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如果我有得选，我肯定会把他们全都解决掉。但现实是不可能的，要想搞定其中一个都很困难。”
“所以你才跟红桃Q达成了这种……交易？”
“这算是交易吗，我怎么觉得只是简单的利益沟通而已。”无衣扬扬眉毛，“要是杀掉琼道尔是她的最终目的，那我已经猜到红桃Q会给我们什么样的提示了，我希望琦云你能充分信任我——”
琦云的眼神变得有点不满，不太高兴。
“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谈信任不信任，能不能给点痛快的。”
“你现在是英雄协会的【摩伊拉】，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你不让我去生吞了琼道尔，其他的我都能做到。”
“太夸张了，不至于。但我们肯定要去解决某个或者某些家伙。”
“……怎么说？”
琦云的眉头舒展开来。
作为超S级的战斗英雄，琦云和弗兰克号称最强组合，虽然现在他俩合作的时候比较少，但她的性格一直都跟她的能力一样，安静的时候可以很稳固地流淌，狂躁的时候就会如闪电般凶猛，换句话说，她算是人类世界里最喜欢打架的S级英雄了。
无衣也是看准了琦云这二话不说直接开干的个性，所以才会找上她，“很简单，我猜待会儿红桃Q会给我们留下某些信息，这些东西会指向某些人，我希望你能和流星一起去解决掉他们，或者把他们关进英雄协会的牢房里。”
“啊？为什么要干掉他们，万一这是红桃Q算计我们的计策呢？”
“不会，她要想杀掉琼道尔的话只有这一次机会。具体为什么我会跟你解释，你只需要解决他们就行了。”
“好，我电得他妈妈都不认识他。”
琦云自豪地挺直腰杆。
她的自信心是有底气的，无衣还专门问过铃和红烨对【电磁】琦云的评价，得到的信息高度一致，都是“这家伙特别能打”。
即便没有【钢铁】弗兰克协同作战，琦云在人类世界这电网和金属同等密集的地方依然有巅峰水平的战斗力，顶多少了些变数而已。
看着琦云在屏幕那头完全跟流星不对付的模样，无衣默默地坐在沙发里，咬了一口手里的夹心吐司。
早晨的对话大概就到这里为止了，无衣关掉平板电脑，与琦云各自把各自身边的瞌睡虫给带去弄醒，可无衣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红桃Q说是要告诉自己“琼道尔的棋子都安排在哪些地方”，可她一没自己的手机号码二没法在老妈的强烈干扰下进行魔法通信，她要怎么联络？
草，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忘记告诉她自己的电话号码了。
无衣抱头痛哭。
大意了，没有闪，红桃Q这人不讲武德。
“密瑟尔。”
“……唔嗯？”
正在刷牙的密瑟尔看了无衣一眼。
“你们血魔……除了魔法以外，有没有那种制作蝙蝠用来传递消息的天赋能力？或者……”
“没有啦，你看小说看多了吧，”密瑟尔吐掉嘴里的泡沫，说道，“那些一看就是古典世界观的吸血鬼小说会用的设定，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离谱的东西。”
奇怪，既然没有这种方法，当时红桃Q为什么没有主动提出联系方式呢？
难不成她真的只是说着玩玩？
无衣皱紧眉头，重新梳理了一下与红桃Q见面对话的一些细节，……
……不对，还有一个东西，无衣连忙跑到昨晚换下的衣服旁，伸手，从外套内兜里摸到一张很厚实的东西——
无衣把它缓缓地掏出，那张塔罗牌，正位【世界】。
五十二、隐藏的王牌
无衣把那张厚实的正位【世界】放在桌上。
红烨，铃，伊丽莎白，温蒂小姐，还有密瑟尔，一共六只脑袋挤在茶几旁，探头观察桌上这独一张的塔罗牌。
“……就这？”
红烨歪歪斜斜看了半天塔罗牌上的图案，第一个朝无衣说道。
白鬼点点头。
“就这。”
感到疑惑的不只是红烨，其他几个人包括温蒂小姐在内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张牌里到底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秘密。
有关琼道尔的事这里每个人都知道，红桃Q与无衣的谈话也都明白，可红桃Q唯独没有给出联系方式，无衣手上与她相关的只有这张从鹿首精那得来的【世界】，一张塔罗牌，无论是图案还是文字都是稀松见惯的那种，材质看起来也是普通的硬纸，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私货？这不应该啊。
众人捏着下巴仔细观察思考。
“……该不会茱蒂丝那混蛋是在诓你吧。”
伊丽莎白扬起眉毛说道，无衣沉默了很久，摇摇头，“我觉得不像，她当时给出的理由非常充分，我没有任何质疑她的其他理由或动机。”
“可她根本就没有联系你的方式啊，凭一张牌能做什么？”
“…………”
铃反驳得很到位。
众人重新凝视这张塔罗牌。
“……我有个想法，能听我说说吗。”
密瑟尔说道。
比起其他人对塔罗牌材质和很想把它给拆解了的眼神，密瑟尔的关注重点似乎放到了牌面图案上，也就是【世界】，与她心灵异能相同的名字，或者说，她的心灵异能命名就是来源于这张塔罗牌，“有没有这种可能……我只是说可能，会不会这张牌会对某种能力产生反应？”
对能力产生反应？很有趣的猜测。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说出这话的是温蒂小姐，这队人里的魔法大师，“无论是从灵能还是魔法的角度来讲，用一张牌不可能实现这种效果。”
“是啊，如果密瑟尔不行的话，难道要我们所有人都朝它使用心灵异能吗？”
“嗯……”
无衣纠结了一会儿。
他看向身边紧盯着塔罗牌不言不语的密瑟尔，说道，“密瑟尔。你来试试吧。”
“……真的可以吗？”
“这不是你提出来的方案么，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不……听你们刚才那么说，我心里也有点没底……”
密瑟尔小声说道，一时有点怂，不敢真的就这样朝这塔罗牌唤起她自己的灵能。
首先反驳的铃却在此时第一个开口说话：“有什么好犹豫的，一张牌而已。你尽管朝它用，就算打烂了不是也正好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层之类的吗。”
密瑟尔深呼吸一口气，把刚才他们讨论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吧，循着自己的直觉去做就好，其实密瑟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那种想法，就觉得【世界】好像跟自己的心灵异能有某种程度的联系，会不会是红桃Q在利用这种方式暗示自己和无衣呢？
“……【世界】。”
.
