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380章

“任何人都有名为奇迹的潜力之门，而我握有一柄条件有些苛刻的钥匙，”直到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才稍微有些人情味，让她那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连带的，衣服也有些松，这一点，也被对方指了出来，“不错的风景，不过小心着凉。”

“……”也没有正常少女被春光乍泄会有的羞耻心以及或羞怯或愤怒的表现那般，少女只是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那漏出的胸口，简洁迅速的拉了拉衣襟整理了一下宽松的带子，姑且算是掩盖了胸口，“你对这身体有兴趣？”

“对于真正危险的罪犯，我们应该剥夺所有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事实上帮你脱下旧衣物以及穿戴浴袍的人物正是被你一路追杀的少女，对于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回忆。”

甚至不想帮你穿衣服……想到这个古道的表情稍微松了松，虽说有信心维持平静，但他可没有跟裸女交谈的兴趣，基础的礼仪还是该有的，就像他之前静静等待着开膛手掌握适应现在的环境一样。

“从濒死变得毫发无损甚至精力旺盛，这样的付出代价不大吗？”双手抱臂并不是为了凸出自己的身段，而是对于现状的不自信，很难想象有这样的手段，就连时间回溯也做不到，自己所经历的并非是单纯的医治，单纯的医治是不可能连精神也照顾到的，她甚至感觉自己的缺陷被稍稍填补了，真的就像是男人所说的，是一种奇迹。

“因为条件很苛刻，所以相应的，并不是多么困难，”施展的前提是被害者身处真正“绝境”的时刻，这样的条件本身很难达成，要求的也确实是受益人本身的可能性，相较之下古道自己的消耗并不高，“这类解说就略过不谈吧，彼此之间也不是畅所欲言的友好关系。”

“我可没有接受过‘败者要接受胜者一切要求’之类的观念灌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的我会拒绝哦。”因为状态好到不可思议，所以也露出了杀戮时所完全不会有的轻松姿态，就像曾经的她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一样的，阳光活泼。

但仅仅在说出这句话的十数秒中存在。

“对于不配合的杀人犯，您要施加刑罚逼问么？”短暂的笑容收敛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很长时间都维持的冷漠与空洞。

“如果有必要的话，会的，”说出这句话的古道瞥了一眼门口，八重樱本该一起来看看这个家伙，可她却主动想在客厅待着，不想跟苏醒过来的开膛手对话，这属于闹别扭还是别的什么心态？不太明了，但是他准许了，这并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虽说不想对女士做出什么粗俗的行为，可考虑到你的恶行程度，无论理由是什么，剥夺无辜之人的生命甚至连婴儿也不放过，”“出于正义的考量所以不顾信条吗？”

打断了男人的话，明明有着怪物一般的实力，却说着这些像极了警视厅那帮无聊男人的话语，她甚至能预见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耐烦的问道。

“不，”稍微有些意外的，自己似乎想错了，男人拉开了遮蔽窗户的薄纱，可外面依旧是雾蒙蒙一片，并没有阳光透进来，而男人看到了那片迷雾转过头来，扯出完全跟和善不沾边的微笑，“因为你的恶行程度所以我能不用担心处刑的事被无聊的家伙所谴责。”

“原来是在乎声誉的贵族吗？”更加无聊了，少女早在之前战斗的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对方墨绿色的斗篷下的正式装束，胸前佩戴的徽章就像贵族的家徽，反正不像是粗制滥造的装饰品，男人必然是有身份的人，跟她这种平凡人家出身的平民不一样，但也跟伦敦的上层猪猡没什么区别吧？

“声誉？随便吧。”怔了怔后一瞬露出了憋笑的反应，快到几乎以为是幻觉，男人又变作了漠然的表情，“总而言之，将你从地狱的边缘拖回来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仅仅是为了问几个问题。”

“首先，你为谁服务，第二，你所接受的命令是什么？第三，笼罩这伦敦的魔雾是否也是你们的计划？第四……第四个问题视你第一个问题的回答而变动。”

说出了四个问题，却竖起了整个手掌的男人，仿佛是在逼自己提问一样的，可少女心里倒有些叛逆的小心思，不打算顺他意思的问：“我不回答的话，你会用怎样的刑罚来逼供呢？”

“你会说的，你跟那些人没什么交集。”这样的处境下本该很让自己厌烦的笃定表情，却意外的不讨厌，自己甚至期待着他下半句话的回答，“织出笼罩整个伦敦的蛛网，这样的幕后者应该清楚该怎么用手下的人，也该清楚怎样让手下毫无干扰心无旁骛，而单独行动猎杀娼妇的开膛手，也不会生出想了解别人的过往这般的想法。”

“你似乎很了解幕后者，也很了解我？”第一反应是诈术，她有理由这么认为，“还有什么必要问这些呢？”

“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则是另一回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东方的一句古话，很多时候它都是很有效力的，”男人的血色瞳孔注视着自己，却没有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少女这才注意到他的瞳孔，是很不正常的，淡金色的十字，“简而言之，我要确认一番我所知的，就比如我很确信自己大概是了解幕后者的，但是否了解你，还要看你怎么回答。”

“你为什么了解我？”

