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店员从仓库抢出来,脸上堆笑:“这个,就这个,你看看怎么样?”
出来时拿着个精致的小盒,盒子底下还铺着黑绒缎子,一条金属白的项链在里面闪闪发亮,灿灿生辉,也挺像那么回事儿。
陆仁对着卖相也挺满意,接过来盒子,看了一会儿,仔细看了看链子的铰链,得看看吊坠结不结实,一千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该检查的还是要检查的。
拎着链子对着光线仔细看着,他一边问:
“我刚才在门口看了看,柜子里的项链都是不锈钢的,直接上个白金链子,还给我整一愣。”
那店员怔了怔,苦笑:“……以前信宝石的一些寓意,当时还进什么粉水晶,蓝水晶,能招桃花,静心那种。结果这些人根本也不研究这些,就是怎么好看怎么来,后来进了一些不锈钢的,光是样式好看,买的人倒是多。"
陆仁看了眼柜台上,此言不假。桌上还摆着一盘水晶簇,簇上还挂着几个水晶手串。察觉到陆仁的目光,店员脸上堆笑:“这是消磁的,水晶都有磁场,消消磁,带着也方便,能转运,你要是把链子买了,我送你一个串子。”
陆仁摇摇头:“不用了。”
龙哥平日打游戏不喜欢戴东西,手腕放在桌子上硌得慌,上回买个手表都没带,不知道仍在哪儿了。老韩平时洗碗刷碗,还得给小妖做饭,带着东西也不方便。加上这串子也不是什么贵的东西,顶了天一百,按他看来,带了没准不会转运,可能还会点背,他还是信一分价钱一分货的道理。
把链子拿起来,才发现项链的坠子是一枚黑到发亮的黑曜石,看上去是好货,黑曜石方才和底下的黑色缎子融为一体,竟是没看见。链子一拿起来,链子细长,精致,而且看上去也结实,唯一的缺点就是掺银了,让陆仁不怎么满意。
陆仁把盒子递给老韩,道:“戴上看看。”
老韩愣了半天,低下头,见了鬼似的看着递过来的盒子,半天才道:“给,给我的?”
“那咱来这儿干嘛了?”陆仁无语。
“你,你别……”老韩急忙把链子盒推过去,心里砰砰地跳:“买个礼品就行,挑个东西戴戴而已,你,你怎么……”
“你先戴上。”陆仁没接盒子,拿起链子,在老韩脖子上一比,急忙被老韩推了回去,这么一个轻佻的小动作,让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陆仁笑道:“挺好看的,戴上看看。”
老韩的脑子几乎有些眩晕——项链,一千多的项链?他给我买的?我怎么可以戴这么贵的东西?她忙道:“就买一条别的就行了!你看看那条贵……你看看那条便宜的,一百二的,那条一百二的……”
店员帮腔:“挺好看的呀。”
陆仁点头:“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老韩急切地推着陆仁的胸膛,但推不开,脸上微微有些红晕:“不,不用……”
龙哥瞥了陆仁一眼:“真你妈肥了,给我买就五百的,给老韩买就一千二,这什么区别对待?”
陆仁无语:“我给你买的东西还少吗?你天天住我房子,我说什么了?”
龙哥翻了个白眼,无法反驳。
老韩都快哭了,拉着陆仁的胳膊,身子向后倾斜,把他往门外拽,但陆仁站的很稳,怎么都拽不动一步,身子都软了:“你在开玩笑吧,花这冤枉钱干什么?我戴那么贵的东西干嘛?”
陆仁淡淡道:“反正我对这条链子不满意,铂金不纯,你要是看不上,我就去金店买一条纯铂金的,也就四五千上下。”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
“小时候一点点攒的。”
“你骗我吧,你确定你是攒的?别不是借的钱!算了陆仁,我真的戴不了这么贵的,咱们看看别的,看看别的,听我的,啊……?”老韩脸色泛起红晕,小声哀求,一边看着店员。毕竟刚说要买,现在却又当着别人面说不买了,确实不怎么好。她脸皮薄,但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爸妈一打生活费就是六千,当年死活也花不了那么多,一个月顶天花一千多块钱,时间久了,剩的钱就攒起来了,一直攒到现在,别看我穿得土,卡里还有个三十多万。”陆仁懒洋洋道:“你爱戴不戴,你要是不戴,我就买了扔掉。”
龙哥急了:“扔什么?你怎么这么败家?”
