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龙哥自从前几天在网吧门口大战众蛤蟆之后,就不怎么爱出门了——前些天那个网吧我也去看了,经常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探头探脑,而且总成帮结队地出来一堆花花绿绿的脑袋,随便来个人就集体瞟上一眼。
上回来了个漂灰头发的女孩,那小姑娘被他们堵在小巷子里都吓哭了,一群花花绿绿的脑袋挨个进了巷子,摇摇头说不是,这才把那女孩放了。
我拎着塑料袋心里哀叹,远远地路过,把脸藏在帽檐底下。
本来以为龙哥变成了女人,就能开启一段新的生活,结果似乎还是老样子。
本来好好的啥事没有,非要莫名其妙战一波众蛤蟆,现在还是有人天天要找她的麻烦——我都懒得问为什么跟他们打架,估计又是看某人不顺眼。
现在她天天在家刷地下城,用力拍着我的桌子莫名其妙地大叫:“爆!爆!槽!!”,然后就瘫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偶尔指使我买烟买零食,然后继续玩他的地下城。
我无聊的时候看了眼她怎么玩——疲劳刷没了就捣腾药,然后捣腾一天,一个炼金一个附魔,两个号翻来覆去地捣腾,我瞅着就累。
中午过后,老韩拎着大包小包来我家了,她一进屋在沙发上躺着,跟瘫痪了一样。
老楚昨天也没走,她低血糖,此时刚刚起床,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老楚以前住的宿舍——这个更惨,变个性之后,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怎么进男寝,她现在连放在宿舍的行李都拿不了。
住的地方更别提了。
她回男寝操练一下本子实战吗。
咦,老楚的本子……有点想看。
家里突然住这么多人,我倒是还好,不怎么担心,我父母平时都在国外工作,隔两三年过年能回国一趟,也不用操心怎么跟家里打招呼。
至于钱,爹妈每个月都一前一后打来两千多块钱的生活费,日子过得也算小康,虽然不能说是买两盒烟,然后抽一盒扔一盒——
买一盒扔一盒?那不叫有钱,那是脑子瓦特了。
老韩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肚子咕噜噜地开始叫,哭爹喊娘地让我给她弄吃的。
我懒得做饭,能不做就不做,先问问她们,要是大家都不饿,我就不做了吧。
我又问沙发上几乎冒着黑气的老楚,问她饿不饿,她一脸阴沉,说饿。
我又进屋问龙哥饿不饿,龙哥骂骂咧咧地刷着深渊,也说饿——这蹭饭一个个都跟大爷一样,那你们都他妈饿死吧。
这当然不行,无论是龙哥还是老楚,我一个普通良民,惹不起这些大佬。
我不情不愿地穿上衣服,乖乖下楼,去小秀那买麻辣烫。
麻辣烫店依旧没什么人,她见我来了,笑眯眯地从厨房出来。
进了店,我径直走到菜筐子那夹菜。
她从厨房出来,刚要打招呼,看着我的脸,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问:“你头怎么受伤了?”
我摸了摸脑袋上的绷带,摇头道:“让蛤蟆舔了。”
小秀一怔,问:“你跟别人打架了?”
“没啥事,小打小闹。”我叹了口气道,昨天就挺心累的,今天还得帮忙跑腿。
我把菜筐放到前台,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小秀没管我四个菜筐,而是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这表情挺新鲜的,以前的她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别说严肃,她不笑的时候都很少见,平时的她就像个和煦温婉的邻家大姐姐。
我心里琢磨着这是怎么了,结果小秀严肃地看了我半晌,憋了半天,说:“你怎么能打架呢?以后可不能打架了啊。”
我点点头,指着前台四个筐子,敷衍道:“看情况吧,四碗麻辣烫。”
小秀说:“不许打架!”
我说:“姐,四碗麻辣烫……我这种男人,上街挨打在所难免,他们总是嫉妒我的美貌,我懂,习惯了。”
小秀说:“你的脑花也被蛤蟆舔了吗?那你跟我说你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我说:“我要是不呢?”
小秀说:“那我就不给你做麻辣烫了。”
我说:“那我不在这吃了。”
小秀说:“哦!”
我俩隔着桌子深情对视,对视中包含千言万语,又似永恒。
我说:“我不在这吃了,钱退给我。”
小秀说:“你要是不说以后不打架,那我不给你做麻辣烫,钱也不退给你。”
我说:“你开黑店?”
小秀说:“不,我只是不讲道理。”
那一瞬间我凌乱了,不讲道理也可以说的这么大义凌然的吗。
但我家里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大佬,我只得委曲求全:“姐,对不起!我想吃麻辣烫!四碗麻辣烫!以后我要是再打架,我给你学狗叫!”
小秀姐使劲盯着我的额头,尽力不去看我委屈巴巴的脸,她半天后绷不住笑了,弹了一下我的脑门,说:“贫!”
