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之姬恋无双 第273章

第429章 论古代第一腹黑的经验教训

北斗家开全体代表大会，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为什么说“这么回事儿”呢？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期望着北斗维能够造反——反正北斗家对于武田家的忠诚，主要来自于北斗维本人。如果北斗维GG，那自然而然的所有人……所有忠臣想要服保的是北斗家，而不是武田家。

主要是因为北斗维膨胀的速度过快，培养出了一匹十几年的班底，也都是草台班子——对于点拨、提拔她们的北斗维感恩戴德，对于武田家却没啥感觉。

——所以大家觉得北斗维上位了，自己才能够继续上位。如果北斗维成了武田之主（的爸爸），那他们是不是也可以跟着一起鸡犬升天？是这样的啊，封建制嘛！封建领主当然要靠层层分封来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咯。

……emmm，她们跟了北斗维这么久，还没发现，他是个独夫？

“今天叫大家来。”

北斗维很自然的看着下面自己的家臣们，而这些家臣一个个略微低着脑袋，用余光看着他。一共坐了三面，全部正襟危坐没人敢喘一口大气。不过一个个看上去还蛮兴奋的——北斗维卖了个关子，忽然觉得有必要再卖弄卖弄，便拉长了声调道：“主要有两件事情要跟大家讲，一件事情那是我最近……在读《老子》，颇有些心得体会。”

“……？”

大家纷纷愣住了，这和《老子》有神马关系？又不是明国老子和爸爸是一个意思。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北斗维忽然说了几句看起来非常消极，但是古往今来，古今中外污不通用的话——当然，普通人看看就行了。

“殿下您的意思是……？”

首席家臣当然要负责当捧哏一号，于是山本晴幸小姐姐马上递了个话茬。

“我想请大家来讨论一下……啊，今天我还请了个专家来。”北斗维刚刚说的是中文，于是对一旁作陪的藤原小姐说道：“小佐啊，帮忙翻译一下吧。”

“是……”很讨厌这个称呼不过也没办法，当众人的面应了下来，美女公卿优雅的翩翩下拜，虽然不知道自己家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跟着说了就是了，便道：“不推崇名声，所以让贱民不追求改变自己的地位；不推崇昂贵的货物，让贱民不进行犯罪；不让人民有别的想法，让贱民的心不会乱。——不过这是‘道’家的话，和明国主流儒学相抵触……”

“不，其实一点都不抵触，不然的话孔子怎么可能和老子关系那么好？”北斗维呵呵呵的笑了几声，道：“后世到了汉朝位置，儒道两家争权夺利，儒家获胜而已。有人说道家是宗教，那真是会让祖师爷难受啊——我只能跟大家说说我的理解好了。”

夏蝉鸣叫，最后的鸣叫。北斗维用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挥，便扫过了自己的所有重臣，好似一切都在鼓掌之间一样——最起码，他要让人觉得自己手中的不是扇子，而是权利：“毕竟道家其实是一种治世之能，只不过会的人不多而已。要比腹黑，我估计没人比得过道家——因为那是自然的腹黑，是发自肺腑的，反而是一种自然。不尚贤，使民不争——有人说贤，是贤德之人；有人说贤，是位高权重之人。我告诉你们——都不对！”

北斗维忽然提高了声调，然后用擅自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扇子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我也不推辞，我也不矫情，我就接下来了——这个贤，说的就是我！”

“？！”

“不只是贱民，我不希望任何人跟我抢我的位置。别做梦了，我不会吧工作仍给你们或者其他人的。”北斗维忽然笑着说了一句诛心之语，大家本来是过来请他上位的，忽然被对方劈头盖脸来了一句不可承受之重。

“殿下——”

以晴幸小姐姐为首，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拜服了下去，不再敢看北斗维一眼——难道说有谁要造反被发现了？现在是打算一股脑的揪出来？

在场有几个人瞬间紧张了起来。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说个事实而已。诶呀，我就是这样的汉子，喜欢交心！有些人是我多少年的家臣了，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么？我从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你没少搞！），我都跟你们来实际的！（那你取消丝袜啊？）——我只是告诉你们，别跟我抢我的位置，这就是不尚贤，使民不争；我还告诉你们，不贵难得之货，我就是难得之货；不见可欲，我就是可欲。老子说了，【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一切都是有对立面的，一切要相比之后才有对照。告诉你们，你们任何一个人的位置，和我的位置比起来——我就是闲；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钱和我的比起来，我就是难得之货；你们任何一个人的欲求和我的欲求比起来，我就是可欲！——只要不动我，你们都无所谓，现在你弄明白了么？”

