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水星
无衣朝自己做出不知所谓的吐槽。
实在是太糟糕了……千目这一手背刺来得太恐怖了。
虽说无衣预料到了千目肯定不会让流星单独行动去冒险，不然也不会把她安排到自己这里来，可他居然会从自己的工钱下手来让自己跟流星一起行动……
“这个千目……真是烦人……”
无衣小声嘟囔道。
密瑟尔坐在无衣身边，好奇地歪头看了无衣一眼。
人类姿态下的无衣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顶多有鬼血稍微强化一下力量和体质，他可没有密瑟尔和流星这S级的灵能用来御寒。
艾琳也差不多，她也跟无衣一样裹在厚衣服里在楼顶的风中颤抖。
“无衣觉得冷吗？”
密瑟尔歪头说道。
无衣毫不犹豫地点头。
“当然冷了，这楼顶风好大，我好害怕。”
又做出不明所以的吐槽，无衣朝楼下张望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人走动。
按照流星和密瑟尔的话来说，楼下这条街的这个位置就是一处灵脉节点，要想布置大规模法术就必须要在这里进行魔力的摄取与结界构造。
虽然无衣不懂魔法，可他也明白读条是要耗蓝的。
“总之，咱们在这里蹲到半夜，要是到半夜还没人就回去睡觉？”
无衣朝流星望了过去，出声问道。
“如果无衣你想等久一点的话也行，但最佳的魔力抽取时间只在晚上十点到十二点，还有白天的中午十二点，过了这个时间效率就会变差，得不偿失。”
接话的是无衣身边的密瑟尔。
既然她这个寂静城魔法学院的高材生都这么说了，那看来千目的安排还是有点道理的，说明千目也挺懂行嘛。
“说起来……”不知道怎么的，无衣想起了另一件事，便朝密瑟尔看过来，“密瑟尔你有说过魔法是依赖于魔网的，对吧？”
“当然了，魔网就是魔法的基础啊。”密瑟尔点点头。
无衣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了。
“那就奇怪了……既然连接魔网可以施放魔法，那又是谁创造了魔网呢？”
“……这个嘛……”
密瑟尔刚想回答，却发现自己好像在上这堂课的时候打瞌睡去了，于是她只好歪比巴卜加密通讯一番，试图萌混过关。
“看来你也不知道呢……”
无衣一眼就看穿了密瑟尔的萌混，并不打算让她过关。
流星接过话茬。
“我在法术部见习的时候听过一堂课，好像就是说的这个，”流星淡定地说道，“据说魔网在世界被创造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但具体的名字没人知道。”
“哎……是个佚名人士呢。”无衣眨眨眼睛，说道。
能制造出供人研究这么多年的如此巨大复杂的魔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传说故事还是真实发生的事，但现在姑且还是当成个故事来听吧。
……
就这样，几人在楼顶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着。
半夜。
薄薄的云层散开，月光洒落在几人身上。
秋日晚间的月光带着一股沁人的寒意，无衣抬头跟月光对上的刹那便打了个寒战，但还是凝视着月亮上明暗交错的图形。
以前没事干的时候，无衣除了写病历读病历之外就喜欢盯着月亮看。
小时候听自己亲妈说，白鬼源氏作为鬼人唯一的古代血统传承者，在很久以前是作为鬼人对月亮的信仰而存在的贵族阶级，或者说是巫女阶级。
虽说如今这个阶级已经没落了，白鬼源氏也只剩下自己和亲妈源无心这两支独苗，但无衣却还是对月亮有着难以言说的情感。
看了一会儿月亮，无衣叹了口气。
“哎……这汉斯到底是吃错了哪门子药，为什么非要到穗城来折腾啊……”
无衣出声嘟囔着，自言自语。
“谁知道呢，也许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吧。”密瑟尔察觉到无衣在自言自语，便出声接话说道。
“汉斯是霍华德的直系子嗣之一，他作为一名二代种算是有相当优秀的天赋，特别是他的心灵异能【杀手汉斯】，这一心灵异能还是汉斯自己命名的。”
“我在寂静城里的时候见到过汉斯……怎么说呢，他很有野心，想要脱离霍华德的麾下成就事业，可他却有个妹妹叫叶卡捷琳娜，是个偏向于旁系的二代种，可叶卡捷琳娜却偏偏继承了霍华德最想要子嗣继承的心灵异能……”
“总之很难说，就算英雄协会打断了汉斯对灵脉的魔力抽取，我觉得这件事也很悬。”
话题到这里中断，气氛冷了下来。
无衣不知道怎么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跟病人搭话固然是无衣的强项，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要让无衣带动话题和气氛实在是有些难为他。
“哈啊——……”
艾琳也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身子，打个呵欠，试着舒展一下全身僵住的关节。
