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只跳蚤
纵然是宁王反叛,有朝一日他即便夺回南京城,只要徐俌能够回到南京城,要不了多久,凭借着魏国公一脉在南京城上百年的经营,保管南京城会再度落入到魏国公一脉的掌控当中。
当然这掌控非是彻底的掌控南京城,而是说魏国公一脉对南京城的影响力。
这要是以往的话,就算是天子都不好打破规矩将魏国公一脉调往京师,毕竟魏国公一脉留守南京城,那是自成祖之时便立下的规矩。
后世几代帝王也是一一默认了魏国公一脉为南京勋贵之手,替天家坐镇南京城。
可是人心是会变的,魏国公一脉在南京城经过上百年的发展,早已经融入了南京城的方方面面,对南京城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可以说已经超过了皇家对南京城的影响力。
要说天子没有想过将魏国公一脉调离南京城的话,那绝对是骗人的。
只是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的话,魏国公一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被调离南京城的。
而眼下恰恰就是一个再好不过了机会了,魏国公一脉的嫡系成员此番被迫离开南京城,正是将魏国公一脉调离南京城的最佳时机。
除非是楚毅脑袋进水了,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给徐国重返南京城的机会。
而徐俌显然也是意识到他们徐家一旦离开南京城就再也不复昔日之鼎盛,所以才会恳请楚毅带他一起前往南京城。
哪怕是明知道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为了徐家之未来,徐俌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了。
只可惜楚毅也不是傻子,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看着楚毅那一副坚决的模样,徐俌心中不禁为之轻叹一声。
看了楚毅一眼,徐俌向着楚毅道:“罢了,既然如此,老夫便前往京城向陛下请罪便是,督主此去平叛,却是要小心那些江南豪族啊!”
做为见惯了各种勾心斗角的老狐狸,徐俌不敢说看破了楚毅的一切算计,但是隐约之间也能够把握到几分。
所以说徐俌便提醒楚毅一句,算得上是向楚毅示好吧。
楚毅感受到徐俌言语之中的诚意,微微一笑道:“老国公放心便是,楚某此去定要那些反贼知晓何为律法森严,国之法度。”
也不管徐俌心中到底是怎么想,反正魏国公一脉前往京师那是必须的,好不容易魏国公一脉离开了南京城,不将之弄到京师去,楚毅觉得都对不住老天了。
本来还以为徐俌有可能会迎接宁王入城呢,不曾想徐俌还没有老糊涂,在面对宁王造反这件事情上面显得非常的理智,坚定自身立场。
抛开其他不谈,徐俌或许不是真正的忠君,但是他至少没有选择背叛朝廷,单单是这一点,楚毅便不能够将徐俌怎么样。
目光落在范亨身上。
说实话,范亨才是楚毅把控南京城的重要人物,虽然说整个南京城,楚毅不可能就只有范亨这么一个钉子,但是范亨绝对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范亨见到楚毅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沉吟一番将自己在南京城中所做的种种安排一一道来。
坐在一旁的徐俌听着范亨将其安排一一道来心中震撼不已。
如果说范亨没有说谎的话,那么只听范亨的种种安排就能够看出,南京城的陷落早在楚毅的预料当中,甚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来,这南京城失陷,楚毅这位大总管绝对脱不了干系。
同时徐俌心中也是泛起了滔天波澜,甚至猜测到了楚毅的最终目的的情况下,徐俌后背隐隐有冷汗冒出。
看向楚毅的眼神之中也禁不住露出几分惊惧与忌惮之色。
能够让徐俌这老狐狸生对楚毅生出忌惮之心,可见徐俌被震撼的绝对不轻。
楚毅赞赏的冲着范亨点了点头道:“此番却是有劳范总管了,此番江南若是能够得以平定,重回朝廷统治之中,范总管功不可没。”
范亨连忙道:“咱家不过是按照督主吩咐行事,又岂敢邀功!”
虽然说有锦衣卫传来的消息,不过楚毅仍然是一一询问了范亨、徐俌,结合两人带来的消息,楚毅对于眼下南京城的情况算是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
上百大船自淮安出发,顺着那大运河直奔南京城而去。
淮安距离南京城有数百里,只要大运河之上不出什么意外,最多两日便可兵临南京城下。
距离当日南京城破已经过去了足有数日,宁王更是于昨日在百官拥护之下于南京城登临帝位。
随之宁王一番封赏,除了数十名官员不肯奉宁王之诏而被打入牢狱之中,整个南京朝廷还真的有几分新朝之景象。
“报,南昌加急急报!”
