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906章

“120岁还这么年轻，不是说不死药被吃了吗？”

“对吉尔伽美什的血统而言，120岁还没到衰败的时候，也就不算老年期，”拎着马鞭甩了甩，古道回过头来给三人科普道，然后又看向吉尔伽美什，“金闪闪，你还对自己的出生忌讳吗？”

“又是奇怪的名号又是直接谈出生，岩窟王你很不安分啊，”吉尔伽美什从悬坐边上的姿势下起身走到古道旁边来，咕哒子和立香都警惕起来，觉得他要发飙时，他却只是拍了拍裤子和古道并排坐着，视线也和他一样看着前方，“当马夫的不满么？”

“只是觉得有必要询问而已，很在意你到底转变到了何种程度，”古道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就我个人的经历而言，纠结血统这种东西其实很不必要。”

“嚯~你想说什么？”吉尔伽美什眉头一挑，来了点兴致。

也正是这个时候，腕仪的激活声随之响起，罗曼的半身虚影在咕哒面前显现，也是很有兴趣的模样开口：“说起来，古道最开始的资料是带乱码的人类基因组呢，虽然属于灵长类但确实有点问题，迦勒底的选拔很宽泛，只要有灵子转移资质的年轻人都会收纳，所以也就没有过问，后来才知道是恶魔，但就算是恶魔，倒不如说完全和记载中的恶魔不一样，不论是体型还是力量甚至是存在方式。”

“什么，古道一开始就是恶魔吗？”咕哒子愣了愣，然后惊讶道，“我还以为他和玛修是差不多的经历。”

被说道的玛修也是一副惊讶地表情看着古道。

“我也以为古道前辈会是基督山伯爵是因为和我一样。”

“岩窟王怎么会是亚从者，他自己就是基督山伯爵，英灵座上的灵基就已经是这样子了哦，”吉尔伽美什皱眉道，“你们迦勒底那所谓的灵基一览里，就是他这副模样，反倒是基督山伯爵的传闻中可没提到过什么恶魔的身份。”

“是的，只是提到过皮肤苍白到被人怀疑是吸血鬼。”玛修挥了挥小拳头，一提到阅读领域她就有些兴奋。

“更没有提到什么黑炎和魔术，《基督山伯爵》里描述的更像是普通人，”立香若有所思，“难道说黑炎是恶魔附带的？”

“……”咕哒子看了看玛修又看了看立香再看向同样沉思模样的吉尔伽美什，感受到了一种隔阂，“为什么你们都看过《基督山伯爵》的样子，玛修和立香就算了，为什么大王也会知道啊！”

“千里眼那种东西，可是一用起来就能看到很多画面的哦，虽然不能说是指定自己想看的，但不少英灵的状态我还是知晓一些，”吉尔伽美什扬了扬头，“本王既能成就万事万物，自能无所不知。”

“真赖皮啊。”咕哒子吐了吐舌头，“但我还是看不下去那东西，没法代入古道。”

“……没必要代入，大仲马那混蛋乱写了不少东西，”古道摆了摆手，又看向藤丸，“顺便黑炎与恶魔无关，基督山的秘宝，带来的副产物就是黑炎，事实上，罗曼知道我身上的属性很是驳杂，虽然不妨碍血统本身，但就成分而言说是杂种也并无不可，生物学上的杂种。”

说到杂种二字，他看了眼吉尔伽美什，及时补充按死他可能冒出来的傻逼话。

“我曾是普通的人类，短暂的在一处恶魔肆掠的镇子里生活，也正是在那里，我接触了将人转化为恶魔的仪式，说来奇异，那是一个人类研究出的办法，利用恶魔的血液与肢体乃至魔力，将人类与恶魔的境界反转，那个人是我的老师，一个激动就会口吃，不怎么通人情世故，但是对恶魔的力量非常痴迷的人。”

货车放慢了速度，咕哒和立香、玛修几人屏息倾听，连吉尔伽美什都没开口插话，尽管很少体现，但这位王其实是很喜欢听故事的类型，工作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报告，只要有趣他就会认真听。

“他为一个教团工作，那个教团将一个曾经背叛同族帮助人类的恶魔当神明崇拜，整个小小镇唯一的宗教也就是那个教团。或许是因为曾被恶魔所伤害所以镇民们也都希望有个骑士能拯救自己的创伤，哪怕是恶魔骑士也好。”

“虽然是将一头恶魔当神崇拜，但那教团的教条一直很正常，在小镇上相安无事的存在了很久，教团本身培养的骑士也有和恶魔战斗保护镇子的安全，骑士们的武器研发也是老师在负责。”

“但在我来的那段时间，应该说更早，教团换届，新的教皇富有野心，他重用了老师，暗中捕获恶魔做研究，研究它们的力量，试图利用它们的力量，老师极富才华，却对人文观念淡薄，也不在乎他人的生命，就像很多故事里邪恶的科学家一样，为了研究抛下了一切，包括人性，而成果就是升天仪式。”

