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良久,奥托才终于说话,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你不相信吗?”古道反问。
“……”
“看来你自己也无法反驳。”古道淡淡的问,“那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所追求的是什么?”
“如果是您,是不是”“不能。”
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却如一把利剑在中途斩断了奥拓的期望,古道依旧没有转头,确实漫不经心。
“好吧,多谢你的解惑,我去趟卫生间。”奥托微微起身,脸上依旧挂着的小丑面具掩饰着此刻的表情。
“请。”
稍稍让开了位置,古道看着他佝偻着穿过之后的狭窄走道,哪怕知道这仅仅是为了尽量不打扰别人的礼仪,他也觉得那背影太过悲哀了。
说到底卡莲到底死没死他还不知道呢,毕竟最终律者都升格为世界型神灵并且开始涉及大宇宙的格局,这种情况下连平行世界都只是小问题,再考虑最终律者在宿主圈子都有个公会,并且公会人员都是崩坏系列人物的情况下,他完全无法忽视卡莲说不定没死的可能性。
不过在这个世界,‘死亡’肯定是既定事项了,因为琪亚娜所营造的剧情循环是要让那些公会成员们在原本的发展轨迹里无限轮回增强灵魂的共振,这就意味着原本会死的都会死,原本会经历的,大抵都会经历。
虽然自己的到来会改变一些轨迹,但五百年前的事不在改变的范畴内,他只能直接就‘卡莲已死’这个前提来跟对方说这些,但其实不会有什么用吧…
对于敌人就算做不到百分百了解,也要了解百分之八十,通常这种做法需要花费很大的心力,但对于信息投影到其他世界的人‘动漫人物’,着实省了很大功夫,不过这也算一个坑,有时候设定和真人是有出入的,出入大不大还是得自己去确认,而古道所知道的奥托.阿波卡利斯,不是会这么轻易改变的人。
不过这其实无所谓,就算是这场歌剧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这两天本来就是放假,他的放假该做什么都没自觉,有人邀请还带请客也是好的,所以他也就重新看向了舞台,等着那家伙回来还有什么高论。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他真的就回来了,甚至揭掉了那张滑稽的面具。
“有错过什么吗?应该没有吧?”
脸上还有未干的水迹和未散的拍打痕迹,这个男人好似真的就只是去了趟洗手间顺带洗了把脸。
“莱茵黄金的魔力,这一幕刚过。”稍稍侧身让他过去,两人就好像之前的聊崩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隐约有了些朋友寒暄的味道。
“真可惜,不过这歌剧还长,过去的只是前夕罢了,”奥托有些惋惜的说完又重振了精神,“在逆熵那的感觉如何?”
“挺不错的,人都很好。”古道淡淡的说。
“是吗,看来哪怕他不在了,那个组织还是没什么变化。”
“他?”
“一个闹崩了的老朋友。”奥托笑了笑,“我不太会经营感情,跟不少朋友的关系都不太好。”
“你应该习惯,权力越大,朋友越少,”古道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现在改也来不及了,但是好歹能挽回一点东西。”
“习惯了也就不会想改了。”奥托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不过你说的话都很对,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没有对错,这种事问别人只会得到别人的道德观局限后的答案,做一件事应该判断得到和失去,一方面在得到,一方面在失去,你觉得这两者成正比能够接受的话,那就是对的,反之便是错的,重点还是能不能接受。”
“把话题重新丢给我了啊,”奥托有些无奈,“我可是很少跟人这么说话的,就不能给点面子么?”
“我也很少这么跟人说话,”古道说的是大实话,他只会跟学生这么耐心聊天,像巴、木曾、咕哒子之类的,“既然你不想把自己的答案说出来,那就谈别的吧,大家没这么必要弯来绕去。”
“那么,基督山伯爵这次出山是为了什么?”奥托手肘搭在扶手上支撑着脑袋,瞥向古道的目光带着些许讥讽。
“来找人,一个回家被困在家里的蠢蛋。”
“是跟我一样么?”
“跟你不一样,她家没你家大,她只是困在小黑屋里,而你把自己锁在别墅里。”古道不以为然,“圣女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能把我拉出去的人。”奥托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猜她会砸烂你家的门。”
“哈哈,也许吧。”听到古道一本正经的语调说这种话,奥托也是乐的笑了笑,“你这个人真的是很有趣啊,既然你知道我们的故事,还有什么必要问呢。”
“因为我无法确认,你是爱着这个人,还是爱着她所代表的东西。”
古道转过头来,暗红色的眸子里,淡金色的十字映着对方的面庞,仿佛看到被绑缚在十字架上的奥托,
“哈,”想畅快大笑的欲望是如此强烈,但奥托终归还是将手盖在脸上抑制住了,不应失态是刻在习惯里的贵族教养,打扰别人欣赏歌剧同样不合礼仪,“有趣啊有趣,竟然有人会去专门研究她的故事吗,我越来越中意你了,你应该来天命才对。”
“伟大的人格,却没有强大的身体来支撑,”古道没有理会对方的邀请,自顾自的说道,“你不仅执着于复活她,更在研究一些禁忌的东西,想要改变人类脆弱的现状。”
“禁忌之所以为禁忌都是因为庸人不敢接触,”奥托微笑道,“人类给自己加诸了无数的道德用以规诫自身,可更多时候那些道德并不能适用于现实,总得有人去踏破陈规,规矩建立之初就注定了会被打破。”
“你的那位圣女可是一生都在践行道德规范。”古道提醒道。
“她当然不会是庸人,这个世界能完全的践行道德规范的人能有几人?她是圣女,是英雄,可脆弱的英雄只会是场悲剧,人类不应如此可悲,我们的弱小导致了我们的悲剧,我们自身的劣根性导致了祸乱的蔓延,这在根本就是错误,而那些为了约束己身的道德正义,也成了丑陋的保护伞,那它又有什么约束力?”奥托幽幽的说,“我跟他们不同,我撕掉那层保护伞,我不会逃避那些罪孽,我背着它们将人类送上顶峰,重构一个能让圣女舒适的,新的社会。”
“人类,不应低劣!”
“抱歉,有些太激动了。”瞥了眼周围注意过来的目光,奥托有些歉然,但这份歉然并不是给那些目光的,而是给古道。
他始终是那个高傲的大主教,只会在意少数几个朋友,但是没几个朋友会理解他的作为,甚至不愿意去了解,从这个意义上,他其实一个朋友都没有。
“无妨。”古道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张纸巾递了上去,倒不是给他擦泪,那家伙还没激动到飙泪的程度,只是看起来要打喷嚏了。
他的系统背包里最近老是塞一些小巧但是没什么用的东西。他也没办法,还没找到升级背包大小的方法,余下的小缝隙只能塞小东西,纸巾这种可以揉成团又可以铺开的东西还是比较合适的,可以扔给别人也可以自己撕着玩。
嗯……撕着玩。
“很崇高的理想。”古道点了点头,“但是我说了,我只是来找人的。找到了我就准备走,你跟我说这个没有意义。”
“有人有资格听我说这些就够了。”奥托不着痕迹的擤了个鼻涕,像是要把优雅刻进骨子里,“有些人没资格听,有些人刚开始听就要跟我扔苦瓜汁罐,有些人则是听了之后要朝我掷刀子,你是最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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