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只跳蚤
楚毅都几次三番遇刺,焦芳遇刺虽然说令人震惊,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朱厚照所无法接受的却是行刺焦芳竟然同谷大用有关。
至于说雨化田会不会拿假的消息欺骗自己,朱厚照并不相信雨化田会如此的不明智,毕竟焦芳遇刺这么大的事情,朝廷肯定要彻查。
到时候东厂、锦衣卫联合起来,未必不能够查出什么线索来。
如果说雨化田敢在这件事情上面做什么手脚的话,只怕到时候讨不了什么好,甚至被天子砍了脑袋都不是不可能。
盯着雨化田,朱厚照声音嘶哑缓缓道:“雨化田,这些事情皆属实吗?”
跪在那里的雨化田四周散落了一地的纸张,不过雨化田听了天子的话,顿时神色一正向着朱厚照道:“陛下,雨化田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些消息皆已查证属实,若有不实之处,愿受陛下责罚。”
尽管说早就知道雨化田不敢在这些事情上面弄虚作假,可是当听到雨化田的一番话之后,朱厚照心中仍然是隐隐的生出几分失落。
他对谷大用是那么的信重有加,提拔他为司礼监总管,可以说与内阁一同辅政,绝对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朱厚照想来,自己这般待谷大用,谷大用好歹也该一心为国,辅助自己理政啊。
实在是楚毅在先前将一切做的太好了,这给了朱厚照一种错觉,所以朱厚照提拔谷大用上位之后,依然是像看待楚毅一般看待谷大用。
可是焦芳、王守仁等人的弹劾、西厂所调查来的这些情报却是给朱厚照当头一棒,一下子让朱厚照清醒过来。
“朕错了,是朕错了啊!”
几乎是瞬间,朱厚照明白了过来,谷大用能有今日,皆因他而起,若非是他不查的话,谷大用又如何会生出如此之多的是非。
失落、自责的同时,朱厚照同样对谷大用生出了失望与痛恨。
正所谓期望有多大,失望也就有多大。
有楚毅这么一个鲜活的对比在前,朱厚照不求谷大用真的如同楚毅一般能力出众,但是你好歹也不要太过分啊。
同楚毅这么一对比,谷大用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跪在那里的雨化田循声望去不由的眼睛一眯,来着不是被人,赫然是东厂督主曹少钦、锦衣卫指挥使钱宁。
因为是秘密召见的缘故,所以曹少钦还有钱宁他们都不知道雨化田在此,所以当他们看到雨化田在这里的时候,两人脚步微微一顿,眼中闪过几分惊讶之色,不过却是上前大礼参拜天子。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用说钱宁还有曹少钦二人皆是天子密诏而来。
这会儿天子已经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不再如先前那般的激动,目光扫过曹少钦、钱宁二人,只听得朱厚照冲着二人道:“曹少钦、钱宁,朕问你们,焦阁老遇刺一案,其幕后主使者究竟是何人?”
“啊!”
曹少钦、钱宁二人不由的心中一惊,二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说实话,谷大用虽然说权倾朝野,一手遮天,但是他终究是根基太浅薄了,以东厂、锦衣卫乃至西厂在京城安插的眼线之深,谷大用派人刺杀焦芳的举动可能瞒得过一时,但是绝对瞒不过一世。
案子一出,曹少钦还有钱宁皆是第一时间派出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调查焦芳遇刺一案的幕后主使者,毕竟这等大案最后不是交给东厂便是交给锦衣卫,哪怕是不是由他们直接负责,天子也会派他们辅助查案,所以说他们事先调查案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心思转动,曹少钦两人皆是人精一般的人,如果说雨化田不在这里的话,他们二人可能会稍作托辞,但是见到了雨化田,二人却是生出了莫大的压力。
只听得曹少钦向着朱厚照道:“陛下,奴婢已经派人调查,调查的结果却是指向……”
看曹少钦那一副犹豫的模样,朱厚照神色平静的道:“究竟指向何人,如此婆婆妈妈,成何体统!”
曹少钦当即便道:“陛下,据东厂所查,派人刺杀焦阁老的幕后主使者司礼监总管,谷大用,谷总管!”
锦衣卫指挥使钱宁同样在一旁道:“我们锦衣卫调查的种种线索也是指向古大总管!”
无论是东厂、西厂还是锦衣卫,可以说最后所调查的结果全都指向了谷大用,这样一来,完全可以断定,焦芳遇刺一案便是由谷大用所谋划。
深吸一口气,朱厚照声音带着几分嘶哑道:“钱宁,曹少钦、雨化田,朕命你们前去将谷大用给朕带来,立刻,马上!”
