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之季
这也是为什么崩坏意识制造的律者人格才刚诞生，就被她给安详地送走了的原因。
只是可惜符华还是低估了崩坏意识的支配能力，导致自己没能在律者化以后夺回身体。
在这种情况下，就更别说定位高维时空了。
“你可真敢想，不对，你甚至敢就这么做了！”
如果真能定位高维时空的坐标，哪怕攻克意识世界的手段彻底落到崩坏意识手中，对芙蕾雅她们来说也非常有价值。
“嗯，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不过，前文明的先行者都这么疯吗？”
凯文和SU在芙蕾雅的眼里都不算正常人，只是她以为只有这两人疯，没想到符华这个正常人也一样疯。
也只有疯子，脑子有毛病的人，才会在自己不小心坑到自己以后，顺势接着这个机会再坑自己一把。
符华的行为也让芙蕾雅更加没理由责怪奥托。
这个结果显然会让奥托得意一段时间。
毕竟这也是奥托难得一次没有主动坑人，而是把她人自己坑自己的情报转手卖个好价钱。
“…………或许，这才是正常的先行者，幸存下来的我们也只有变得疯狂，才能找到那么一点战胜崩坏的可能性。”
符华的回答令芙蕾雅沉默，她能够理解前文明的幸存者对崩坏的憎恶，他们可以为了战胜崩坏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拿一个数十万人口的小国当作实验场地。
虽然符华、凯文以及SU的疯狂各有各的不同，但他们也确实拥有与正常人不同的思维。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看，与崩坏之间的战斗是生存之战，只有他们全部都倒下才会结束。
可对现文明的大部分人来说，却远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哪怕如今的敌人经过了几次进化变得很强，却依旧被联盟的战力碾压，无论是律式女武神，还是律式融合战士，亦或是人工律者，都在与崩坏的对抗中占据了优势，以至于人类文明没有经历太多动荡。
实际说句难听的话，一些小国或偏远的城市被崩坏兽攻陷，根本就影响不到那些大国，即便国家被攻陷的民众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可那些大国的依旧歌舞升平。
即便那些原本被极力隐瞒的崩坏事件曝光程度越来越高，可因为没有波及到自己，很快就因为热度的下降而消失不见，民众再次关注起了明星的八卦与绯闻，再次聊起了谁家的小谁。
实际统计2017年的人口会发现，全球的人口依旧稳定提升，遭到崩坏兽攻陷的国家，在联盟的女武神将崩坏兽驱逐消灭，留下一地的烂摊子，各国以援助之民派遣了军队驻扎，接着把国土上的重要资源都搬回自己国家。
对体量越是巨大的国家来说，底层民众的生命从来都不重要，只要没有死光就根本不是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新型崩坏症出现以后，对某些大国来说却十分狂喜。
他们在明知道新型崩坏症带来的致死率是百分之百，可依旧开采崩坏结晶，大力研发新型的崩坏能工艺。
许多根本派不上用场又占资源的老人，被驱赶到了隔离区之中，默默接受这种缓慢的死刑。
正因为崩坏的灾难没有迫害到自己身上，所以他们才能继续争权夺势。
芙蕾雅厌恶这群人，但她同样也厌恶自己的行为，她每次撤回协防的女武神，之后又同意与各国重新建立新的战略协议。
她无法真正做到舍弃所有的无辜者。
如果不是这样，瓦尔特早就选择离开联盟。
话虽如此，可如果把女武神和其他人摆在天秤上，芙蕾雅理所当然会选择女武神。
正是因为联盟现在保持优势，她才能继续优柔寡断，可如果让她处在前文明这些幸存者的立场上，她对下个文明纪元的人自然不会太友好。
“为了战胜崩坏，你和凯文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芙蕾雅打从心里为这些前文明的幸存者而叹息。
自己把自己坑了之后，却趁势设套准备坑崩坏意识，只可惜终究低估了崩坏意识。
“不，我和凯文相信你可以解决问题。”
“我说你怎么胆子那么大，原来是对我有信心啊。”
芙蕾雅嘴角不由微微一扬，虽然被信任这点很令她高兴，但总感觉符华和凯文会因此更加放飞自我。
“抱歉，说实话，本来应该做好充实的准备，但是，我没想到自己放在太虚山的记忆备份会坑到自己。”
符华说着，脸色难看了几分，不仅仅因为身体还十分疲惫，只能依靠在芙蕾雅身上，也是因为这次的失误，让芙蕾雅为人类文明留下的一条退路就这么没了。
“攻克意识世界的方法应该被崩坏意识知晓了。”
“这个倒没关系，我早就已经准备了对抗‘攻克意识世界的方法’的方法了，实际上，就连对付‘对抗‘攻克意识世界的方法’的方法’的方法也准备好了。”
在芙蕾雅的一套说辞下，符华有些懵逼，她大概无法理解何为杠精套娃理论。
简单的说，芙蕾雅的性格确实有杠精的一面。
明明自己只是有失控的可能，她就觉得一定要防着自己，还给自己整了弄死自己的套路。
实际上，为了防止自己的致命弱点被滥用，有资格学习那些套路的对象由她指定，而其他人就算知道了那些致命弱点，也会被她的反致命弱点的保护措施挡下。
而那些有资格学习的对象，还会学习如何绕过自己反致命弱点的保护措施。
从某种角度来说，芙蕾雅也确实是前文明的先行者，她同样有着自己疯狂的一面。
“…………”
被杠精套娃理论弄懵的符华不想说话。
她毕竟也是符合芙蕾雅要求的对象，只是芙蕾雅学了太虚剑气的神蕴，但符华却没有学习杀死芙蕾雅的套路。
……
……
