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431章

“……”对自己的疑神疑鬼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南丁格尔这才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那满是皱纹的额头，上面有着细密的汗珠，这不是热的，而是证明自己的心神的动摇。

她打算再坐一会儿，就去给今天新来的护士们讲讲课，但是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坐着坐着睡着了过去。

……

“我输了。”

脱离形体意义上的神明棋局，男人看着上面的落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良久，才有些失落的说出了三个汉字组成的承认台词。

哪怕对方给了他优渥的条件——即足够漫长的思索时间，他花了八十多年走出的结果依旧是败局，而胜者站在对面，兜帽下的空洞依旧无言，看不出多少喜悦的色彩。

对于祂来说，对人类来说漫长的时间恐怕也不算什么，这场博弈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祂的兜帽方向从古道身上转移到棋局本身，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在没有面孔作为参照的状况下，也只能通过祂的兜帽方向来确认祂的目光。

古道也没有看祂，同样是看着棋局本身，这概念化的棋局若是赋予形体也差不多是密密麻麻的布满棋盘了，不管一开始是不是像象棋的玩意儿，下个几十年后它就跟围棋的布局区别不大了。

愣头青这个词早就跟他无缘，每一步他都足够的小心谨慎，他与祂的棋局是以世界为棋盘的，而他和祂代表着两股不同意志的命运本身，每一步都牵动着无数人的未来，而在十多年前他就确认了这是特异点对抗演练，祂用行为向古道揭露出了人理烧却式那三千年的布局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最终，死神收起了棋局，也没有说什么，古道看着那原本该是棋局的地方只剩下灰蒙蒙流动的雾气，蓦的抬头看向祂，问道：“你不是魔神王的后手吧。”

祂因为这个问题而愣了愣，两秒后才伸出那只剩骨骼的手掌，朝着下方拍了拍。

“我会赢的。”略显灰败的脸上重新涌上了血色，事实上在这常人无法理解无法运作的棋局中支撑近百年，就已经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但显然这里没人在乎这个，就连古道自己对这不感兴趣，他只是对比了一下自己与死神之间的差距，然后对比魔神们与迦勒底的差距，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死神的兜帽微微低下，似乎是在点头致意，他那手掌也掌心向上摊平，淡黄色的指骨上静静地躺着一截接骨木，这一刻，两人的距离就是两步的距离，古道第一次距离对方如此之近，那些深灰到近乎黑色的气息就围绕着自己，但他只感觉到有些微凉，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收下的那截甚至带着淡淡接骨木花香的木枝，便回到了医院中，死神和那神秘的世界都不再出现，他知道自己搞定了一个任务了，他接下了接骨木，便意味着他身后站着一位远比玉藻前还要古老强大的概念性神祗，但历史上或许很少有能获得这类存在认可的人，也不具备参考性，这种存在对人类来说恐怕比玉藻前还要冷漠无用的多，因为祂们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中立。

最大的偏向性行为就是陪自己下了这局棋，顺带扔了个凭证给自己。

那么也该结束了……看向前方的一个虚掩着的房门，古道知道那是南丁格尔的‘办公室’，他一开始就是来看看她的情况怎么样，只是突然想到棋局的一个可能性便中途离开去落子，迎接自己的失败。

他在那里失败了，但这里好歹还是成功的，南丁格尔确实是达成了目标，而自己也该接她了，死神既然不是盖提亚的后手，那么恐怕他还不能闲下来。

好在这些年以来，他虽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却也研究出了些新东西，这个年代的伦敦时钟塔，已经有归纳出了不少完善的魔术科目，而他如愿弄到了最感兴趣的一个资料。

