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嗯,如你所想。”
“三角恋!”
“咳咳咳……的确有过这样的传闻,但这不是重点!”
“还真有,那我没想错,两男一女、两女一男可是胃疼的标配啊。”白泷叉着腰。
“都说了,这不是重点!”灵善上人缓缓道:“女子的下落如何我不清楚,另一位方士,我知道他……他正是南唐司天监的初代监正。”
“司天监,又是司天监。”白泷记得宋书敬这个司天监方士,认定极有可能是朝堂找自己的麻烦:“这群方士是不是动不动屏蔽天机啊?”
“屏蔽天机代价可不小,大多方士反而研究的炼气不多,更像是术士。”观音宗主说:“涉及到初代监正,你想要找这个人,难度可就很高了,除非有接触天机封锁的办法。”
“具体点呢?”
“天机封锁是个极其庞大的术式,维持了五百多年,难度极高,而天下最适合方士施术的地方便是司天监。”观音宗主调侃:“你不如砸了司天监,或许就能解除了天机封锁。”
“好主意。”白泷竖起大拇指班尼特式点赞。
灵善上人头顶升起问号:“诶?你当真了?”
“司天监的宋书敬对我出手不止一次,倘若是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自知对我耍阴招没用,就对着我身边人下手,我要杀他是理所当然。”白泷笑了笑:“火烧司天监这种事,其他人不敢做,我敢做……大秦的禁城我都进得去,总不见得南唐的司天监多么高贵不可攀。”
灵善上人手指结莲花印:“你若是这般决定,我也不拦你,也拦不住你,你若是破了司天监,对我们也是好事,天下气数变化,这次能多取一些回去。”
“气数啊……”白泷吐槽:“很重要么?”
“人之一生,皆源自气数,自然重要,起高楼需要气数,用了多少,就少了多少,所以有的人起高楼会塌,有的人不会,连武夫突破境界,也有气数之变。”灵善上人看了眼白泷:“可惜,你的气数我看不透。”
“某些话就不用说了。”白泷竖起手指:“天知地知即可。”
观音宗主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作为异乡人的身份,其实这并不难猜到,他也从未太刻意的藏匿过。
女子练气士莞尔一笑,从衣袖里取出一枚古朴白玉。
“什么时候决定要去海外仙岛就带上这枚白玉。”
“去东碣城,会有人接应。”
白泷收下白玉,点了点头,抬起手说:“握个手?”
观音宗主迟疑片刻,她这么多年倒是很少和异性有什么肢体接触了,可她都五百岁了,倒也不会和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况且换做小姑娘来此,谁会不乐意跟神魔莫问握个手呢?
白泷微笑:“宗主阁下,咱们的友谊最好天长地久。”
“我很期待你将来会是怎样的光景。”观音宗主意有所指:“有缘的话,京城再会。”
……
云阁上的高楼里,孟初雪牵着小观音,旁边是小青。
她们三人看着风璃在云海里斩云。
兰香雪和风璃的针锋相对,哪怕是个外人也看的出来,她们倒是不怕丢了面子,只是心知肚明,自己办砸了事,让宋书敬跑了,直接惹恼了公子。
这几天白泷连续逛该,对她们避而不见,自然让她们的心情都有些低落,没有了继续争斗的念头。
索性兰香雪关在了房间里练剑,而风璃在云层上斩云。