太虚山的变化逐渐影响到周围，很快就吸引来神州政府的注意，好在芙蕾雅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无论是体能还是崩坏能都已恢复大半，之后使用空律的能力带着两人返回长空市。
两人的交战时间很短，只不过沦为异域的太虚山和外界之间的时间却有流速上的不同，她们经过了十数分钟的对战，可外界却过去了数个小时。
当两人返回长空市的时候，执政官们关于奥托的处置也已经确认。
甚至在几人的恶趣味下，还安排奥托与复苏的卡莲见面。
只是在两人见面以后，其他人都很自觉的离开，给两人相处的时间，结果卡莲问了几句以后，就直接给了奥托一巴掌，就这样不欢而散。
刚返回来的芙蕾雅还没喘口气，就听丽塔说奥托想见自己。
她只好把带回来的符华先拜托给SU，接着就前往丽塔为奥托安排的住所。
考虑到奥托已经是个死人，瓦尔特他们自然也没想他在长空市里乱晃，当然，奥托本人不排斥这样的安排。
在远离联盟人口主要活动区域的监禁区里，芙蕾雅在一间被改造成住宅的监牢里见到了奥托。
见到奥托，芙蕾雅有些哭笑不得对脸上印着巴掌的他说道。
“我的主教爷爷，你这脸啊……”
“很正常，如果是真的卡莲，只要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就肯定会给我一巴掌。”
奥托并没有在意自己脸上的印记，也没有在意自己的住处是一间监牢改造而成的，至少在房间的舒适程度上，自己孙女那位‘贴身’女仆并不会亏待自己。
“她可以算是我的最高杰作，哪怕只是一个失败品。”
“…………我突然知道你被打的原因了，正常来说，她是一个性格，意志，记忆，肉体，甚至灵魂都与原来的卡莲几乎一致，那么她对你的感情也应该与原版一样。”
芙蕾雅看过奥托的日记，当然，如果从现在开始推导的话，可以发现那是奥托故意留给自己的，是为了加深巩固自己的‘交易’印象。
在日记里，芙蕾雅也确实了解到奥托与卡莲之间的故事。
奥托依旧坐在椅子上，甚至没有一点招待客人的意思，反倒用他从瓦尔特和特斯拉那里拿到的通讯器连接联盟的数据库。
他也只有从特斯拉这里才能获得与‘秩序石’一些相关信息，其次是黄泉抗体等其他的新技术。
作为交换，他把虚空万藏交给了特斯拉。
此时，奥托就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感叹一般，查阅着数据库里的资料。
“为什么你要否认她是失败品？我思故我在，那位卡莲小姐，同样是真正的卡莲。”
“…………”
奥托抬起了脸，平静的看了芙蕾雅一眼。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与那位失败品小姐在一起，确实就不再是你们眼中的危险人物，但我不是齐格飞，我不会为了她残留下的一点残骸而喜悦，我无法在这个没有她的世界里活下去。”
这才是奥托的真心话，也是只有芙蕾雅与德丽莎才能听到的真正答案。
芙蕾雅明白奥托并不是不承认那位卡莲，而是害怕自己承认了那位卡莲以后，他就会忘掉真正的卡莲。
“啧……”
想到原本被自己当作最终BOSS的家伙，实际只是一个痴情的大混蛋，芙蕾雅就是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514.也只有‘愚者’这样的名号，才适合形容他这个死脑筋
当然，现在联盟里很多人都知道奥托那般混蛋的理由，但理解与共情是一回事，原不原谅他就又是另一回事。
用芙蕾雅的话说，就是‘你丫的快亮血条’。
虽然芙蕾雅自身与奥托没有仇怨，但齐格飞、瓦尔特等人不介意与奥托直接干架。
倒不如说，齐格飞与瓦尔特两人更希望奥托直接与他们敌对。
如果奥托是敌人，芙蕾雅自然不会站在他那边，但偏偏奥托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直没有与德丽莎、以及芙蕾雅之间断绝关系。
甚至他在作为两人祖父这件事上非常合格。
富足的生活环境，优渥的教育，即便奥托一开始以胁迫的方式，逼迫芙蕾雅认贼做父，但奥托也确实因为芙蕾雅给他的惊喜，而更加温柔的对待她关怀她。
作为交换，奥托放松了对琪亚娜的监制，停止了对琪亚娜和欧若拉的多项研究。
虽然这其中有芙蕾雅配合实验的功劳，但如果不是奥托真的关心她，那他根本不会停止那些研究。
早已习惯欺骗他人的奥托，却没有如往常那样操纵谎言。
如果把事情敞开了说，芙蕾雅没有怨恨奥托的理由，当然，她不怨恨奥托并非生恩不如养恩这个原因，何况她的诞生虽然有很多巧合，但其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奥托。
她对奥托的厌恶，是前世残留的部分印象，如果从刚诞生出的懵懂意识来看，自己这位祖父性格还不错，对自己也很好。
只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印象，加上她更亲近与自己外表一样的琪亚娜和欧若拉，这才导致在奥托与琪亚娜和欧若拉之间，她选择站在琪亚娜和欧若拉的这一边。
可如果换成其他人，芙蕾雅内心多少会偏袒奥托多一点。
这就好比你的亲人犯下了罪恶，只有很少人会想到大义灭亲，而大多人只会想到包庇自己的亲人。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芙蕾雅才希望改变奥托，哪怕她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太渺茫了。
即便是与真正的卡莲已经没有任何区别的复制人，依旧无法束缚住奥托的危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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