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有人暗暗惊呼牛逼,庆幸自己提前重金买好了位子,看一场精彩的神仙打架,倒也不吃亏。
有女子默默捏紧了衣角,紧张的望着这一幕,她们满心都不希望看到那一袭白衣受伤。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黄裙少女已经是看不懂了,她的境界已经是二重化元境,但还没到气海境,只不过触碰到了武学意境的皮毛,距离万象境大成的枪法宗师差了太远。
她不敢多言,却又看不懂而心头焦急,悄悄看向比自己高了一境的师兄。
“你觉得,霓裳郡主能伤到他吗?”
青衫剑客也看的不是很懂,也不喜欢信口开河,心头存了一份骄傲,不太愿意承担这两个同龄人把他甩开了十万八千里,于是故意不回答黄裙少女的提问,转而故意刁难道:“说一声‘好师兄’,我就告诉你。”
黄裙少女见不得他蹭鼻子上脸的模样,可隔了一会儿,突然想开了似的,娇滴滴的喊了声:“好师兄,你就跟我说说吧。”
青衫剑客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摇头,摸了摸臂膀:“我这得折寿至少三年……”他还是说了实话:“直白跟你说,我也不知道,境界差太远了。”
说完,他已经做好往后跑路的准备,按照以往情况,黄裙少女会直接拔出爱剑‘庭鹭’,追着他砍半条街的距离,然而黄裙少女仅仅是深吸一口气,就再也没有了反应,没有暴躁的拔剑,而是聚精会神的盯着明明看不懂的那场比武,盯着那袭白衣。
青衫剑客觉得了无生趣,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平日里那么暴脾气的一丫头,居然学着江南姑娘开始柔声细语的说话了,故意压着火不发,这绝不是给他这位师兄留面子,而是想在神魔莫问前保持淑女风度,想要留个好印象啊……师兄有点酸了,这可是自家白菜啊。
他嘀咕了一句:“……人家根本没看你,装的乖巧有啥用。”
黄裙少女额头蹦起青筋,差点拔剑,但又一次忍住了,反而冲他露出了可爱笑靥:“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我不是一直都很听话吗?”
这对师兄妹的互动没能下去,因为一旁的左狂徒耐不住寂寞,主动搭话了。
“南心陌进步可真不小……神魔莫问或许要吃点亏了。”
“怎么说?”黄裙少女立刻抛下师兄看向壮汉。
“南心陌的境界没提升,仍然停留在练虚境,可她的枪术刚刚一出手就已经武意缠绕,甚至影响到了方圆,已然是大成之势,此即武林中说说的枪法宗师的意境,仅凭这一枪,她的实力便足以稳坐在万象境最顶尖的那一批,毕竟只要再往前一步,可就是天地之别的异象了……”左狂徒眼里刁钻:“神魔莫问这次得吃点亏了。”
他随后又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这两人打起来,我倒是第一次见,有点意思……看着下重手,就是神魔莫问还没有还手的打算,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怕也是舍不得打老婆的人。”
黄裙少女徐白鹭说:“不敢苟同。”
她走江湖都听腻歪了神魔莫问和霓裳郡主的八卦新闻,虽说他们齐破白帝城是公认事实,连无极魔门都默认了这个哑巴亏,但在少女的心里面,她从不认为神魔莫问会看上霓裳郡主这样的女子。
哪怕霓裳郡主的脸蛋好看了点,身段婀娜了点,家里有钱有势了点,但杀人无数、修筑武军,还整天在外领兵打仗的女人终归是不讨喜的呀。
她气鼓鼓的说:“也就是给熟人留点面子,不希望她输的太难看。”
左狂徒懒得跟这类女人计较什么道理。
这是玄空和尚不知何时悄默默的狗到了这边,他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凳子上,继续吃驴肉火烧。
左狂徒伸出手就想拿一块。
和尚不肯给:“想吃自己去买。”
“抠门。”左狂徒说:“神魔莫问都落入下风了,你还有心吃火烧?”
“下风,你哪只眼睛看到的?”玄空嚼着火烧:“这些年在外面作威作福习惯了,眼力差了这么多?”
“啊?”左狂徒皱眉:“我看走眼了?”
“不然呢?”玄空翘起二郎腿:“他压根没动真格,万象境巅峰是挺了不起,可大万象境、天王境他都杀过,这算什么?别用常理去揣测这个人,他从来都喜欢以弱胜强,如果你比他弱,那就更是毫无胜算。”
和尚淡淡道:“你也别不信,我直白点告诉你……之前在天龙古刹里,他三招就锤死了一个野生的大万象境,跟杀鸡似的……就三招!”
左狂徒眼瞳收缩:“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别说你是万象境,大万象境,只要是天王境之下,对他而言没什么实际区别,他这人的武学根源很难判断,斑驳杂乱却仿佛样样精通,根基扎实的离谱,体魄同样恐怖到能跟我这个金刚不败玩摔角,至于真气底蕴,你也看到了……七尺罡气若金城铁壁。”
玄空扳着手指头算来算去,苦笑一声,这妥妥是个六边形战士。
“我是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我也不喜欢乱吹牛,但说真的……他最可怕的其实还是杀人制服人的手段,只要你弱于他,在生死之争中,他想杀人,最多不过几招的事,连我这金刚不败都没自信撑过五个回合,你这霸王体魄还是省省吧,老老实实看热闹就得了,别逼他把锤子举起来。”
——生死相争,你差我一线,那你就一定会死,而且死的极快。
这评价着实令人心惊胆寒。
左狂徒却不信,大万象境都是何等人物,如今还活着的天王境加起来不过十多人,大万象境代表仅次于天王的武林超一线,被一个天王境都不是的人乱杀。
“这怎么可能?”