别说是无衣这个习惯了诊所生活基本上没干过这种蹲守活的人，就连艾琳都觉得这工作过于无聊，无聊到让人想打瞌睡——如果没有无衣和密瑟尔陪着，还有个流星，艾琳觉得自己多半已经睡着了。
但是没办法，这是必须要做的事，不能放任这一处灵能节点无人蹲守。
现在正是汉斯构建法术和结界的关键时期，如果能在这个时间点上进行打击，必然会影响到汉斯对法术的构造，甚至挫败他的计划。
在流星的解释后，艾琳当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今天晚上英雄协会几乎全员出动，在附院接受手术的八名S级英雄中也有四人在其他地方各自蹲守，防止出现意外。
再加上无数A级B级，还有在侦查方面非常出色的C级英雄们，可以说这已经是英雄协会目前能给出的最大规模的布防了。
艾琳不经意间朝楼下望了一眼，入微魔眼扫过街面。
忽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艾琳眼中。
“喂？！好像来人了！”
艾琳连忙出声说道。
密瑟尔与流星同时睁开双眼，杀意顿起。
三十二、奥术之战（I）
入微魔眼捕捉到了地面上的黑衣人。
密瑟尔和流星并未急吼吼地冲上去干架，反而是一齐朝艾琳看了过来。
“能看清他的外貌吗？”
密瑟尔率先说道。
地上有个人，这件事楼顶四人都清楚，就连身为后勤人员的无衣都能看见，现在关键是要分清那人到底是路人甲还是前来搜集灵脉节点的汉斯的手下，不然密瑟尔可不敢随意动手。
“——黑衣，黑斗篷，戴兜帽，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脸。”
艾琳全力发动灵能辨认着，这个人跟以前密瑟尔戴兜帽的情况一模一样，艾琳的心灵异能也不像千目那样的复合视觉，只能在精密度上提供倍数，“他裹得太严实了，看不清。”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个裹成黑粽子的人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无衣费力地张望着楼下的情况，评价道。
听到无衣这样一说，密瑟尔与流星也觉得很有道理。
换成个正常人绝对不会裹成这样大半夜跑到这条街上来逛街，这家伙的嫌疑非常大。
“……总之，先下去看看吧。”
流星出声说道，淡定地起身，拍掉自己衣服上沾上的灰尘。
等到无衣艾琳与密瑟尔三人也一并起身站稳，流星身上闪过一道灵能的光芒。
S+级心灵异能，【空间御行】
无衣只感觉到比时间停止还要猛烈的视野扭曲，随后四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街边。
.
.
“喂，前面那家伙。”
密瑟尔毫不客气地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朝街上那全身裹在黑袍里的黑衣人大呼小叫。
黑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无衣四人，便转身正视着密瑟尔，被黑暗笼罩的兜帽底下只露出半张脸。
“……噢？看来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黑衣人出声说道，声音低沉，听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也无法分辨他的具体年龄。
密瑟尔接着吆喝起来。
“大半夜的，你跑这里来干什么？怎么还裹这么严实？”
她的语气相当暴躁直白，完全没有陌生人相遇时的礼貌，要是换成平时的无衣大概会尴尬地把密瑟尔给拎走然后道歉，可现在面对的是这不明来历不知目的的神秘黑衣人……
无衣悄悄地后退到密瑟尔和流星身后，免得被她俩的战斗余波给卷入其中。
找这种情况下去，冲突肯定是无法避免的，无衣这后勤人员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藏好，免得被不知道什么地方飞过来的流弹给打出个窟窿。
黑衣人瞥了密瑟尔与流星一眼，兜帽下露出的半张脸上忽然浮现出一道笑容。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流星】和【弥赛亚】，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们一定在这附近等很久了吧。”
“少跟我废话，谁派你来的？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密瑟尔打断了黑衣人的话，杀气毕露。
对方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称号，说明他绝对认识自己，密瑟尔可不觉得一个神秘黑衣人叫出自己称号是什么好事，这至少证明他绝非常人。
黑衣人并未正面回答密瑟尔的追问。
“我的目的？”黑衣人笑着说道，“我的目的你们应该很清楚，弥赛亚。”
“你们不也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