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耳铃铛
男人的话语尚未说完，黑发金瞳的女人便粗暴地将其打断，她微微瞪大眼睛，墙壁上男人的身躯随之更加深入墙体，并发出痛苦地闷哼。
“我说过的吧，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要我说几遍你才懂？”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按照你的要求做，但是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不，只是你们而已。”
伴随着话语，沉重的压力不断传来，男人身上的铠甲也随之愈发闪亮，黑发金瞳的女人注视着前方，声音冷漠。
“阿尔德一族已经不在了，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一切都已无法改变。”
“……那可未必。”
“够了，我已经厌倦你的死缠烂打了，不要逼我杀了你。”
听到男人的话语，黑发金瞳的丽人话语中带上了些难以抑制的怒气，然而即使如此对方人就没有停止话语。
“我明白你讨厌我，也知道你对我们一族的恨意，但是至少请你听我说完……”
“闭嘴！否则我……”
“是关于最终计划的事。”
“！”
最后的话语出口的那一刻，女人的动作一顿，眯起金色的瞳孔陷入了沉默。
第六百二十一章 系统的真相
昏暗的城堡之内，身体嵌在墙上的男人望着面前的美人，心跳声不由自主的升高，而在他的注视之下，黑发金瞳的女人表情也逐渐凝重起来。
最终计划，这个词语哪怕是在两族的合作计划中也是最顶级的机密，虽然阿尔德一族因为是计划的制定方，了解的事会比较多，但是与之无关的阿其曼一族了解这个计划的人应该少之又少才对，特别是在这个时期。
曾经强大的阿尔德一族不在了，计划自然也就陷入了瘫痪的状态，也正因如此，女人的脸上才会出现混杂着惊讶、凝重与叹息的表情，然而只是一个计划名，却并没有让她改变什么想法。
“最终计划，呵，真亏你能够想到这个词呢，不过很可惜……你的花言巧语我已经听厌了。”
“并不是花言巧语，而是我找到的现如今能够有效控制局势的唯一方法。”
似乎是对女人的嘲讽难以忍受，黑发的青年嘴边流着血液开口澄清道：“以现在救世主信徒的规模以及其掌握的力量，已经不是阿其曼一族能够简单抗衡的了，而对于你们来说，这也是一次向他们发起报复的机会不是吗？”
“复仇的事我自己会做，而且……嘴上说的话怎样都好，实际上又是如何？”
“什么？”
“在你想这些的时间里，其他皇子将皇帝的宝座夺走了也说不定，到那时别说是你的想法，就连你自身的性命也难保。”
“……”
黑发女人的话语一出口，墙上的青年便陷入了沉默，然而如此的劝告却并没有让其放弃，反而让他更进一步。
“那样的话，就请你帮助我成为皇帝吧。”
“……什么？”
突然的话语让黑发的女人在呆愣了片刻后瞪大眼睛，眉头随之皱起，视线的锐利程度翻倍的上涨，然而即使如此，青年仍然不为所动，而是在思考之后强调道：“如果觉得我的话没有保障的话，如果觉得我没有能力的话，那么帮助我赢得皇位如何？这样的话一切就解决了吧？只要有帝国的皇帝帮助，无论是什么计划都有完成的可能吧？”
“开什么玩笑……”
“如果你信不过我的话，那么就尽管将所有的手段使出来就好，无论是必然生效的诅咒还是神灵作证的誓约，我都愿意接受，但是相对的，也请全力帮助……”
“轰！”
青年的话语尚未说完，整个人便被再次拉起撞向了厚重的石墙，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迸射的碎石与烟尘让附近愈发混乱不堪，青年的口中也吐出了鲜血。
“别给我得寸进尺了，我说过了吧，你们一族是垃圾啊，欠着我们数不清的人命，你又有什么脸让我帮助你？”
“……也许确实是这样，但是，咳咳，如果我们的联手，能够拯救更多的人，甚至是整个人类种族呢？那是你们一族曾经的理想吧？”
喘息着如此说着，狼狈不堪的青年手拄地面艰难的支起了身子，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下颌流淌，滴滴答答的滑落下脸庞，然而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低声诉说着内心的憧憬。
“有着强大的力量却不行霸道之举，为了他人而奉献自身，于黑暗处守护，如圣者般护佑世界的英雄们，你的祖先是这样一群人吧？”
“正因我知道了他们，才能在这浑浊的世界中保持清醒，这样的英雄们所怀抱的理想，所为之奋斗的目标，哪怕只是一点，我也想要替他们，咳，继续……”