陆仁看向龙哥:“你玩个游戏,那什么春节国庆天空夏日套,一套就是三四百,买一套也就算了,你买二十套,咱俩谁比谁败家?”
龙哥噤若寒蝉。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人从百货商场出来,烈阳高照。春天就是奇怪,风多,天气变得也快,上午还是阴天,到了中午就晴了。从商场一出门,就见到中午的大太阳,龙哥皱了皱眉,遮住刺目的阳光。
上午吃的还算多,逛了几小时,还是觉得有点饿。饿的时候,如果加上天气炎热,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龙哥问:
“咱几个是回家吃,还是在这儿吃?”
陆仁听这话就觉得怪,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意思,又得我花钱?”
龙哥奇怪地看着他:
“说的是什么话,你不花钱,难不成还要我花?”
陆仁呦呵了一声:“你倒是一个理直气壮。”
龙哥翻了个白眼,盯着亮的发白的街道,伸了个懒腰,掐着腰,淡淡道:
“爱吃不吃,不想吃,回去吃大米饭也成,撑死丫个龟孙子的。”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龙哥,陆仁特别想照她的屁股上踹一脚,这念头刚从心里升起,脚开始发痒的厉害。盯着她显得娇小的身体半晌,还是将这个念头止住了。
他回头迎上老韩清澈的目光,怔了怔,笑道:“这就是惯的!”
老韩也笑了笑,没做声。
龙哥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她蹲下神,温和地看着远处的街道,似是慵懒,也像是百般聊赖,半晌后,道:“咱们很久没一起逛街了。”
陆仁从鼻孔里嗯了一声,也从兜里掏出一支烟。
龙哥说:“决定好吃啥了没有?”
陆仁抽了口烟,道:“看你,我随便。”
龙哥问:“老韩呢?”
老韩摇摇头:“我也随便,吃什么都行。”
一天天就是随便。龙哥站起身来,看着两人,神情无奈:
“以前跟陆仁一起出来吃饭的时候,我特别讨厌他说一句话,就是随便!老说随便随便的,随便到底是个啥?说要吃麻辣烫,嫌夏天吃上火,说要吃米线,又说没有麻辣烫好吃,咱别总随便,到底吃个啥,先定吧。”
陆仁一听也有点来气,反驳道:“那你倒是跟我说啊,我俩说随便就是真随便,主要不还是看你嘛。你要是说啥也不想吃,我跟老韩回家吃也没什么怨言,你先定一个吧,吃烤串还是火锅,就看你了。”
老韩看着两人在太阳底下拌嘴,一句话也没有说,低头看着脖领里面的项链。项链材质不错,即便是炎热的天,也依旧是冰凉的,尤其是上面镶嵌的黑曜石,凉的沁人心脾。她盯着链子,嘴角突然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微笑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项链的价格,表情便微微有些埋怨和不安,一时间神色复杂,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龙哥和陆仁拌嘴半晌,到底是吃火锅还是麻辣烫,两人没个结果,争论了一会儿,觉得干脆别吵他娘的,先上街看看,想吃什么吃什么。老韩也没有意见,龙哥和陆仁走在前面,老韩慢慢跟在后面。
步行街的行人不多,但也不少,摊位摆的齐全,虽然春天气温还算清凉,但烈日当顶,谁都不好受,有商贩顶着太阳叫卖,步行街左边有卖羊肉串的,用肉串拍着烤架,右面是卖旧书的,一脸不耐烦,戴着顶鸭舌帽,地上铺着编织袋,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书。众人就在商贩围城的小径上行走,肉香大老远飘过来。龙哥突然站住了,指着羊肉串摊,说:“我要吃那个!”
陆仁循着目光望去:“哪个?”
