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只跳蚤
说着楚毅嘴角露出几分笑意道:“不过臣建议陛下请太后于明日主持大朝会,令京中文武百官尽数到场。”
见到楚毅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并且还提出让天后主持大朝会的建议,朱厚照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几分兴奋道:“大伴不愧是大伴啊,朕倒是有些期待,到时候朝中文武百官看到朕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一阵脚步声自外面传来,就见谷大用走进房间当中,手中捧着一大摞的奏章。
朱厚照还有楚毅目光自然是落在这些奏章之上,只听得谷大用道:“陛下,楚总管,这些奏章都是今天内阁还有司礼监呈于太后的,太后命老奴送来给陛下批阅。”
朱厚照微微点了点头。
随着朱厚照翻开奏章,朱厚照的脸色便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一摞奏章翻看完毕,朱厚照脸上阴沉的几乎能够滴出水来。
嘭的一声,就见朱厚照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之上:“可恶,这便是朕的文武百官,朕还没有死呢,他们便要逼迫太后选定新君,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毕竟对外宣布的是朱厚照昏迷不醒,一般来说,除非是天子真的驾崩了,否则的话,是不会有几个人敢提议选立新君的。
可是这些奏折之中,竟然有许多朝中重臣,这些人一个个的上书太后,看那架势,颇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架势。
倒也怪不得朱厚照反应这么大,毕竟在朱厚照看来,这些官员这么急着选立新君,根本就是巴不得他早日驾崩啊。
就算是有他隐瞒了事实的前提,可是这些官员的反应还是让朱厚照大为失望,哪怕是昏迷,可是他还没死啊。
这让朱厚照不得不怀疑,如果有朝一日,自己真的昏迷那么几日,是不是醒过来之后,自己就变成了太上皇了,或者说直接就在昏迷当中被死亡成了先皇了。
楚毅随手翻看了几份奏章,微微一笑道:“陛下又何必同这些人一般见识,这不正好吗,既然他们恳请太后主持大朝会,这不正顺了我们的心意吗。”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内心的怒火,缓缓点了点头道:“大伴说的是,刚好朕便遂了他们的心意!”
说着朱厚照看向谷大用道:“谷大伴,你且前去禀明太后,就说朕请她传诏文武百官,明日主持大朝会!”
谷大用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向着朱厚照点头道:“老奴这便前去。”
谷大用离去之后,就见楚毅将其中份折子递给朱厚照道:“陛下请看!”
疑惑的看了楚毅一眼,朱厚照接过楚毅递过来的几份奏折,翻看过后不禁气机而笑道:“他们这是以为朕真的要不行了吗,朕先前便已经说过,朱氏一族行刺天子,罪不容赦,可是这些人仍然联名上书,真当朕不存在吗?”
这几日京城之中气氛非常的诡异,就好似平静的大海之下蕴含着无尽的波涛一般暗潮汹涌。
这一日,宫中一道旨意传出,顿时让关心着宫中一举一动的文武百官为之震动。
太后传下旨意,所有在京之文武官员,于明日尽数入宫,参加由太后主持的大朝会。
焦芳府邸之中,数十名官员不禁齐聚焦芳府邸,这些人一个个的神色之间带着几分紧张之色。
他们可都是楚毅一手提拔上来的,身上打下了楚毅的烙印,有楚毅的威慑在,这些官员在朝中可以说占据了大半的重要位置,但是他们终究根基不稳,一旦支持他们的楚毅或者天子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绝对会最先倒霉。
这段时间京城之中谣言满天飞,一会儿天子驾崩,一会儿天子昏迷,自然是让人心中难安。
现在太后竟然传出了旨意,要主持召开大朝会,在诸多官员看来,此举几乎印证了不久前的传言。
如果说天子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太后又怎么可能会召开大朝会,既然太后都被迫召开大朝会了,那么只能说明一点,天子出了意外。
焦芳其实知晓的也不是太多,可是做为阉党的代表,焦芳自然是要稳定一众人的情绪。
只听得焦芳轻咳一声道:“诸位,虽然说宫中传出了旨意,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天子就真的出了意外啊。大家一个个的自乱阵脚,岂不是荒唐。
一名官员闻言不禁苦笑一声道:“非是我们自乱阵脚,实在是眼下这局势,不得不让我们多想啊。”
焦芳摆手道:“就算是着急也没有用,督主不知行踪,陛下究竟如何,想来明日大朝会之上,便可揭晓,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稳住阵脚。”
与焦芳府邸之中人心惶惶相比,蒋冕府中却是聚集了一部分文武重臣,这些官员脸上尽皆是兴奋之色。
平日里他们迫于楚毅之威势,只能小心翼翼做人,根本就不敢流露出对楚毅的不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手中的权势被以焦芳为首的阉党一系官员夺走。
要说这些人心中不憋屈的话,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在楚毅凶名威慑之下,他们根本就不敢露出丝毫的心思来。
然而现在,这些人却是不用再掩饰内心的怨恨。
一名侍郎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咬牙道:“不枉我等忍辱负重,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真是老天开眼啊,昏君终于驾崩了……”
蒋冕闻言不禁轻咳一声,这话要是让有心之人听到了的话,一旦传到天子那里,那绝对是死罪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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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大朝会之变【3更】
朱侍郎听到蒋冕的轻咳声不禁捋着胡须笑道:“蒋阁老却是太过小心了,在场诸位同僚,哪一个不是恨阉贼入股,老夫说那朱厚照小儿一句昏君,难道还冤枉他了不成?”