“……哈嗨！”

有些人瞬间秒懂，有些人朦朦胧胧，有些人完全搞不明白。哪怕北斗维都已经点破了，依旧有人搞不明白——这种人就只是和当一辈子大头兵挺好的。

但是北斗维的重臣们没有一个是大头兵，所以纷纷秒懂！于是纷纷拜服，表示老板你说得对，其实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为无为，则无不治。”北斗维最后总结了一下，道：“明确的告诉你们，哪怕你们的心虚了，我也可以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你们的志向不需要有我这么高，但是要好好锻炼武艺为我服务。——无为说的是你们，无不治说的是我，不明白的会议结束之后可以来问我。”

我会杀了你们——我都说到这了，还不懂？留着你们干嘛？

“哈嗨！——”

虽然还是有人不懂，但是肯定没人会来亲自问他。

北斗维后来被声称是道家学派（不是教派）继承人不是没有道理。

“好了——”北斗维满意的点点头，不过究竟满不满意还得看下一步：“兰丸，念一下大岛家的案子。”

“是。”森兰丸打开一份折子，逐字逐句的念了原告、被告之间的关系问题，以及将要面临的审判问题。

“好了，今天的原告……没来。”北斗维挥挥手，道：“被气趴下了，被告倒是来了，而且被告两家都来了。好了，你们出来跪着——今天的第二个问题，你们怎么看这个问题？”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低头不再说话。

大岛家和在场一些重臣关系不错，大岛康介老头50多了跟着北斗维也这么多年了，感情是有的。但是……但是……

如果北斗维承认了继子回到原本家族，姓原本的姓氏，基本上就是对武田家的继承权有宣称。谁知道北斗维是什么脾气？其实绝大部分中下级武士是不赞成这种事情的，因为刀剑无眼，医疗条件又差，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儿子挂了，或者生不出儿子，或者自己挂了没有继承人——需要过继一个来继承家名？万一特么都跟这个一样，老板一句话家名就取消了，这可是跟着北斗维最老的一批人啊，都只是这个待遇？那自己岂不是随时一句话的事儿？

在这个时代找由头取消家名也是挺常见的，毕竟土地就那么多，大家都想要是，甚至连主公都想要，这么简单的问题就和毛人毛会一样，黑你一两件装备很正常，只要不是从头黑到尾就行。

“此等事情，对大岛家实在是太过分了。”见到大家都不说话，不论如哈就事论事的石田三成站了出来，丝毫不管森兰丸一个劲儿的使眼色，他还是耿直的说道：“我不认为这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就算合情，和不合理！更不符合家训！——如果人人如此，其不让所有继子家族人人自危？主公切不可同意让大岛康良改回家名！”

“嗯……石田大人此言虽然有理，但是的确有点不合情。”犹豫了片刻，在美少年说完话之后，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出现——这就是已经改名为大久保长安的某位佞臣。当然了，他现在一直是以一个奋战在第一线，为北斗家兢兢业业劳作的人物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捋了捋自己人道中年却不剩下几根的头发，大久保长安说道：“大岛家和石原家，都是我主的老臣了。不论怎么判决，继子只有一个……相信主公还是有自己的想法吧？不如暂且让他改回原姓，日后再生个儿子，哪怕是长子——也要第一时间过继给石原家，你们看这样如何？”

“开什么玩笑，大岛老大人都被气瘫了！但凡有一丁点感恩之心，就不应该对大岛大人如此绝情！——”看来这是讨论的劲头起来了？

“咿耶（不）——不不不，这位大人言之过早了。大岛老大人虽然可怜，但是气性太大了。熟不知之后还有什么方法补救？不忘记养育之恩，也不忘记生养之恩，这才好嘛。其实石田大人说得对，但是大久保大人所言之事，也是个补救的方法不是么？”

看来是一个重臣，一个能臣说了自己的看法，地下的小杂碎才敢说自己的看法占了两极。

北斗维看了看……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

唉，刚刚自己特么说了那么多，重臣似乎全都明白了。结果下面的小杂碎……甚至北斗维觉得挺聪明的大久保长安，似乎在利益面前也忘记了很多事情。而且所有家臣第一时间看准的都是武田家……

