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之季
凯文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周围，问道。
“这里是哪，为什么我们会停在半空中，那艘坠落的浮空舰……”
凯文的话还未说完，芙蕾雅就露出痛彻心扉的表情。
现在的联盟是真的贫穷，资源被卡的情况下，她们只能使用联盟过去储备的那些资源，为了改造一艘太空舰，甚至要拆掉两三艘浮空舰。
联盟现在的一艘浮空舰，约等于以后三分之一的太空舰。
“那是我们的浮空舰，齐格飞，琪亚娜，希奥拉她们没事，琪亚娜有能力保护她们，早、早知道就不废话……直接把你拎走就好了。”
听到芙蕾雅这样说，凯文就下意识想象自己被这样带走的画面，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以后发生，他立刻辩驳道。
“也不差那么几秒，关键是齐格飞太弱了，如果他能多坚持几分钟，就足够让你赶过来，我发现他们了。”
“…………”
芙蕾雅总觉得凯文是在甩锅，但凯文说的也有道理，自己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真要说遭到流逝的时间，也是她踏进被特殊型人形崩坏兽的能力所影响的范围内，在里面就不止浪费了几分钟。
可真要说责任的话，芙蕾雅觉得中了圈套，根本没有发现时间流速变化的凯文才要负责。
最后，她只是瞪了凯文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为了破坏FU的计划，凯文这个头号莽子是必要的。
她再次使用空间传送，这次将自己与凯文转移到了地上。
芙蕾雅与凯文也立刻知道这艘浮空舰遭到击坠的原因，此时站在琪亚娜与齐格飞面前的，正是人形崩坏兽版的塞西莉亚。
不得不说，印着圣百合纹样的纯白色紧身铠甲，再加上塞西莉亚的美貌确实很影响某人的战斗力。
虽然某人已经有了黑渊白花版残存意识的塞西莉亚，近几年还通过意识转移，让残存意识的塞西莉亚拥有了克隆人身体，但芙蕾雅怀疑齐格飞应该无法抵挡人形崩坏兽版的塞西莉亚的诱惑。
嗯，她觉得这种情况很可能。
然而，真正受到影响的并非是齐格飞，这打脸来得非常猝不及防。
“琪亚娜，她不是你的妈妈，快站起来……”
靠近的芙蕾雅与凯文立刻看到跪在地上，丧失战意的少女宛若一头在刺骨寒风中孤独无助的幼兽。
549.妈妈，替我转告FU一声，这个仇，我记下了
就如奥托如何苦求，也无法真正复活卡莲一般，琪亚娜知道基地里的母亲只是用残存意识与克隆人的身体拼凑出来的冒牌货。
琪亚娜并不排斥这样的母亲，或者说那样的姿态，才更符合塞西莉亚的结局。
她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自己的丈夫，她没有任何遗憾的接受了死亡。
如果不是舍不得琪亚娜与齐格飞，那原本留在黑渊白花里的残存意识也不会接受克隆人的身体。
在她看来，自己的生命早已经结束了，本身就没有任何的留恋，她只是一个即将消亡的意识。
然而，先有芙蕾雅的依恋，后有琪亚娜的挽留，她最终没能抵抗住与家人一同生活的诱惑。
当塞西莉亚以人形崩坏兽的姿态复活，并挡在琪亚娜与齐格飞面前的时候，对两人造成相当大的冲击。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反倒是齐格飞，他不认为自己的妻子会与自己和琪亚娜为敌，所以立刻判定眼前的塞西莉亚是冒牌货。
而与他和琪亚娜战斗的塞西莉亚并没有承认自己是冒牌货，但她却很表情很假的承认自己是真正的塞西莉亚·沙尼亚特。
那样有些假的表演自然不可能骗过在场的所有人，可却让齐格飞与琪亚娜遭受更大的冲击。
