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我以天雷炼金刚!
释一乘的掌心积少成多,多了一抹焦黑之色,他额头滑落一滴冷汗,既没有开口的时间,也没有说话的空余,来不及开口,来不及说话,只不过电光火石,他已掀起狂澜万丈。
防御都显得吃力万分。
释一乘心头冷寒,这根本不是留有余力,分明是毫发无损……
这就是人榜第三!这就是神魔莫问!他一路破了天龙古刹三关,竟仍是未伤及分毫。
就在他险些防御不及时,骤雨狂风般的攻势骤然一减。
白泷已经站在顶楼中央,他平淡的问:“投降么?”
释一乘心头一震,脑内天人交战,沉默三息。
他心乱如麻,却听到对方再度开口。
“不投降就算了……雷遁·麒麟!”
第七百八十五章 果然是你
雷光淹没藏经楼,白泷以雷池为引,牵动天地间游离的电离子,引发天雷,闪烁的雷霆顷刻间贯穿了藏经楼,木头和纸是绝佳的助燃材料,大楼立刻燃起熊熊烈火。
观音瞪大眼睛问:“不用救火吗?”
“不用。”玄空说:“重要的经书和秘籍肯定早就移走和做了备份,让它烧吧,不烧了怎么建新的。”
扫地老僧也说:“总不能自己动手烧吧,不合适啊。”
大火之上的顶楼,释一乘跌跌撞撞的往后,他背后的佛像已经被雷霆劈成两截。
“你真是想杀我?”释一乘硬着头皮问。
“死不了,最多废一半,积极治疗还是有很大可能康复的……大概吧。”
“你可真恶毒啊。”释一乘忍不住骂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注意兰桂芝。”白泷踩灭了一团火光:“这又不是什么意气之争,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退路可走,还有什么道理可说吗?”
释一乘捏住佛珠:“我跟阁下可无冤无仇。”
“之前你这么说很对。”白泷摇头:“但是现在有了。”
“我……并不是不想还,而是不能!”释一乘咬牙:“一旦我证得罗汉果位,这颗眼睛我自然会归还!为什么你们不能等我证得罗汉果位?日日夜夜闭关诵读佛经,不正是为了尽快……”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白泷淡淡道。
释一乘张了张口,发现根本没道理可说,因为对方根本不在乎。
佛子苦笑:“好一个神魔莫问。”
白泷平淡道:“好话歹话,我都说了太多了,本不该说这么多废话,所以耐心已经用了七七八八,我没心思跟你说什么佛理,没心思陪你打什么机锋,你不还我就自己动手……从理论上说服你太花费气力,最后你也还是要选择挣扎抗争,倒不如掠过这些流程,干脆点按下快进。”
天魔散去雷池,在火光中往前三步,双方之间只余不足二十步距离:“释一乘,拾起你的胆量,跟我打一场痛快,终归你会输,至少给自己留个体面,出手吧……我给你一次先手的机会。”
白泷伫立不动,只是凝视着释一乘,又重复了一遍:“出手!”
释一乘握着佛珠的手背浮现出了青筋,心头翻滚着是曾经有过的那种愤懑感。
他并不是因为修养好才一再忍让,而是知道自己赢不了,所以存了一念心思想要退。
他以为对方可以说道理,他以为这件事能说得清,他以为对方会知难而退……可偏偏都没有。
对方有一万个理由该退去,只有一个理由能进来,他却真来了!
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闯了进来,要自己的半条命。
释一乘是佛子,却连人榜都登不上,他和天下人榜十人之间存在决定性的差别。不是他的修为不够,而是心境不足,是缺陷太明显,
他既不选择逃走,又不选择躲避,明知对方要来,本可以以逸待劳,而白泷破门而入时,他反而是有些惊慌失措的,这证明他既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又不曾考虑过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他该如何自处。
直至这声雷霆后,他才终于醒悟,意识到白泷可不是允许他撒个娇说句话就能应付的人,也明白了在此人之前根本无退路可走,更不存在两全其美的结果。
生死一线,也是他曾经直面的危局……如何?
还能如何?!
释一乘的眉心浮现一缕金色,额头之下,眉心中央,浮现了第三只眼,不知是虚幻还是真实。
“天眼通!”
释一乘的双手双脚缠袭金色光芒,无数金色梵文盘旋而上,印刻在肌肤上,如同一串串金色的念珠。
“神足通!”
他的肌肤亮起金色的光芒,甚至比寻常金刚境更加暗沉,这已不是金刚境,而是大金刚境的……
“金刚力!”
金刚境,先是金刚不坏,仅限于自身躯壳;再是金刚不败,可形成固定范围的防御领域;最后是大金刚的金刚力,已经是力士搬山的体魄,身具如来十力。
三重神通同时显现,令白泷不由得微微侧目:“三重佛门神通,本以为就一种天眼通,看来无漏身真的很带晒,佛子不只是说说而已。”
释一乘如同小罗汉临世,声音铿锵回响,仿佛从天上来:“我很久都不曾全力出手,不论神足通还是金刚力都是近期才领悟到,再多一年半载,掌握他心通和漏尽通亦非难事,我距离阿罗汉不过最后几步之遥!神魔莫问,这是你自找的!”
“呵……等你掌握所有佛门神通再说这句话不迟,有自信是好事,过度膨胀就活该挨打。”白泷单手负后,勾了勾左手手掌:“来吧,小鬼……若是能赢了我,你可一夜之间名满天下,登顶人榜!这名声摆在这儿,看你有没有胆量拿得走!”