一匹快马驮着信使自南京长街奔驰而过。
与此同时,浩浩荡荡的运河之上,数十艘大船载着叛军拦在楚毅上百艘大船之前,随着楚毅一声令下,上百艘大船直接冲了上去,顿时江面之上一片喊杀之声。
火炮对轰,火铳齐鸣,一条条小船载着悍勇之士卒在一艘艘大船之间穿梭寻机登上大船。
一艘艘的大船碰撞在一起,不过是盏茶功夫而已,这如如起来的水战便局势明朗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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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三临南京城【1更】
楚毅一方仗着船身高大,人马众多,愣是碾压了宁王叛军一方,只杀得这些仓促成军的宁王水军溃不成军,仓皇而逃。
站立在偌大的战船之上,楚毅遥遥望着前方一片混乱的景象。
江河乃至大海之上的碰撞不比陆地之上,就算是陆地上的精锐,如果说不通水性的话,一旦上了船,只怕也难发挥出几分战力来。
所幸的是江南承平日久,就算是宁王费尽心机搞出了这么一支水师出来,可是比起楚毅早有准备情况下所打造出来的水师却是差了太多。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宁王水师大军当中有一部分士卒是由那些海商所提供的话,宁王水师也不可能在朝廷大军的冲击之下坚持上几阵。
不得不说,宁王水师当中,一些极个别的战船所展露出来的实力还是相当之惊人的,别看楚毅所带来的大军人数众多,可是如果宁王水师都是那般的战力的话,怕是这一场水上大战,最后的胜负尚未可知呢。
虽然说江南海商不少人选择了支持了宁王,但是这些人支持的力度显然也是非常有限的,至于说让他们倾尽所有的支持宁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楚毅要在他们身上割肉放血,逼得他们没有办法了,否则的话,在这些眼中只有利益的人的眼中,宁王造反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宁王造反对他们有利,所以他们才会选择支持宁王。
如果有朝一日,宁王危及到了他们的利益的话,相信这些人一样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舍弃宁王,另选他人。
水面之上一具具的浮尸以及燃烧着大火的战船,数十艘宁王水师大船,其中大半被直接俘获,一部分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同样也有几条船见机不妙先一步逃了出去。
不过单凭逃出去的那几条船,除非是宁王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再聚集一支水师人马出来,否则的话,根本就阻挡不了楚毅所率领的朝廷大军出现在南京城外。
如何处置俘虏,如何安置那些被俘获的战船根本就用不着楚毅来费心,不过是一个多时辰过后,船队再次起航。
就在宁王于南京城举行登基大典的第二日,崩溃了郑启叛军的王守仁倾尽所有兵马,包括被俘获的数千叛军强攻南昌城。
整个南昌城顿时显得摇摇欲坠,一副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攻破的模样。
宜春王朱拱樤都亲自出现在城墙之上坐镇,甚至有几次攻上城去的朝廷大军都杀到了朱拱樤近前,但是却在朱拱樤的疯狂反攻之下,生生的将朝廷大军给挡在南昌城之外。
从早晨一直到傍晚时分,惨烈的攻城战根本就没有停歇的意思,王守仁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不攻下南昌城决不罢休一般,手下两万多兵马被其分成了几部,然后轮流攻城,丝毫不给城中叛军喘息的机会。
虽然说宁王叛军靠着南昌城有一定的依仗,可是宁王手下的这些人马真的是良莠不齐,留守南昌城的兵马更是一群乌合之众。
要不是靠着人多势众再加上有南昌城这么一座城池做为依仗,恐怕南昌城守军早就崩溃了。
如果说南昌城中的守军乃是精锐兵马的话,上万之多的守军在守城的情况下对抗不过两倍多的攻城人马,那简直是不要太轻松。又何至于会像现在这般,城池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攻破。
朱拱樤一身甲胄,在一众亲卫的护持下立于城墙之上看着那源源不断攻城的朝廷兵马,眼中闪烁着忌惮之色道:“疯子,王守仁他就是个疯子,这都足足一天了,朝廷兵马至少死伤四五千之多,他就不怕再这样下去,他手下的兵马就会崩溃吗?”
