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命当圣女 第559章

　　在一群人形崩坏兽的拥簇下，两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符华面前凸起的巨岩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

　　“是你们？”

　　“还有我们呢，师傅。”

　　“许久不见。”

　　“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傅。”

　　“…………”

　　“师傅，见到你身体安康，比什么都好。”

　　如果说这两人的出现让符华意外，却并不感到惊讶的话，随后出现的七道更加眼熟的身影，却令她真的不自觉张大了嘴巴。

　　那是太虚剑派‘赤鸢真人’座下被称之为‘太虚七剑’的七位弟子。

　　太虚剑派是由赤鸢仙人创立，在当时是所谓的武林至尊，当然，符华没有角色扮演的癖好，虽然从现代看她过去的经历，什么符尔摩斯，什么赤鸢真人，简直就像是角色扮演，但她的行为只是为了履行自己作为前文明先行者的使命。

　　太虚七剑，六女一男，除其中的马非马外，其余六个弟子的父母都曾走火入魔，化成妖魔，为赤鸢所除。

　　简单来说，就是因崩坏能而死士化，最终被符华消灭。

　　“师傅大人，真的好久不见，看来我的牺牲并非没有意义。”

　　如果说‘太虚七剑’的出现已经动摇了符华的内心，那么最后出现的那名熟悉的身影，就让符华的战斗意志瞬间消失。

　　“…………立………………雪？”

　　在符华的脸上布满了错愕的情绪，她收养了以对方的因子克隆出的符立雪，而眼前拥有她熟悉面孔的少女，正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名弟子，而她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在第二次崩坏中牺牲。

　　“不、不可能……”

　　然而，包括以自己的本我、超我制造的两名律者以外，太虚七剑与程立雪身上都穿着一套完整的黑色铠甲，在铠甲上布满着崩坏能的紫色竖纹。

　　符华并不知道凯文也经历了相同的遭遇，现在的她既无战斗的意志，也没有能与她并肩作战的战友，面对大量敌人的包围，她陷入了困境。

　　这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其他的大陆上，现文明的序列被芙蕾雅以人工律者占据，但前文明的律者依旧能够连接权能，凯文遭到了炎律与雷律的袭击，符华遇到了意识与支配两名律者带着一众弟子的包围。

　　而长空市这边，人工律者与量子女武神，和一众律式女武神、融合战士刚战胜人形崩坏兽与大群崩坏兽的进攻，却被突然出现的敌人再次击溃。

　　尤其是出现在芽衣面前样貌成熟的女性，有着与芽衣七分相似的她光是出现就让芽衣失去了战斗意志。

545.眼下，已经是毁灭前的倒数计时

　　对芽衣来说，眼前样貌成熟的女性是最强的敌人，她光是露出柔和的笑容就足以让芽衣失去战斗的意志，只是温柔的呼唤就让芽衣跪在了地上。

　　“妈、妈……妈…………”

　　已死的母亲以身穿布满紫纹的黑色铠甲形象出现，而在芽衣失去战意以后，人工律者小队就不断遭遇强敌阻击。

　　许多身穿全覆盖式黑色铠甲的人形生物挡在了她们的面前，当然，她们很多并不强大，充其量也只是与律式女武神与融合战士常态相当的水平。

　　可这些敌人的声音与语气却轻易的瓦解掉了人工律者小队，与大部分女武神的战意。

　　“这、怎么可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不仅特斯拉感到震惊，就连SU也从未在自己观测到的平行世界中见到这样的场面。

　　毕竟也只有这个世界的崩坏意识，会去钻崩坏与虚数之树的规则空子。

　　当然，如果芙蕾雅见到这一幕，一定会‘友好’的问候现在的崩坏意识一句‘你特哔的这么抄好吗！大蛇哔FU，去你哔的秽哔转生！！’

　　然后，她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对方的完整计划。

　　是的，如果芙蕾雅还在这个世界，只要她看到眼前的一幕，她就能知道FU的目的。

　　但芙蕾雅却因为对方的算计被困在了另一个平行世界里。

　　……

　　……

　　此时的芙蕾雅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找到这个平行世界的‘幸存者们’，芙蕾雅没想到她们现在居住在地下的避难所废墟里，只是她们的迎接方式稍稍有些热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琪亚娜！！”