我北斗维在乎一个区区的武田？跟我儿子抢个P抢！

“不论如何——先听听本人的意见吧。”幸村小姐姐忽然出来活了个稀泥，笑着把话题转移了一下。她观察北斗维半天了，好歹也是真田家的人，BB了那么半天，她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只不过把皮球再踢回去罢了

“嗯。”北斗维点了点头，看着跪在地上抓耳挠腮早就想说些什么的人说道：“那么，康良——你说吧。”

没称呼姓，而是说名，康良觉得自己有戏！

今年18岁而已，长相还颇为俊朗，不过也是个投机倒把的好手。他这个时间段搞了这么个事儿，其实看上去蛮像是劝进的

“我希望殿下能够成全在下，恢复我的家名。毕竟，我原来的家族也面临绝嗣的危机……希望殿下成全！”

“嗯。”北斗维点了点头，大家似乎都觉得一锤定音，石田三成打算再发言的时候，他反问道：“你觉得，大岛家对你怎么样？”

“大岛家？——自然是恩重如山。可惜的是……”

“好了。”北斗维瞬间打断了他的话，平淡的站了起来——由于这将近两米的身高，再加上滔天的权势和威望，瞬间所有人切切似乎和想说话的感觉全部消失掉，只剩下鸦雀无声的一片死寂。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有些时候颇为无奈，有些时候却又有些冷峻。

“大岛家，我会重新派遣新的继承人。”北斗维轻轻地说道：“大岛家是我的老臣了，我不能让他们家出现一丁点委屈。大岛康介我会亲自去探望，希望他能够早日康复。这之后，我会亲自指派一名优秀的少年去入赘。”

“多谢大人！——”康良低头便要下拜

“至于你——”北斗维笑了笑，声音虽然较轻但是却打断了对方的隆声谢恩：“你们家，我也会派遣一个新的少年去继承，你就不必瞎掺和了。石原家也是我的老臣了，我自然而然也不会让他受委屈，受侮辱，受人白眼——”

“……？！？！”

这逆转裁判玩得好啊，大家都觉得北斗维要当曹丕、杨坚、赵匡胤了。这就打算篡自己儿子位铺路了吧？没想到局势大反转

“来人！”北斗维忽然高声大喊了一声，殿前武士都一副奇怪的模样，但是马上甲胄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个姬武士如同雌豹一般窜了出来，站在北斗维面前微微鞠躬，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钟：“给我把这个背信弃义的白眼狼拿下！刺面纹身，发配海外！永远不许踏入北斗家的领地！”

“？！？！？主……主公？您……”

“别叫我主公，脏了我的身份！还愣着干什么，刚刚我说的话都忘了？”北斗维冷声呵斥道：“我都说了不尚贤、不尚贤了！你们都听进狗肚子里去了？还有你们！虽然一个个冠冕堂皇站在干岸上，你们各个就那么干净么？把自己的心肺肠子都翻出来，洗一洗，晒一晒，拾掇拾掇！这些话是我北斗家从尸山里爬出来的，从血海里挖出来的——你们都记住，从今日起，胆敢乱（喵）伦理、纲常、尊卑者，杀无赦，斩立决！”

第430章 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为了科学

唉……每个家族除了打打打、杀杀杀之外，都得有点自己的东西才能存在下去。

比方说上杉讲仁义（我觉得是单纯的上杉姐脑子有病、傻），结果上杉的企业文化传承让她们活了下来；德川家讲究忍，结果德川家的企业文化让小狸子姑娘奇怪的变成了大佬。

家族文化，企业文化，其实都差不多——都是需要洗脑的。

北斗家也需要有一样类似的东西，用血浇灌，用骨施肥，用尸山来供奉，用铁血来祭奠——说是这么说，不过干起来有点困难。诶呀，口号先喊出去，怎么做是接下来的事情。万一成功了呢？那不就是我领导得好么？

北斗维弄死了个王八蛋，全家上下欢欣鼓舞，除了少部分想要争名夺利的被北斗维点名diss了一下惶惶不可终日之外，其他人都处在一种【北斗圣人】的光环笼罩之下。北斗维指派了两个落魄大族的少年过去入嗣两家，至于说那个白眼狼？……已经弄出海外了，而且估计现在已经感染死了吧？诶呀，管那么多干嘛。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种集体所产生的一种形式，可以被称之为特殊的【家族文化】是么？说的……还真是贴切。”今天，奸商小姐过来凑热闹。今天十分应景，她穿着盛装出巡，正好是欧洲现在最流行的土耳其风格——确切的来讲是三年前最流行的土耳其风格，丽露小姐漂洋过海送过来的，到这边早就过了流行款。收腰塑身，显现出一副美好的身材。头顶一个小小的歪帽与一个大大的羽毛，又显得俏皮而可爱。

