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知桃君
洛阳略显错愕的抬起头。
少年迷茫的目光，看到了少女脸上的红晕，说出这句话时都刻意显得轻易，不去看自己的眼神。
像是能让自己全部认为是玩笑的作态一样。
只是……这样的表情过于心虚了。
挂在林染这个女孩子的脸上，尤其显得明显和违和。
洛阳短暂的错愕之后，缓缓偏过头去。
“遇见了几个人就说什么人生……学姐你是打算遁入空门么。”
换上了学姐的称呼，似乎更加习惯的相处。
洛阳没有正面回应林染的这句话，显然，林染也没有奢望更多。
脸上一瞬的失落和不满足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染缓缓的呼吸了一口巷弄和外头人行道交汇的空气。
此时的黑夜，月亮高挂在上空，临近中秋好像能觉出一线清秋的味道来。
“你不是喜欢说逢场作戏什么的么，但是就算是逢场作戏也是有次数的，我以后不会让你做这种事情了。”
这种事情很明显就是指的在直江的那些林染的同学面前伪装情侣的事情。
看来林染小小的计较就是逢场作戏的行为，让两人不可抑止的深入暧昧的漩涡之中，彼此吸引却又彼此碰撞，伤害彼此。
如一把漂亮的双刃剑，刺入对方的心脏同时也在自己的胸口破了一个大洞。
黑夜静悄悄的。
外头有车辆经过的声响，行色匆匆的他们无心注意这巷弄中的年轻男女。
洛阳点点头，然后想了想，又显得犹豫的摇摇头说道。
“问题不出在这里……”
“那出在哪里嘛！”
林染略带撒娇的语气倒是着实有些萌到了洛阳，少年略显错愕的抬头一看，女孩子那一瞬间不耐的表情已经消失，变成了平常。
听刚才的语气，要是再配上跺跺脚这样的动作，画面美的如同世界名画。肯定。
“咳咳……忘掉。”
林染脸上的嫣红蔓延到了眼眸下方，触碰到了鼻翼。
自己都察觉到了自己那一刻的丢人，洛阳良久明悟过来，憋着脸上的笑意点点头。
“我尽量。”
“不要尽量，要忘掉！”
林染如此说道。
洛阳靠在墙壁上，确认的看着对方的眼眸。
“不忘。”
不忘的是那句话，还是面前的这个人？
林染不知道，只是对方的眼神，让自己心慌慌的。
“随你了……”
“恩。”
“你还没说呢。”想要兜转的脚步，却又恢复原位，好像有什么力量阻止少女远离。
“说什么？”洛阳略显迷茫。
“当时，当时在直江……你在意的，是什么？”
这句话让洛阳的眼神虚无缥缈的有了定格的目标，说实话之前的谈话，虚与委蛇也好，不着边际也好，其实都为了掩盖其中心的问题。
当时，在直江KTV里头，两个都显得有些时常的男女，他们当时想的是什么。
起因经过看似很清楚。
但是当时，他们是怎么想的。
或许这才是应该得到关注的点。
洛阳其实根本就不用回忆，可以说，有些东西在扪心自问的过程之中就已经和自己计较的相当清楚了。
当时自己的心态，显得鲁莽的原因。
一下子情商和智商都几乎变成负数的缘由究竟是因为什么。
洛阳轻轻舒了口气。
“啊……不记得了。”
不想说。
并不是觉得没有诉说的必要，而是觉得说出去难为情的不只是自己。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就是不想说！”
林染当然看得出来说出这句话时候的洛阳到底是违心的还是真心的。
如果什么事情都可以当成神经大条一般，迅速忘记。
那么自己和这个少年的故事早就会结束。
林染相当清楚这个男孩子会吸引自己的地方是什么，他有着和自己类似的孤傲，他从来不在别人的口中去了解任何人。
他看似很多时候如钢铁直男一样的神经粗犷，其实内心相当的敏锐。
也正是这些敏锐，自己的一些细微的变化和心态他都清楚，他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装作不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开导自己。
他可能不清楚他当时想的是什么吗？
林染坚决的看向洛阳。
洛阳偏过视线，余光又看到了林染不依不饶的目光。
无奈的叹了口气。
“干嘛非要刨根问底，看破不说破不好吗？”
“可是我连看破都没有。”
林染很认真的说道，表明她不是在明知故问，而是真的好奇心爆棚。
洛阳看了看林染的灰色长发，也看到了她身后明亮的灯光，放佛笼罩着一层光辉的少女，会好奇这种东西吗？
洛阳是真的有些难为情，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也没什么……就是当时觉得……你和他纠缠不清的样子……”
洛阳慢慢的说，其实也不在结巴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一边说一边整理思绪，怎么样解释才不会让自己显得太过……难堪。
林染却翘起了唇角，闪亮的唇彩，是自信的少女才会选择的颜色。
眼角的光泽也是巧笑倩兮。
“当时和陈御铭么……？你当时误会我们两个在纠缠不清，死灰复燃？”
看到林染的表情，洛阳就知道这种话不如不说的，说了就让对方得意忘形。
而且林染的得意忘形还不是无的放矢，相反，她总能脑补的恰到好处。
洛阳一皱眉，林染就喜上眉梢。
“啊~我想想，你当时生气的肯定是因为一方面我拉你过去当挡箭牌，但是碰到了所谓的前男友，却在那里说话，好像不清不楚，你以为自己成了工具人。所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我对不对？”
果然，总是在这种事情上面剖析的如此彻底，一点脸面都不给别人留的林染，依旧如此的敏锐。
少年果然还是难堪。
“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不喜欢别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而已。”
林染笑眯眯的看着洛阳，此时心情的确是不错了起来。
“但是我没有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当时你正好出来，我也就没有和他说几句话。内容是我和他之间不会再有任何联系。过去的事情我甚至都没有当成一段恋爱来看待。
更不要说他能给我制造什么难以忘怀的回忆了。
只是你正好看到……”
“当时你为什么只质问我，却不解释？”
好像是为了给自己找回一点立场似的，洛阳反问道。
林染歪了歪脑袋。
“因为我想要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这句话可真是有够奇怪的，洛阳如此想到。
接着就听到林染轻飘飘的说。
“确认你是在乎你自己的角色身份，还是在乎我。”
洛阳短暂的愣神然后摆摆手。
“神经……”
说完这句话洛阳直起身子，从林染身边走过，同时说。
“不说了，该回去学校了，这件事情……就当扯平了。”
“你要继续扯皮也没事呀。”
林染在背后笑眯眯的说。
洛阳眯起眼睛。
“疯婆娘……”
说完跨着大步，走的更快了。
而林染不忘在身后轻声的喊道。
“可是我在乎着你在不在乎我这件事情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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