　　向芙蕾雅发出质问的少女是布洛妮娅，与芙蕾雅认识的布洛妮娅差不多年纪差不多，这让她判断这个平行世界的时间应该接近她原来的世界，也就是2017年。

　　话虽如此，这个世界的布洛妮娅举着自动步枪，并且对她充满了敌意。

　　“你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才好呢？首先，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位琪亚娜·卡斯兰娜。”

　　芙蕾雅笑着回答道。

　　从眼前这名布洛妮娅的态度，以及其他几名隐藏在掩体后面的幸存者的表现来看，她们嘴里的琪亚娜应该是变成了终焉律者的那位。

　　芙蕾雅无视了躲藏在避难所崩塌的一角所形成的掩体后面的幸存者们，将目光放在了布洛妮娅身后那名发愣的白发少女身上。

　　她没想到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也能见到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是、是琪亚娜吗？”

　　“抱歉，德丽莎姐姐，我不是你认识那位琪亚娜，如果你们想问那位变成律者的琪亚娜，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们，她被我困在扭曲空间里了。”

　　芙蕾雅为遇到熟悉的人感到高兴，她并没有在意其他幸存者用枪指着她头部的行为，站在她们的立场上考虑，自己拥有与琪亚娜一样的外表，遭到她们的警惕实属正常。

　　从她们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因为琪亚娜变成律者造成的，而芙蕾雅与这个世界的琪亚娜拥有几乎相同的外表，她们怀疑芙蕾雅与琪亚娜肯定有关系，她们一边既希望芙蕾雅能够为此负责，一边又希望芙蕾雅能够趁早滚蛋。

　　当然，如果芙蕾雅知道她们的想法，肯定会大声嘲笑幸存者们的愚蠢。

　　芙蕾雅觉得绝大部分的悲剧都源于当事人能力不足，与其在一味的怨天尤人，倒不如从一点小事着手改变。

　　至于那些天生的不幸之人，芙蕾雅也更倾向其中积极，乐观，以及从未放弃活着的人伸出援手。

　　芙蕾雅秘密收留的残疾者或身患重病者，大多都意志坚定，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比联盟的多数女武神更容易触碰意志的界限。

　　即使有几人死在了芙蕾雅的实验中，也没有任何人责备芙蕾雅，对她们来说，不论是获得双腿双手，还是摆脱只能躺在床上的状态，都是芙蕾雅赋予她们的奇迹。

　　连那些天生遭遇到不公的人，都从未这般看不清现实，然而，那些幸存者却太过的愚蠢。

　　如果芙蕾雅能知道她们的想法确实会这样，事实上，芙蕾雅确实能知道她们的想法。

　　对拥有意识之律者能力的芙蕾雅来说，从幸存者那里感受到想法并不困难，可她早就预料到这些幸存者会有怎样的想法。

　　芙蕾雅并不会去责备她们，甚至打消了大声嘲笑她们的念头。

　　她的目光自始自终都在这个世界的德丽莎身上。

　　意识之律者的能力让芙蕾雅从这位熟悉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与自责，以及深沉的悔恨与卑微。

　　芙蕾雅很难想象自己能在这位熟悉的人身上感受到这样多的负面情绪。

　　看着德丽莎牵动嘴角露出的笑容，芙蕾雅的内心不自觉的颤了颤。

　　既然她不认为自己可以拯救所有人，但此刻，却想要拯救眼前被太多痛苦压垮的少女，她那原本就娇小的肩膀承担不起太多的重担。

　　“德丽莎姐姐，你……”

　　“不许动！！”

　　见芙蕾雅向前踏一步，布洛妮娅紧张的喊道，端起手中的自动步枪瞄准芙蕾雅的头部，而隐藏在掩体后的幸存者们，却被芙蕾雅的举动吓得扣下了扳机。

　　幸存者手中的枪械射出飞旋的子弹，却都停顿在芙蕾雅周身一米外的位置。

　　普通人手里的枪械或许能给普通的崩坏兽带来点麻烦，而熟练的枪手顶多击杀一两头普通的崩坏兽，幸存者们拿着枪与其说是对抗崩坏兽，倒不如说是安慰内心。

　　芙蕾雅可以用自己的身体承受幸存者手中普通枪械的攻击，为了避免刺激避难所的幸存者，她用其他方法停下了子弹。

　　对芙蕾雅来说，停下这种连崩坏能都无法利用的武器所射出的子弹，实在有太多种方法。

　　“……怪、怪物！”

