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1534章

漆黑的云流散开，是灿然的繁星。

繁星的正体，是涌动的混乱。

混乱的正体，是无序的终极。

自那份遥远的世界分割，致远的宇宙深处，一直以来都同秩序对立的同时，也因为不存秩序而无从判断意图的混乱正体们，于此地游荡，于此地行动，已然不知多少的岁月。

祂们之中有些早已脱离于此，连自己都没有自觉地混乱们，便是连同行进的路线也没有规划，胡乱行动的本质便是哪怕连被攻击都没有报复回去的逻辑条理，只是在真正的胡乱行动。

就像是智慧生物群体之中的精神错乱者，只是在那不着边际的混乱行动基础上，连精神错乱者的矛盾逻辑存在本身都无比勉强。

只是就算如此，祂们光是存在本身都能影响这片世界的所有宇宙朝着混乱的方向前进，那份感染性深深的侵蚀着这片咒域，这也是祂们都被聚集于此的原因。

不是自发的聚集，而是单纯被驱赶。

被秩序之敌所驱赶，这一点自觉，其实祂们还是有的。

真正的混乱是变化，而非一成不变的弱智。有时候，祂们之中又会冒出些微的想法，便是在这份想法的驱从之下，便也能注意到升灵界这样一尊曾经驱赶祂们的存在。

只是就算如此，那部分短暂有了想法出击的存在也只是给审判庭添上那么一两份文件档案罢了，没什么意义，出击就被打回，甚至被消灭。

还有自己干了一半又变了主意的操作，让祂们在数不清的岁月之中来回反复，最后又重新回到这里。

联合起来就好了。

分明都处于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宙域，因为混乱的相似性而有着连接的可能，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联合过。

祂们的本质决定了祂们就算有过短暂的联合也会戛然而止，这是混乱的极限与短板，需要掺杂一点点的秩序，整个群体的威胁就将跃升一个全新的台阶。

只是如此一来，其『混乱』的纯度便将坠落，这是‘个体’的削弱，也是混乱侧本身的削弱。

混乱与秩序相辅相成，又彼此对立，并无仇恨，却有敌意。

但这份敌意毫无意义，因为自始至终，都是秩序占据着优势，瞧瞧这些被逼到角落里的‘混乱之种’便能明白，因为极致混乱而不通联合有多么的可悲。

分明升灵界也不曾过多的干涉，那片外敌颇多的世界并不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边，可哪怕祂们短暂的联合了，其自身也会自顾自的分化割裂。

最终还是沉寂，落成了升灵界都懒得管的模样。

偶尔出现一次也只是给一干审判官们开活动，只有曾经经历过裁定之战，也经历过更早些时候，再把升灵界还未创立之初，大家一起围剿驱赶那些混乱本源时的人，记得那份惨痛的牺牲，对那些东西抱有刻骨的仇恨，以及出于现有研究理论而打定主意一定要消灭那些凝成存在的纯粹无序者。

只是就算记得那些，却也还没有因此而妨碍既定程序事项的打算。

有那样的机会应该要很久才是，久到等待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等不等得了那么久。

却因为两个因为执行任务而出现意外，一头扎入那片危险世界的审判官给打破了那份现状。

“原来如此...面对此情此景，我是否该说我逐渐理解一切了？”

行于那星光之间的恶魔望着那‘漫天的星星都是敌人’，回过头来，还能看到那跪倒在地上，胸口的大洞仍然渗着血的被害者，以及始作俑者，稍微侧耳倾听，还能听到那份重复了好几次的呢喃：

“为什么你能无视混乱，这是梦吗？”

“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着实有些好笑，好久都没有这样笑过的古道便是这么一边大笑着，一面踏着这份梦境中的还原，走近了那最近的一位不定型的神灵，在青年失魂落魄的目光下，直接朝着那暂时是灰色的气流探出手臂。

尖锐的利爪透入气雾毫无滞涩，在这样的危险动作下重新收回利爪的恶魔止住了笑声，重新看向那目光动摇的青年，再看向那相隔一千米外，正站在一位神灵跟前，奉献出血肉的那份属于过去的青年，摇了摇头。

“虽然姑且是知道靠拢混乱的人就像靠近邪教一样会变得偏执或弱智或是疯狂，不过你连如何避免混乱侵蚀的方法都没找到，也敢自称是期待升灵界本身的崩溃？”

“这，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青年听来有些茫然。

只是刚茫然完就被那恶魔一步跨近，本还有着上百米的距离被虫洞一步跨过，砂锅大的恶魔拳头直接砸在头上，把他砸的一头趴在地上。

只是这地未免有些松软，这具现的梦境当中的星球有个这种密度土地的属实离奇，不过也无所谓，他又不指望这一拳把人砸死。

“联系就是你连这都不知道，看来也没混得多好。也敢认为混乱之种那些家伙能让升灵界崩溃了？”

No.200:邪教害人.

拍打着手掌，掌心的一些边角鳞片拍出了砰砰砰的沉闷声，恶魔的瞳中满是悲悯：“前辈啊，你是前辈对吧？审判庭的审判官，我可是刚升上来还不到三个月，怎么你的见识就这点呢？”

尾指和拇指并在一起露出些微的缝隙，古道当然不是想表演指尖宇宙，少就是少，他是真的惊诧这人的天真。

本来还以为是个多强的家伙，结果被自己一爪就穿胸了。

本来以为有什么牛逼的依仗，结果轻而易举就入侵到了精神。

本来以为有着多么周密的谋划，结果也就是这样，和一个同伴一起误入了那片世界那片星域，凭着一腔对升灵界现有体制和一些平日所受的不平等而不忿，外加覆盖整个世界的潜意识侵蚀，直接就走了这条路。

作为插手‘混乱之种’发展的第一块推手，也第一次促成了这些家伙可能会长一些时间的联合，记载在书上也会是能上卷子的知识点，但就是个这种位置，是这么菜的家伙。

之前还觉得升灵界高官人均主角，但这是个什么丈育主角？

或者说那些家伙真正的侵蚀性远比自己想的还可怕，能把正常主角妨碍成厕纸主角？

古道觉得这种可能性还蛮高的，毕竟他其实也没怎么真正体会到混乱系的侵蚀性，最初遭遇的很菜，后来强度可能是提升来了，但他又有升灵界的技术支持过滤，避开了那份高强度的污染性，最后直接直面那份被星球古神给剖离了相当一部分隐患，只需要他把那些玩意儿除掉就行的外神遗产整合包，最终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常态出力下的混乱侵蚀对他全然无效，好似他才是混乱侧的成员一般，便也让那青年分外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甚至感觉是在挑战自己的三观，更是在否定自己这份独一无二的存在，奉献了如此之多才得来的资格与成就，为什么会冒出个看起来比自己更适合这个位置的家伙？！

定位重合？不，是更上位替代。

并且还拥有着更丰富的定位，就像此刻主动权也完全在对方身上，甚至还能看穿自己心头所想。

“什么适不适合，我又不打算干你的活，”拉出个笔记写写画画，还在边上捞出了摄像机和照相机到处记录的恶魔看起来勤劳无比，回过头来看着从地上艰难爬起来的他，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你可以继续做你的代言人，不过应该是在牢里做，或者你无法接受的话也可以直接在我手上领死，我觉得现在的赛场外应该也有人关注你的状况吧？你退场会迎接什么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