话语声到了一半，青年的意识便模糊了起来，视线也随之颠倒旋转，身体重新摔倒在地的那一刻，他抬起头，看到的是黑发金瞳的女人惊讶的瞪大眼睛，微微后退一步的场景。
“你……”
望着下方的青年，第一次后退的女人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男人的意识却已经中断，只留下越来越远的呼喊声在耳边回荡不休。
昏暗的房间内，熟睡中的保罗·阿其曼猛地睁开了眼睛。
就如任何一个从噩梦中惊醒的人一样，黑发的少年双眼瞪大，呼吸急促的喘息着，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然而与普通做噩梦的人不同的是，在呼吸略微平复了一些后，保罗的面容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他坐起身揉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之后望着窗外叹了一口气。
此时正值黎明之前，正常来说是夜深人静、众人入睡之时，然而在这做宫殿之外，奥斯丁帝国的宫廷内卫却遍布各处。
对于已经是高阶超凡者的保罗来说，这从未体会过的戒备森严让他有些不适，然而更加觉得不对的，则是这一星期的经历。
现如今的保罗已经不在奥斯丁帝国的城堡内了，一个星期之前，保罗罕见的得到了皇帝卢卡斯的命令，转移到了这座内城的离宫，一开始的少年还以为只是普通的随行调令，然而很快便发现了不对。
整个奥斯丁帝国的军队在此之后便开始了备战的状态，紧张的气氛充斥着各处，而保罗的情况与其说是随行，不如说是软禁。
不错，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保罗与随行唯一的女仆莉兹便被软禁了，如果只是这样还好，更加诡异的是，进入这座宫殿之后，保罗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而且梦境的真实感也越来越强。
“那些……真的是梦吗？”
喃喃自语的少年扶着额头沉思着，仿佛刚刚在梦境中流血的伤口真实存在一般，仔细思考了一会之后，保罗不得不摇了摇头承认现实。
梦境什么的，这种事保罗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梦境中的一切都是保罗所不清楚的人和事，甚至两人之间有着明显的恩怨纠葛，普通的梦境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场景？还自带剧情？
那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更像是记忆，来自过去的，阿其曼家族祖先的记忆，只是……这些为什么会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对于这个问题少年无论怎么想都不明白，正常来说这种情况应该看医生比较好，但是作为落魄私生子，因为做梦这点小事找宫廷御医之类的，大概也只是会被人糊弄差事。
因为这个原因，除了女仆利兹之外，保罗一直都没将自己的情况向别人提起，不过最近几天，少年有了些奇怪的预感，仿佛自己的大脑即将打破什么屏障，想起什么事一般。
对此保罗内心多少有些恐惧，不过在冷静了下来后这种感觉又消退了很多，在床上坐了一会后，天边的朝阳逐渐升起，保罗见状打消了继续睡的念头，他起身走出大门，正看到守在门外的女仆利兹以及陌生的门卫。
“早安，殿下，今天起来的很早呢。”
“嗯，做了个梦，有些睡不着。”
“原来如此。”
望了两眼面无表情的卫兵，保罗转头与莉兹聊起天来，同时内心多少有些惊讶。
正常来说，女仆小姐前来叫他的时间要比现在晚不少才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居然会提前这么多？
想到这点的保罗正准备开口发问，却没想到莉兹突然对着他眨了眨眼，见此情况保罗立即心领神会，跟随着女仆小姐一路来到了餐厅。
关上了大门之后，女仆小姐望向了保罗，后者则在魔力感知了一阵之后缓缓的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也松懈了下来。
“没事，附近没人，这个时间这边还是很安全的。”
“真的吗？太好了殿下，他人看不到的所在，这样您终于不用隐藏自己内心的邪恶欲望了呢。”
