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气化三清
晴明公,死了……
母亲眼角隐含的泪光让林奇介心中一紧,有些踟蹰地问道:“妈妈,是晴明公他……”
土御门绘美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不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伸出手掌理了理后者额前散乱的发丝。
“奇介,要坚强,要记得你是土御门家的男人,也是晴明公亲自挑选的继承人。”
林奇介低着头,默默地看着衣服缝隙中藏在怀里的式神腰带。
我该怎么办……
一旁的藤临将太见气氛有些凝重,干笑一声,故意岔开话题地冲着窗外一指。
“奇介快看,富土山诶!”
林奇介一脸茫然地抬起头,顺着藤临将太的手指看向窗外,眼眸中逐渐泛起一阵清明。
晴空白云之下,一抹神圣的雪白倒映在他的眼中,那座对他来说一直停留在脑海里陌生又熟悉的景象,正在一片微微起伏的原野上拔地而起,俯视四周。
那是富土山,霓虹文化中最为尊崇的圣岳。
地处阿穆尔板块,鄂霍茨克板块和菲律宾海板块的富土山一直到现在都是一座活火山,尽管他已经三百多年没有再爆发过。
但在平安时代,因为富土山喷发活动的活跃,这里便流传着许多的传说与故事,而行人无法踏足的情况,也使得这些传说在传播的过程中愈发无人可以证实。
这其中,那位之前对于林奇介而言,就像是神话传说人物一样,而今却知道是真实存在的霓虹修验道祖师,第一位阴阳师——役行者,便是登上富土山的第一人。
据说,他曾经白天在伊豆,夜晚便飞翔至富土山修行,如今山下的浅间神社还保留着役行者的塑像,以供人们参拜。
坐在东海道新干线列车上远眺富土山的林奇介,不觉间有些迷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冲着土御门绘美求证,嘴唇微启,呢喃出声。
“那位役行者祖师,这个时候,为什么不出来救救霓虹,救救东厅呢。”
藤临将太显得有些尴尬,他本想转移下林奇介的注意力,可却没想到林奇介竟然看着富土山,又联想到了那位役行者。
幸好他是呢喃自语般问出这句话来,声音不大,也就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孩子,狸猫会看管老鼠,公鸡会破晓啼鸣,猛虎咆哮于山林,蛟龙翻腾于海洋,所以晴明公会献身于东厅,我们会前往伊势。”
“不同的人会做不同的事,役行者大人也许正在某一个我们无法知晓的地方,可能同样艰辛,也可能同样危险。”
“这个世界的安定,不是一个人能够撑起。”
“它需要更多的英雄。”
林奇介啓恍然大悟,心中顿时明朗许多,想起自己面对这些事情时的迷茫,就是没有做好自己所应该承担的事情,不由得升起一丝愧疚。
晴明公大人!役行者大人!
我一定会继承阴阳师的意志!
退治天下妖魔!分离阴阳两界!
“做一个真正的英雄!”
他唰地一下站起身来,握紧拳头,像是为自己加油打气一般,斩钉截铁,目光坚定地喊出声来。
嗯?
将太和妈妈为什么这个表情看着我?
林奇介一脸奇怪,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列车到站时响起的语音播报声,才让他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正身处东海道新干线的列车上。
“各位旅客,岳南富石岗站到了,请下车的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避免遗失财物,祝您旅途愉快……”
林奇介看着周围一脸惊愕看着他的乘客们,不由得面露尴尬,微微欠身以示抱歉,红着脸坐下来。
“哈哈哈哈,奇介,你刚刚有够中二的呢!”藤临将太瞬间哈哈大笑,忍不住地用着夸张的语气,调侃起他来。
“噢,吾友既有如此之志向,身为忍者的在下,也不能落后于你呢,就让我们依靠着彼此的羁绊,一同前进吧!”
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但这笑声才刚起,却像是被人一把掐住脖子一样戛然而止。
“哈哈哈……呃……”
他目光一滞,像是看呆了一样,猝然愣在那里,嘴唇微张,脸颊泛起一丝红霞。
“请问,三位施主可是从东厅而来?”
清冷中带着一丝古寂的声音响起,土御门绘美与林奇介循声看去,竟也齐齐一愣,显然也有些吃惊。
一位身穿黑色僧衣,头戴斗笠的僧人,正双手合什地站在他们位置旁边的过道上。
黑衣僧人相貌秀美,琼鼻微耸,一对黛眉纤细如翠柳,两弯凤眸清澈如山泉,合什的双掌手指如葱白般细直洁白,薄薄的嘴唇未施粉黛,却也似涂朱一般透着红光。
这竟然是一名比丘尼!
