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身剑骨
通过人间道能力窥视间桐脏砚记忆的千子士郎,如今完全理解消化了那三道宝具的投影工序,不需要继续积累,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现在就能将那三把宝具在此处复刻而出。
然而就在他如饥似渴看着记忆片段中十六七岁的自己手中绽放出崭新的光芒,即将投影出新的宝具之际,他所窥见的画面却是突兀的戛然而止。
“.....什么?”
千子士郎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这并不是佐助卡的时限已到,而是间桐脏砚那历经五百年岁月,已经腐朽不堪的脆弱灵魂,终于彻底支离破碎,消散在空气中,因为失去了载体,回忆这才自动断开。
“真是没用的家伙,我还想看看未来的我还能投影出怎样的宝具呢,不过这趟也不亏,简直血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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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抱着你的U咩溺死吧!
“卫宫切嗣!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当千子士郎收拾掉间桐脏砚,从间桐宅回到冬木市外森林深处的爱因兹贝伦城堡那偌大的客厅中时,他看到Saber正满脸愤怒的表情,向一脸漠然叼着烟的卫宫切嗣怒目而视,久宇舞弥宛如石像般漠然立于卫宫切嗣身后,而爱丽丝菲尔则是稍显虚弱的坐在座椅上,露出勉强的笑容,阻止着Saber与卫宫切嗣的争吵。
“为什么爱丽丝菲尔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可以像是事不关己一般无动于衷,对你来说,爱丽丝菲尔究竟代表着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Saber,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意志去打倒敌人,为我捧得圣杯便是,还是说,你已经放弃了要依靠圣杯去实现的愿望?”
卫宫切嗣在Saber的指责下完全无动于衷,他面无表情的点燃香烟,吐出一口烟圈后,声音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
“Saber,作为从者,你只会在圣杯战争期间停驻在这里罢了,等圣杯战争结束后,这里的一切就与你无关了,你也不会拥有关于这次圣杯战争的记忆,所以,你只需要做好分内的工作,不要插手我和爱丽的事情。”
卫宫切嗣面无表情的吐露出冰冷的事实,这一句句话语如同尖刀一般,让Saber那如同小狮子般震怒的面孔浮现出阴晴不定的表情。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切嗣,但如果士郎,如果Caster有能够拯救爱丽丝菲尔的能力呢?”
诚如卫宫切嗣所说,如果要在圣杯和爱丽丝菲尔之间选择其一,虽然内心会痛苦万分,但为了不列颠的存续,Saber最终必定会做出和卫宫切嗣一样的决定,舍弃爱丽丝菲尔,取得圣杯去实现愿望。
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如果是千子士郎的话,如果是他的话,Saber坚信他一定能够带来希望,将圣杯与爱丽丝菲尔一并取得!
“没错,如果将爱丽丝菲尔交给我的话,我一定能够找出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让爱丽丝菲尔活下来,归根到底,爱因兹贝伦本来就是打着一次性消耗品的主意将爱丽丝菲尔制造出来的,自然不会告诉你们有什么挽救爱丽丝菲尔性命的办法,想要救下爱丽丝菲尔,就必须先由我来彻底检查下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才行。”
身穿修身黑色礼服的千子士郎缓步从门外走近客厅中的卫宫切嗣等人,朗声向他开口说道。
“不行,Caster,我无法信任你,没有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并不像其他参加圣杯战争之人那样渴求圣杯的你,无论对爱丽做出怎样的事情都不奇怪,我是不会将爱丽交给你的。”
卫宫切嗣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便断然拒绝了千子士郎的提案。
“即使你的决定会让爱丽丝菲尔彻底步入灭亡?”
“即使爱丽会彻底步入灭亡,这是我们在爱因兹贝伦时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卫宫切嗣语气平淡到冷漠的地步,他理所当然般的向千子士郎回道。
“真是可笑,为了你那愚昧而遥不可及的理想,先是弑父杀母,现在又想要牺牲自己的妻子,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女儿?”
看到卫宫切嗣那一幅油盐不进,死活不肯让自己为爱丽丝菲尔检查身体的样子,千子士郎不由得挑起眉头,内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气,语气开始变冲起来。
Saber同样是一幅怒不可遏的样子,要不是爱丽丝菲尔抬起那柔弱无力的纤手,将整个人倚趴在她的身上,Saber怕是要上前揪住卫宫切嗣的衣领,好好教训他一顿。
“我能够从你身上感觉到同类的气息,Caster,你应当也是践行着正义之道,直到尽头并成为英灵之人吧,为什么你会说出这样的话?”