几人对视一眼,就见曹少钦、雨化田、钱宁几人当即起身离去。
却说这会儿谷大用正带着几名内侍出现在焦芳的府邸。
焦芳府邸这会儿被一群宫中侍卫所守卫,毕竟焦芳遇刺,天子关爱,亲自派了大内禁卫守护,以彰显天子对焦芳的看重与关心。
当谷大用出现在焦芳府邸的时候,几名禁卫却是一脸为难之色的将谷大用给拦了下来道:“谷总管,我等奉陛下旨意,闲杂人等不许入内。”
谷大用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声音带着几分尖锐道:“什么,你可知晓咱家是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敢拦咱家的路。”
那名禁卫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毕竟谷大用权倾朝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得罪而来谷大用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他们身为禁卫,奉命把守焦府,若是放了谷大用进去的话,那可是违背圣旨啊。
咬了咬牙,就听得那禁卫道:“还请大总管见谅,我等奉皇命而为,除非大总管有陛下圣谕,否则的话,请恕我等无礼。”
谷大用恶狠狠的看了几名拦着他的禁卫一眼,人的名,树的影,谷大用可是凶名在外,只将几名禁卫给吓得面色惨白。
“哼,咱家奉陛下旨意前来探视焦芳阁老,尔等还不速速闪开!”
几名禁卫闻言,知晓谷大用除非是疯了,否则的话断然不敢在这里假传天子旨意,因此谷大用既然说是奉命而来,那便是真的奉命而来了。
“恭请大总管!”
及名禁卫连忙闪避开来,将府门给谷大用给让了开来。
这会儿谷大用走进焦府之中,经过几名禁卫身旁的时候,谷大用却是冲着这几名先前拦下他的禁卫阴森一笑道:“几位很好,咱家记下了!”
身子一晃,几名禁卫差点被谷大用的话给刺激的直接昏过去,被这么一位凶名在外的大总管给盯上,几乎可以想象他们未来将会何等的悲惨了。
焦芳年事已高,家中只有几名仆从,发妻更是身体虚弱,家中二子资质一般,倒是蒙荫了爵位,一家子倒也不差。
焦芳就是焦家的顶梁柱,如今顶梁柱差点倾颓崩塌却是吓坏了焦家上下十几口老少。
正从焦芳房中走出来的焦文渊看到谷大用的时候不由的神色一变,做为焦芳长子,焦文渊如何不认识谷大用这位自己父亲最大的对手。
看到谷大用,焦文渊心惊的同时却是努力的平复心情上前一步道:“焦文渊见过大总管,不知大总管此来……”
淡淡的看了焦文渊一眼,只听得谷大用冲着焦文渊道:“令尊何在,咱家奉了陛下旨意特来探视焦阁老。”
焦文渊一副激动的模样,冲着紫禁城方向拱了拱手,丝毫不失礼的道:“焦文渊多谢陛下厚爱。”
摆了摆手,谷大用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冲着焦文渊道:“带咱家去见焦阁老。”
然而焦文渊却是缓缓摇了摇头道:“家父刚刚睡下,大总管是不是能够通融一二,不要搅扰了家父歇息。”
然而谷大用却是脸色一变,盯着焦文渊怒道:“好你个焦文渊,你莫非是要抗旨不尊不成?”
被谷大用给扣了一顶不尊圣旨的帽子,这帽子他们焦家可是扛不住啊,身子一晃,焦文渊差点昏过去。
就在这时,房间之中传出一个嘶哑的声音道:“既然是谷总管来了,那便请进来吧。”
谷大用听到焦芳那嘶哑的声音不禁抬头向着那房间看了过去,就听得吱呀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开启,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正是焦芳的二子,焦文博。
“哈哈哈,焦阁老,咱家奉了陛下旨意起来,不知焦阁老这身子骨究竟伤的如何。”
说话之间,谷大用迈步走进房间当中,顿时一股刺鼻的中药气息扑面而来,而焦芳便躺在床榻之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看到谷大用,焦芳眼中闪过精芒道:“老夫这命太硬,阎王那里愣是不肯收啊,看来却是要让大总管您失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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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请”谷总管回宫!
焦芳也不傻,虽然说无法肯定派人行刺他的就是谷大用,但是他敢说,在这京城当中,敢刺杀他的人绝对不多,而此番,十之八九同谷大用脱不了干系。
虽然说没有撕破了面皮,但是也差不了多少,所以焦芳开口便非常不客气。
反倒是谷大用走进房间当中,丝毫没有理会焦芳盯着自己的不善目光,走上前来,一副关心焦芳身体健康的模样将焦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道:“看来焦大人真是福大命大啊,都这般年纪了,遇到刺客还能够逢凶化吉,如此陛下那里也就可以安心了。”
焦芳冲着身旁的二子道:“文博,扶为父起身!”
焦文博应了一声连忙将焦芳给搀扶了起来。
谷大用似笑非笑的看着焦芳道:“焦阁老不必行礼,咱家虽然代表陛下而来,但是陛下体谅焦阁老,特意叮嘱,阁老不必拘礼。”
靠在床头,焦芳喘息了一阵,可见他遇刺虽然说得保性命,但是终究是受了伤,似他这般年纪,受这般的伤,不调养个一年半载,只怕是很难复原。
焦芳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冲着谷大用道:“承蒙陛下厚爱,焦某深感皇恩浩荡。还请谷总管替焦某给陛下带话,就说老臣定然早日康复,继续为陛下效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眼睛一眯,谷大用眼中带着几分不善之上盯着焦芳,突然之间脸上绽放出笑容走上前来低声向着焦芳道:“老东西,你不会以为咱家还会让你重返朝堂吧。”
房间之中除了谷大用、焦芳之外,也就只有焦芳之子焦文博,这会儿谷大用贴着焦芳低语,焦文博听的清清楚楚,神色为之一变,下意识的向着自己父亲看了过去。
焦芳却是丝毫不受谷大用的影响,嘴角挂着几分笑意道:“只怕谷总管未必能够如愿啊!”