“呃……咳咳。”
藤临将太不等他两人反应过来,唰地一下站起身来,下意识地理了理衣服,清了清嗓子,故作沉稳地说道。
“小师傅,我们就是从东厅来的。”
比丘尼的眼神很是清冷,不似孤高绝傲那种,更像是平静淡泊,看着藤临将太站到自己身边,语气平静地说道。
第五百八十五章 喜出望外
“贫尼乃京都府东寺真言宗比丘尼,法名静尘,前日听闻热忝神宫有空……有我宗一名僧人的下落,便一路东寻,但始终没有遇上。”
“等到了八王子市,再向进东厅时,才发现已被自卫队执行管制,不再允许入内,适才见三位打扮不像寻常游客,故而前来询问打搅。”
她言谈举止带着一丝古风,颇有平安时代那种霓虹仰慕隋唐的韵味,看得林川将太脸上红晕更重。
“呃……那静尘小师傅你要找的僧人,他长什么样子啊?”
“他容貌清秀,看上去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白衣,并无其他佛具随身。”
“唔……”林川将太一本正经地回忆了一下,思来想去这一路上都没有见过什么僧人,更别说她描述的这个僧人了。
“不好意思啊静尘小师傅,我们好像没有遇到过你说的这个僧人,不过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呀,我们可以帮你一起找嘛。”
林奇介捂着脸有些无奈,这小子,连比丘尼都想撩的嘛。
“既然三位没有遇见,那贫尼便告辞了。”
“等等。”
土御门绘美忽然一脸严肃地出声。
土御门绘美忽然出声,让其他三人均是一愣,林川将太有些喜出望外,只当是林太太想帮他成人之美,再看向自己的死党搁那儿捂脸无奈,不由得冲他别了别嘴。
“这位女施主还有什么事情吗?”
静尘有些疑惑地看着叫住她的土御门绘美。
后者则是一脸严肃,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所说的僧人,可是名叫箜海?”
她方才一直平静的语气在听到箜海二字时,瞬间出现了轻微的颤抖。
“正是箜海法师,三人可是见过他?”
箜海法师?
林奇介与林川将太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震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箜海法师是活跃在平安时代的人物。
眼前这位法名静尘的比丘尼怎么可能是来找箜海法师的?
除非……她也是一位超凡者!
远在长安正忙活着的苏钼,对此表示你们猜对了。
苏钼那晚在东厅布置好八卦相错阵和七星绝死阵以后,便想起来了那个令他颇为感兴趣的真言宗,于是便抽空去了一趟京都府,找到真言宗祖庭东寺中的静尘,化身箜海传下超凡之法。
只不过原本这位静尘在苏钼的计划里,是为了明年吕祖诞辰汇聚长安的,没想到她竟然自己先是找到箜海出现过的热忝神宫,又一路往东跑去东厅,误打误撞地遇上了土御门绘美三人。
林川将太这时也不再吊儿郎当,涉及到另一位超凡者,尤其是疑似箜海法师传人的超凡者,他还是能分清楚场合的。
“静尘小师傅,要不你先坐下,如果是箜海法师,那我们的确见过他。”
林川将太让出位置来,邀请静尘比丘尼坐到座位上,他们三人购买了四张自由席,因此倒是不存在什么坐在别人座位上的情况。
林奇介也适时地补充道:“是啊,静尘师傅,关于箜海法师的事情,我建议咱们还是稍微隐蔽些比较好。”
同为超凡,林奇介这么说,静尘也猜到了三人应该不是普通人,便点头应允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上。
刚一坐下,她便忙不迭地朝着土御门绘美问道:“箜海法师他现在怎么样?”
说话间明显带着一丝担忧,她既然是超凡者,自然也能感受到东厅23区的诡异情况,而且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前提下,即便是对自己的祖师充满自信,也难免会有些担心。
土御门绘美略微沉吟,看着静尘殷切的眼神,轻叹一声。
“小师傅,箜海法师他……他亡故了。”
“什么?”
静尘的双瞳骤然一缩,眼中眼满是难以置信,下意识地摇着头,薄唇微启。
“不可能,祖师他早已成佛,号遍照金刚,怎么可能会亡故?”
林川将太见她虽然口中说着不可能,但眉宇间已隐隐透出悲痛之色,不由得心生怜爱,忍不住地安慰起来。
“是的,法师他真的死了,被大江山的鬼切偷袭,一刀捅了个对穿。”
“当时我们都在现场,箜海法师当场就没了生息,咚地一声就倒在……”
不得不说,林川将太虽然性格跳脱活跃,但确实是钢铁直男思维,也难怪以前在学校时,和林奇介并称最不受人喜欢的人了。
果不其然,静尘听见这话,瞬间有些恼怒,抬起头瞪他一眼,气冲冲地说道:“不用你跟我描述的这么仔细!”
“呃……”
林川将太挠了挠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小师傅请节哀,法师他是为了拯救东厅,发动大日如来净世咒,眼见着就要成功,可惜被鬼切偷袭得手,不幸离世。”
土御门绘美说着说着便又再次想到同样为此殒命的胺倍晴明,眼中隐隐又有泪光闪烁。
“鬼切……”
静尘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字,素来平静淡定的她,此刻也不免满是恨意,尽管箜海只现身过一次,为她传法引入超凡。
但自幼成为比丘尼的静尘,对平安时代的入唐八杰之一,霓虹真言宗初祖的箜海法师,本就心怀尊崇,如今骤然听闻他为妖怪所害,心中愤恨自然是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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