内心中最敏感的伤疤被千子士郎无情揭起,卫宫切嗣那死水一般的眼眸中,也不由升起一抹恼怒的情绪,他站起身来,冷声向着千子士郎质问道。
“正是因为我走到了道路的尽头,才看到了道路尽头到底是怎样的风景,在那尽头之处,余下的只有无穷的后悔与痛苦,为了救人而不断杀人的绝望.....前面可是地狱啊,卫宫切嗣,这是来自已死之人的劝告,现在停下来的话,你还能够得到救赎。”
“无所谓,我对此早已有所觉悟,无论前方等待着我的是何等地狱,我也不会停下来,而且我正是为了改变这点,才会寻求圣杯的力量,来到冬木市参加圣杯战争的。”
“圣杯无法实现你的悲愿,卫宫切嗣,即使是原本的圣杯也不可能,更何况这次的圣杯已经被污染,根本不可能实现愿望,你若是向那种满溢着罪恶的杯子许下愿望,带来的就只有毁灭罢了!”
千子士郎紧皱眉头,圣杯已经被污染,这句话顿时引起了爱丽丝菲尔与Saber的注目,但卫宫切嗣却只是微蹙一下眉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根本不为所动。
在没有亲眼见到圣杯是怎样的恶质许愿机之前,卫宫切嗣只会如同即将溺死于水中的落水者一般,紧紧抓住眼前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选择不相信千子士郎的话语。
“无论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改变想法的,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即使穷尽一生之力,能够拯救的人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想要救济全人类,那就只能依靠圣杯的力量,在道路尽头放弃了理想的你,英灵Caster,你没有资格与我谈论正义。”
“那你就抱着你的理想溺死吧!卫宫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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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看到有读者说千子士郎也是卫宫士郎,他代入了卫宫士郎的情感这点,实际上这是英灵卫宫卡灵基的作用使然,等圣杯战争结束,卫宫卡消失后,千子士郎就彻底独立出来,能够以看电影的心态去阅览卫宫士郎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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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我今晚就要带她走!
“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即使放弃做人,成为抑制力的英灵,也会有无法做到的事情,即使一开始以为永生能够救到更多的人,但一旦开始践行,就会发现越是践行那种正义,就越是会屠戮更多的人类,到最后只会成为如同机器般冰冷空洞,只是追求效率的杀戮机器。”
“即使我这样和你说,你也不会懂的吧,卫宫切嗣。”
千子士郎长长的叹了口气,他面上露出悲哀之色,望着前方的卫宫切嗣淡淡说道。
如果只靠语言真的能够打动人心,让人互相理解,世界上就不会出现那么多惨剧了,即使是以嘴遁闻名的漩涡鸣人,打嘴炮之前也是先靠搓丸子把人物理说服的。
只有卫宫切嗣也成为英灵,成为阿赖耶的清道夫,他才能切身体会到这份痛楚。
“你到底想说什么?Caster?”
卫宫切嗣皱起眉头,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安的感觉产生。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一定会救爱丽丝菲尔,我今晚就要带她走,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替她检查身体!”
千子士郎语气坚决,他毅然向着卫宫切嗣如此说道。
“既然你坚持如此的话....爱丽,以令咒强制命令Caster,让他去和Archer同归于尽。”
卫宫切嗣面上波澜不惊,他双目死死注视着前方的千子士郎,手掌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手枪上,头也不回的向着坐在餐桌前椅子上的爱丽丝菲尔命令道。
“.....唉?但是切嗣,士郎他不是我们的敌人啊!那个金色Archer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吧,如果只有Saber一个人的话,是很难打倒那位Archer的,必须要依靠士郎的力量才行!现在士郎刚刚连续进行两场战斗,魔力消耗很大,而且除了Archer以外,还有Rider......”
听到卫宫切嗣那冰冷无情的命令声,Saber顿时又向她的这位御主怒目而视,而爱丽丝菲尔精致的面庞上则是浮现出慌乱的神情,她红宝石般的双眸不断在面无表情对峙着的千子士郎与卫宫切嗣之间来回扫视着,很是为难的咬紧了嘴唇。
“正是因为只有Caster能打倒Archer,我才会让他们两个去同归于尽,刚刚进行完一场激斗,魔力消耗极大的不仅是Caster,Archer那边也应该同样如此,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只要让Caster用同归于尽的方式进行自杀式攻击,再加上Saber的力量,在今晚就能减除掉Archer这位圣杯战争中的最强之敌。”
卫宫切嗣冷漠无情,如同在评判几颗旗子的命运一般,冷声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未远川那场战役的声势浩大至极,吸引了所有人的耳目,卫宫切嗣当然也通过使魔监视器看到了千子士郎先后与巨化海魔以及吉尔伽美什之间那场如同神话再临般的高强度激斗。
说实话,千子士郎与吉尔伽美什表现出的强大实力简直刷新了卫宫切嗣对于英灵认知的三观,如此恐怖的实力,也就只有依靠圣杯的力量,区区的人类魔术师才能短暂御使他们吧。
不过就算再怎么强大,卫宫切嗣这个人也依旧只是将英灵视作手中的旗子道具,毫无对神话史诗中英雄们的敬畏之心。
“消灭掉Archer之后,Assassin不足为惧,只要小心谨慎,就能够将那些潜伏在暗中的老鼠揪出来杀掉,以Saber的力量,应该也能打倒那位伊斯坎达尔大帝。”
“如果再接受两位英灵的灵魂,爱丽丝菲尔大概会彻底失去作为人类行动的能力,彻底丧失这份意志吧.....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千子士郎缓缓阖上双眸,他缓声向着卫宫切嗣说道。
“没错!卫宫切嗣!我深深的为被你召唤出来而感到羞耻!我会和士郎站在一起,在取得圣杯战争胜利的同时,将爱丽丝菲尔从宿命中拯救出来!”
