作者：仅为杀人鬼
“大人，请允许我为你介绍，天命的总部，此时您看到的，是与天命总部正在连接状态中的一号空港与二号空港。”
谢五开定睛一看，果然，那些浮空区域根据职责不同分化成了许许多多的区块，隐约可见最外圈两侧的两大块区域是独立的，它们都只有一条主干道彻底连接到中间的区域。
而中间区域……它一个就顶得上两个空港的面积，而从空港的接驳道路来看，整个天命总部还能同时接驳八九个空港。
这是毫无疑问的建筑奇迹，毫无疑问的科技结晶，这里是抗击崩坏千年的天命组织的本部，是人类至高无上的中枢，即使逆熵也在对抗崩坏的进程中越走越远，但此起天命如此阵仗，他们还稍显不足。
这里，是整个世界的掌上明珠，无论奥托此人究竟如何，天命总部终究能看到他的才能。
奥托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毋容置疑。
飞机与那些出击的战舰和机甲擦肩而过，谢五开看着那些钢铁洪流飞向天际，渐渐远去，而飞船则朝着第一空港的某一处画着亮黄色H的停机坪飞了过去。
飞机平稳的降落了。
丽塔站起身来，走到机舱口，回身问道：“大人，您是先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见主教大人？”
谢五开一刻也等不及了，拿着笔记站起来道：“现在就去，我想，他也一定没有睡，等待着见我吧？”
丽塔笑笑，打开了机舱门，高空的独特空气涌了进来，清爽到有些冰凉。
飞机之下没有任何接应，谢五开的到来是个秘密。
他随着丽塔走下飞机，坐上了接应的车辆，一路驶向总部。
空港虽然是军事设施，但已经有发展为城市的前兆了，除了那些军事区域，其他区域甚至建立起了房屋供人们居住办公，谢五开甚至在楼底下看到了自动贩卖机。
这样的场景令他又有了些熟悉感，他总感觉自己曾经见过这样的城市，一个无比巨大的会动的城市……
还没等他细细深想，车辆已经到了目的地。
丽塔下车，为他拉开车门，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处并不高的建筑，那些千篇一律的灰白色科技风外表也没有丝毫的独特之处，看起来很不显眼，很难想象天命的最高领导者就在这里。
在丽塔的指引下，谢五开沿着台阶慢慢向上，进入了大厅。
大厅中很空旷，这里的一楼根本就是艺术馆，空旷的空间零碎的摆着展柜，展示着一些充满了奇妙光辉的物品，有些是武器，有些是护甲，更多的是根本看不出用途的奇怪物品。
“这里是陈列馆，陈列着许多与崩坏能有关的独特物品以及历史遗物。”
两人穿过这片仿佛破碎了时光汇聚无数岁月凝结之物的大厅，走到了尽头，进入了一个电梯。
电梯下行，半分多钟之后，才显示到了下层。
电梯慢慢打开，眼前是漆黑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大门，运着金色的光芒。
走进走廊谢五开才发现，两侧漆黑的地方竟然都是玻璃，在玻璃之后是巨大的水族箱，抬头看去，竟然高十几米，就好像有人将一整个仓库都做成了水缸。
黑暗的水中，无数的生物悠哉的巡游着。
结合刚才的陈列馆……这个奥托未免也太骚了吧？
两人走到了尽头，迈出了大门。
在大门之后，是一个挑高将近二十米的柱形空间，这个柱形空间墙上全是书架，花花绿绿的书籍一直延伸到顶端，一眼望去上千层的书籍令人眼花缭乱，整个空间都闪着明亮的金光，罗马风的立柱也一直延伸到空间的顶端。
空中飘着一些小型的无人机，那些无人机应该是负责取书的。
而在圆柱形空间的最中间，是一张华丽的金色书桌，在书桌之后，一个人正背对着谢五开坐在椅子上。
椅子慢幔转了过来，显露出一个金发的年轻男人，他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然后微微举起示意。
“欢迎你，拯救者。”
034
第三十四章：合理的商人，奥托
奥托·阿波卡利斯
天命主教，几百年来天命的至高掌权者。
在他的推动下，女武神体制日渐成熟，天命逐渐壮大，成为了整个世界的捍卫者，但奇怪的是，尽管天命已经强大到凌驾一切之上，依然无法灭绝崩坏，总是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而现在，这个活了几百年的怪物就坐在谢五开面前，穿着看起来简单无比的衬衫，微长的金色头发梳了个辫子放在肩上，与德丽莎一模一样。
奥托举起手中的杯子：“首先……拯救者，我需要对之前的试探表示歉意。”
谢五开双手插在兜里走上前，并未回应他，而是看了看头上延伸的无数书架，道：“你是个很爱看书的人？”
奥托放下杯子，然后站了起来，挥手抬高向无数的书架。
“当然了，我很喜欢。书籍是一切的积累，更是知识的传承。听丽塔说，您也很喜欢看书。”
谢五开紧握着笔记：‘是的，书籍是万物的尸体，因此我喜欢阅读，那令我感受到与他们融为一体。“这个新奇的说法显然引起了奥托的兴趣。
“书籍是万物的尸体……您的想法真的很独特，为何这么说呢？”他好奇道。
“众生万物，他们终究会被记载于书中，他们曾经存在的事实被深刻进书本，他们的习性也罢样貌也罢，都被记录其中。”
“而思想亦然，在岁月长河中，没有东西是永生不灭的，但只要通过载体记录下来，他们的思想便得到了存续。”
“从壁画，到绳结，到歪歪扭扭的象形字，到充满了诡异与幻想的神话，到严苛公正的史书……无论是成王败寇又或者什么人的无病呻吟，都得到了存续。”
“思想活着，记载着某些已经死去的生命留下的东西，书籍便是那些生命的尸体，我们翻阅书页，如同触碰他们的骸骨，触摸骨骼的每一寸凹凸，品尝其中沉淀已久的味道。”
这话听起来有些……变态，但奥托却好像遇到了知音般点着头，双眼放光。