……谁告诉你,他不是天王境?
玄空心底悠哉悠哉的想到……就算不是也是了。
徐白鹭突然出声:“好像,胜负分出来了!”
道路中央,比武持续了大约六十秒。
说了三招,也只有三招。
街道没有被摧毁,可满街的桃花都已经飘零,地面上散落着一地桃花瓣,花瓣如同钢铁般嵌入了青砖和木板里,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白泷驻足未动,没进也没退。
南心陌收回长枪,抿着嘴唇,神色既无喜悦,又无哀叹。
她或许早已知道赢不了,这么做,只是走个流程,也是求个心安。
不是我不努力,也不是我菜,而是我被针对了……呵,男人……
南心陌淡然道:“之后的事,我不会再管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烈饮也好,雍王也罢,都不管了。
终归说再多,你也不会听。
你的江湖从来都是这般,不懂得回头。
所以也容不下什么风花雪月和女子柔情,恰巧我也不会那些,我只懂得杀人,可偏偏又杀不得……
南心陌垂下目光,回头远走,来时去时都是孤身。
白泷开口道:“等等。”
郡主回头一看,只见青年抛来一个小匣子,她透过匣子听到里面晃动的声响。
正想问是什么时,他已经转身走远。
霓裳郡主打开手里的匣子,看到的是一盒糕点。
一袭紫衣的秦不悔出现在身旁,她笑着说:“公子自己准备的桃花酥,今天毕竟是桃花节啊,他可不想你来一趟凤梧城,却连块饼都没得吃。”
“我会缺这一块饼?”南心陌不屑的冷笑,拾起一块酥饼,轻轻咬了一口,随后舌尖传来微微的麻痹感:“麻辣味……”
秦不悔一愣:“啊这?”
南心陌又是一口咬下,三两口吃下了这看似是桃花酥,实则裹着辣味大米饼的节日礼物。
她意犹未尽的说:“算他有良心,还记得我喜欢的是哪种味道。”
将余下的糕点收好,南心陌看向秦不悔:“你不去观战?”
秦不悔说:“正要去……殿下不打算去看吗?”
南心陌摇头:“没必要,和两人交手后,我心底有数,烈饮必败无疑。”
“殿下打算回京城?”
“不,去京城我也做不了什么,我是武将,不是文官……”南心陌摇头:“我要带上陷阵营的五千铁骑去苍雪龙城,还有几天的时间,应该赶得上。”
“哪来的五千铁骑?”
“就在这儿。”南心陌淡淡道:“你认为我为什么要把陷阵营借给凤九歌?”
“原来你早有打算。”秦不悔却是苦笑:“可,拦得住吗?”
“苍雪龙城驻军八千,铁骑六千,算上五千铁骑,凑个万骑,没什么太大问题,拦不拦得住……看运气。”南心陌低声说:“但求能拖他几天时间。”
“烈圣是异姓王,你出兵拦截,坏了规矩。”
“可烈圣是站在雍王那边的,他近年来越来越嚣张,触角都已经升到了刑部里,六部里超过三部尚书跟他有所牵连,这已经是明摆着想要改弦易张,试图颠覆现有王权,太后和陛下都容不下他,这次我也是受了默许的……朝堂争斗,杀不了他,只能借用江湖人的手。”
“可江湖人动手,就会引来烈圣入关。”秦不悔说:“这是个死局。”
“我们能做的只有拖延烈圣入关的进度。”南心陌抬手接下一片飘落的桃花瓣:“我也不希望他去赌命,可他不会听我们的,退而求次,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了。”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有没有什么话,需要带给你哥?”
秦不悔摇头:“没什么想说的,他在外面野习惯了,难道还指望着我催他回来相亲么?我连自己都管不好,也不说他什么了。”
她的语气平静,继续说:“若是兄长不幸死在烈圣手里,也是心甘情愿,他为了报恩,这没什么……我们秦家欠公子的何止一条命?”
南心陌笑:“我不会让他拼命的,我欠你的也很多啊。”
秦不悔问:“那……桃花酥能让我尝一口吗?”
“这个不行。”南心陌护住木匣。
“小气。”佳人笑声似风铃。
南心陌看了眼夜色,她说:“我也该走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秦不悔说:“一如既往。”
南心陌又问:“不打算改变主意么?”
秦不悔摇头:“这是我欠下的,不是吗?”
郡主望着她平静的神色,轻轻握住秦不悔的手掌:“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这个混蛋。”
言罢,她松开手,骑上白马,直奔凤梧城驻扎的罗刹军营,骑兵马蹄落地声音清脆。
秦不悔回身,她走向凤凰台的方向,轻抚怀中长剑莫邪。
“一切都快来了……不过我并不担心,不论结果如何,至少还有你陪着我。”
她自言自语着,莫邪轻轻震颤以作回应。
她又说:“哪怕我又成了废人了,公子也不会不要我的,对吧?”
无人回应,她心中已有了答案。
……
“允你们的事,恐怕得在我和烈饮打完之后了。”白泷看向徐白鹭和左狂徒:“这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怕是他在凤凰台上吹着冷风,已经不耐烦了。”
青衫剑客上下打量了一眼白泷,眼神里满是错愕和难以置信。
……还真是毫发无损。
黄裙的徐白鹭则是满眼的欢喜,她连连摆手,小脸满是晕红:“不碍事不碍事,我们这几天都在凤梧城,随时可以,祝您旗开得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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