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穿越者，大概 第1123章

破灭之星、收获之星、魔之帚星，亦被称作捕食游星，本质为外星文明所筑的星舟，凭借超光速穿越宇宙的游星碎片——威尔帕，不具备空间跳跃的航行机能，搭载着只为破坏而存在的尖兵，那是为了更有效率地破坏文明而设计出了有机生命体，以游星的指示为第一优先活动的收获者。

曾经抵达的太阳系的威尔帕有三位，因为各自继承着不同的异星文明，或许打从生命形态上就并不一致，若那两位降临于此，或许会将恶魔认作同胞也说不定。

毫无疑问，恶魔手中的那柄灾厄魔剑，也是同样为了破坏而生的力量与武器，只是与军神之剑相比，更加侧重于带来折磨与苦痛。

但阿提拉，或者说自称阿蒂拉的阿提拉并无这种认知，严格来讲，曾为AntiCell却因为某场变故而以人类的方式被终结于世界的她，眼下的本质早已是Servant了。

Saber 阿蒂拉，缺失作为AntiCell时至关重要的部分记忆，也缺失了与游星的直接联系，甚至有着单纯作为一名人类少女一般生活的愿望，就像个抛开过往一切打算重新生活的失忆症患者……又被偶尔的记忆和行为方式所困扰。

但现在却不好说了，圣杯打通了闭合的通路，改变了她的灵基，凌驾于人理与抑制力这类星球法则的游星本质泄露而出，唤醒身处漆黑空间的巨人的记忆与意识。

战士人格从9成降之4成，少女人格从1成升至6成，藤丸立香只是意识到了阿蒂拉性情的变化，却因为情报太少而只是归功于圣杯的影响，这当然是不严谨的，这种变故本质是人格的替换，换言之——阿提拉被游星尖兵巨神阿蒂拉给顶号了！

「这幅不像样的模样反而能做到平日不可企及的高度么？」

古道在一分钟前的话语并非只是感叹而已，不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乃至能量层级都完全提升的圣诞阿提拉完全没有外表那样人畜无害，就算罕见的有着更温和女性化的性格，也无损她本身的危险性，就像曾经被自己的子嗣驱逐的提亚马特一般。

但两者截然不同的是，提亚马特只是在沉寂着。

而这位以改造灵基降临的巨神，不论有没有理解如今的情况，都已经开始动手搞事了。

有些破坏气氛的咩声四起，羊群如浩荡的奔流突袭而来，本质同为获得骨架与血肉的外星生命，它们虽被称作羊群，但抛开被主人强加的祝福与恩惠，毛绒下的本质绝对是征伐破坏的杀戮兵器，就如曾经乌鲁克出现的拉赫姆一般，有着近乎一致的进化路线。

如今便顺应第二权限的敌意，以滑稽可笑的模样展露出其下隐藏的凶狠，而那第二权限便在羊群冲近之时翻身跃上身侧之羊那毛茸茸的背部。

Zerco，仍然是那只头羊，已经完成了修复重启重回战场，在巨神骑乘的瞬间唤醒这具名为阿提拉的身体更多更清晰的记忆，她也正是凭此获悉迄今为止的情况与记忆的。

但就算弄明白情况，她也是和原版saber阿提拉一样常识匮乏的家伙，只要这一点不变，那麻烦也就依然是麻烦。

“不知道，”阿提拉回答着最初的问题，手中的拐杖剑竖立而起，“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羊群腾跃而起，冲着那微微俯身的恶魔冲刺。

黑炎爆射，翼翅也化作刀刃般切割那些没有血肉的假羊，翼翅与身体的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切割声，恶魔在震翼间挥剑，劈开光束的同时阿提拉和头羊都化作流光，数次的显现不见轨迹，犹如空间跳跃般的甩下七彩的流光。

然后恶魔腾跃而起。

绚丽美好的光束带着直接融化积雪洞穿土石的威势，却被恶魔数次闪避的同时拉开了距离，还不忘吐痰般喷出大片的火球阻碍最近的外星羊。

“那可就真的意外了，阿蒂拉好歹还说过好像哪里听过，你怎么能够不知道呢？”

墨绿色的尖锐脚爪缓缓地着陆雪地，恶魔望着那些逐渐开始呈圆环状要包围自己的外星羊群，抬起细长的利爪，利爪之上显现出缩小版的星图，漆黑的环与赤色的斑点一同晃动着，圈出大片的边界再被复杂的法阵填充。

这样的话，这里打的再夸张也不会太波及周围了，也可以封锁对方朝外的道路。

“我为什么该知道？”

