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只跳蚤
军营之中,当王守仁将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银摆放在一众士卒的面前的时候,那些被金银晃花了眼睛的士卒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银。
这会儿王阳明站在一个箱子上面,指着脚下数万两纹银喝道:“将士们,宁王叛乱,为祸一方,我等身为大明臣子,自当为天子效命,竭尽全力平定叛军,今日本官再此许诺,随本官出征之将士,皆可得十两安家银子,杀叛军一人,可得赏银五两,若然不幸战死,抚恤银五十两,银子在此,众将士可愿信王某!”
看看王守仁,再看那一堆晃花人眼的金银,数万两纹银真的是非常的冲击人心。
稍稍愣神,反应过来之后,就听得一众士卒高声欢呼起来。
当兵吃粮,他们既然选择当兵,自然有着战死沙场的觉悟,以往时候连军饷都被克扣,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去搏命。
但是这一次不同,王阳明直接拿白花花的银子来许下承诺,不少人不由的心头火热起来。
杀敌一人便是五两的赏银啊,若是能够杀上十几人的话,那岂不就是数十上百两银子吗?
想到这些,不少自负勇武之士卒不禁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与此同时,王阳明道:“所有被点到名字之人,尽皆上前领开拔银子!”
上千士卒排成十列,然后王阳明亲自监督,很快两千名被其选出来随其出城迎战叛军的士卒每一个都得到了十两开拔银子。
另外一边的则是千余名留在城中的士卒,一个个的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那些拿到了银子的士卒。
不过王阳明见状,微微一笑道:“留守士卒,每人二两纹银!”
反应过来,那些士卒忍不住高声欢呼:“大人万胜,大人万胜!”
安置好军营一切,王阳明翻身上马,沉声道:“众将士随本官出城讨伐不臣!”
两千人马声势却是一点都不小,自长街之上如同洪流一般鱼贯而过,引得不少城中百姓为之惊叹不已。
宁王叛乱,消息早已经在城中传开,正所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离人,就算是小民百姓也知道,一旦爆发战争,受苦的永远但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百姓。
对于起兵造反的宁王,无论是江南豪绅还是权贵尽皆称赞不已,然而最底层的这些百姓却是对宁王没有什么好感,将其视作乱臣贼子。
毕竟大明上百年的统治早已经深入民心,哪怕宁王身份乃是藩王,可是在底层百姓眼中,宁王造反,那就是反贼。
“希望朝廷天兵能够平定宁王叛乱,还我等太平吧!”
“王大人名满江南,肯定能够平定叛乱!”
陈泰等人看着王守仁率领大军出城而去,随着厚实的城门缓缓关闭,陈泰等人上了城楼,远远的看着王守仁率领大军消失不见。
宁王叛军周伯龄部一路急赶,一路之上却是不忘派出人马劫掠粮秣财物。
周伯龄本身便是匪寇出身,哪怕是投靠了宁王,被宁王封为昭武将军,也是改变不了其骨子里的那一股匪气。
再加上宁王对于手下将领劫掠粮秣的举动根本就不加以约束,使得其手下大小将领越发的张狂、大胆。
可以说宁王叛军所过之处,除了那些豪绅、权贵之家,普通百姓之家却是被祸害的不轻。
运气好的,家中财物被抢劫一空,运气不好,稍加反抗便被一通毒打,甚至丢了性命也无处喊冤。
一路所过,可谓是怨声载道,民怨沸腾。
人一上万,无边无沿,漫天烟尘当中,上万大军缓缓的奔着吉安县城而来。
稳居军中的昭武将军周伯龄这会儿却是在一辆巨大的马车之上,这一辆马车可是一名豪绅献给他的,得了这马车之后,周伯龄便很少下这马车。
实在是这马车太过舒服了,小半个房子大小,装饰的极为华丽,最重要的是,他手下所劫掠来的几名美女被他带在身边,每日便在这马车当中同这些美人儿嬉戏。
一道快马而来,正是叛军所派出去的探马。
“将军,前方有一条小河阻路!”
马车之中,周伯龄正从一个美人怀中抬起头来,带着几分不耐烦道:“不就是一条小河吗,难不成连小桥多没有吗,直接过河便是!”
那探马犹豫道:“可是将军,据我们查探,那方圆数里之内仅有的两处桥梁都已经被破坏。”
周伯龄闻言不禁怒道:“那就给我架桥,区区一条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小河,难道还阻拦得了本将军的脚步,传本将军军令,傍晚时分,务必抵达吉安县城之下,晚上本将军要夜宿于吉安县城之中!”