　　“快跑……是律者！”

　　“快跑啊啊！！”

　　然而幸存者们的胆魄还是被吓破了，宛如动物濒死前的嚎叫令芙蕾雅有些心烦意乱。

　　眼前举着自动步枪满脸紧张的布洛妮娅，却提醒了芙蕾雅这些幸存者的难处。

　　芙蕾雅轻轻一叹，认为自己对这些幸存者们的要求太高了。

　　有些事已经不是能力够不够就能解决的了。

　　避难所外面没有一丝阳光，哪怕是白天也一直乌云密布，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空气中充斥着对人类并不友好的崩坏粒子，大量的死士与崩坏兽横行在满是废墟的世界中。

　　如果说芙蕾雅原来的世界，还处于抗争阶段的话，也就是文明结束的初期，那么眼下这个世界就差不多是文明结束的末期，只剩下大量的废土与少数的幸存者。

　　对芙蕾雅原来的世界而言，哪怕崩坏的攻势再猛烈数十倍，她们也没到绝望的地步，这也是联盟所拥有的强大实力带来的极高容错率，让她们在面对各种难关的时候，依旧有做出选择的余地。

　　甚至这次的战役失败，面对崩坏的疯狂反扑，联盟也能选择退到另一个平行世界。

　　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机会了。

　　不仅仅幸存的人类数量非常稀少，就连幸存下来的人类也终日沉浸在绝望中，她们看不到一点人类战胜律者的未来，看不到人类消灭所有崩坏兽夺回故土的光景。

　　她们甚至没有能力向崩坏兽复仇，只能想办法躲在避难所中瑟瑟发抖，并不断给布洛妮娅制造压力。

　　在芙蕾雅的眼中，眼前举着自动步枪警惕她的布洛妮娅，就快被肩上的巨大压力给压垮了。

　　而这个世界的德丽莎，早就已经被压垮了。

　　芙蕾雅猜测她一定做出了最痛苦的选择，或许，在所有人都需要她的时候选择了逃避，这个选择既让她感到了后悔，也让她责备自己很长时间。

　　“看来你们遭遇了不少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们一点时间整理；放心吧，我什么也不会做，也不会离开这里，只是想要与你们了解一些情况……可以的话，我不介意聆听你们的经历。”

　　说到这里，芙蕾雅向后退了两步挥了挥手，以地上的碎石塑造了一个看起来就很硌屁股的长椅。

　　芙蕾雅大大方方的表现让恐慌得到了扼制，布洛妮娅也终于抽空去按抚惊慌的幸存者们。

　　虽然布洛妮娅很意外芙蕾雅的行为，但她也确实感谢芙蕾雅的理解。

　　避难所里的幸存者已经无法在遭遇痛苦，每过几天就有一名同伴因崩坏症死去，又或是在搜寻物资的过程中被崩坏兽杀死，每当传来的噩耗里有自己熟悉的名字，活下来的人只能感到悲痛与绝望。

　　芙蕾雅尽可能表现的很和善，以免刺激到这些身心都已疲惫不堪的幸存者们。

　　虽然她着急寻找蓬莱寺九霄，渴望从布洛妮娅口中得到消息，但她并不吝啬一点小小的宽容。

　　用自己小妹的话来说，只要换个立场感受对方的痛苦，未必不能理解对方当初的选择。只要对别人多宽容一点，哪怕原本是敌人的人，也能与之建立友谊。

　　在自己的小妹眼中，所有人都可以交朋友，哪怕性格再恶劣的人，只要彼此都多一些宽容，一样可以成为朋友。

　　说实话，芙蕾雅觉得自己的小妹有些天真，而且还像巧克力一般甜，但她始终贯彻这样的信念，也确实交到许多好朋友，其中就包括性格不太好的杏，与不擅长交流的符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