“羊肉串!”
“羊肉串对身体不好,不营养,吃点正常人吃的行不?”
“先他妈吃饱再说吧……你要是跑非洲去救灾,跟人家说别吃肯德基,不营养,你看看他们削不削你吧。”龙哥扭头,一脸不耐烦,看了陆仁一眼。
“你学学老韩行不行?她成天跟你似的吃路边摊?”
老韩听了这话,心里微微一惊,她闲来无事上街的时候,也喜欢吃路边摊一类。但听了这句话,却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垂着头。
两个人还在拌嘴:
“你说你妈呢?”
“你说你妈呢?”
“非要吃那个?”
“非要吃那个。”
“走着。”
龙哥嘿嘿一笑,挤开前面的几个人,拉着陆仁的手,向着摊位走去。
沿路行人匆匆,老韩一直跟在两人身后,心不在焉,也没听见两人在说什么,突然见两人牵起手,心里深处却悄然震了震,脸上露出茫然。直到两个人险些走远了,才加快脚步跟上。
龙哥挤到摊位前面,叫道:“来个羊肉串……你吃不?”刚叫到一半,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陆仁,于是扭头问道。
“那我也来一串吧。”陆仁叹了口气。
“老韩呢?老韩吃不吃?”龙哥扭过头。
老韩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龙哥问了好几句,这才惊惶抬头,连声道:“不用,不用。”
龙哥点点头,说:“那就来俩羊肉串。”说着,用手肘怼了怼陆仁的腰眼,陆仁长叹一口气,掏出钱包。
龙哥叮嘱道:“多放点孜然辣椒面。”
小贩道:“好嘞。”
两人在羊肉串的摊位前面等着。龙哥扒着串车,紧紧盯着羊肉串,陆仁在一旁站着,表情无奈,翻动着自己的钱包。
老韩看着这一幕,依稀想起陆仁以前似乎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以前在一个中学读过书,当时的陆仁很不爱说话,而且很安静,中学时的老韩无意间从他们班路过的时候,能看见他拄着腮,看着窗外,眼里是百般聊赖的色彩。远处的教学楼和天空都是他的背景。同学有听说过他的,说他喜怒无常,是个学校里的刺头,还是少招惹为妙。
以前的他,待人没有这么宽容的。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老韩摇了摇头,将手搁在身前,透过衣衫,她摸到了衣服下的项链,叹了口气,抬起头,笑道:
“我也来一串。”
“好嘞!烤着呢,别着急啊。”小贩将烤串在架子上拍了拍,溅起浓烟,还有孜然的香气。
闻言,陆仁古怪地看着她:“你不是不喜欢吃烤的东西吗?”
老韩说:“谁告诉你的?”
陆仁怔了怔:“感觉上,你好像不怎么喜欢烤串……”
老韩微笑道:“你怎么知道的?没有人告诉过你我不喜欢烤串,我自己也没说过,你是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烤串的呢?”
“没,我只是……”
老韩笑道:“你也不是很了解我呀。”
陆仁愣了。
小贩撕了两张卫生纸,垫在竹签底下,免得肉油顺着竹签滴到手上,递了过来。
路边的串带着路边特有的味道,油烟特别大,而且呛人,为了招徕顾客,常常放很多的辣椒面和孜然,不是口味很重的人,大多不喜欢这东西。尤其是路边摊的卫生质量得不到保障,所以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吃摊边的烤串,不营养,还不卫生。
老韩这回没有走在两人身后,她走在前面,跟龙哥肩并肩。即便变成女人之后的身高有所缩水,老韩却也比龙哥高出一个头,一大一小,一个娇小,一个婉约。两人手里都拿着串,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路边的饭店。
龙哥扭头问老韩:“你想吃啥。”
“什么都行,要不,就麻辣烫吧。”
龙哥摇了摇头:“天太热了,吃什么麻辣烫。”
老韩笑道:“刚才是谁,说自己最讨厌说随便的人了?”
龙哥闻言,有些古怪地看着老韩,道:“你怎么也跟陆仁一样,学会怎么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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