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居不斜
即便他真的杀了人,只要他是初犯,只要他说服家里人一个都不要站出来去发起全民签名,甚至出具谅解书。
他顶多只需要在监狱里待上几年时间,一切就都一笔勾销。
而那些受害者只会更加沉默,因为法律不支持。
在她们初次受害的时候,我们没能保护她们。
现在,她们孤立无援之下的反抗,我们反而要在这里讨论是不是该给她们一个死刑?
这样的法律,真的平等吗?”
“她们可以报案,可以向其他人寻求帮助,而没必要杀人。”谷口正雄蹙眉。
青木凉介闻言却是笑着摇头:
“她没有寻求过帮助吗?过去的13年里所有能够寻求帮助的人,全部拒绝了她,无一例外。”
他的视线扫过庭上的每一个法官,一字一句地说道,
“被害者在被告14岁,本该是天真烂漫的纯真年纪,将其以暴力侵犯,并且之后的13年来,一直强迫她过着所谓的夫妻生活,用此等兽行蹂躏被告的人生。
两人本应是父女关系,而从两人的孩子立场来看,两人是同列直系亲属关系。
从此等行为来看,被害者对于被告的感情里未曾有任何的父女之爱,只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妻妾存在。
当被告向被害人恳求,恳求其允许自己与恋人结婚,而被害人之后的一系列行动再次表明,他根本不是一个父亲,只是一个因为嫉妒而疯狂的男人罢了。
彼时,他不是被告的父亲,而是一个放弃做父亲的责任与尊严,堕入畜生道,丧失了理性与人性的男人。
他的全部行为,仅仅只是遵从最原始的兽性。
刑法第200条合宪的基本理由,是人伦道德。
而在这件事情里,违反人伦道德的人究竟是谁?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能分辨——就是被害者!
难道这样一个人还能被称为父亲吗?
还应该被作为尊属受到刑法第200条的保护吗?
这样的行为是人类普世道德原理吗?
因此,对于本案中被告的行为,如果各位法官还要坚持认为应该适用刑法第200条,并且认为这条法律合宪的话,我想请问,我们设立宪法的目的何在?”
青木凉介抬头望了一眼最高法院的穹顶,接着看向面前的法官们,
“作为律师,我曾经无数次向往过走上最高法院的场景。
当我今天早上来到这里,看到法院门前铭刻着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时,我更加坚定了这是一个公正而神圣的地方。目前为止,我也依旧希望这是真的。
我也恳请你们能够尊重这句话。”
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
“……最后,我想为……我的语气道歉。
我从始至终并将一如既往地……对这里怀有无限的敬畏。民选官员代表了民意,而最高法院始终不渝地闪烁着我们灵魂与良知的光芒。
无论刑法200条是否能被认定违宪,我的良知绝不会同意对这样一个沉默的受害者执行死刑。
我希望你们也能拥有这份良知,我们真的不必沦落至此……
众所周知,在这栋建筑的背面,那华美的浮雕部分象征着一种概念——‘宽严并济,慈威兼施’。如果这种宽恕与慈悲真的寓于这栋楼宇之中,萦绕在你们公正亦有情的心中,你们就不会让这个人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判无期,甚至被执行死刑。
她让我告诉你们,她……不想死,她还有两个女儿,她想看着她们长大。
她真的没有想要杀人,只是想当一个正常人,想离开这个压迫了她整整13年……一整个青春年华的可怕噩梦。
恕我直言,在我看来,她的行为只是正当防卫,而与其他的正当防卫不同的是,在她的面前还有刑法第200条——这座天堑。”
青木凉介说完,目光逡巡,认真地与庭上每一位法官对视。
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一个人,用那种带着轻蔑或是高傲的眼神看他。
他缓缓走下了发言台。
而此刻,这十五位法官罕见地沉默了。
即便是之前那位与青木凉介针锋相对的谷口正雄,此时也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阿久津英士微微点头,而坐在他旁边的相川泽久则看了青木凉介旁边的三木一眼。
整个法庭十分安静。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第二百零二章 庭审结束
从最高法庭出来,青木凉介一行人走向停车场。
中岛一村和三木长一郎一左一右,就像两尊门神,将青木凉介夹在中间。
深山大翔和松井等人则尾随其后。
青木凉介一边走着,一边询问身旁的中岛一村:“中岛先生,最高法院的判决一般多久能下来?”
中岛闻言挑了挑眉:“短则数周,长则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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