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奇想
她将玛利亚，好像布娃娃一样狠狠地甩来甩去：
“恶魔的天性是破坏！”
“恶魔的天性是混乱！”
“恶魔的天性是杀戮是战争是暴戾与疯狂！！！”
“说什么团结友爱和平共处简直笑死人了！！”
“我们是恶魔啊！恶魔啊恶魔啊恶魔！我们是邪恶的化身，是地狱的居民，是毁灭的使者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白痴竟然想要改变地狱竟然想要改变地狱竟然想要改变地狱！
你这家伙竟然想要压制我的天性想不让我杀戮想不让我破坏想让我做个‘好女孩’！！
活该你被那个人渣女神背叛啊啊啊啊——砰——”
最后的“砰”的一声，是玛利亚反过来，将库鲁迪亚斯揍飞发出的声音。
然后是大口的喘气，大口的喘气。
鲜血自玛利亚的额头向下，顺着纯白的肌肤划出触目惊心的红。
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言语，所以生气了。
……
“承认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莱特与贝尔维尔的战斗仍在继续。
浪潮与浪潮猛地撞在一起，水晶湖内巨浪滔天。看起来热闹得很，但却没多少意义——
因为这种战斗的本质是地狱魔力与地狱魔力的左右互搏。无论再精彩再激烈，也不过是为图一乐。
真正能奠定胜机的，需要另外的事，另外的东西，另外的契机。
“谁吸收的地狱魔力更多，谁就能赢。”
“谁利用地狱魔力的效率更高，谁就能赢。”
“对地狱魔力理解更深的人，吸收的地狱魔力就更多。”
“对地狱魔力更亲和的人，利用的效率就越高。”
“这才是这场战斗的根本所在。”
从最初的，几乎快要露出阿黑颜的状态冷静下来之后，阿尔迪乌斯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最终获胜的，会是贝尔维尔大人！”
又一次的，在与凯瑟琳的对战中处于下风，对面的中年吸血鬼一边复生，一边大声对凯瑟琳说：
“他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六十年，这里的一切都是贝尔维尔大人创造的！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座城市！”
“！！！”
下一秒钟，在凯瑟琳准备挥剑砍下他复生了一半的脑袋的时候，一阵突突突突的声音从他们身边传来。
那是将所有黑色禁卫军都突突掉之后，赶来参战的333号。
“少爷不会输的。”
看着表情有些不妙的凯瑟琳，她平静的说：“地狱，或者恶魔，或者地狱的魔力什么的。
少爷的力量体系，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
“相信他吧。”
凯瑟琳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距离地狱之门打开，还有五十分钟。
……
剑与杖中剑撞在一起。莱特与贝尔维尔的战斗仍在继续。
宏观层面上，水晶湖的液态水晶已然变成了两头巨大的，不定型的怪物，在互相撕扯，互相吞噬与互相杀戮。以此为圆心，堕天城的三分之一地区被波及，变成了废墟。
而随着这两头承载莱特与贝尔维尔的意志的怪物的活跃，向外延伸的矿脉也一点点活跃起来。
再这样发展下去，活化的水晶，将吞噬整座城市，包括郊区的矿场，也包括在这片范围内的所有人。
而在微观层面，莱特与贝尔维尔的身形闪烁，在这片几乎可以称作他们的领域的地方不断使用短程的传送，如同瞬间移动一样穿梭，同时挥舞着手中的枪剑与手杖，力图刺穿对方的心脏与大脑——尽管在大量的混沌魔力护卫下，这种攻击总会变成华丽，但无效的烟火表演。
莱特：“这样下去真是没完没了。”
贝尔维尔：“你害怕了么，小少爷？”
莱特：“你的想法还真别致。”
贝尔维尔：“哈哈哈，的确，你害怕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两人的对决还是有观众的，那些暴魔们最喜欢的就是战争了，尤其是大场面的大战——但当两头巨大的液态魔法水晶怪物随便一扑，几百上千恶魔连反抗都没有，就直接扑街之后，就再没有恶魔敢凑过去凑热闹了。
“是的，你也应该害怕——你这种半吊子的邪恶，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天赋？野心？力量？
虽然不愿意，但我不得不承认，这方面是你比较优秀。
但是你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因这个致命的缺陷的存在，所以你绝对胜不过我！”
