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763章

“是啊，战略游戏的一开始总是有一堆需要布置的东西不是么？”

“最开始不该是最简单的新手指导吗，”巴闻言垮下脸来，“我也想和老师一起出门。”

“游戏通关了吗？”穿戴好皮鞋再拍了拍裤脚，古道站直身抖了抖外套下摆转头问道。

“呃，应该还有点流程。”毕竟你叫我们不准跳对话……巴将这种抱怨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那就继续玩吧，你不是挺喜欢玩游戏的么？多陪陪小薇那孩子吧，魔女的身体让她无法走出家门，你是唯一能陪她的人，”轻轻拍了拍巴的头，古道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把好感度刷满啊。”

“好感度？”

“galgame，虽然跟女性提这个怪怪的，但想必你也迟早会接触到的游戏类型，”摇着头笑了笑，古道拎起了一旁的虎首手杖。

也正是这个动作才让巴注意到这次的老师竟然带上了那个在房间里放置了两天的手杖，不，不只是如此，他这次风衣下的衣衫不是往日干练的黑马甲白衬衫而是镶金挂玉的礼服，极尽豪奢。

可这样的穿戴又何必套个黑风衣裹住呢，巴一时找不到好的形容词，若是熟悉中国文化的话或许还能摘出一个锦衣夜行的词来，但这丝毫不改变那种怪异感。

“老师你这是……有别的聚会吗？”

“那是下午的事了，上午只需要见个人喝杯咖啡，”手指一划，左手边的墙壁上浮现出一面半身镜，古道对着它正了正头上的礼帽，复又转过身来朝巴笑了笑，“你觉得现在的模样如何？”

“呃嗯…”巴不清楚是该说出本意的有点怪还是说什么还不错什么的，显得有些支支吾吾。

“这张脸果然跟这一身不太搭吧，”古道倒也不在意的摩挲着下巴瞥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过也没办法，最开始的我就长这样，也没兴趣做什么多余的掩饰，挺好的，甚至还会长胡子。”

说着说着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古道抬起食指随手一刮，就有魔法的力量那冒出的小胡渣平整削掉，这么平淡无奇的事却能让他啧啧称奇，巴的心头也升起一小股怪异的感觉，老师私下的样子原来这么年轻么？

总觉得，每天见到的老师都像不同的性格，真是个奇异的人。

“巴，巴？”

“啊？”一不小心就走神了的巴反应过来不禁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看着那已经走出两步挥掉转移过来的半身镜的老师。

“记得我之前说的哦，努力刷好感。”伸出的手指指向小薇所在的方向，古道挥了挥手拉住了大门的把手，“而我，也要去做差不多的事。”

布置网络自然不能一人动手，找到帮手的过程就是个刷好感拉关系的过程，古道说的是这样的意思，不过巴显然没理解到这一层，只是呆呆的回复道：“那，那一路小心！”

“OK~”

走出的同时带上大门，古道瞥了眼手里的虎首杖，趁着还没脱离魔女之家范围聚起这个屋子里，他所能动用的魔力朝它灌进去。

这是他在失去了手枪之后冒出的设想，但也只有在这时候他才得以实践。

鬼泣世界的恶魔之力，型月世界的魔力，以及这个世界魔女恶魔体系的魔力，分属于三种不同的能量，恶魔之力和后者的魔力又因为灵魂而具备一定程度的相似性，但又并非是能够混入彼此体系的东西，这一点，古道早就明白，但他仍然做出了这种举动，他想刺激这手杖里因为恶魔之力被封印而陷入沉眠的潘多拉之匣。

力量体系不兼容是一回事，但潘多拉之匣作为魔具同时也是活着的恶魔混合体是另一回事，不论是人类还是恶魔，饿极了可是什么都吃。

可是之后呢？不论是人类还是恶魔，都有自己的免疫系统，对待新食物的反馈怎么都该有点，要么激烈要么平和，但是古道手里的手杖就那么静静地被他握在手里，颇有种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感。

