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马不砸郭德缸
“老头儿,这下子恐怕够你吃半辈子了。也该放我走了吧?“
银发老人瞥了他一眼,嘿笑道:“这等俗物,哪能入得我眼?“
“老头儿,你莫非是那些道行高深的修士?“
这老头最喜受捧,而方想丝毫不介意扮演捧哏的角色,一心想撬开他的嘴巴,插科打诨地讪笑道:“根本不用出手,这些妖兽便不敢近前,真乃世间少有之英豪。
银发老人眉头一皱,脸色陡然铁青,随即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儿般,疯癫一样大笑起来。
“世间少有,世间少有,并非绝无仅有!原来如此!“
“浑小子,看好了。”
银发老人右手凭空一挥,小白猿如被无形之手提上半空,惊慌失措之余,手足乱舞,瞬间却被扔进河水中。
握掌成拳,五指松开,一朵妖冶的绿火在掌心绽放,忽阴忽晴,吞吐着火焰。
银发老人随意一挥,那朵绿焰如炮弹般疾射至妖兽尸体处,乍一触碰,焰火大盛,“唑哗”之声响不绝耳。
约莫片刻,雪地上那几堆尸体竟然被这朵小火烧殆得连骨灰不存,而绿火像是吞食了某种物体般,光芒暴涨。
在这朵绿火乍现时,方想心头涌上一股熟悉之感,就像这东西本该是属于他的,左眼─阵刺疼,蓦然爆腾出─阵绿光,遥遥相吸。
“莫急,总归会还你的。”
银发老人眉梢间尽是喜悦的神色,脸上的皱褶笑成一朵菊花。双手一搓,绿火蓦然收缩,渐渐形成拇指般大小,缓缓旋转起来。
正值方想惊疑不定之际,银发老人嘴角一挑,那朵绿火突然朝着他疾射而去。
“死老头,你又害我!“
方想大惊失色,假若被这篷绿火沾上身,将会骨肉无存。正想纵身躲开,身体却仿佛被股无形的力量压着,动弹不得。
方想紧咬牙关,双目紧闭,背后冷汗潸潸,湿了一大片,心中早已做好被绿火焚烧的准备,更是将银发老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没有想像中的灼伤感,这朵霸道得能焚尽万物的绿火,温驯地悬浮在方想面前,忽明忽暗的吞吐着幽绿色寒芒。
方想长吁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挣扎几下,身体依旧不能动弹。
“老人家,您瞧我这大字躺着的姿态,实在难看,咱们有话好好说呗。”
银发老人的心情似乎不错,闻言微笑,很现代化的打了个响指。
一直温驯和像只小狗的绿火,蓦然疾射,“篷”的一声撞向方想的左眼。
方想失声惨叫,一股冰冷透骨的气息从眼睛中传出,如长蛇般的冰气在他全身经脉急剧游走,宛若游戏般追赶不止,交错乱窜。
这股蔓延至全身的冰气,令方想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汗水涔涔,瞬间化为冰珠,“叮叮”的滑落在雪地上。
方想死咬着牙关,觉得自己真的很悲剧,他自信自己并非大凶大恶之人,顶多也就是在心情不好时,就去超市捏捏方便面,难道这也引来报应,任人捏揉?
五脏六腑内翻江倒海,经脉剧痛如裂,那股冰息时如细刺,间或如惊涛骇浪,就像一头无头苍蝇,在体内肆虐乱窜,裸露着的体表,更是渗出丝丝污血。
方想遏抑不住地发出凄厉不绝的惨叫声,眼神绝望、恐惧交相混杂,渐渐溃乱,似乎失去了神采。
被扔进河水里的小白猿,此时也迂头迂脑地爬了上前,“呜呜”低咽,望向银发老人的巨眼中,满是哀求的神色。
银发老人捻捋着长须,沉吟半晌,正容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轮转,顺者昌而逆者亡,我等修行,皆为逆天而行,自然艰险万分。”
“天降大任于死人也...咦?“
银发老人微微错愕,眉头突然紧皱。
本来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方想,突然奋力挣扎起来,身上竟然慢慢生出绿鳞,一眼幽绿,一眼血红,如噬血凶兽般恶狠狠地盯着银发老人。
"居然妖化?这小子,这小子竟然是..…"
银发老人随手打了个响指后,喃喃自语,神态有些失魂落魄。
随着这记响指,方想身上满布的鳞片,如雪般融化。
"“死老头,我受够你了!”
数番身陷绝境,受尽折磨,方想怒不可遏。
体内那股冰息骤然散褪后,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酸痛的身体,方想顾不上清理身上腥臭难闻的污血,凝视着银发老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只是脸上却涌起一片病态的潮红。
他已暗暗决定,假若这老头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使要成为山林中凶兽的裹腹之物,亦不想再呆在这里。
“别一副幽怨的表情,老子这是救你。奈何你却不争气,可惜!”
银发老人长眉一挑,沉声说道。
屡屡受辱,神也有火。方想握紧拳头,嘴角紧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转身欲离。
“这蛮荒大陆,除了山林,尽是凶兽,你能去哪里?“
银发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透出丝丝嘲弄之意。
“顽疾除却,便急着离开?果真是倨傲无礼、无情无义之辈。”
“你这老货,拘禁了小爷一年多,每天舞文弄墨,附庸风雅,却不自知!“
方想强忍下不悦,转头微笑说道,语气却是恶毒无比。
“竖子不足与谋!”
银发老人实在少被人忤逆,这种绵里藏针的话语令他勃然大怒,脸色数度变幻。
眼神飘过方想,望着远处重重叠叠的群山,冷哼一声道:“是你自己一头撞进这蛮荒之地,与别人没有半点干系!如今却颠倒黑白,大放厥词,可笑之极!”
