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只跳蚤
做为帝王,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自己成为别人庆功宴上的衬托背景而存在。
可以看得出,历朝历代,被俘获的天子下场都是非常之悲催的,能得善终者没有几位。
对于中原王朝之文化历史,后柏原天皇却是相当之精通,自然清楚,自己想要活下去的话,必须要低下头颅来迎合大明天子,否则的话,自己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说后柏原天皇再年轻个十几岁的话,在其刚刚登临帝位的时候,可能就不会这般容易臣服。然而近二十年的傀儡帝王生涯让后柏原天皇早已经磨平了棱角,在京都一战当中,后柏原天皇可以说是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如今只不过是一个为了活下去可以放下一切的可怜之人罢了。
将后柏原天皇那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看在眼中,朱厚照心中生出的念头不禁散去。
原本朱厚照想要后柏原天皇为满朝文武献上一曲,然则这般的念头闪过之后却是烟消云散。
“朕乃煌煌天朝之君主,凌辱他人以求快意,此非明君所为也!”
心中闪过这些念头,朱厚照脸上露出几分和善的笑意,微微一拂手道:“免礼,平身吧!”
后柏原天皇诚惶诚恐的谢过天子,这才起身,心中甚为不安,显然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大明天子会如何对待于他。
做为亡国之君,好一点的话,就如那蜀汉后主刘婵一般,至于说差点的话如晋之司马德文,后柏原天皇精通中原文化,自然知晓,自己未来的日子是好是坏,生死皆在朱厚照一念之间。
说实话,对于后柏原天皇,朱厚照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区区一亡国之君罢了,更何况对方即便是在东瀛,那也是傀儡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一位亡国之君,即便是将之送回东瀛,恐怕也不可能带来什么乱子。
宴席之间,朱厚照只是稍稍安抚了后柏原天皇一番,注意力也就不在对方身上了。
接风宴散去,文武百官缓缓离了紫禁城。
楚毅同样拜别了天子,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虽然楚毅身为内侍,可是他这位内侍却非其他人可比,朱厚照亲自下旨,为楚毅修筑了一座武王府。
只不过这武王府自建成之后,楚毅便极少居于其间罢了。
偌大的武王府,素日里也没有多少下人打理,楚毅也非是那种奢侈之人,即便是如此,这么大的一座府邸,单单是仆从也有近百人之多。这尚且是楚毅回据了天子所派来的诸多宫中侍从的情况下。
沐浴更衣一番之后,楚毅回到书房之中,看着那一摞的卷宗,只听得侍奉在一旁的林平之道:“殿下,这是安国公、东厂、锦衣卫分别派人送来的关于刺杀殿下一案的进展卷宗!”
先前朱厚照曾说过会将这些卷宗转交给他,然后由他来督办此案。
随手将厚厚的卷宗翻阅了一番,楚毅嘴角露出几分淡然的笑容,时至今日,楚毅对于这些官员并没有什么恨意,只是觉得这些人冥顽不灵,可悲可怜罢了。
注意到楚毅的神色,林平之不禁道:“殿下,这些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虽然说觉得这些官员皆是可怜可悲之人,但是楚毅却不会因此而放过这些人一马。
留下这些官员那才是祸害呢,更何况他离开京师一年之久,京师之中不知多少暗潮涌动,他需要一场杀戮告诉某些人,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若然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就不要怪他大开杀戒了。
大明眼下的局面来之不易,同朱厚照君臣一场,楚毅绝对不许任何人破坏如今这般大好的局面。
书房之中静悄悄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平之已经离去,烛火跳动之间,楚毅轻叹一声,目光悠远口中低喃道:“陛下啊,楚毅能够为你遮风挡雨的日子怕是不多矣,就让楚某再为你做一次杀神吧!”
随着积攒的气运越来越多,尤其是一身修为已然停滞,无论他如何尝试皆是难以突破,楚毅心中便已经明白,自己离开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然而在这一方世界当中,楚毅却是有太多的放不下,正所谓人非草木,术能无情,十几二十年的君臣之情,又岂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
早在几年前,楚毅便已经积攒够了离开这一方世界的气运,只是一方面气运不太足够,一方面又放心不下朱厚照,所以楚毅一直停留至今。
想当年朱厚照登临帝位,面对孝宗皇帝所留下来的那满朝文武,文官集团的强势甚至压迫的堂堂天子搬出紫禁城以求安全感。
几年之间,君臣二人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是有了今日之局面,这其中蕴含着楚毅之心血,牵绊如此之深,又岂是一念之间便可以尽数放下呢。
随着楚毅回京,京城暗潮涌动。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然而说短也不短了,足够一些人忘记楚毅当初是何等的凶威。
更何况隐隐之间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一股股的暗流涌动,若非如此的话,那开花弹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人弄了出去,那么多人牵扯其中,为何朝廷就没有一点的察觉。
这是一张无形之大网,牵扯其中的人绝对不在少数,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如是。
哪怕是楚毅杀戮再盛,却是从来不会缺少那些财迷心窍之人。
人心总是会心存侥幸之心理,虽然刺杀楚毅失败后果万分严重,但是一旦成功的话,收益简直大的惊人啊。
热热闹闹的天香楼之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迎来送往,尽显奢靡之景象,而在这天香楼之中,一间房间内却是静悄悄的。
一名儒雅文士坐在那里,品茶清茶,看着面前的面白无须男子道:“唤在下前来,莫非那位有什么吩咐不成?”