Saber面色凛然的抬起不可视之剑,她站在千子士郎这边,将无形之剑的剑尖指向卫宫切嗣,而卫宫切嗣则是面无表情的抬起手背,显示出他那还剩下两划的令咒。
除了维系契约必要的最后一划令咒外,卫宫切嗣还可以任意强制命令Saber违背意志做一件事,看到被展示出的令咒后,Saber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爱丽,快点使用令咒!”
卫宫切嗣冷声向着瘫坐在座椅上的爱丽丝菲尔催促道,爱丽丝菲尔内心强烈动摇着,她精致俏丽的面孔上露出痛苦挣扎之色,白净的额头上已经变得满是汗水。
“不需要逼迫爱丽丝菲尔,切嗣,那个令咒对我是不会产生效果的,要说为什么的话.....”
千子士郎睁开双眸,他注视着卫宫切嗣那如同死水一般的黑色眼睛,一字一顿的向他说道。
“....因为我既是英灵,也是人类。”
幽幽的光芒自千子士郎身上绽放而出,在卫宫切嗣警戒的目光注视下,那身穿黑色修身礼服的高大男人身体逐渐缩水,当光芒散去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有着红色头发,看上去稚嫩而可爱的小男孩。
“士郎.,..变成小孩子了?!”
看到那身披臃肿肥大,衣服都拖到地面上的黑色礼服,看上去稚嫩无比的红发小男孩后,爱丽丝菲尔惊愕的睁大双眸,她下意识抬手捂住嘴巴,白皙面庞上兀然浮现出一抹红晕。
好可爱......
无论是那稚嫩小脸上故作大人般的成熟表情,还是大半个身体都被不合身的肥大黑礼服埋住造成的反差感,从衣服缝隙间露出的白嫩肌肤,都让爱丽丝菲尔一下子感觉这样子的千子士郎显得可爱至极,让她忍不住想将现在的千子士郎拥入怀中,狠狠的疼爱一番。
“既是英灵,又是人类?这是什么意思?”
卫宫切嗣紧紧皱起眉头,他没有轻举妄动的向如今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千子士郎扣下扳机,而是出声向他询问先前那句话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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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我要按下去了(指遥控器)!
“很简单的意思,我既是英灵,又是人类,既是从者,又是御主,和以投影形式降临的其他英灵不同,我是以类似降灵的方式,降临在这个身体中的。”
千子士郎抬了抬手臂,稍微忙活一下,才将胳膊从臃肿不堪的黑色礼服袖口中探出,将手背上两道鲜红的令咒展示给卫宫切嗣。
“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对现代一切都如此熟悉的事情就能够解释了....不,还是不对,一个只有六七岁年纪的孩子,不可能那样清晰的认识整个世界。”
卫宫切嗣眼中先是闪过一抹了然,然后他又摇了摇头,得到答案后,他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怪不得你会这么轻易的就和爱丽签订契约,原来是有着无视令咒作用的能力,既然这样的话,千子村正也不是你真实的身份吧。”
面对卫宫切嗣的质疑,千子士郎只是微微的笑而不语。
如今千子士郎变回本体,爱丽丝菲尔的令咒形同摆设,根本无法对他起效,卫宫切嗣的计划自然是不了了之,根本无法实施。
在静静的对峙了一会儿后,卫宫切嗣兀然抬起手臂,向千子士郎扣下扳机,低沉的枪鸣声骤然于这宽敞的城堡客厅中响起,一颗又一颗橙黄色的子.弹散发出硝烟的味道,向千子士郎的脑袋飞射而去。
即使是面对看似六七岁的柔弱孩童,如果认为他阻挡了自己行使正义的正确道路,卫宫切嗣也会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将障碍清除,直到实现自己的愿望为止。
先后与巨化海魔和Archer进行战斗,Caster的状态现在应该是前所未有的低谷,而Saber状态正佳,已经没办法让他去和Archer同归于尽,既然这样的话,与其让Caster怀恨在心,之后在背地里捅刀子,不如趁现在直接解决掉它,让参战者再度退场一人!
看到子弹飞向解除英灵化形态,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七岁孩童的千子士郎,Saber身体向前倾去,手中紧握不可视之剑,准备在子弹命中千子士郎之前,挥剑将子弹斩下。
但她才刚刚有所动作,整个人的身体便顿时僵住,身体被令咒的强制咒力所操纵,手腕剧烈颤抖着,动作僵硬,一顿一顿的将不可视之剑的剑尖对向身后本应由她保护的千子士郎。
“以令咒令之,吾之傀儡,配合我将Caster斩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