拐杖糖甩出长鞭般曲折回环的轨迹，阿蒂拉并不在意对方这种封闭的把戏，乘羊上前，带起赫赫风声。

恶魔侧身继而回身空翻，双翼收敛避开拐杖鞭的轨迹，手臂的缝隙中喷射的飓风充当喷口硬生生拉开了距离的落地瞬间，一剑劈趁势正面奔袭的外星羊，而左右两侧乃至背后冲锋的羊群则是被他再次展开的双翼和强健有力的长尾或切割或击飞。

行云流水，但却没有喘息的时间，阿提拉已经再次上前，却不是要挥舞利刃，而是抬起了拐杖糖的端口，以零距离的方式，炽热如烈日的光芒骤然爆发：“粉碎吧，恶魔。”

文明侵蚀，剑阶的阿提拉就有的本能，触碰到的东西将变质为其自身认为的最高属性，但所谓的最高并非指最强，而是个体最希望的模样。

于是她便连握着树枝都会变作军神之剑。

而眼下就算变得更渴望圣诞的美好、可爱之物，其破坏性也没有被舍弃，足以泯灭绝大部分有机生命的恐怖温度自糖端迸发，朝着本该来不及闪避的恶魔呼啸而出，可恶魔的身影却骤然溃散，消失在原地。

错愕之中，阿提拉便见到无数虚影在空中显现，下一刻数以百计的羊群身上都出现了伤痕，而她便下意识举剑而起，游星之纹章激活而起，正面扛下了这一剑也只是退后数步，脚下的雪地同时爆散，露出凹陷的地面。

然后腰迹传来同样无从防备的巨力，将她轰的倒飞而出，堪堪撞上之前恶魔划出的边界。

“机能提升，临界，这就是这个容器的极限了吗…”

阿提拉摇摇晃晃的起身，瞥了眼腰间血色弥漫的伤口以及结痂的烫伤，看向了恶魔的身后飘摇的龙尾。

这时那头恶魔的身体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身躯没有那些明显的裂隙，胸前的神性纹路也黯淡无光，可周身的空气却扭曲了，因为他已经化作了高温的热源。

这也是腰间的伤口为什么会呈现烫伤的原因吧，巨神阿提拉做出如此的判断，以她的性格本该哀叹痛苦，可无端的怒火只是令她再次执起军神之拐杖糖，腰间的伤势也迅速的愈合。

御主不在身边也没关系，圣杯一直都在她这里，不用烦恼魔力，也就不必畏惧一般的疮口，甚至有些想要再改造这个容器的基底。

一万四千年，还有不依靠圣剑就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家伙，是这颗星球的新手段么？

“好歹让我有说话的时间啊，”不知为何似乎转变的形态的恶魔好整以暇，“非得我清理掉那些杂兵再击退你才能对话是么？”

“没有必要，破坏掉你，令我充实。”阿提拉提杖指着恶魔，冷冰冰的说。

“用圣诞灵基说这话不合适吧，”恶魔无奈道，“因为那些杂兵而生气么？因为伤到你而生气么？还是说，因为那个名字无端的生气？”

“都不重要！”

踏步，踏碎大地，冲刺上前，整个圈都开始不稳，拐杖糖逐渐显现出锋锐的本质，“异星的破坏者，只需要我一个足矣。”

游星纹章强化之后的身体紧握着破坏的象征，不惧灼热的挥向那恶魔，而恶魔也不再退步，连矢量喷口的缝隙都尽数收拢的他孕育着新的恒星热属，在这之前亦踏前挥剑，鼓动的灾厄与纯粹的破坏相比略显颓势，但有着更现实的肌力做补足。

但对方的剑却在碰撞的瞬间化作柔韧的长鞭，越过大剑就要打向那看起来只有热量和鳞甲做防护的古道时，却被昂扬的龙尾抵住，霎时火花四溅。

“破坏者？不，这武器只是我用着顺手罢了，就像你觉得军神玛尔斯的剑顺眼于是用他的力量做模板一样。”古道单手持剑，空着的左爪摩擦着身后竖起弯来的龙尾，火花滋滋飘摇，形似骨节的锋锐之尾也泛着同样灼烧热流。

这叫松脂附魔，也可以叫刚刃研磨。

“既然你不认识岸波白野，那我也就没什么想问的，把视角转移到你身上，你还记得自己对圣诞寄托的梦想么？立香应该有对你的行为进行过纠正吧？”

阿提拉沉默了片刻，也松开了一只手高高抬起，片刻之间十数位外星羊凭空显现，带起汇聚至极点的魔力，冲撞这外部圈地环，其上法阵剧烈颤动。

“Santa Effect，发动……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