不过就算是这样说,方想的怨气还是没有一点扭转的样子。
第138章 困境
在这一年中,为了探清身处何地,方想侧敲旁捣,却难以撬开这老人的口,如今听到他有松动的迹象,心中窃喜。
死也要死得要尊严,这种情太过高尚,对方想这种小民来说,受虐受辱已成为习惯,只要活下去,这又何妨?韩信尚且有胯下之辱。
方想脸上挂上一副愤懑的表情,把眼一瞪,“老头儿,别装名士,东施效颦的效果实在令人看着难受。”
“小爷一直活得好好的,被你弄来这鬼地方,现时却说与你没关系?我看颠倒黑白的倒是你吧。”
银发老人出乎意料的没有暴跳如雷,只是有些啼笑皆非地盯着他,直看到方想浑身不自在时,才收回了眼光。
“你且不要再出言挑衅。你只需许下一承诺,我便放你离开。”
“难不成又要猎杀什么猛兽?”方想思忖半晌,苦笑道:“老头儿,你实在太不厚道,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银发老人也不生气,一指旁边无聊打着呵欠的小白猿,微笑道:“它叫袁白?你起的姓名?”
方想不知他有何意图,呐呐点头。。
“混沌初开,天酝万物,万物不曾有名,浑浑噩噩。后有灵智初开者,感悟造化,豁然明悟,自造其名.….…"
望着方想诧异的表情,心知这小子压根儿不相信这些东西,银发老人也不再在这话题上纠缠,低笑道:“在某些族类眼中,姓名堪比生命。如这头白猿,他日若有机缘,全拜你赐名之幸。”
这老人像在打机禅般,说的话暗涩难明,方想心头隐隐闪过一丝明悟,却偏又捉不着思绪,直如隔靴搔痒。
“小白能有什么机缘?”方想忍不住插口问道。
银发老人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脱去兽躯,修得神通!”
如一道闪电劈进迷雾中,方想望着正挠头搔背的白猿,脸上煞白一片,嘴色里苦咸得难受。
怪不得这里的生物,如此古怪,怪不得其它凶兽视茅屋如雷池之地,不敢逾越半步!方想将蛛丝马迹的事儿连起来,愈想心下愈是惊骇。
“只要你以性命许诺,答应我─件事,我便如你所愿。”
听着银发老人这话,方想如遭雷殛,心底下极其不愿面对的猜想,终归无法逃避。
但是就算是这个样子,方想仍然在口花花。
虽然说在这段时间之中,方想虽然看到这人的虽然说这个人方想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大多数时间之内方想在一旁,只是看着他不断的。威压不断的放出,但是他具体来说是什么样的脾气,好像已经想得明明白白了。
当然,方想亦从这银发老人骚包的表面,看透了他的本质——根本就一草包,丫的就爱装!
银发老人皱了皱眉,摇头晃脑一番,厌恶地说道:“如此美景,却被你这粗鄙之人破坏尽殆,可惜,可惜!”
这老人性子十分古怪,最爱附庸风雅,但只要心中不喜,便会拂袖而去,闭门不见。
方想尝试着不再去挑拨老人,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嘴角挣了几下,嘿笑道:“老….老人家还请留步,小子有一诗送上。”
“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飞入河水皆不见。请老人家一评。”
“这诗,实在粗鄙。”银发老人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摇着头,“只是细细品尝,却也另有风味。”
方想毫不介意那切肌般的寒意,后仰躺在雪地上,舒服地伸了伸懒腰,骨子里惨出的疲惫感,令他不想动弹半分。
“老头,我已实践了自己的诺言,你是不是该将我送离这该死的鬼地方了?”
“你这小子,实在不解风情。”银发老人摇头鄙陋地说道:“美景当前,只谈风(月)。”
“谈你妹,老子烦透你这一套了。”
方想急了,蓦然冲到他面前,呕了一声后,喘着粗气骂道:“老子在这鬼地方,像条狗一样活着,现在你想赖账?“
“赖账?可笑,真可笑。”
银老老人对此说法嗤之以鼻,抬头望向昏暗的天空,脸色阴晴不定,忽而讥笑道:“你难道不该感谢我老人家吗?”
“你那顽疾可曾有再度复发?“
“每次被那些不长眼的家伙追杀,为何要跑回我这寻求庇护?“
“有本事就别求人,居然还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
银发老人连珠般发问,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几丝阴狠的神色。
随着这一声冷哼,方想如坠冰窖,背后冷汗涔涔,连连倒退,跌坐在雪地上,不能动弹。
方想在这凶境中,不止是肉体得到锻炼,每天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对危险的先知性与警惕性大大增强,此下隐隐心生不兆。
对于气势这种词汇,方想从来是嗤之以鼻。
然而银发老人睁眼怒瞪,一股汹涌澎湃的杀意如实质般迎面扑至,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心里腾升起一股恐惧感,觉得自己正面对着的是一只的凶兽,随时都会噬人而食。
只不过就算这个样子的方想,仍然没有半点的惧怕,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老者,好像是这个老者心中到底是有着亏欠他什么一样。
“那你说我做出的这些努力,我做事的这些事情就不该有回报吗?”
“我也说了,你只要以姓名启示,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那老早知道是什么是光棍,对于方想说的这些话也是一点都没有考虑过,毕竟现在主动权在他的手上,就算是他再怎么去做,自己终究是会得偿所愿的。
担心方想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是这个这个老者了,虽然说这个老者有着千般万般的不好,但是现在对于方想来说,它就是一条金大腿。
“好,那我以姓名启示你说要启示什么样的内容我全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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