说着这样的话，在与对面的水晶怪物厮杀的，属于贝尔维尔的水晶巨怪开始凝聚，压缩，然后再压缩——在一瞬间，数以亿万吨计的液态水晶便凝聚成了一柄手杖：
“那就是，善良！”
没有什么招式，也不需要什么招式。只是很普通的挥动手杖，向着莱特的脑袋砸了过去：
“你还没有抛弃内心的善良，并非纯粹的邪恶——这样的你，如何能获取地狱的青睐！？如何汲取地狱的魔力？！如何能赢得过我？！？！？！”
说着这样的话的他，兴奋地呐喊着，似乎已经看到莱特被他砸碎脑袋的盛况了——
“阿尔迪乌斯，你终究看错了人！”
只想到这里，贝尔维尔就感到异常的畅快，还有解气。
只不过——
“——”
同样的，另一半受莱特控制的魔晶也在刹那间压缩，变成了一把小巧可爱的剑。
“你以为，地狱就只有邪恶？”
剑与杖再一次撞在一起，只不过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是动真格的。
当剑与杖碰撞，就代表了莱特与贝尔维尔的决战，代表两人各获取的一块地狱权柄的对决，也代表了两人对于“地狱”的理解深浅的比拼——所以——刹那间，拼杀中的恶魔一齐停了下来，无论是暴魔还是圣魔，又或者仍在地狱蓄势待发的睿魔，都仔仔细细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以确定莱特与贝尔维尔的胜负——
这关系到地狱、与伊斯的未来——
那惨烈的冲击波，单单飞溅出去的魔晶，就如同两个火箭炮集群的齐射一样，橘红的流星四面八方飞溅出去，落入了中空的，刚刚还盛放着无数液态魔晶的固态魔晶的湖底。
这一轮的结果是，不分胜负。
“怎么可能——你对地狱的理解竟然——”
在如许惊骇中，贝尔维尔因为短时的失神吃了个小亏，被莱特一剑刺穿了胸口，再一枪扫入了魔晶之湖。
“地狱也好，恶魔也好，”莱特平静的说：
“谁告诉你的，它们一定是邪恶的？”
“我啊，就认识很多恶魔，她们又可爱又温柔，而且一个比一个善良来着。”
阿尔迪乌斯：“……”
睿魔的大统领沉默了几秒钟，感觉莱特说的可爱温柔又善良的恶魔，并不包括她自己。
所以尽管她是压注莱特的，但看到莱特占据上风，她却没感觉太高兴。
第六十三章圣子的力量极限
在大票的恶魔各怀心思的“哇啊？！”惊呼声中，莱特在趁势攻击。剑与枪一齐，将至极的黑色轰向了贝尔维尔——
“太傲慢了，太想当然了，也太混蛋了——”
“！！！”
枪与剑一齐命中了对方。在贝尔维尔的身上爆出无数火花——
“奴役就是地狱了吗？！”
“约束就是地狱了吗？！”
“黑暗，暴力，压迫，所有这一切就是地狱了吗？！？！？！”
“不，不，不，才不是那样。”
“混沌的象征是自由，是没有任何智慧生物压迫智慧生物的自由！没有任何暴君，没有任何强权与没有任何恶魔压榨与掠夺或者暴力的镇压——终极的自由——那才是地狱的真面目，也正是你所代表的恐怖，压榨，奴役的反面——这份混沌的魔力，将铸造斩断一切枷锁的铁锤！将你这样的渣滓彻底镇压！”
莱特每说完一句话，就会有数十上百发液态魔晶轰向对方。发出巨大的声响。如果不是他的话语是直击灵魂的话，那恐怕贝尔维尔根本听不清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莱特的话不单单在挑衅他对地狱魔力的获取，也在否定他之前六十年的人生，在碾碎他的三观与逻辑——
“荒谬！！！”
他气急败坏的怒吼着，从魔晶湖中猛地探出头，紧接着又被比之前更猛的轰击轰了回去。
他布置在面前的结界与防线，全部被击碎，紧接着是他的身体，被轰得遍体鳞伤。
倘若不是地狱魔力修复他的身体的话，他就已经死了。
但是，但是，但是。但是还不是安心的时候——因为贝尔维尔惊恐的发现，对面的美少年吸收地狱魔力，以及利用，转化地狱魔力的效率在加快，加快到比他更快的程度了！
“是使魔的缘故吗？那个小妖精，地狱的小妖精——不对，之前不是光暗的小妖精吗？！”
有关莱特的资料贝尔维尔早就看过不止一次。
正因为看过不止一次，所以才觉得荒谬，觉得离谱，觉得愤怒，觉得羡慕嫉妒恨，觉得这种三流颜色游戏里面的王道男主角的人设实在是太过恶毒——这种人早八百年就应该死在某条badend世界线里，被大卸八块，被柴刀被好船被砍掉脑袋然后呜呜呜的送死去什么的——
但是为什么他还活着，而且活得那么好——而且现在还敢在地狱打工了六十年的老同志面前大放厥词？！
“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怒吼着的贝尔维尔，无视了莱特的攻击，莱特的轰击，漫天轰向他的魔晶爆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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