就听得面白无须之男子盯着文士道:“大人说了,一切针对楚毅的行动,尽数停下!”
正品茶的文士手微微一顿,脸上渐渐荡漾起一丝笑意,手中茶杯缓缓放下抬头看着对方,笑容渐渐冷了起来道:“看来那位是怕了啊!”
“大胆,安敢对大人不敬!”
面白无须的男子声音尖利指着对方,下一刻就听得一声闷哼,就见文士手中折扇一晃,一截手指掉落在那散发着热气的茶杯之中,而原本指着他的面白无须的男子则是满脸的惊骇之色,痛呼之声却是被卡在了喉咙之间。
十指连心,一根手指被斩断,男子本能的尖叫,然而却是被那文士封住了穴位,浑身颤抖,冷汗直冒。
文士端着那浸泡着一截手指的茶杯,轻轻晃动道:“那位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就这点胆量,竟然也想与楚毅争锋,我看他连刘瑾都不如!”
面白无须男子睁大了眼睛,怒目以视。
文士一指点在面白无须的男子身上道:“告诉那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船既然上来了,就不是想下就能够下的,真当他做的那些小动作能够瞒得过楚毅许久吗!”
说着文士冷笑一声道:“滚吧!”
面白无须男子怨毒的看了文士一眼,咬牙离去。
没有多大会儿功夫,一名大腹便便的员外模样男子走进房间当中,坐在文士面前笑道:“子升就不怕那位狗急跳墙,反咬我们一口吗?”
【求支持。】
第五百三十三章 亲人也可以舍弃啊!【1更】
儒雅文士不禁面露不屑之色道:“若是他果真有这般的果决反咬我们一口的话,那我徐子升倒会高看他一眼,但是他要是有这般的胆色的话,他就不会斗不过刘瑾,又被楚毅压制的几乎没有存在感了!”
员外男子闻言笑着摇头道:“即便是如此,那位在大内那也是最顶尖的人物了,要知道除了楚毅之外,天子可是对其最为倚重的!”
徐子升淡淡的看了员外男子一眼道:“那又如何,在楚毅面前,他什么都不是,若非如此的话,他又何至于会对楚毅生出那般的怨念。”
轻叹一声,员外男子坐下来看着徐子升道:“子升,楚毅此人几乎没有什么破绽,我们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徐子升闻言不禁抬头看着员外男子道:“哦,莫非舅父大人怕了不成,还是说舅父大人忘了我们徐、郑两家的血海深仇了吗?”
郑员外听到徐阶的话不由的脸色一变,眼睛隐隐的有些泛红,咬牙道:“我就算是做梦都忘不了你我两家满门被抄斩的景象。”
徐阶稳稳的坐在那里,神色平静的可怕,看着郑员外道:“舅父若是怕了的话,外甥不会强求,我徐家的仇,自有我来报!”
郑员外深吸一口气,神色渐渐的平复下来,看着徐阶那一副默然的模样,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自己这位外甥那可是有着神童的称号,少年之时便已经名动乡里,加冠之后更是显露出自身的不凡。
童生、秀才,一路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如果说不是突如其来的变故的话,以徐阶的才学和能力,高中举人以至于进士及第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一场滔天大祸降临在徐、郑两家,愣是让徐郑两家一夜之间化作了废墟,两家因为涉及勾结倭寇之大案,结果被朝廷抄家灭门。
两家百余口,只有寥寥几人因为在外的缘故而得到消息逃过了一劫。其中便有徐阶、郑员外两人。
别看徐阶年不过双十,遭此巨大的打击之下,徐阶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一下子变得成熟的可怕。
也不知道徐阶通过什么路子,竟然让他聚集了一批仇视楚毅的人,这些人背景可以说复杂无比,要么是家族被朝廷所灭,要么就是有亲朋好友死于楚毅之手,反正但凡是为徐阶所结识之人,皆是对朝廷,对楚毅心生怨念之人。
也就是在大半年之前,徐阶通过关系同大内当中的那位取得了联系,有了大内那位的支持,徐阶这些人的一些举动却是一下子变得顺畅了许多。
最为明显的就是前番徐阶等人隐于幕后所谋划的港口刺楚一案,明面上是那几家刺杀楚毅,可是这幕后却是有着徐阶等人的影子在。
只不过徐阶他们对楚毅非常的痛恨又是万分的忌惮,将自身的线索彻底的抹除,所以说哪怕是东厂、锦衣卫一时之间都没有找到徐阶他们的痕迹。
现在大内当中的那位明显是生出了退避的心思,不用说定然是被楚毅给吓到了。
对于这一点,虽然说有些惊讶,但是徐阶倒也不是太过震惊,那位到底是什么性子,徐阶好歹也看的分明,毕竟同对方合作,要是连对方是什么性子都不清楚的话,搞不好什么时候被人当做棋子给利用了都不知道。
说来对于大内当中的那位,徐阶内心深处是相当之不屑的,按照对方的资历以及所处的位置,有的是机会将楚毅取而代之。
只可惜这位让徐阶来评价的话,那就是一个志大才疏之人,空有野心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
刺楚一案,对方虽然说做的非常之隐秘,但是的的确确的参与到了其中,按说这种情况下,对方应该是竭尽所能的来对楚毅痛下杀手才对,却是不曾想,对方竟然打退堂鼓了!