魔力也没有逸散到空气中的痕迹，确实是被它吃下了，那么，难道是还在消化（加工）？

之后再看吧。

握着那手杖，古道撑了撑帽檐朝屋外走去，不论如何不能让别人久等才是。

……

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

这座希腊十字架结构，造型传统而神圣的教堂经过几次不同风格的修整已经完全成为教会总部无可争议的聚会区，极高的穹顶和极宽的大厅四壁布满了《圣经》题材的绘画与雕塑，随着正厅尽头的彩窗上翼展三米的圣灵信鸽活灵活现的叫了一声后，那些绘画与雕塑都‘活’了过来，张开自己僵硬的嘴唇发出或苍老或年轻的声音。

“上一次会议还是两百多年前吧，是谁来着，凯撒.博尔吉亚的事吧。”

“是啊，圣阿内克里特圣父，1507年的事了，现在是1789年。”

“时间也没有过去多长嘛，圣特勒斯鲁夫宗座，这次是什么原因呢？”

“这种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在任时，这种会议已经被封禁了，我以为那条律能用到更后来的时代。”

这些声音对彼此的称呼会令每一位虔诚的教徒心肌梗塞，那都是历代的教皇的名讳，盛传尽皆升入天堂的名字，谁能知道会在这被数不清的人游历过的大教堂里封存着。

这里没有圣洁的光，也没有阴冷的黑暗，只是平静的，从透过彩窗洒下的日光落在教堂下，落在那唯一的活人身上，他是吉奥瓦尼·安吉洛·布拉斯齐，大家眼里愚蠢又软弱的庇护六世，眼里闪动着阴鸷的光。

“最高祭司们，第二百五十任教皇Pius VI召开会议，打破旧规的原因很简单，法国巴黎的枢机主教传来消息，恶魔和魔女以及另一些黑暗生物的联合组织已经渗透法国的权力阶层，也就是凡尔赛的贵族阶层，甚至于两天后那群黑暗生物在巴黎的圣母院开办晚会，我相信各位都能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挑衅和侮辱。”

吉奥瓦尼并未义愤填膺，也未慷慨陈词，他的语气笔直不变，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演说天赋，但正是这样平铺直叙的话语落地后，整个教堂里都没了声息，安静的好似真的就他一人存在。

“这是宣战布告！恶魔怎能占据国家！”

一位依托于炽天使之面的教宗突兀的咆哮，他没有可以表明身份的徽记或是纹章，但吉奥瓦尼却能一口叫出他的身份。

“是的，乔凡尼宗座，你明白法国人的愚蠢，如今这份愚蠢成为了黑暗的通道，这种大事难道不值得我打破规定吗？”

“没有问题，庇护六世。还有，英诺森十世，稍安勿躁，这虽然是极为严重的罪证，但也没到能毁灭世界的地步，不然这个消息是如何相隔数个国家传达而至呢，你说是吧，庇护六世。”

“是的，亚历山大七世阁下，”吉奥瓦尼看着圣经图案里那占据着另一位天使形象的沉稳面容回答，“恶魔们还未真正动手，他们只是鼓动那些贵族，鼓动一些握着笔的平民，他们热衷于享乐，还不曾知道我们已经洞悉了他们的存在。”

教皇们各自交换眼神，尽管大家的形象都是圣经的人物，但这丝毫不妨碍认清彼此的身份，交流彼此的看法，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究竟是变大还是变小，全看如何处理。

“你的看法呢，吉奥瓦尼·安吉洛·布拉斯齐。”

最终，顶上那等同于主的光中发出如此的询问声，没有尊称没有尊号，只有名字的问话。

“我请求，启用教堂下门徒圣彼得留下的力量，我会将异端审判所的所有力量倾尽而出，扫清黑暗及黑暗的爪牙！”终于有了义正辞严的气势的男人请愿道，“我会以不上升到国家战争层面的隐秘方式处理掉法国的毒瘤，世界的毒瘤！”

教皇们再次对视，很快的，有人率先做出了表率。

“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