“每个人都有化作恶魔的潜质，那是升天仪式得以成型的理念，教团将恶魔看做神明，所谓的升天仪式便是将人转化为恶魔，耗费无数材料、时间和牺牲者后，这份技术成熟后的首先被用在强化教团上。他们自导自演打开了恶魔之门，放出无数恶魔肆掠城镇再自己出手，以恶魔的力量对抗恶魔，这既符合那位叛逆恶魔的传说，也能以救世主自居，只是要牺牲很多人。”

“那时候，计划还没开始时，刚来镇上不久的我被老师看重，成了他的得力助手，而在他们计划开始前，我就得知了那些事。我背叛了他的信任，暗中将情报转移给几个恶魔猎人，同时为了自保以及保护我在镇上认识的几个人，我在老师的主持下进行了完成度最高的几次升天仪式之一，那一刻，我就成为了恶魔。”

“这个东西，叫做潘多拉之匣，”古道说着放开一只手拎起一旁躺着的手杖，手杖被他抬起时瞬间变形转化成最初始的手提箱模样，暗金色的光路顺着表面的凹槽一路闪现，中心的银色恶魔颅骨标志森冷华丽，“我没说过它的来历吧，是那恶魔猎人之一的武器，也是老师本来用来填充恶魔之门的能源之一。”

“所以你的存在才和资料库里的恶魔截然不同吗？”故事似乎讲完了，罗曼也就立刻出声，“不是混入恶魔的血来变化，而是自身的概念反转为恶魔，这种思路和技术从未被记载过，你的老师简直开发出的禁忌的技术，而且看起来恶魔化也没有影响精神？”

“没有直接的影响，不过从人变成恶魔的落差感会让我们愈发偏离普通人的方向，这倒是自己的问题了，”古道摇了摇头，“强大的力量、漫长的寿命，就像神话里的英雄之流一样的待遇，要么被畏惧，要么自己堕落，少数的有着善终，恶魔的名声总归没有神灵好。”

“那可不好说，乌鲁克的神灵就没好到哪去，”吉尔伽美什双手抱臂道，“不过啊，你的故事没讲完吧，”

吉尔伽美什不满道：“那个教团的结局怎样了，你又是怎么会带着这东西，我好可是好奇得紧呐，你和你老师决裂时的场面。”

“那都不重要了，已经结束了，不过我确实是有话没说完，”古道抬起手摘下了右手的手套，手提箱又转化为手杖静静地横在大腿上，那右手瞬间爬满了鳞片，角质从手腕间钻出，从手腕到五指完全涨大了几圈。

呈现出异样狰狞与华丽的爪与曾经的尼禄从色调到外形都截然不同。

“我主动选择了恶魔，而你被动成为了神明，这其中的不同只有是否接受而已，正视你的神性，你就能变得更强，那不是谁赐予你的东西，那就是你自己的东西，就算不是，你也要将它化作自己的东西。”

“如今的乌鲁克最需要的便是力量，不论是集体的力量还是个体的力量，你选择成为施法者是因为你知道握剑的自己只是在独立对抗天灾，那结果是失败的，所以你封印了那把剑而拿起了魔杖，要武装全乌鲁克的人成就更强的结果。”

利爪重新化作手掌，朝着吉尔伽美什探出，瞳孔里的金色也逐步消退露出暗红色的基础，古道看着他，他也盯着古道，腥红的竖瞳与暗红的十字瞳相对，彼此都是那么的严肃。

“既能成就万物，也该统御万物，”古道说，“神灵也该为王所用。”

“哼！”吉尔伽美什甩手与他那空中的手掌拍出啪的一声，紧紧相握，冷笑的脸缓缓逼近，“犯不着你这杂种说，我也做得到！”

“那你就该做到给我们看啊，”古道亦冷笑道，凑近脸来也吐出一句，“杂种。”

“……”

咕哒、立香、玛修三人都被两人身上冲出的气势压迫的说不出话来，总觉得此刻的气氛无比的险恶，而且也不清楚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这两个人前一秒关系匪浅下一秒就剑拔弩张是什么情况，是因为古道说错话了吗？可为什么古道也这么生气的样子？

这时，腕仪的嘀嘀声响起，罗曼的半身像再次显露。

“两位，抱歉在欢谈时打扰，看来前方有强力的魔力反应的样子哦。”

这像是哪门子欢谈啊！！旁观的三人在心底不约而同的呐喊道，这不是已经要打起来了吗？

“是吗，吉尔伽美什，你期待的麻烦来了啊？”先开口的是古道，抬起头来看向前方，他确实是察觉到了杂乱的魔兽气息。

“什么叫我期待，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吉尔伽美什也抬起头来看过去，“是要证明吧，古道。”

两人的冷笑同时收敛，似要扳手腕一般的，青筋暴起的双手也同时放开，某种意义上印照了罗曼的话语，并在下一刻，同时行动行动起来！

一人手里划出了魔杖。

一人手里握住了手杖。

但那魔杖是一柄战斧的模样。

但那手杖化作了大剑的形态。

“傻逼，我七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