因为只有真正的塞西莉亚，才会在这样的场合承认自己是冒牌货，但直白的承认自己是冒牌货，本身就容易让人识破自己是真正的塞西莉亚，所以她才故意声称自己是真货，然后故意用不太精湛的演技让人误会自己是冒牌货。
琪亚娜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让齐格飞不得不拿出全力与对方战斗，最终造成浮空舰坠毁。
“琪亚娜，她不是你的妈妈，你看，如果她是真的，我就不会这样用力攻击她！”
与塞西莉亚战斗最痛苦的人并不是琪亚娜，但齐格飞却必须忍受痛苦，向着挡在面前的塞西莉亚发起攻击。
手中的天火大剑与对方手中的白枪在瞬间碰撞了好几次，借着对方突然的停顿，齐格飞毫不犹豫将手中的天火大剑砍进了对方的铠甲。
坚硬的铠甲如遇到热刀的牛油一样被砍开，同时被砍开的还有塞西莉亚的肩膀，齐格飞的泪水不禁滚落。
“亲爱的，我真的是塞西莉亚。”
流着泪的塞西莉亚，也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白枪刺进齐格飞的肩膀中。
但这个时候，齐格飞真的不能犹豫，他知道眼前的塞西莉亚是真的塞西莉亚，却不能在琪亚娜面前表现出来。
然而，两人厮杀的越激烈，琪亚娜的内心也越痛苦，她如何不明白自己父亲的担忧，如何不明白自己母亲又处在什么状态，她清楚自己的情绪一旦崩溃会有怎样的后果。
塞西莉亚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阻击齐格飞与琪亚娜，光是她出现在琪亚娜面前，就算达成了崩坏意识的目的。
无论是让齐格飞与塞西莉亚厮杀，还是让琪亚娜与塞西莉亚厮杀，只要最后让塞西莉亚再次死去，就能够造成琪亚娜的失控与暴走。
芙蕾雅庆幸自己返回的时机很不错，不然她一定会抱憾终身的，再继续战斗下去，齐格飞与塞西莉亚必然会死一个，琪亚娜肯定会崩溃。
她承认基地里的那位塞西莉亚是自己的母亲，但她也知道眼前的塞西莉亚是真的塞西莉亚。
虽然她不知道崩坏意识是怎么办到的，但对方确实以某种方法让塞西莉亚等人以人形崩坏兽的方式重生。
“我们该走了，琪亚娜，父亲……”
芙蕾雅用短距离空间传送出现在琪亚娜的身后，随后她一咬牙，朝着塞西莉亚扔去律者之力形成的长枪，而她身后的空间通道中伸出了无数条看不见的手臂。
由虚数之力形成的虚数之爪迅速抓住了琪亚娜、齐格飞，希奥拉以及从浮空舰逃离的工具人们。
虽然人数有些多，但有欧若拉在基地里辅助演算，芙蕾雅迅速把在场的所有人，连同远处的凯文一起传送回联盟，最后她才走进空间通道。
虽然琪亚娜与齐格飞挣扎的很厉害，但最终还是被大量的虚数之爪拽进了空间通道中。
在临走的时候，芙蕾雅也想将塞西莉亚一起传送回去，她抬起了手却很快又放了下来。
“妈妈，替我转告FU一声，这个仇，我记下了。”
“芙蕾雅，琪亚娜与齐格飞就拜托你照顾了。”
塞西莉亚的话音刚落，她就像点燃的烟火一般爆炸。
她拼命攻击齐格飞的原因，是为了以冒牌货的身份死在齐格飞手中，只为了不让琪亚娜看到这一幕。
这已经是塞西莉亚不断反抗才争取到的最后时间。
齐格飞显然理解了塞西莉亚的想法，但他终究高估了自己的决心，他不仅没有借助塞西莉亚故意露出的破绽杀死她，反倒让琪亚娜越发确信她就是真的塞西莉亚。
“我们会再见面的……”
好在琪亚娜与齐格飞已经被拉进了空间通道，所以没有看到这样残酷的画面，但芙蕾雅知道这并不是结束。
塞西莉亚必然还会继续以人形崩坏兽的姿态再次出现。
芙蕾雅也暗暗记下这次的仇怨，她可是相当记仇的性格，这次仇至少一百年也不会消。
……
……
“芙蕾雅，你为什么不把妈妈也带回来。”
芙蕾雅刚通过空间通道，就迎来琪亚娜的问责，看到一下靠近自己，并抓着自己衣领的少女，她轻轻叹了口气。