周伯龄的将领很快被传达了下去,先锋大军连忙调集人马将被破坏的小瞧搭建起来。
正如周伯龄所言,不过是一条小河而已,水深也不过是一人多深罢了,甚至骑马而过的话,都没不到腰身处。
很快叛军缓缓开始渡河。
差不多一里多远处,王阳明将手中弓箭放下,就见三名叛军哨探坠马而亡。
王五不禁惊叹道:“大人神射啊!”
王阳明看着身后伏在草丛之中的一众手下人马,前方不远处便是黑压压一片正忙着渡河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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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1更】
不得不说周伯龄经过这几日的顺风顺水,早已经没有什么起初的警觉性,就连哨探也不过是随便派出去一些罢了。在他看来,朝廷兵马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这么久了,他连一次大战都没有遇上,绷紧的神经早已经松懈了下来。
一名身披甲胄的将领看着前方正一片混乱忙着搭建桥梁准备渡河的人马不由皱了皱眉头。
苗奇出身倒是不差,祖上更是出过一名将军,只是后来家道中落,家族已经没落,也就是在乡镇之间做一个乡绅罢了。
但是苗奇自身倒是颇为上进,苦练家传的法门,并且读了几本兵书,奈何身为家中独子,苗家老爷子自然不肯能会让自己独子进入军中。
这一次宁王起兵,地方上许多乡绅不管是被逼还是被忽悠,不少都选择了支持宁王。
苗家同样也是站在了宁王一方,而苗奇也是在这个时候选择投入军中,苗家老爷子阻拦不住,只好花费了一番功夫,给周伯龄送了上千两白银,让苗奇在军中得了一个校尉之职,手下倒也统领了数百人。
这会儿苗奇奔着马车而来,听着马车当中所传出来的靡靡之音,苗奇不禁皱了皱眉头道:“将军,末将苗奇求见!”
马车之中,被搅扰了好事的周伯龄不由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不喜道:“苗奇,可有什么事情吗?”
苗奇深吸一口气道:“将军,末将担心此时渡河,那王守仁、陈泰等人会不会突然杀出,给我们来一个半渡而击,兵法有云……”
对于苗奇,周伯龄那是相当的不喜欢,苗奇出身不差,而他周伯龄则是盗匪出身,要不是早早投入宁王麾下的话,他也不可能会有今天的身份地位。
最重要的是苗奇这几日不止一次的指出自己统兵有问题,甚至还劝谏自己约束手下。这让周伯龄很是不喜。
他当年在道上混出名头来,靠的不正是纵容手下劫掠来拉拢人心才坐稳了头把交椅吗。
在周伯龄看来,这统兵打仗其实和他当年在山上落草的时候带领手下兄弟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他能够喂饱了这些手下士卒,那么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而这几日顺风顺水也是让周伯龄越发的坚信自己的想法,至于说苗奇几次向他谏言,动不动就提什么兵法,这自然是让周伯龄听的头大的同时也对苗奇非常之厌恶。
如果不是顾及到苗家乃是地方乡绅,同许多投靠了宁王的豪绅有着交情的话,他早就想着法子将苗奇给弄死了。
到底他是这大军的将军呢,还是这苗奇呢,区区一个校尉,竟然也想给自己堂堂王爷亲封的昭武将军讲什么道理。
只听得周伯龄冷哼一声道:“什么半渡而击,老子只知道我手下有上万兵马,他王守仁、陈泰手下能够拉出三千人马吗?你不会是想要告诉我,我这一万人还打不过区区三千人吧。”
苗奇闻言不禁道:“可是将军应该知晓,史书之上,以少胜多者比比皆是,如果王守仁他们真的行半渡而击之举的话,到时候我方大军必然会溃败,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一旦兵败,军心溃散之下,纵然有十万大军,也可能会被几千人所追杀……”
“够了!”
只听得周伯龄一声怒吼,随之就见周伯龄撩开马车的帘子,露出只穿着一身中衣的身形来,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苗奇喝道:“苗奇,你竟然乱我军心,莫非是当本将军不敢斩了你不成?”
苗奇神色一变,咬了咬牙,坚持道:“将军,末将句句发自肺腑之言……”
“来人,给本将军将这扰乱军心之辈拿下,重打三十大板,如有再犯,定当斩首示众!”
顿时随侍在马车边上的亲兵立刻上前将苗奇给拿下,并且将其拖到一旁,然后在不少人惊愕的目光当中开始施以杖刑!