蒋冕不禁露出几分苦笑道:“陛下也只是为阉贼所蒙蔽罢了,如今陛下已然驾崩,诸位大人还是要留几分口德才是。”
众人对视一眼,就听得一名御史道:“诸位,太后明日主持召开大朝会,几乎可以确定陛下已经不行了,但是大家却是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人,此人不除,必成我等心腹大患。”
蒋冕缓缓点头道:“赵大人所言甚是,老夫所料不差的话,赵大人所言之心腹大患便是阉贼楚毅吧。”
赵御史微微点头道:“不错,正是阉贼楚毅,所幸这阉贼离京,否则的话,我等行事怕是也没有这么顺利。”
边上一名官员轻叹道:“虽然说老夫也恨不得楚毅这阉贼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不得不承认一点,楚毅此人手段和能力还是有的,只可惜却是杀戮成性,为万民所唾骂。”
赵御史看着蒋冕道:“明日大朝会之上,一定要迫使太后下旨,夺了楚毅那阉贼的权势,趁机掌握京城之**,然后下旨斩杀楚毅,如此我等方可安心拥立新君!”
一直坐在那里没有怎么开口的木斋公这会儿缓缓起身。
随着木斋公起身,在场一众人目光尽皆落在了木斋公身上,虽然说木斋公致仕,但是其声望却是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高。
眼见木斋公起身,众人自然是看向了木斋公。
谢迁目光扫过一众人,缓缓开口道:“诸位,多余的话老夫也就不多说了,该做的,老夫也都做了,一切就看明日大朝会,大事能不能成,老夫在这里便拜托诸位了!”
说着谢迁冲着众人大礼拜了下去。
一众人连忙避开,哪里敢生受这般大礼。
等到谢迁落座,众人这才各自落座,其中一位官员道:“木斋公,兴献王多病,我等难道真的要拥立兴献王吗?”
谢迁微微一笑道:“兴献王多病,对于诸位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帝王多病,自然而然他们这些做为臣子的也就能够自帝王那里多分一些权势,如果说是一名身体健康,精力旺盛的帝王的话,勤勉理政,那岂不是说到时候他们要受到天子极大的约束吗。
反倒是一名多病的帝王,自然就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处理朝政,这样一来,朝中大小事务自然而然的就由他们来处理。
赵御史眼中闪过亮光,一脸钦佩的看着谢迁道:“木斋公果然深谋远虑,我等不及也!”
谢迁坐在那里,脸上满是笑意,他之谋划,又岂是眼前这点,兴献王为什么能够被他选中,说到底还不是兴献王多病,以他来看,兴献王不成皇帝也罢,至少还鞥能够多活几年,可是一旦成了皇帝,能有三两年寿命就不错了,最关键的是,兴献王膝下几子早亡,只剩下了一名只有不到十岁大的儿子,朱厚熜。
朱厚熜也就是后来的嘉靖皇帝,只是眼下还只是一个半大孩子而已,幼主临朝,自然是主弱臣强,可以说谢迁这一算计便是关系到几位帝王,未来数十年。所以说他是一个老狐狸,却是一点也不夸张。
哪怕是在场的一众官员,怕是也最多是意识到谢迁选兴献王做为新君是因为兴献王多病,却是没有谁意识到谢迁连兴献王幼子也算计在其中。
一夜过去,却是不知这黑夜当中究竟掩盖了多少秘密。
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新的一天开始。
京城百姓却是惊讶的发现街道之上多了许多官轿,这些轿子一个个直奔着紫禁城而去。
有消息灵通者早早的便已经得到了消息,向着身边之人卖弄着自己所得到的消息。
“不知道了吧,太后传旨,召集京城之中所有官员召开大朝会,所以这些大人们才一个个的赶往紫禁城!”