看着是知错了,实际上完全没有这层想法,自我反省的方向完全不对。
她们只是埋怨自己实力不够强,倘若再精进几分,怎么都不会让宋书敬给溜了。
这两姑娘的性子虽然不多,但身为剑客都过分要强,输了什么都不会输了气势和心境。
孟初雪却不懂她们是怎么想的,托着腮帮看着云阁的风景,能看见云开雾散,看见群峰抱翠,也能看见一盏盏霄灯被翻飞,如同星星点灯,挂在夜空上。
很美。
这样的风景她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看得见。
江湖最好的一面她已经看的入眼,可谓是看的心满意足,在此之上也不敢奢望什么了。
她清楚自己并不是御剑斩云的女子,一辈子都走不到那种高度,只能过过小家碧玉的日子,洪爷爷的担心她是明白的,但她心底更明白,这样的生活是她无法企及的高度,高处不胜寒,直白来说,这风景她也快看腻了,似乎看了一次便不会觉得太新鲜。
“是不是很无聊?”小青问了句,她正在喝着酒,蛟龙不会醉酒,也被白泷严格控制了饮酒数量,只是小酌了一些,还没有醉。
“嗯。”孟初雪说:“看多了就不觉得有意思了,原来江湖上的风景也是这样。”
“我也觉得,反而不如市井生活有意思。”小青想到了自己多年在西湖下的日子,如果没姐姐陪着,肯定得无聊死,她当即又有些忧郁,有些怀念白蛇了,得早点找到化人的办法,回去带着姐姐和白莲去一起逛该,然后让白泷在后面拎包……就像他和羽生怜、端木槿一起出门时那样。
小观音歪着脑袋,她什么都不说,也没有说话的习惯。
这两天白泷不再边上,她也是显得无精打采的,整个人都成了闷葫芦,时不时打瞌睡发呆。
“可你们也不会想下去的。”一旁待着个乐然居士,她帮不上忙,也就在这儿打发无聊时间,今晚离魂渡仪式,谁都别想睡,一起嗨一起熬夜一起修仙,总之是嗨起来。
“为什么?”孟初雪问。
“路上行人女子那么多,我上街一趟,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漂亮女性,往日的独孤城里哪里有这幅光景?许多江湖人都楞了。”乐然居士吐槽:“猜猜是为什么?”
孟初雪楞了三秒,将下巴放在交叠的双手上,闷声闷气道:“哦。”
别说是南唐女子,神魔莫问的江湖传闻可能也早早的飘去了大秦,也许如今的南唐也好,大秦也罢,甚至是草原、荒漠、异人,天下皆知。
不知多少江湖人都羡慕这袭白衣,也不知多少女子都偷偷的爱慕着江湖传说……也许在白泷看来这只是一道符号,可在这消息闭塞的时代,一封书信一首诗都能名扬天下的时代,神魔莫问的四个字的的确确的刻在了一代人的记忆里,令无数男子羡慕的捶胸顿足,让无数女子痴痴追寻苦苦等候。
她想不知道也很难,如今再回想一路上的白泷谈吐和行事风格,怎么都不会觉得他是江湖中的人榜第三,长得的确是好看,有种说不出的俊逸,但好看的男子那么多,有能力踏遍大秦南唐江湖,还留下这么多韵事奇闻的人,仅仅就这一个了,而且他还打赢了独孤城主……
又赢了一次。
离谱啊!
孟初雪埋下脑袋,叹息一声,原来神仙竟然在我身边,一想到先前旅途种种,顿时想以死谢罪。
小观音揉了揉她的头发,表示安慰。
“当女子为一人而叹息,为一人而苦涩的时候,距离陷落就不远了。”乐然居士倒酒自饮:“小姑娘,这种男人可不能喜欢啊。”
“我才……”孟初雪正要反驳,突然眼珠子一转,问:“为什么不能喜欢?你难道有过经历?”