“邪恶欲望个头啊，话说你今天来的这么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快就进正题了吗？不过也好，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
如此说着的女仆利兹略微严肃了一些，随后走到保罗的身边轻声道：“是莉莉安殿下那边的消息，让我们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
听到莉兹话语，保罗不由得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反问，见此情况少女眨了眨眼，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殿下，您该不会觉得自己在这里是客人吧？”
“客人，倒是算不上就是了。”
想到附近每天轮换的门卫，保罗不由得露出苦笑，而莉兹则表情严肃的做出断言。
“虽然不知道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殿下您绝对只是被利用而已，一旦利用过了之后，结果恐怕不会太好，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已经很危险了。”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
“嗯，要逃走了。”
小心翼翼的轻声如此说过后，女仆前去准备餐点，而黑发的少年则眨了眨眼后坐在了椅子上，不但没有什么紧张，反而感觉安心了不少。
虽然保罗与阿其曼一族中各个成员的关系几乎就是没有关系，但是因为罗亚的原因，却偶尔会得到莉莉安的帮助，在罗亚归来后的现在，莉莉安是绝对不会加害他的。
想到这些的保罗松了口气，回忆着今晚的梦境，少年微微眯起眼睛，安心的等待起了时机到来的那一刻。
城堡之内，保罗正在做着逃出生天的准备，而另一边，黑发金瞳的少年则行走在一片混沌之中。
跟随引导精灵的旅程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以来都没人能够回答，哪怕是空间咒术方面颇有研究的安东尼奥，也从来没有跟随过这些视空间如无物的小东西，毕竟那无异于玩命。
空间咒术的危险性自古以来便存在，引导精灵能去的地方未必人类也能去，比如融化一切的岩浆与能将人体压爆的深海，这些都是人类的禁地。
不过今天，为了追寻心中那个熟悉的身影，黑发的少年却一意孤行，不顾跟随的古神艾达维亚的反对，在付出庞大代价的同时亲身实践了这点，而现如今，他也已经有资格回答之前的问题了。
跟随引导精灵的旅程是什么样的？
答案也很简单，那就是混乱。
引导精灵寻找主人的过程，实际上并非很多学者想象的那样直接高效，而是相当原始的，那与其说是寻找，不如说是追随主人的脚步。
当银色的雾气包裹着罗亚，在引导精灵的指引下第一次停止的时候，罗亚来到的是一片森林与平原交界之处，天空中没有任何异常，夜晚的森林之内也静悄悄的，完全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
心怀疑问的罗亚皱起眉头，跟随着引导精灵走了一阵子，总算是认出了这里是哪里，不错，这里正是爱丽莎失踪的地点，也是罗亚为了躲避【隐之雾】而进入历史片段之处。
发觉了这点的少年面容沉重起来，而同一时间，艾达维亚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稍微休息一下如何？那个小东西如果是这样找人的话，搞不好之后还要去很多地方，灵魂方面有吾在维持也就算了，这个空间技能的代价很大吧？”
“……”
听到古神劝说的罗亚陷入了沉默，【银雾之噬】，这个技能的副作用有多么凶险黑发的少年自然是知道的，根据使用的频率与程度，其会吞噬罗亚的部分存在，而刚刚的旅程就是如此。
虽然算不上严重，但是刚刚的旅程罗亚也是付出了代价的，那就是身体内的一部分血液，也正因如此，此时的少年脸颊略微有些苍白。
爱丽莎的失踪之处，这毫无疑问只是旅程的起丨点，考虑到之后可能还需要数次使用【银雾之噬】，即使心中再如何急切，罗亚也明白艾达维亚说的是对的，确实需要做一些准备了。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想要带走爱丽莎，见面并不是结束，反而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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