“不是吧,这大朝会不是应该天子亲自主持吗,怎么就由太后出面了?”
不少人露出疑惑之色。
那人一脸自得的道:“你们难道就不知道那个传言吗?陛下只怕是真的病重不起了,否则的话,太后又怎么会主持大朝会……”
不少人露出惊骇之色。
京城之中聪明人不少,不少人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看透了真相。
此时宫门尚未开启,然而在这宫门之前却是早早的便已经聚集了一大批的朝中文武官员。
这些官员一个个穿戴整齐,衣冠禽兽,此时正下意识的同亲近的官员聚在一起低声交谈。
只从在场这些官员下意识的聚集便能够看出,这些官员大致可能分成几个部分,其中一部分明显是以焦芳为首,在朝中被人称之为阉党,人数不多不少,却大多掌握着朝中实权。
而另外一部分人数足有近百人之多,差不多占了所有官员的三四成之多,却是以蒋冕等人为首。
这会儿这些官员正一个个趾高气昂,看向焦芳等人的时候眼中禁不住流露出嘲讽于不屑之色。
如果天子当真驾崩的话,那么过了今日,焦芳等人必然要倒霉。
除此之外,就是在场众多官员当中人数最多的一个群体了,这些官员就是朝中保持着中立的官员。
此刻至少上百名官员聚集在这里,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官员从四周赶来。
如果说是普通的早朝的话,自然是来不了这么多的官员,可是这一次所召开的却是大朝会,尤其是太后亲自下旨,京城之中,七品以上的官员必须前来,所以所在这宫门之前至少汇聚了数百人之多。
随着宫门缓缓开启,一众官员缓缓走进紫禁城当中奔着奉天殿而去。
奉天殿乃是永乐年间建成,嘉靖年改称皇极殿,清朝改称太和殿。
奉天殿乃是明清两朝举行朝会之所在,又称金銮殿,乃是东方三大殿之一,尽显庄严大气。
一众文武官员神色肃穆缓缓走进那偌大的奉天殿之中,宽敞无比的大殿即便是容纳数百人也不显得拥挤。
文武分列两旁,没有多久,就见一队内侍、侍女缓缓簇拥着太后銮驾而来,宫中禁卫护卫左右。
一身盛装的太后缓步走进奉天殿,然后在一众文武大臣瞩目之下,太后缓缓登上御阶,却是在皇帝宝座旁的一张宝座上坐了下来。
皇帝驾崩,太后主持大朝会,是有资格坐在那宝座之上的,可是太后却是坐在了边上。
虽然说不少文武大臣看到这般情形心中生出疑惑,不过在太后落座之后,随侍在太后身旁的内侍尖声道:“众卿叩拜!”
满朝文武大臣缓缓向着太后叩拜:臣等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微微颔首,拂手道:“众卿免礼!”
一众文武行过大礼,这才缓缓起身,神色肃穆的看着端坐在那里的太后。
只听得太后缓缓道:“哀家今日临朝,众卿家可有什么要事!”
关键时刻到了,一刹那之间,整个奉天殿可以说是寂静一片,静悄悄的,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不过很快,就见站在一众官员队伍当中的蒋冕向着其中几名官员看了一眼。
那几名官员接到蒋冕的眼神示意,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恭敬的冲着太后一礼道:“回禀太后,臣有事启奏!”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卿家请讲!”
这官员正是出现在蒋冕府上的赵御史,只听得赵御史神色郑重道:“臣闻知陛下已然昏迷不醒数日之久,臣心中甚为惶恐,陛下洪福齐天,自由上苍庇佑,然则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膝下无有子嗣,以至于东宫之位空悬,以致朝中文武人心惶惶,臣恳请太后以江山社稷为重,选立储君,以安天下万民之心!”
说着赵御史拜倒于地。
大殿之中只有赵御史的声音在回荡,四周寂静一片。
太后端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任何人都看不出太后究竟是什么情绪,好一会儿才听得太后声音冷漠道:“诸位卿家,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会儿焦芳看到蒋冕等人脸上露出几分得色不禁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恭敬道:“回禀太后,臣以为赵御史此言实为大逆不道之言,还请太后严惩不待,如此方可安定朝中文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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