“正是！您说的真是对极了，那些知识与记载，无论公正还是谎言，都是曾经无数生命的尸体！”
“这用植物的尸体，岩石的血液做成的书籍，确确实实就是尸体！宝贵的尸体！”
他激动完了，最终微微摇着头赞叹道：“您的想法真是独特，从某些方面启发了我……”
谢五开放下笔记撇撇嘴：”能不能不要尬吹了？丽塔这几天已经吹得我有免疫力了。“奥托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平静，显然，他虽然确实感到了一些新奇，却很快恢复了过来，之前的话只不过是小小的恭维。
“您……还真是个无趣的人。”
奥托叹了口气：”根据记载，您应该更加疯狂或者难以捉摸，但此时的您……像一汪微漾波澜的清泉，有生气，但非常祥和。“谢五开回到桌前，在桌子对面的椅子前坐了下来，将自己的笔记放进怀里，道：“或许吧，但也许这也是疯狂的一种，说到底，没有人规定疯狂应该是怎样的，超脱常识或者突如其来毫无逻辑的行为就能算疯狂了吗？”
“那有些狭隘了。”
谢五开叹了口气，然后道：“我猜你应该不只是想跟我炫耀你自己的藏书，说说你的目的吧，奥托。”
听到谢五开直入正题，奥托也干脆坐了下来，沉吟一会儿之后，缓缓道：”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谢五开摊手，示意他继续。
“我想知道……灵魂是什么。”奥托坦言：“正如您所说，我很爱看书，我也学识渊博，在世上停留了很久，即使是死亡也无法追上我的步伐，天命已经在我的手中走过了五百个年头。““但我依旧无法明白，灵魂是什么？”
灵魂是什么？
这个问题可太重量级了，谢五开沉默着，默默的搓着自己手里的戒指，看着上面点点星辰，随后慢慢道：”你是想跟我探讨这个问题，还是想得到真相？”
奥托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我想弄明白灵魂的本质，我还想问……彻彻底底的复活一个人，需要什么条件？”
听到这里，谢五开突然感到一股难言的悲伤涌上心头，他使劲攥紧了拳头，感受着身体内的心悸。
“需要灵魂，需要灵魂……”谢五开只能小声答道。
奥托有些迫不及待：“那么灵魂到底是什么？从哪里可以得到灵魂？“他微微前屈，双手挥舞着，丽塔几乎从没见过奥托出现这种程度的失态。
“拯救者！我该怎么得到灵魂！”奥托急切的看着谢五开。
谢五开闭上眼睛，脸上的痛苦逐渐散去，恢复了平静，然后再次开口，声音变得沙哑：“奥托……现在的我无法回答你，因为现在的我并不完整。”
奥托突然一愣，下意识的问：“并不完整……你在说什么？”
“等等……”他又突然意识到什么，坐了回去，眼中是思索与惊讶：“拯救者……你，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谢五开叹了口气，决定跟他摊牌，抬起头来直视奥托：“你们这里关于我的记载，结局是什么？”
奥托毫不犹豫答道：”你在蓝色的战士掩护下，以他们的牺牲和正义为动力，奋起而上，以恶魔的身躯迎击真正的恶魔，然后一起消失在光里……”
“你，现在的你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变动？”他继续向下推测道。
谢五开摊开双手：“如果你想知道，将虚空万藏借给我。”
奥托的眼神瞬间一变：“你怎么知道虚空万藏的？”
谢五开继续装神秘：“某种意义上我一无所知，某种意义上我知晓一切。”
奥托的脸上阴晴不定，随后摇了摇头。
“如果我没猜错……你失去了记忆，对不对？”
谢五开微笑起来，他能感受到身后的寒气，身后的丽塔显然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扭过头看了看，丽塔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那是一身淡蓝色与白色相间的战裙，看起来清冷而又锋利，如同冰封中的利刃，那些冰晶翎羽装点她的裙子，典雅不减，但锋芒毕露。
他又扭过头，看着站起身来的奥托，无奈的笑笑：”我们谈崩了？”
“……拯救者，你的一切，我有别的办法知道。”奥托站起身，然后手中涌现出金色的液体，慢慢凝视成一把炽热的金色手枪，对准了谢五开。
“如果你失忆了，那么就不要怪我，如果你没有……那就请将这当成场试炼吧。既然你已经知晓我的秘密，那相对的，至少要让我知道你的秘密，不是吗？”
“请不要就此事生气，您应该知道，商人之间的合作，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
谢五开双手接着椅子的扶手，缓缓低下头，声音变得粗犷而扭曲，充满了无法压抑的狂躁与愤怒，但他的语气却仍是嬉笑着的。
“你说的没错……哼哼，合情合理的提议，你是个合格的商人，奥托。”
谢五开抬起头，眼中是猩红与火焰，他清秀的脸逐渐涌现出细小的鳞甲。
“那如你所愿。”
【作者语】
暴打奥托开始
035
第三十五章：奥托与虚空万藏
下一刻，身后的丽塔毫不犹豫，挥下了镰刀！
“砰！！“
如同一颗炸弹突然爆炸，无穷无尽的烈火骤然出现，火焰的旋风挥舞螺旋四散，强大的气劲令奥托不得不退避方舟，身前金黄色的液体凝结成了一面具有女武神装甲特色的盾牌，他整个人被这股热浪打退数米。
而丽塔，则感到自己的镰刀被固定在火中，不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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