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932章

“上面有人看好呗，多简单一件事，有上面的人看着，这Tiamat也就确实无风险了，开始投票吧。”

……

“明明缔结了契约，按道理说多出一个魔力源应该很精神才对啊……”

艾比夫山腰，天虽然还蒙蒙亮，但高山中段也有的开阔视界足以将人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至少对藤丸一行人来说是这样。

然，人群里的第一位正牌女神系从者却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托着她那形似古怪发射器又其实是一种载具的马安娜漂浮在空中，也依旧一副徒步走了十几公里一般很是疲惫的模样，在空中打哈欠的伊斯塔尔感觉自己昨晚的觉是白睡了。

再看向拎着大剑精神满满走在最前面的莫德雷德，以及时刻注意着藤丸立香周围的贝狄威尔和咒腕，那骑马走在自己旁边的岚之王因为头盔而看不清表情，但总的看来这帮人好像就自己精神不好的样子，令她更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也是因为这里人太多了，她的视野无法越过静谧、伊丽莎白的身影看到藤丸立香，否则就会注意到立香有点黑眼圈的迹象，看起来就像是同样的睡眠不足。

“御主，您昨晚是……”

大家休息完了就赶路，彼此之间连招呼都还没打全，也就只有凑在藤丸立香周围的几人能注意到他的身体状况，而这其中，仗着暗杀者的隐匿技巧，很多时候都在立香周围寸步不离的静谧小声开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立香无声的摆手止了下去。

她昨晚一直都在注视着，那位女神伊斯塔尔和御主大人聊了一晚上的天，并在中途换了副模样和语态，但如今听那伊斯塔尔不加掩饰音量的自言自语，她似乎毫无所觉？

虽然同样钟情与自己的御主并寸步不离的注视着，但静谧不似最初的清姬那般病态，见到御主的手势便止住了话头，只是无言的看了看御主又回头望了望后方那在揉脑袋的伊斯塔尔。

先不做反应吧……昨晚等于是旁听了一晚上的静谧也知道内容没什么好警惕的，就是普通的讲故事而已，作为刚来迦勒底没多久的新人，她也通过昨晚的聊天收获了不少御主的过去，距离了解御主更近了一步，嗯，还有岩窟王大人。

是的，昨晚的交谈，御主提到了不少次岩窟王大人，静谧很容易从旁观者的视角得出御主颇为崇拜岩窟王大人的结论，事实上御主也在对方的疑问中直接回答过，他将岩窟王大人视作非常完美的兄长，一直都在追赶着他的步伐，但怎么也无法企及，连帮他分担压力都难以做到。

那时候她多想直接上去安慰，结果这种事还是对方代劳的。

直到快要天亮，那古怪的女神才消失，而御主大人唤出了自己，让自己去唤醒其他人准备下山。

虽然藤丸立香认为自己完全追赶不上古道的步伐，但就像古道曾对他说的那样，对比曾经的自己，他的进步已经算是大的出奇了，看待事物也有了自己的精准判断。

就好比如今，尽管梅林、大王和前辈都没提，他便能从古道数次的群公告里收集三女神同盟这三位女神身份与立场的蛛丝马迹，同时通过腕仪和迦勒底的staff们帮忙查阅相关神话，就这一点，从分析和行动力上他已经能勉强跟上两人的吉尔伽美什王、梅林、古道的思路，又根据古道的发言意识到还有美索不达米亚还有一位冥界有关的神明隐藏着，明明这里的神应该全部销声匿迹了才对……

最有可能的，便是昨晚在他面前一喷嚏换模样的伊斯塔尔。

前辈，虽然不知道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但我一定帮到你了吧？揉了揉有点酸乏的眼睛，藤丸立香也回头瞥了眼后面飘着睡觉的伊斯塔尔。

昨晚那位金发的女神从聊天中就能感觉不难相处，但为什么会对人类做那种事。

库塔市的都市神、冥界的女主人，和伊斯塔尔有大恩怨的埃列什基伽勒。

……

冥界，被埃列什基伽勒突然的反问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古道并未因此而节奏全乱，恰恰相反，他已经问出了对方突然把话题转向自己的原因，这还是他头一回遇到这种乌龙，他在地底吹上面，上面还有人在那头吹地底，虽然这谈不上商业互吹而是真心互赞，但这果然是可以列入迷惑行为大赏一般的诡异发展。

不过古道的接受能力也算是极强，并没有在是不是又得背债的问题上犹豫，直接高速过弯直达摊牌的终点线——也就是说，开始拐人！

“脱离三女神同盟，同我们一起对抗魔术王留下的困阻，我以迦勒底御主之一的身份邀请你，埃列什基伽勒。”