简单的来说，在北斗维看来特别的复古——不过这算是流行款。

“是的。”探讨专业问题时候，两人还算是比较克制。北斗维一副解释的模样说道：“你的汉学功底很不错了？”

“不，还差得远了。日语都已经落下了，只顾着学习汉学了——没办法，很多词汇我必须融汇贯通，学习了五年，也算小有心得了。”奸商小姐的智商，估计在人类历史长河里可以进入前百名。可惜，在北斗维这里除了研究科学之外，光顾着偷奸耍滑推销自己发明出来的古怪商品了。此刻的她对于学习了一门晦涩难懂的外语并且得心应手，显得颇为自负：“学习一门语言，不仅仅是学习了语言本身，更是学习了一种思维模式，一种生活态度——从这一点上来看，我还算是勉强合格吧。”

“那么我就跟你解释清楚好了，我们的【家族文化】，是一种组织性的价值观、信念、仪式、口号、处世哲学等等组成的，鲜明的文化形象。简而言之，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各方面的表现形式——面子工程。”

“可不仅仅是个面子工程吧？前两天，你不是刚刚敲定了你们东亚的一种继承法么？——哦，请原谅我，我学习你们东亚的继承法也感觉很厉害。这继承法已经足足3000年左右了，依旧有他的道理。我们欧洲也许学习一下会更好——长子继承。不过我们欧洲还有好多事情学不了，我们一夫一妻制，没有嫡长子和长子之间的区别。”

达芬奇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时时刻刻充满了对于学习的渴望：“我，丽奥纳朵·蒂·毕耶萝·达·芬奇！——深感耻辱。当年罗马帝国的光辉也没有留存下来，只有无数的书籍。而差一点能够重现罗马帝国光辉的法兰克帝国，却因为三个白痴而分崩离析——唉，如果真的有长子继承法，那该有多好啊……”

“emmmmm，我说达芬奇小姐……你说话一定要带上全称么？”

“呜姆、呜姆！怎么啦？”

“你看你的名字，你和罗马有什么关系？文化和血缘上都没有啊？”

“……我……我们是知识的继承者，当然也是罗马！我全家都是罗马！”

“……”诶？还有自认为全家都是罗马的？北斗维觉得对方这幅孔乙己的模样也还真是可怜：“罗马帝国给你们留下来了什么？你说你们几百年，文化也没统一、种族也没有统一，甚至连认同感也没统一。偌大一个帝国，搞得跟一群殖民地一样……”

“不不不，其实你这么看问题有点过分了！”

“哪儿过分了？”

“骂人不揭短！”

“……好吧我的确过分了。”看对方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北斗维笑了笑承认了【错误】：“我们聊聊别的？——今天你来找我，不是来谈罗马什么的吧？”

“哦……我看看……”达芬奇小姐打开了自己的日记，看了看后还自己口中低语着：“今天的学习任务目标……第一，询问东方家族；第二，询问东方族徽……第十一，询问太阳的大小……好，基本上都问完了。现在我想学习的是一些其他自由议题。”

“老实说我很少见到你这么喜欢学习的人。”说到这里北斗维有点难受，学习这种事情真的没点兴趣进行不下去，至于说他的知识储备粮也就勉强能把一个人送进大学，说不定还是三本大学。面对人类历史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他的确是有点心里阴影：“你学这么多干嘛？”

“我要把东方的知识带回西方去，早晚有一天，我们西方也可以拥有东方的理性思维。”

“……？呃，你打算毁灭基督教？”北斗维看对方的眼神有些变了。

“……不，不需要那么理性，稍微有点感性也不是不可以……”忽然间眼神闪烁，在胸前画着十字架。

“无量天尊，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北斗维毫不客气的在对方面前口称道号：“你还想学什么？不学咱们就来一盘昆……”

“不，你不想——我想研究的下一个课题是人种的差异。”

“？那你趁早。”北斗维心说再过500年你敢碰这个话题就得死，尤其是在西方。

“？是吧，我也认为要趁早。”奸商小姐没搞明白北斗维的话中话，便继续说道：“众所周知，东方人种和西方人种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你说东西方人存在生殖隔离么？”

“……？你要试验一下么？”

“……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