郑员外看了自己这位心机深沉的外甥一眼,感叹道:“子升,没有那位相助的话,我们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只怕就没有那么好做了啊。”
徐阶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舅父却是大可不必担心,我方才可是说过,有些事情不是想退出就能够退出的,那位真是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啊!”
郑员外看着徐阶一脸的阴笑,心中一突,猛然之间冲着徐阶道:“子升,你该不会是想要拿把柄威胁……”
就在这时,就见那紧闭的房门轰然之间被撞开,紧接着就见几道身影犹如鬼魅一般扑向徐阶还有郑员外。
来人一身夜行衣,脸上带着面罩,手中利器闪烁着寒光,破门而入的瞬间便盯上了徐阶还有郑员外两人,摆明了就是针对二人而来。
郑员外见状不由的神色大变,惊呼一声,那圆润的身躯却是突然之间变得灵活无比,猛然之间将面前的桌子一掀,就见那桌子向着两名杀手飞了过去。
哗啦一声,就见那一张桌子当场便被两名杀手给劈碎开来,郑员外那圆润的身躯却是出现在两名杀手面前,身子一撞正撞在其中一名杀手怀中,就听得咔嚓声传来,郑员外竟然将那名杀手给撞的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另外一名杀手却是看的一愣,手中刀光一闪将郑员外给卷了进去。
徐阶眼睛一缩,看着盯上自己的三名杀手,相比郑员外来,徐阶虽然说算不得手无缚鸡之力,可是也就是如普通人一般,并没有什么高深的修为。
就见徐阶将身下的椅子丢了出去,猛地向着隔壁撞了过去,木门当即破碎开来,徐阶就地一滚,在隔壁尖叫声中,冲进了隔壁房间当中。
“舅父,外甥先走一步!千万不要丢了名册!”
原本追杀徐阶的几名杀手闻言突然脚步一顿,看了看逃出几丈外的徐阶,再看看身躯圆润,正将一名同伴给撞飞出去,展现出一身不弱的能力的郑员外,几名杀手当中,为首一人不禁眼睛一眯道:“先将那什么名册拿到手,绝对不能够让此人坏了大事。”
郑员外却是在听到徐阶的话的时候神色为之大变,他身上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名册啊,他又不是傻子,在看到那几名杀手舍弃了徐阶之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来,郑员外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被自己这位外甥给坑了啊。
不用说徐阶绝对是故意的,如果说不是他那一嗓子的话,那几名杀手绝对是追上徐阶了。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所有的杀手都盯上了自己。
“呵呵,真不愧是我的好外甥啊!”
郑员外嘴角流露出几分惨然笑意,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郑员外却是不得不说,徐阶此举虽然说有拿他当做弃子来吸引这些刺客的注意力的嫌疑,但是有一点却是要肯定的,那就是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人之中才有人能够活命。
当然这活命之人不用说就是徐阶了,而他则是牺牲的那一个。
一声轻叹,郑员外不禁向着徐阶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会儿郑员外已经看不到徐阶的身影,而整个天香楼也陷入到了混乱当中。
毕竟那几名刺客突然破入房间当中,加上徐阶所闹出来的动静,天香楼不少人都被这动静给惊动了。
尤其是看到那几名黑衣人手中拿着凶器正围杀郑员外,一时之间整个天香楼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尖叫声,哀嚎声混合在一起,别提有多么的混乱了。
当冰凉刺骨的刀锋没入体内的时候,郑员外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刀锋,口中一股腥气十足的鲜血涌出。
只听得那黑衣人的头目压低了声音道:“搜一下看,务必要将名册找到!”
郑员外眼中流露出几分讥笑,用尽力气道:“你们休想找到那名册的下落……”
一口鲜血喷出,郑员外彻底的没了气息。
一番搜查下来,郑员外身上自然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名册,毕竟那名册或许有,但是绝对不会带在郑员外的身上。
如果说真的有需要的话,徐阶倒是能够搞出一份名册出来,而徐阶也不可能会将名册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弄出来,而是将之记在脑海当中。
上一篇:武侠:开局获得吸功大法
下一篇:漫威的公主终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