我拎着四个塑料袋,隆冬的天里,我穿着一件龙哥穿过的运动大裤衩,里面一件白背心,外面敞着羽绒服,差点没冻成**。
回家的步伐又急促了一些,一个转角,迎面过来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我忙往边上躲,生怕麻辣烫撒了——上回全洒了浪费了30块钱,这回再洒了我能直接疯癫。
结果这可爱的小伙子是眼睛长在了腚沟里,不偏不倚地撞在我肩膀上,我急忙保持平衡——地有点滑,我先是表演了一段街舞,最后我勉强保持平衡。
麻辣烫没洒。这小伙子一愣一愣地看完了我的滑步舞,似乎还是意犹未尽,指着我鼻子就骂开了:“你他妈走路没长眼睛是不是?”然后就是一通带脏字的国骂。
小伙子脾气挺暴躁,估计以后考了驾照也是个路怒的主——我不是个很爱发脾气的人,至于那一手板砖掀天灵盖,是总跟龙哥在一起,为了保命学的,免得哪天陪她下楼买烟,老子转个弯让人捅了。
这高中生模样的小家伙依旧不依不饶,我陪了个不是,绕过他往前走,这小子直接把我路挡住了,骂骂咧咧冷脸指着我的鼻子,越骂音量越大,脏字也越来越多。
我正琢磨着一脚把他踹几米远合适,他一口气跟唱Rap似的骂完,猛喘几口气,大叫一声:“干他!”
一旁的街角准备好似的窜出来将近三十多个人,个个一米八来高,膀大腰圆,都拿着棍棒……
寒风中,我拎着四袋麻辣烫,脑子当机。
怎么回事啊?王法何在啊?
你不小心撞我一下,不知怎么骂了我一顿也就算了,怎么还叫这么多人搞我?
我一看这人数,还个个拿着大棍子,什么深仇大恨啊,我在你家锅里拉屎了啊?
“行了。”一个挺嫩的少年声音响了起来。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个路怒的小伙子像是得了什么特赦一般,慌忙退到一旁,似乎还挺忌惮地看了我一眼。
我总觉得这小子眼熟,琢磨半天记起来了。
这不是那天网吧门口,被龙哥一个破颜拳撂倒吐血那个吗?这一口牙光洁亮白的,都能给黑人牙膏打广告了,你他妈修的挺好的啊,去哪家大医院镶的啊。
“没听到我的话吗?”少年声音又冷冷地响起。
一帮人看了我一眼,悻悻地往边上退了一点。
一帮壮汉中,走出一个也是高中生模样的少年,灰色毛衣外面套个绿绒大衣,染着一头金发,还穿个皮鞋,长得还挺俊俏,有鼻子有眼的。
此时他正冷眼盯着我,这身都是名牌,肯定是个有钱的主。
但我还是有点懵,我没记得得罪过这人啊?
此时那个假牙哥退到一群壮汉身后,指着我大叫:“锋少!就是他!带着个白头发姑娘,上回在网吧门口干翻我们一群人!”
可以,行吧,我懂了。
此时空气凝滞,三十多个大汉的注视下,一阵肃杀的北风吹来。
龙哥的大裤衩也很给力,非常透风,我**一阵发凉。
那个富二代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然后面带冷色,走到我面前,要跟我鼻子对鼻子——结果比我矮一头,挺挑衅的姿势整得跟要接吻。
吓的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富二代少年以为我怕了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我又往后退。
他嗤笑一声,戏谑地看着我,问:“你不用这么害怕……听说,你跟白海龙关系不错?”
我没吱声,不断地步步后退,这位富二代不慌不忙地步步逼近——我怕了他了,他好像动真格的了,这架势是真他妈要亲我啊。
一群人见我穿个大裤衩,怂如一条老狗一般,慌不择路地往后退着,那位假牙男看不下去了——就是挨了龙哥一记破颜拳之后,直接去大医院镶了个假牙的假牙男。
此时他大怒地狂甩脏话:“你划什么王八步,从你妈X里出来时让产钳夹瘸了啊?锋少他妈跟你说话呢!”
我颤抖地问富二代:“你妈也来了?”
富二代一怔,表情阴沉下来,扭头看了假牙男一眼。
假牙男也傻了,估计没见过我这么借坡下驴的人,他顿时满脸冷汗地把头低了下去,不时抬起头恶狠狠地看我一眼。
富二代站住了,也不再摆出一副要亲我的样子,冷声道:
“你很有意思……上一个敢这么跟我开玩笑的人,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吗?”
我一看这高中小社会真的有种民企老总的架势了啊,这小子背着手撇着外八字的样子跟领导视察如出一辙。
我就一脸忌惮,试探地问:“跟你处上了?”
“我操!”
一帮拿棍子的人一怔,一群人顿时亮胳膊掳袖子的,骂骂咧咧地,跟要把我五马分尸了一样——不是,我咋了,我踏吗说错啥了啊?
那富二代头也不回,一脸阴沉地把手一抬,后面的人顿时就不动了,全都冷冷地盯着我看,像是看一具尸体。
此时没有人说话了,空气中一片寒意——我都快哭了,这大裤衩真冻腿啊。
富二代一声不吭地看着我,我也泪眼婆娑地盯着一群大汉,四袋麻辣烫一手两个,牢牢地攥在我的手心里。
今天我凉了,麻辣烫也凉了。
请把我的身体捐给祖国,麻辣烫捐给非洲儿童,我的遗憾是没破过处,照顾好我的家人。
今天完了,假牙男带着富二代,富二代带着保镖,这帮家伙今天找场子来了!
龙哥都在他们手上吃过亏,我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年,一个面对这老些残暴的校外混混,动起手来估计只能象征性地抡两下王八拳,然后双手抱头,然后找个墙角,然后像缩壳王八一样抱头挨打。
顺便向上天祈求,求这帮大哥里没有一个带刀的,最好让我保住半条小命,丟半条也没事,再不济也能抢救一下。
但似乎很难。
我咬了咬牙,面色渐冷,攥紧手中的麻辣烫!
算了,那就要用自己的手告诉他——
王八急了也咬人,王八也是有血性的,王八也有做王八的尊严!!
此时,一群摩拳擦掌的壮汉当中,这小王八蛋冷冷地往那一站,像跟别人欠他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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