“抱歉，琪亚娜。”
如果不是琪亚娜失去理智的怒吼让她清醒过来，那么待会儿失去理智的人就是芙蕾雅了。
琪亚娜没有看到塞西莉亚的下场，但芙蕾雅却亲眼看到了那一幕。
塞西莉亚的死对芙蕾雅的打击同样很巨大。
她是终焉律者的备用容器，她与琪亚娜之间存在精神链接，一旦她情绪失控，很可能连锁造成琪亚娜也一同崩溃。
芙蕾雅庆幸这次琪亚娜比自己更不理智，她轻轻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随后抱住了身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
能让那样坚强的琪亚娜变得这样柔弱，显然她什么都清楚。
虽然她没有塞西莉亚与齐格飞的默契，但经历过终焉化的琪亚娜，自然清楚塞西莉亚当时的状态。
所以她才什么也没办法做，她很清楚自己一旦行动，自己的母亲就会在自己面前死去。
芙蕾雅小声安慰着琪亚娜，她知道时间不是很充裕，但她实在无法放下这样的琪亚娜不管。
“芙蕾雅，交给我吧……”
这个时候，基地里的塞西莉亚被未来欧若拉传送到了病室里。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塞西莉亚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哭泣，而她作为母亲的责任自然是安慰这只受伤的幼兽。
“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
塞西莉亚温和的声音像是春风拂过，她对着琪亚娜张开怀抱，轻轻把哭泣的孩子揽入怀中。
一直哭泣的琪亚娜也立刻换了一个对象哭诉。
“呜呜，妈妈，呜呜呜呜，塞西莉亚妈妈……”
“塞西莉亚妈妈，你先带琪亚娜到隔壁的房间，爸爸，你也去吧。”
芙蕾雅也看出齐格飞心神不宁的模样，立刻给他做了安排。
有她的命令，齐格飞也松了口气，他知道联盟现在缺少人手，但他实在放心不下这样脆弱的琪亚娜。
或者说自己的女儿一直表现的太过坚强，所以，就如同被抽掉最下面一层的积木塔一样全面崩塌。
芙蕾雅也只能重重吐出一口气。
琪亚娜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如果不是她的依恋与琪亚娜的挽留，残存意识本来会放弃获得一具肉体。
但她最终还是接受了克隆身体，并以母亲的身份陪伴琪亚娜至今。
芙蕾雅没想到这件事会成为琪亚娜内心的破绽，当真正的塞西莉亚出现在琪亚娜面前的时候，她会变得那般不堪一击。
事实上，芙蕾雅的内心更倾向于残存意识这边，所以当她遇到真正的塞西莉亚的时候，她并不会为此产生愧疚等等负面情绪。
可在琪亚娜心中，她为自己把残存意识当作母亲，而遗忘真正母亲这件事感到内疚，却也为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抱有强烈的悔恨。
她既把残存意识当作了母亲，也从没有遗忘过真正的母亲，正是因为这样，如果没有遭遇真正的塞西莉亚，琪亚娜也不会一下子情绪崩溃。
琪亚娜不仅仅对自己的母亲感到愧疚，也对母亲的残存意识感到愧疚。
在琪亚娜离开这间病室以后，芙蕾雅深吸了一口气。
“听我说，崩坏意识为了准备这次行动筹划了好几年，甚至有可能筹划了十数年……”
病室里的凯文、未来欧若拉，希奥拉，以及通讯画面另一边的SU，特斯拉等人认真听着。
至于之前浮空战的工作人员已经被未来欧若拉传送到空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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