朱拱樤几乎是气的破口大骂,谁让王守仁一心强攻,完全不给他们休息的时间,甚至在付出了大的伤亡的情况下都不肯罢手。
距离南昌城差不多两里远正是王守仁麾下兵马驻扎之地,王守仁立于一座高台之上遥望南昌城方向。
王守仁整个人如同一尊塑像一般站在那里。
眼看着一波好不容易冲上了城墙的士卒再次被叛军反扑赶了下来,死伤数百人之多,王守仁心中便禁不住轻叹。
如果可以的话,王守仁自然不愿意选择强行攻城这种下下之策。
只可惜南昌城守军不管素质如何,但是这南昌城上上下下真的是被宁王给打造的固若金汤一般。
几次劝降之下都没有丝毫的效果,也就彻底的断绝了王守仁想要从内部瓦解南昌城的抵抗的想法。
做为宁王的老巢,宁王自然是下了极大的功夫,所以一时半会儿之间,王守仁想要自内部攻破南昌城自然是有些不现实。
站在王守仁的身旁,王五偷偷的看了王守仁一眼,张了张嘴。
一声轻叹,王守仁似乎是注意到了王五的小动作道:“差不多是时候了,传我将令,命令所有人一起攻城。”
王五闻言不由一声惊呼,愕然的看向王守仁,显然是没有想到王守仁竟然会下令全军出击的命令。
不过王五反应过来之后,不管心中怎么想,本能的肃然领命。
很快在王守仁的命令之下,刨除战损的士卒之外,尚且还有一万余兵马被集结了起来如同潮涌一般向着南昌城而去。
原本打退了朝廷一波攻击的朱拱樤陡然之间看到下方密密麻麻一片的大军心中顿时一惊。
意识到这可能是王守仁的倾力一击,朱拱樤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吼道:“所有人速速上城墙,若有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朱拱樤披着银甲,竭力的吼叫,就见一队队的士卒涌上城墙,带着几分畏惧之色看着下方黑压压一片的大军。
一架架的云梯搭在了城墙之上,这云梯的数目比之先前足足多了一倍还多,显然先前攻城的过程当中,朝廷一方隐藏了几分实力,这会儿却是将所有的实力都摆了出来。
“杀,杀,杀……”
朱拱樤带领着自己手下的亲卫在城墙之上四处游走,砍杀着一名名冲上城墙的士卒。
不得不说朱拱樤自身能力不算差,至少敢出现在这城墙之上杀敌,其他不说,至少这一份胆气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有的,倒也难怪宁王会将南昌城的防守交给朱拱樤,而非是宁王世子。
遥遥看着城墙之上朱拱樤四处出击,斩杀了许多冲上城墙的朝廷兵马,紧随王守仁的王五不禁皱着眉头道:“大人,这宜春王还真的是不简单啊,要不是他坐镇的话,只怕南昌城早就被攻破了。”
王守仁淡淡的看了宜春王朱拱樤一眼道:“朱拱樤便是南昌城的主心骨,只要朱拱樤死了,这南昌城也就破了!”
啊!
王五闻言不由的一愣,这会儿王守仁伸手将斜跨在马匹之上的弓箭取过,然后弯弓搭箭。
只听得咻的一声,一支箭矢破空而去。
正在城墙之上指挥士卒抵挡冲上城墙的朝廷兵马的朱拱樤突然之间心中生出几分寒意,下意识的向着城墙下看了过来。
一看之下,朱拱樤不由眼睛一缩,本能的想要闪避,只可惜他到底是慢了一步。
就见一支箭矢准确的没入了朱拱樤的胸膛之中。
朱拱樤身子一软,双手努力的搭在城墙之上,目光落在了城下王守仁的身上,隔着十几丈虚空,二人双目对视。
嘴角露出几分苦笑,朱拱樤眼前一黑,耳边传来亲卫的尖叫声,心中轻叹,南昌城完了!
“宜春王死了,宜春王死了!”
一阵呼喊声响起,原本在宜春王的带领鼓舞之下才勉强守住了城池的叛军陡然之间闻知宜春王战死,大家自然是不敢相信,下意识的向着宜春王所在方向望去。
毕竟一直以来,宜春王便在这城墙之上督促大家抵挡朝廷大军,宜春王是生是死,大家一看便知。
可是大家看去的时候,却是没有看到那一道身披盔甲的银色身影,甚至城楼之上那一杆代表着宜春王帅旗的旗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一箭射断。
“宜春王死了,大家快跑啊!”
“城池破了,逃啊!”
尤其是这个时候,几波朝廷兵马再度冲上了城墙,没有宜春王督战鼓劲,再加上宜春王战死给这些叛军所造成的心理冲击,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叛军士卒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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