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想下楼买烟
龙哥点点头:“对。”
陆仁这回倒是觉得新奇了:“哪次让你出去逛街买个衣服,都费个死劲的,要你出来吃饭也不出来,我以为你不乐意花钱呢。”
龙哥白了他一眼:“这世界上哪有不爱花钱的人?”
“也是。”陆仁叹了口气,将手抄在口袋里,仰头看着浅灰色的天空,昏黄路灯照在他的身上,将军绿色照射成了暖色的一片。看了天空半晌,他呵出一口哈气:“真冷啊。”
天气的确冷,即便每年的冬天越来越晚,但冬天毕竟是冬天。现在是二月份,刚刚过年,今天的气温即便还凑合,但也毕竟是冬天的深夜,在楼下待了一会儿,彻骨生寒。龙哥的免疫力不怎么好,即便刚才腿不抖,手不颤的,也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阿嚏!”
见龙哥缩着身子,眨巴两下眼睛,眼里怎么都能看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陆仁见了,心里莫名有些心疼,无奈道:“这些咱上去在研究不好吗?”
龙哥摇了摇头:“上去的话,我就想睡觉了。”
陆仁也是无奈,龙哥看似柔柔软软的,其实就是个倔脾气,谁也说不动她,一时半会她不愿意上楼,总不能硬扛着上去吧?
但总在楼下呆着也不是个事,陆仁摸了摸她雪白的头发,道:“听话。”
龙哥的身体颤了颤,宝石红色的眸子抬起,似乎有些湿润,马上打掉了陆仁的手:“别碰我头!”
“那你怎么也得赶紧研究一下啊,现在都半夜几点了,咱俩下楼这么长时间,我怕过会儿明海报警,去警局说咱俩失踪了……”
龙哥哼了一声:“那个阴暗女有那么傻?如果她真的去报警,那我可真的要笑死了。”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不仅先前的爆竹声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远处楼房的灯光也一点一点暗了下去,这个城市彻底在此刻陷入沉睡。其实说是过年礼物,但跨年其实是昨天,而今天已经超过了过年的时间,也不到送新年礼物的时候。然而过年这件事发生至现在,其实没有一个人注意到,陆仁根本就不知道昨天过年。锋少似乎也对这些日子不怎么在意,于是也没说,明海更是个工作狂人,陆仁甚至怀疑她究竟有没有节假日。
而龙哥,她其实本来也不知道,可是地下城有新年活动,于是才大惊小怪地查了一番年历,发现昨天是新年,对此,也是表示非常的沮丧。
见龙哥还在赌气,陆仁也只得无奈,又摸了摸她的头发,触感像是抚摸着猫咪柔软的毛皮,顺滑,但透过手就能察觉出一股子倔,左躲右躲的。但是再躲也躲不过,陆仁结结实实地把手掌搁在她脑袋上,仿佛老僧入定,道:“过两天,一定给你挑一个新年礼物。”
龙哥本来还左躲右闪,这回安静下来了,抬眸道:“真的吗?”
陆仁点头:“真的,骗你我吃一吨屎。”
龙哥说:“这个数量是不是太多了些,我觉得一吨屎应该不包邮。”
陆仁正色道:“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龙哥狐疑地看了陆仁一会儿,这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陆仁总算放心,道:“那这回你可以陪我上楼睡觉了吧?我真的要困死了。”
本来龙哥低着头似乎思索着什么,一听“陪我睡觉”四个字,脸微微一红,鄙视地道:“那能怪我嘛,就怪你自己免疫能力不行,你看我,一个喷嚏都不打的。”
“刚才狗打得喷嚏。”陆仁淡淡道。
“这可是你说的!”龙哥大喜过望,她的记性很差,估计只记得刚才有人打了个喷嚏,但不知道是谁打的:“我记得你刚才打喷嚏了,快学狗叫!”
陆仁揉了揉她的后脖颈,暖暖和和的,他的手冰冰凉凉,龙哥下意识打了个机灵,眼睛不适地眯了眯,一个机灵挣脱,道:“干嘛!”
她的身子一向很暖,在冬天简直就像一个小火炉一般,所以根本不用担心她自己晚上睡觉会着凉感冒。
如果陆仁真的要在跟明海和龙哥之间挑选一个……是指假如说,那他绝对会挑龙哥。
陆仁说:“你的身子挺暖和的。”
龙哥瞪了陆仁一眼,道:“暖和又怎样?”