PS：

NO.92:再蹩脚的魔术师也有出师的一天。

（复联三看完……感觉真是微妙啊，有种中途断开的感觉，而且感觉这世界线废了……4真的能圆回来么…

做一个谈不上剧透的评价吧：

1，灭霸是个三体忠实读者，电影主角（没错

2.全场最佳：史塔克、彼得帕克、奇异博士、索尔

3.菜鸡队友：浩克（不是班纳）、幻视

星爵，傻屌

当然最后这个有争议，具体看后续是否有反转。

嗯，间贴里不要来多余剧透了……就笔者提的这几点开些小玩笑就行啦。）

“我睡着了吗…”

对于盲人来说，睡觉前和睡觉后的世界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那是同样的黑暗，也是同样的孤寂，不过这是针对视觉来说的。

现实中可不只是看，五感也并非视觉一种，就好比现在她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不远处吹来，这股气息从她的身边拂过，竟然有种温和的感觉，就好比她数十年来的那样，她想他来了。

风停了下来，整个世界都静寂的没有一丝声音，在之前充盈世界的细微声响都在这一刻停滞，仿佛身处异界一般的怪异感让她从椅子前站起了身，哪怕已经失去了视觉，她也能清晰察觉到此刻与以往的情况都不同。

咔哒…

硬物与地面的撞击声从远方传来，同时传达而来的还有一种腥臭的血气，这样的气息让她想到当年那个战火纷飞的岁月，痛苦的喘息和护士们惊惧的惊叫混杂在一起，还有这样的腥臭和药物刺鼻的气味交错混杂，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妇人退后了半步，她不畏惧那样的画面，但她此刻的身体已经无法应对带来那种画面的凶恶之物了，这家医院可不是当初的战地医院，如今已经和平的英国境内哪来这样残酷的气息？

肉体的衰老稍微影响了思绪的运转效率，在她想这些的时候，反倒妨碍了对现实的关注，那是她看不到的，蠕动的触手上沾染着污血，在地面挪动出血色的轨迹，呈不规则球形的身躯上看不到高级生物应有的四肢区分，这是只能被称为触手怪的异形之物，至少在那无数触须纠集覆盖下，没人能看到它的核心是什么样的，那就像一个将尖刺换做触须的海胆，但这比喻其实并不恰当，因为它的内里是另一种难以理解的构造。

也正是这个时候，从后面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这声音远比触手的蠕动来的鲜明，直接让南丁格尔回神的同时转过头去。

他来了

这是没错的，数十年的相伴让她有了这种难以用科学解释的感觉，但这么一来，前方的血腥气和后方的阴冷平稳让她稍稍有些茫然，按照以往的经验，血气和他应该是同一边才对，虽然这次的血气很有问题。

“退后，护士。”

黑暗的世界传来这样的声音，确实是男人的声音，虽然没什么起伏的音调，但依旧是颇为好听的声音，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死神的声音，也是她第一次听到死神开口。

原来他会说人类的语言

她的心里想的是这个，就跟当初她想对方的手原来有温度一样，在直面死神时，这位护士长反倒会展现出平时难得一见的脱线。

“我说，退后！”稍微扬起了声调再次警告，古道的视线在这略显昏暗的世界毫无阻碍，他能将那看起来可怖恶心的怪物收归于眼底，这应该才是魔神王的后手。

死神应是与魔神王毫无联系的，曾经的一段时间他还误会过对方是接受魔神王的调遣来跟自己进行那种近乎折磨的棋局，可那也仅仅是最初的那段时间，魔神王高傲且蔑视人类，同样也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对他来说把自己扔到这个年代都只是随手为之，他仅仅是觉得好玩舒心，既然要好玩舒心，当然不能让自己等人那么简简单单就度过那些时日对吧？

所以魔神王必定有后手，或者说一种随意位置的安排，就像rpg游戏关底该有一个boss一样，他或许没心情没空自己来，但肯定会安排一个让自己不那么好过的看门人。

就是这么一个家伙吗？

看着一副克苏鲁神话的水产画风，对于这东西的外形古道其实没多大意外，既然魔神柱们都以那种诡异到令人视之掉san的外形出现，那么它们搞些长得怪模怪样的魔怪倒也并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