二人就差直接撕破了面皮了,就听得谷大用毫不客气的道:“咱家说了,只要有咱家在,这朝堂之上便再无焦大人立足之地。”
说着谷大用后退一步,带着几分得意看着焦芳道:“咱家此番前来不只是代天子探视焦大人,更重要的是陛下让咱家前来问一问焦阁老,这内阁首辅的人选,不知焦大人属意何人?”
谷大用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这内阁首辅的位子,焦芳却是做不得了。
反倒是焦芳,听了谷大用的一番话神色不变,其实在他遇刺受伤之后,焦芳心中便清楚,他这内阁首辅的位子只怕是坐不下去了。
尽管说心中有些留恋,毕竟此乃人之常情,他自依附楚毅至今已经有数年之久,而今算来,他已经在内阁首辅的位子上坐了有四五年,足可以名留青史了。
就算是没有遇刺这么一档子事情,焦芳心中也考虑着在这一两年之内辞去内阁首辅的位子,毕竟他年事已高,再恋栈权位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于朝廷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自己辞官和被人逼迫却是不同啊,天子派谷大用询问他内阁首辅的人选,这是对他的一种尊重,所以焦芳神色一正,看了谷大用一眼道:“此事焦某自会向陛下呈上奏章。”
看焦芳那一副模样,谷大用突然之间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了看焦芳,最后目光落在焦文博的身上,叹息道:“可惜啊,真是可惜了,令公子一表人才,却是省的英年早逝之相,咱家真是深感痛心啊……”
“谷大用,尔敢……”
焦文博不由的神色大变,至于说焦芳更是差点从病床之上一跃而起扑向谷大用,即便是如此,一时激动之下,焦芳仍然是禁不住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恶狠狠的盯着谷大用。
谷大用狠厉无比的看着焦芳道:“老东西,你不是喜欢同咱家作对吗,既然如此,咱家便成全你们一家老少,黄泉路上至少有人作伴不是吗?”
气急的焦芳狠狠的道:“谷大用,陛下是不会饶过你的,绝对不会……”
“咯咯,真是好笑,咱家服侍陛下十几二十年,可以说咱家无论是说什么,做什么,陛下那里都不会有丝毫怀疑,与其在这里猜测陛下会不会治罪于我,焦大人还是好好的考虑一下,如果度此残生吧。”
指着谷大用,焦芳几乎要气的昏过去,焦文博不禁抱着焦芳,眼中满是惊惧之色,实在是谷大用的威胁太过吓人了。
焦家的顶梁柱就是焦芳,哪怕是焦芳倒下了,有焦芳余泽庇佑,焦家兄弟二人一世富贵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如果他们焦家被谷大用给盯上的话,别说是什么荣华富贵了,只怕到时候满门上下都未必有人能够活下来。
如果说是其他人的威胁的话,以焦家的人脉关系以及底蕴,还真的不惧,但是谷大用却是不同,可以说谷大用绝对是大明仅有的那么几位能够带给焦家伤害的存在之一。
似乎是在等焦芳露出绝望的神色,又或者等着焦芳向他摇尾乞怜,然而谷大用所等到的却非非是焦芳那绝望的目光,反而是非常怜悯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被焦芳那充满了怜惜之意的目光给盯着,谷大用的一颗心猛然之间一紧,心中暗道,难道说自己有什么地方没有考虑到吗,不然的话,为什么焦芳会这么看着自己。
焦芳府邸门前,那一队禁卫当中,把守门口处,因为拦下谷大用而被谷大用的几名禁卫这会儿却是一个个的面色苍白,其中几名禁卫向着他们的什长看了过去道:“什长,怎么办,这该怎么办啊!”
谁都知道谷大用的权势以及凶威,他们不过是禁卫之中再普通不过的士卒罢了,真的被谷大用给盯上的话,只要谷大用愿意,摆弄他们的生死就如同摆弄鸡仔一般。
什长朱平额头之上渗出冷汗来,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冲着几名手下道:“大家不要慌,不要忘了,我们守护的可是当今内阁首辅焦芳焦阁老,到时候我们向焦阁老求助,料想谷大用总管也不好驳了焦阁老的面子。”
“可是……可是坊间传言,谷总管同焦阁老二人根本就不对付,甚至有人言焦阁老遇袭同谷总管脱不了干系。”
“什么,若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说谷总管与焦阁老二人势同水火,只怕到时候焦阁老替我们求情非但是不能让谷总管放我们一马,更有可能会让谷总管针对我们……”
朱平咬牙道:“我……我们可是天子亲卫,谷大用他再怎么的张狂,总不敢一下子弄死我们所有人吧。”
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几名禁卫士卒连连点头道:“什长说的对,我们是天子亲卫,谷大用他绝对不敢对付我们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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