陆仁叹了口气:“想赶紧抱着你睡觉。”
龙哥闻言身子一震,但脸上却佯装不动摇,只不过耳根开始粉红,问:“你说真的?”
陆仁点点头,道:“我说真的,再这么待下去,我真的要冻死了。”
“你不想个所以然,到底要送我什么,我就不让你睡觉。”
陆仁道:“我肯定送你好东西,法律规定你是我妹,那我送我老妹儿东西,敢送你不好的嘛。”
龙哥歪着脑袋,眼里却带着一抹狡黠,看得出陆仁真的有些冷了,但玩闹心重,挡在陆仁身前,嘿嘿笑着问:“那你倒是说啊,什么东西!”
陆仁说:“我肯定送你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龙哥问:“真的假的?”
陆仁正色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骗你的话,我吃一吨屎!”
这话已经说很多遍了。龙哥迟疑地看着陆仁,问:“真的?”
陆仁点头:“真的,我能进屋了吗。”
龙哥看了陆仁一眼,见他浑身打哆嗦,苦着脸,想来说的不假,没了办法,心里有些心疼,嘴上还是倔:“你要是早点说送我好东西不就完了,免得造这么多罪…”
陆仁苦笑,道:“我知道了,小姑奶奶,是我错了,咱们几个先上楼吧。”
陆仁是被冻得受不了了,即便穿着一身羽绒服,但他只穿了一个沙滩短裤出门,的凛冽的寒风中格外冻腿。即便是一些妙龄少女穿丝袜,也绝对不会选在这个天气,可想而知冻腿的程度。
龙哥看着陆仁萧瑟上楼的背影,看他一副贼里贼气的样子,突然有些气恼。这龟孙跑的这么熟稔,该不会又是骗人了吧?看拿衣服熟练的样子,以前又拿这招骗过几个女人?
更新2
“你等会儿我啊!”龙哥跺了跺脚,也跟着陆仁上了楼。
楼道里声控灯是坏的,陆仁在前面走得很急,两步做一个台阶,龙哥跟着陆仁的背影,怔怔出神,突然想:
“他会……送我什么礼物呢?”
上楼之后,房间里漆黑,明海还是维持着先前离开的姿势,陆仁跟龙哥进屋之后,只是抬起眼瞥了一下,然后继续轰隆隆地敲击着键盘。陆仁对此,只得心中苦笑,道:“抽烟抽得晚了一些。”
明海依旧敲击着代码,过了好半晌,才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龙哥自从上楼之后,就显得很困。烟民的习惯通常都相当的奇怪,譬如说要在睡觉之前抽一支烟,否则就睡不安宁,仿佛少了些什么一样。如今抽完了烟,她懒懒散散地绕过床,重重躺在床上。明海的身子有些轻,甚至微微弹离床面一下,扭头默不作声地看了眼龙哥,继续敲击着代码。
躺在床上的龙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嘻嘻道:“过来啊。”
陆仁看了眼表,时间也确实太晚了些,现在已经将近凌晨一点多了。看了眼明海,明海还在奋力地赶代码,也不知道程序员这个工作待遇如何,但见明海一年如一日地敲代码,几乎就没有停歇过一天,这毅力,也让陆仁微微有些佩服。
据说程序员和小说写手差不多,都是终日面对电脑,就等一个凌晨的deadline,也不知道明海是不是如此。陆仁以前倒是认识一个小说写手,年纪不大,头发掉的很厉害,嘴里经常念叨一些听不懂的话“赶稿”、“大全勤”、“你们这些人都是坏人,天天逼我出去玩”,之类,陆仁觉得他莫名其妙,刻意离远了,希望明海以后不要变成那副样子。
先躺着吧,陆仁想。时间也确实不早了,以往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睡熟了的。
刚沾到床板,拉紧被子,陆仁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这一个喷嚏其实没什么,一旁的明海似乎愣了愣,眉头轻蹙,问:“你感冒了?”