乐然居士被戳到旧伤口,放下酒杯:“不识好人心,恩将仇报,以后有你哭的。”
“我现在就可以哭。”孟初雪望着云海里的灯火数百:“羡慕的想哭。”
“傻姑娘。”乐然居士摇头说:“天下能有几人和她们一样?”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孟初雪却发出一句灵魂拷问。
乐然居士这次停了很久,同样的问题,以前她也问过同样的人。
“或许是因为你来的太晚了。”很有故事的道姑说:“已经没有位置,也没有时间了。”
“那我该来多早呢?”十五岁的女孩问。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乐然居士缓缓念道,她举起酒杯,突然就笑了,用道袍遮住五官,痛饮时擦掉眼角泪珠:“不过如此罢了。”
小观音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小青只是嗤笑,她其实来的才是早的很,可有什么用啊,她毕竟只是一条蛇,就算如今成了蛟龙,也还是得不到化形的办法,只能一醉解千愁。
云海上,风璃正在斩云,被人羡慕着的她其实心情也不好,旁观者未必清,雾里看花罢了,她回到了云阁,也是伸出手拿走了一个杯子。
“诶诶诶。”乐然居士说:“你可不能喝酒。”
“为什么不能。”
“你还没成年呢。”
“我想喝。”风璃赌气道。
“你一身酒气被他看见了怎么办?”乐然居士搬出杀手锏。
可风璃还是仰头饮下烈酒,第一次喝酒的她并不喜欢也不适应这种味道。
喝完她把杯子放下:“难喝……难怪公子也不喜欢喝酒。”
“他不喜欢喝酒么?”孟初雪诧异的问。
“我……”风璃苦闷的抱住剑:“我不知道。”
孟初雪和乐然居士对视一眼,就连小观音也歪了歪脑袋,风璃和白泷是旧识,为何会不知道他的喜好。
小梨子又喝下一杯酒:“我和公子相处的时间,其实很短,没超过一个月。”
孟初雪瞪大眼睛,这岂不是比自己还短暂?她差点就扬起唇角了,但迅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时候笑出来要被太阿切片的,同时有些奇怪这方面的秘闻,都是江湖上没听过的,她内心的八卦欲望暂时压制住了对比的心思,毕竟都是小姑娘,想听故事了。
小梨子被其他几个人用好奇的目光的打量着,两杯酒水给了她胆量却仍然有点支支吾吾的僵硬,她不善言辞,于是她端起第三杯酒,说起只有很少很少的人才知道的往事,这些是连观星人都不知道的旧日故事。
“我和公子相识在三年多之前,我的出身很普通,只是个农家女孩……”
第八百一十六章 霄灯(下)
“我生在一个很偏远的小村落里,山高水远,家家户户的人都很少,识字的人很少,知道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村外的镇子,那里的人也不多,也就一两千。”
“我的名字是村子里唯一的教书先生给取的,可后来也才知道,他不是教书先生,只是个会算命的江湖骗子,被人追杀,逃到村子里一躲就是很多年。”
“我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只会待在小村落里,每天放牛、劈柴、学着织布女红,和我娘亲一样,就这么一辈子到老,平凡普通的过。”
“但后来有一天,有一伙人趁着夜,来到了村落里,他们抓了孩子,本想着抓了人就跑,但我挣扎的太用力,惊醒了娘亲和爹爹,然后他们就被杀了。”
“娘亲被一刀刺入了脖子,爹爹被一刀刺入了心脏……他们都死了。”
“我没哭出来,哭出来之前,已经被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处牢房里,四周都是跟我一样的孩子,有年纪大的,有年纪小的。”
“之后过去了一周时间,牢房里的人只能分到很少的食物,但孩子被一批批的领走……没有一个人回来,其他孩子为了争抢食物而大打出手,我没动弹,因为我知道出去了也活不成,索性让自己快点瘦下去,或许只要我装出快要病死的模样,他们就会认为我没有利用价值,而把我杀了。”
“事实上,我也赌对了,我饿晕了过去,饿到吐血,看守认为我是生病了,怕我传染给其他人,把我带出去,看着我昏迷的模样,他们决定要把我活埋。”
“我被埋在了乱葬岗里,想要爬出泥土坑,却没力气动弹,那天夜里下着大雨,我还记得自己躺在满是泥泞的坑里,知道自己快死了,看不到星星和月亮。”
“明明我也是想死的,死了就不用再被折磨,也能见到爹娘了。”
“可或许是我很不甘心吧,我也怕死,所以哭了。”
“我哭出声的时候,那两个要活埋我的人知道我是故意装死,他们就拿起铁锹砸过来,沾染着泥土和血迹的铁锹,一次次落下来,一下又一下。”
“……”
“我已经快记不得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只有泥土、大雨、还有疼和冷。”
“我没有继续哭,而想起一首娘亲教我的歌,她说疼和害怕的时候,就唱这首歌。”
“我应该没有唱出声来,因为那时候嗓子已经坏掉了。”
“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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