“这就是我之前没提到的第五个问题了，”男人扬了扬竖起的手掌，“你叫十六夜咲夜吗？”

“不叫。”没什么好迟疑的，这样听起来像是东洋人的名字，完全是个蹩脚的玩笑一般的话语，她可没兴趣接这种玩笑，“我叫……”

自报真名，可以说是种忌讳，可对现在的她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毕竟她已经是失败者了，虽说有着再一次奋起杀掉对方的想法，但要付诸实践可不是现在，但就在她要这么做时，仿佛是报应一般的，从一开始就像一位古板贵族一样的对方竟然打断了她的话。

“好，现在你叫十六夜咲夜了，也不用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叫蕾米莉亚的幼女的事，我觉得自己还没串场，应该是你串场了。”

开始说着难以理解的话语，对方放下了手，转而从包里摸出了一个似乎在梦里见过的薄盒子，嘀咕了一声“这个时间”后，强行给自己命名却又不打算那样称呼的他说：“先考虑回答我的问题吧，我给你半个时间说完一切，然后再花半个小时解决你的小问题，时间很紧，所以请加油，如果过程中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轰！

浮夸的声效中，男人的整个手臂都被黑色的火焰包裹，黑色的色彩完全谈不上什么光，但男人的眼中却有着淡淡的金芒，真的就像是怪物一样的。

“我也不会杀掉你，毕竟这样的话，救下你就没意义了。我不在意付出多少，但我注重结果，结果不够美妙，我会心情不佳，希望你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同时也考虑一番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么说着的古道，心里却是知道她会如何选择的，毕竟Attendre, Espérer，起效的真正关键，正是Espéranc，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开膛手，只要确认了希望的存在，就有自我救赎的可能。

这其实没意义，罪孽不会因为洗白而减弱半分，为恶者向善的故事或许是桩美谈，却也会让人觉得虚伪，但古道并不在乎那些，老实说，他只在乎活着的人能否拯救。

死掉的人如何安抚，那是神的义务，这是他少有的，稍微像个基督徒的时候，但也只是稍微像而已，没有哪个基督徒信神是为了甩锅的。

PS：

（大概

NO.31:死界魔雾？机关魔雾之都才对。

(一天的满课并不奇怪，但是一整天的课都是一门课程时……那真是看着课表就觉得蛋疼。)

现今出版的许多计算机书籍扉页里，都登载着这位先生的照片：宽阔的额，狭长的嘴，锐利的目光显得有些愤世嫉俗，坚定的但绝非缺乏幽默的外貌，给人以一种极富深邃思想的学者形象，有人或许知道他的大名──查尔斯·巴贝奇。

从御主的手机上见过那位大人的照片，虽然被通知了‘应该会有差异，毕竟是特异点’这样简直跟作弊一样的万能解释，并且做出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机械甲胄所包裹的模样吧。”后续补充，但当真正见到那异形一般的钢铁模样时，清姬还是惊讶地不自觉的抬起手来掩住了微张的小口。

至于段藏……

“难道……难道说您是机关制作的吗？！多么的……”

毫无疑问的，清姬从未见过这位机关少女如此激动，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好似一个真正的机器人的段藏，头一回在人前展露出如此人性化的兴奋模样，甚至连脸上都有着真人一般的红潮，好似见到了向往之物的少女，但另一边，对方似乎更加兴奋的模样。

看起来是独眼的构造中闪动着耀眼的红光，而关节夹缝处则是放射出磅礴的蒸汽，其中的咔嚓声比汽笛鸣响还要响亮。

“哦哦，竟然是自动人偶，美丽的东西！”确实的是跟外形相符的，属于机械音质的声音，却意外的并不冰冷，带着一种莫名的温情，看起来同样是兴奋模样的巨型机械人这么赞叹道，就如同段藏一般，似乎达成了某种奇异的共识。

如果古道在这里，大概会以‘商业互吹’来评价这一幕吧，但很遗憾的，这里只有她而已，杰基尔在没能见到福尔摩斯后突然说有急事得回去，但在走之前确实是写出了一封引荐的短讯，让御主大人的后续计划得以完成。

那就是接触查尔斯.巴贝奇。

被御主大人称为“失败的英雄”的男人。

现在还能称作人吗？看着那即便是坐下的身高也有两米的庞大机械人，可以想见如果站起来起码也是四至五米的高度，从风格来讲也非高达那般美观简洁的类型，而是极具力量感的霸气身姿，这般的模样，完完全全的就像个贯彻暴力美学的机器，而非一位致力于研究的人类。

虽说有些好奇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是这番模样，但清姬很清楚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而她也该不解风情的阻止一下两个‘机械之物’的惺惺相惜。

“很抱歉打扰两位的交谈，查尔斯大人不知是否完全阅读完那封短信了呢？”因为杰基尔说过的，只是‘简要的信笺’才会以短信的说法形容，清姬实际上并不清楚杰基尔写了什么，但她倒是清楚，御主大人的计划不能耽误。

写在纸上的几个大步骤，以及大步骤下以注解的方式补充的详细达成方式，虽说也有序号来证明先后，但也有注释说了有些步骤其实是可以略过的，这也是找不到福尔摩斯后清姬能下达‘请协助找寻查尔斯.巴贝奇大人’的话语所依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