陆仁点点头,闭着眼睛,感叹道:“外面有点冷。”
龙哥一声不吭,早就把手机关了,双腿紧紧夹着陆仁的胳膊,身子几乎毫无保留地贴着陆仁的胳膊,甚至陆仁觉得,只要手微微动一动,该摸的不该摸的,几乎就没有碰不到的,于是,这只手运动起来相当的谨慎,双目紧闭,只当自己没了这条胳膊——毕竟身边有个人呢。
黑暗中,明海的视线看不了多远,更遑论戴了眼镜,她将眼睛从笔记本电脑挪开,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破天荒叹了口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办法,抽烟的人都这样。”陆仁无奈道。
明海伸了个懒腰,像是一只懒散散的黑猫一样,身材曲线一览无余,几乎将所有曼妙的点都勾勒了出来——只可惜明海的胸有点小,估计只有A罩杯,顶了天就是B,不然也不知道这个动作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明海下床,淡淡道:“我记得你的冰箱里有生姜。”
明海说话的时候经常用陈述句,就显得说话的时候相当严谨,和她对话的人只能回答问题,而不能说一些别的,所以会带给人一种压迫感。但呆的时间久了,陆仁早已熟悉明海的说话方式,道:“确实。”
“在哪个柜子?”
“我也忘了,应该是中间左面的柜子……反正就在中间那一排……你要生姜干嘛?”
明海已经走到了门口,拄着门框,昏暗的房间里能看见门口的一张剪影,听见她淡淡道:“我记得生姜水可以治感冒。”
陆仁叹了口气:“不用麻烦了,小病,睡一觉就好了。”
明海摇了摇头,再也没说话,径直朝着客厅走去,丢下一句:
“不行。”
明海去了厨房之后,厨房的灯亮了起来,听见明海打开冰箱的声音,似乎还在倒腾着热水壶。陆仁其实觉得无所谓,其实以前也得过感冒,但俗话说得好,久病成医,久病难病,也许这句话用在这里并不怎么贴切,但差不多一个意思。病的久了,身体自然而然就有了抵抗能力,从此就很难得同样类型的病。
看着客厅的灯光将门外的地板照亮,显得有些温馨,家里的冰箱有点高级,是双层翻箱的,所以找东西不是非常的好找,都各有各的抽屉。客厅里传来明海拉抽屉的声音,应该是在找生姜。
龙哥抱着陆仁的胳膊,安静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呼吸声快了一拍,声音软糯道:
“陆仁……我,我觉得有点热……”
陆仁叹了口气,眼观鼻鼻观心,她以前睡觉就老拿自己当大号娃娃,时间长也就习惯了,道:“你觉得热那就别抱我啊。”
龙哥没做声,只是别扭地磨蹭着腿,过了一会儿,陆仁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扭头一看,见龙哥的眼神有些迷离,宝石红色眸子湿润,仿佛随时要滴下水来。
陆仁脑中出现三个选项。
1.贴得太紧了。
2.而且贴的太近了。
3.龙哥睡觉还有坏毛病,爱乱蹭,不老实。
4.(划掉)她的腿根夹着自己的胳膊。
陆仁深吸了一口气。
隐隐知道了答案的他,险些小腹一热,差点破功。
这个人可能对女性的身体有一些误解。
我觉得如果是一个正常人,都知道一些地方是不能长时间进行摩擦的,尤其是跟异性在一起的时候。
人的意志力,似乎从来都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伟大。
轻则走火入魔,重者擦枪走火,更重者干柴烈火,更更重者一发入魂。
陆仁心里就急了。
明海还在客厅给自己泡生姜水,端着生姜水一进来,见跟龙哥抱在一起,按她的性格,没准直接冷脸翻脸,把一托盘全掀自己脸上。
陆仁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强行压抑自己那邪恶的存在,眼观鼻鼻观心,意守灵台,内观吐息,想要强行将自己冷静下来。
龙哥软糯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啊~顶到了……”
陆仁深吸了一口气。
他心开始慌了。
这谁顶得住啊……!
听着客厅轰隆轰隆烧开水的声音逐渐停歇,按尿性,过会儿明海就端着生姜水进来了,她端着热水进屋,怎么着也要开灯吧。
一开灯,就什么也说不清楚了。
其实说不清楚是不是更好一些?
妈的,我在想什么。陆仁摇了摇头。
其实陆仁以前也是个老司机。
至少中学的时候,他是一个老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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