这会儿周伯龄已经是被苗奇给搅扰的没有什么兴致,带着几分不惜自马车当中钻了出来,远远眺望远处,这会儿小桥已经被搭建了起来,随时便可以渡河。
先锋将领快马而来,跃身而下向着周伯龄道:“启禀将军,桥梁已经架好,随时可以渡河!”
淡淡的看了苗奇一眼,周伯龄大手一挥道:“传本将军将令,即刻渡河!”
说话之间,周伯龄向着苗奇道:“苗奇,本将军就让你看一看,到底是你的兵法厉害,还是本将军的统兵之道厉害!”
得了命令的周伯龄部兵马开始缓缓渡河。
上万大军渡河自然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虽然说没有多少马匹,先行过河的都是一些步卒,可是看那速度,只怕一个时辰也最多是能够过河两三千人罢了。
周伯龄只是看着差不多数百人过河便回到了马车当中,以他判断,等到所有人过河恐怕已经要等到傍晚了,他只传令督促手下将领快些渡河,他还准备着晚上夜宿在吉安县城当中呢。
回到马车当中,周伯龄却是没有兴趣再管其他。
这会儿差不多一里多远的一片草丛之中,在王守仁射杀了几名哨探之后,本来王守仁还担心几名哨探被射杀会惊动了叛军。
毕竟哨探久久不回去的话,只要统兵之人稍微有那么点警惕之心的话必然会意识到四周有伏兵。
王守仁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别看他出城之时信心满满,可是说到底王守仁毕竟是第一次统兵,他心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底气。
毕竟两方实力对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叛军至少一万人之多,而他手下可用之兵却是只有两千人。
不过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王守仁手下的兵马都是出身于军伍,哪怕算不得什么精锐,却也是军伍之人,多多少少比起那些丢下锄头刚刚拿起刀枪的百姓要强那么一些。
而周伯龄手下的人马就更为复杂了,有许多山贼盗匪,也有地痞流氓,更有一些因为种种原因加入其中的青壮,如果说不是打着所谓的宁王大军招牌的话,足可以将其看做一群乌合之众。
王五趴在边上,看着远处缓缓渡河的一众叛军不禁咽了口水道:“大人,这些人已经开始渡河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击啊!”
王阳明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淡淡道:“不急,如今不过是上千人渡河,等到过河之人再多一些,我等在杀将出去,保管一战定乾坤,灭了周伯龄这一部人马。”
王五眼中隐隐闪烁着几分兴奋之色道:“这周伯龄真是枉为宁王手下将领,竟然连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活该他们被大人所伏击。”
王守仁微微一笑,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没有警觉性,而是骄兵必败,那周伯龄刚刚起兵之时肯定要比眼下小心谨慎的多,只可惜膨胀的速度太快,短短几天时间便已经忘乎所以,他这是根本就没有将朝廷兵马放在眼中啊!”
叛军过河的速度在一众大小将领的催促之下倒是快了几分,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渡河之人已经有四五千人之多,差不多占了大军的一半左右。
到了这个时候,王阳明已经率领手下人马在那草丛当中趴了差不多有三个时辰左右了。
就算是趴在那里不累,可是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这些士卒也是憋的不轻。
就见王阳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冲着王五点了点头,很快几匹骏马被从大坑当中牵了出来。
同时接到了命令的两千士卒也一个个的兴奋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站起身来。
王守仁翻身上马,如王五几名百户纷纷上马,随即几面旗帜竖起,随之王阳明拔剑在手,沉声喝道:“众将士,随本官杀敌建功,斩杀叛将周伯龄者,官升三级,赏银千两!”
随之两千士卒高声齐呼,紧跟在王阳明身后,向着远处慢悠悠,丝毫没有防备之心的叛军冲了过去。
这边动静如此之大,自然是惊动了叛军。
区区数百米的距离而已,快速奔跑起来的话,其实只需要几分钟的功夫罢了,而叛军一方陡然之间看到远处烟尘滚滚,喊杀声震天直奔着他们而来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被伏击了。
原本就乱糟糟一片的叛军一下子就更乱了,甚至因为慌乱产生了踩踏的现象。
如果说是治军极严的将领的话,或许能够稳住军心,哪怕是不能够稳住大部人吗,至少一部分人马还是能够稳住的,如此一来,还有几分可能破解危局。
然而周伯龄手下的这些乌合之众,遭遇伏击的第一反应就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试图逃走。
毕竟那黑压压一片卷起漫天烟尘而来的朝廷兵马对于这些叛军来说还是非常的具有冲击力的。
莫说是那些刚刚丢下锄头的青壮了,那些原本先天上就对官兵心怀惊惧的山匪之类的见到官兵同样是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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