“可，可是我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这样的我你们也邀请么？”

大概是因为没有带伊斯塔尔而是古道单独拜访，同时不论是身份还是态度都让埃列什基伽勒视为平等存在的缘故，再加上古道跟她讲故事时的开导，埃列什基伽勒没有强行傲娇的不承认自己的内心，不承认自己的功绩，而只是单纯的，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愧疚。

也不知道是不是灵基基底是个人类少女的缘故，也喜欢钻一些小牛角尖。

“我们连伊斯塔尔都邀请，”古道耸了耸肩，“连那位曾经犯下无数过错的女神，吉尔伽美什王都能够容忍她的加入，这既表现出他如今确实提升的涵养，也表现出他内心的紧迫，现在不是谁可以闹别扭的时候，就像你我所知的那样，三女神同盟之后才是真正的危机。”

“你还没有完全习惯这没有光明的天空、没有照明的地表、没有生命的大地，就算是那些痛苦的灵魂你也听不到它们的话语，你仍在憧憬着地面，憧憬着能创造出那么多的人类不是么？”古道说着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这黑暗的天空，又回过头来看向还坐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埃列什基伽勒，伸出那被套着白手套的手掌，“在我面前不必自我欺瞒，埃列什基伽勒，你和朱苏德拉不同，你的心底还有渴望，我们能带你出去。”

“与你爱着的人类一起战斗，而不是以这种别扭的方式守护他们，这本该是你希望的事不是么？”

“古道…”埃列什基伽勒看着那摆在自己面前的手，自己那按在地面上的手掌也有点想伸出去了，但她终究是没有抬起，只因一件事，“可是三女神的盟约…”

三位女神的盟约，互不伤害，互不妨碍，互不透露对方身份…这些条约也是一环，可不是谁拿到圣杯谁就为胜这么简单。

说完这句话后她突然觉得轻松了起来，从恶到善哪有那么简单，她挣脱不了这种东西，也就没必要蠢蠢欲动的挣扎，但又觉得这么想的自己好丑恶，不敢看向古道的垂下了头，可垂下头仍然能看到那伸的极低的手，手中现出一般银亮的剑刃。

剑？……是要杀了我么？

出乎意料的，心头没什么愤怒和难过，她听了两边的人倾诉的故事，开始对人类重新有了信心，但自己做的事是无法抹去的，库塔市和部分乌鲁克市民的灵魂保留于此，就是不清楚身体保存的如何。

“抬起头来，你在畏惧什么，你在放弃什么？”

“……”埃列什基伽勒怔然，抬起头来看向注视着自己的，一身华服逐渐转化为朴素的长袍，面容逐步被黑暗吞没，化出死亡之相的古道，“你不是要杀我吗？”

“说什么蠢话，冥界的女主人竟然不懂死亡的妙用么？”银刃在完全死神模样的黑影手中逐步拉长，西方广义象征下的收割的长镰于此成型，被他以双爪相握，“那时候你不是问我么，冥界的震动是否源于我，我说是，你却没继续问下去。”

“冥界为什么会震动，朱苏德拉那家伙没告诉你吧，但这个世界告诉我了，”长镰冲着埃列什基伽勒高高扬起，威严的话语声继续传来，“冥界的喜悦，唯有新的主宰降临才可绽放，你不知道么？你到临冥界的那一天，这个世界也在欢迎驾临地底的血色之花。”

话落，长镰立劈，噌然之声中埃列什基伽勒惊的紧闭双目，却久久不觉痛楚。

“盟约也有终结之时，那便是死亡，虽然做不到朱苏德拉那般随意，但只是砍一个条约概念，我也做得到，”左爪反握着退化的剑刃，松开的右爪重新探出，锋锐的尖端在怔住的埃列什基伽勒眼前闪耀着危险的寒光，“现在，再没有阻扰你自己的理由了，做出选择的过程虽然艰难，但跨过之后就能有新的明天。”

“不要给自己增添无用的外壳，抛开众神加诸的概念，神灵的性质应该纯粹。”

古道没有化回原本的模样，而是依旧维系着这副非人的姿态朝着埃列什基伽勒招手。

“过来这边吧，埃列什基伽勒。”

“…”

“好，”纤细的手掌放在那尖锐的利爪上，埃列什基伽勒缓缓起身，显露出同样的非人之相，恰似最初见面般微笑道，“幸好你来了，古道。”

PS：

NO.56: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