灵能爆鸣，时间停止，所有人的身体与目光都凝固在空气中，除了无衣以外，桌旁所有人都被凝滞在这静止的时间中，文森特早就因为变成温蒂小姐而失去了原本的初代种身份，自然没有密瑟尔的时停抗性，这片安静的世界中只有无衣与密瑟尔二人，“……怎么样，有反应吗？”
密瑟尔抬起左手，为了确保灵能在第一时间传递到塔罗牌内，她用左手直接按住这张卡片，因为角度原因看不见，只好让无衣去确认，无衣没有吭声，“……无衣？”
“啊……啊啊，我在，在的。”
“怎么忽然发起呆来了，又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停止时间的感——”
密瑟尔抬起手，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世界】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准确地说是变薄变小了，取而代之的，在密瑟尔手底下按住的赫然是一叠从厚纸牌变来的卡片，还真的有效果？！红桃Q真在这上面附加了识别自己心灵异能的某种魔法或是灵能？！
“开什么玩笑，来真的。”
密瑟尔小声嘀咕。
事情忽然变得有趣了起来，其实红桃Q在鹿首精与无衣见面的那时候就提前布置好了她要传递的情报，但这种隐喻和暗示很不容易被发现，密瑟尔也直到今天才想起来无衣当时拿走了这么一张【世界】，二人迫不及待地解除时停，与瞪大眼睛的众人一起将这些从【世界】解除后浮现出来的东西。
谁能想到这塔罗牌居然还能跟密瑟尔的心灵异能产生这么奇妙的反应，就算是无衣也没料到最重要的线索居然就藏在自己兜里。
各人各自拿走卡片，一共四张，无衣拿走其中两张仔细察看，另外四人各自分组观看，“明信片？”
铃惊讶地瞪大眼睛，从红烨手里抢过她俩的小卡片，惹得红烨差点跟她扯皮。
伊丽莎白她们两个也差不多，手里同样拿着一张明信片。
在信息时代，无衣都快忘记明信片这种上世纪流行的东西了，这种在报刊亭里轻易就能购买到的小卡片可以贴上邮票寄出去，比写信还得找信封来得方便，而且多半附带了当地的旅游景点照片，无衣手里也有一张明信片，照片上是申城的明珠塔，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是一座高470米的无线电发射塔，也是申城里最大的无线电信号源，难道说……
无衣将明信片翻到背面，在写信的那一栏上，用工整清秀的字体写着一行小字，那是一个职务和名字。
一切都说得通了。
无衣迅速接过伊丽莎白与铃手中的明信片，上面是申城的其他两处地点，写着同样的职务与人名，再与红桃Q的话联系起来，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这些人都是琼道尔安插在申城的线人，就是他们在为琼道尔布置结界。”
“……这些家伙都是光照会的人，我认识他们。”
铃补充了这么一句，随后，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有关这三人的详细消失。
拿着从【世界】转变而来的那四张卡片，在面前几人陷入激烈讨论的时候，无衣却翻出了第四张卡片，那是与明信片截然不同的东西，说它是卡片有点不够准确，它是一张“牌”，灰色的JOKER，牌面是紧闭双眼交叉双臂如在梦中沉睡的茱蒂丝。
看着牌面上的图案，还有这普普通通的一张扑克牌JOKER，无衣微微颔首，……这是什么意思？
五十三、各自出动
有关JOKER的事无衣没有告诉除了密瑟尔以外的任何人。
这张牌一看就很有来头，就跟【世界】一样，也许红桃Q在这里面也藏着什么秘密，有了塔罗牌的前科无衣可不敢再轻易把这张牌给甩到一旁，认真地贴身揣好。
“有了这些情报，我们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
在桌上铺开三张明信片，无衣朝面前四人说道，“伊丽莎白，还有温蒂小姐，你们两个负责留在这里作为预备队，同时关注魔法的使用情况，不能再出岔子。”
“红烨和铃，你们负责去这个地方，查清这上面的人到底还有没有在那里工作，如果在的话——”
“就直接把他打晕了扛到赌场的小黑屋里关着，然后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铃镇定地说出这种恶人一般的话，如果她抽烟的话，这时候应该配上一根雪茄或者中华，更有那味。
但鬼人都不抽烟，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某代大江山巫女从神明那里得到的启示，具体的原话早就忘记了，但无衣却隐约能从星空中猜到那句话肯定是“萝莉怎么可以抽烟，以后鬼人们都不准抽烟”。
也不知道是不是星空给予的启示，无衣总觉得神明不应该用这么接地气的语气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