释一乘眉心竖眼半开合,挥拳如山崩,骤然爆发的劲风令整栋藏经阁燃烧的火焰都被压低了头。
金刚力,加神足通,最快的速度加最快的体魄,短距离爆发,千钧之力发于一瞬。
大巧不工,不需要任何招式,仅仅只是速度和力量,就足以一拳推平小山。
释一乘心说该结束了,下一刻,他的拳头却不得寸进,被固定在了半空位置。
白泷五根手指扣住了佛子的拳头,左手的修长五指好看却无比稳固的锁死了拳头,如同握住婴孩的拳头。
“力道不错,可惜……准确度差了点。”白泷垂下负后的右手:“一招已过……到我了!”
他迎着释一乘不解和惊骇的目光,握拳平举,肩膀抖动,继而推进,轰出一发同样大巧不工的破颜拳。
只一拳,释一乘仰头而飞,然后时间流速减缓,白泷踏着不足,在释一乘的天眼中,他能看见对方慢条斯理的迈着步子走近,他看得见,却反应不过来,对方虽慢却快,甚至比他倒飞的速度还要更快的走到了他的后方,回身摆拳,再借上一个顶肘。
咚——!仍然是大钟鸣动的声响,金刚躯正在承受痛打。
同样的画面再一次复读,这次从顶肘变成了踏落。
于是燃烧着烈火的藏经楼被一脚踏穿,十层楼层的楼板脆弱的仿佛被一根手指戳破的纸面,佛子砸入地面,金刚之躯上浮现出顷刻间的拳印和脚印,他落地后奇妙反弹回了三楼高度,然后望见白衣从天而落,只能架着双臂撑住紧随而来的第二圈。
藏经楼迎来第二次地震,地面裂痕扩散到四周,观看者纷纷远离到百米之外。
天空雷鸣不断,地下大火蔓延,高楼垂危,而白衣仍旧风流。
黑袍的年轻僧人抹去掌心一抹灰烬,黑发披散于肩头,他所自信的依仗竟如此不值一提。
他着实不明白,为何总是自己如此落魄倒霉,他有着佛门第一的天赋,有着刻苦谦逊的性格,为何老天总是频频落下苦难,不许他登顶,总要令人消磨了他的志气,断了他的道,给了一线希望,又要重新取走……他难道生来就是注定折磨多苦多难?
“我不服啊……”释一乘扣住一抹灰烬,死灰不能复燃的道理,他如何不懂,丢了无漏身,又强行拿回来,本就是一种亵渎,他当然明白,但、怎么可能舍得!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太多,他不是圣人,更不是圣僧,这件事他看不透,因为输了,所以更加看不透。
执念就越深刻。
白衣如一道天堑隔开了天地,他已经伸出手指,指尖几乎要贴上他的左眼的瞳孔,这种无形的恐惧顷刻间占据了全部内心,他忽的回想起了当年被那穿着锦袍的老怪物挖走了眼瞳时的光景,血色填满眼睛,视界一片混沌。
他以为自己根本不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但原来还是记得的,记得的非常清楚,只是下意识的忘记了。
和上一次截然相同,他又一次直面了同样的情况,有了同样的既视感,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在白衣手里。
……等等……死?……为何会死?
释一乘诧异,他或许会失去一只左眼,却不会死,也不可能死在这里。
白衣是神魔莫问,不是什锦郎……那么为什么他会产生自己会被杀死的这种既视感?
将五感甚至第六感都扩大到了极致的天眼通不会说谎!
他无法辨别这种念头的由来,却又不可否认它的既视感是如此的强烈,于是释一乘的额头开始滚烫,一种无法触摸又无处不在的危机感流转充斥了全身,如同电流般流转到身体各处,距离死亡一步之遥的既视感和多年之前截然一致如出一辙!
释一乘找不到这种异样的危机感的来源,唯有眼前那只手指不断的放大再放大。
他近乎快要被这种莫名的恐惧感压碎了脊梁骨。
谁都不懂,他在直面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可他着实快看不清了,因为双眼被手指头填满。
于是他抬手,主动剜出了左眼的那枚眼球,眼角流出血泪,可视线被血色覆盖,继而陷入混沌。
可和上一次不同了,短暂的混沌之后,释一乘感受到了一种释放,他不是看不清了,而是看的更加清楚。
天眼开启,释一乘无比清晰的看见了那个穿着锦袍的老者,就这么近在咫尺。
佛子眼中血泪流淌,俊美脸颊满是狰狞之色:“……果然是你!!”
锦袍老者面色冷峻,五指并拢,转瞬间贯穿佛子胸膛!
第七百八十六章 K头的必须死
早些时候,茶楼包厢。
宋书敬缓缓敲着桌案:“你想出手?”
锦袍老者眯起眼睛:“你办不到?”
“别激将我,没意义。”宋书敬淡淡道:“我只是在想,值不值得。”
“能杀个佛子,还能给神魔莫问添个狠麻烦,这笔生意有什么做不得。”
“对你是这样,对我不一定是。”宋书敬呵呵道:“手里这些气数刚刚拿到手就要用掉,着实可惜了,这可都是我拾起的,属于雁过拔毛的过手油水。”
“都是为雍王办事,你还想跟老朽我坐地起价?”什锦郎眼神阴鸷。
“你可别吓唬我,什锦郎,你是黑榜第八,是大人物,而我只是个炼气士,胆子小,经不起吓唬。”宋书敬面无表情道:“我怕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宋大人言重了,老朽可不敢动你。”锦袍老魔淡然道:“伤了你,我要拿一臂去抵。”
“什锦郎,我知道你为什么动杀心,你也是怕释一乘破境,他若是证道阿罗汉,你以后半辈子都得躲躲藏藏的过,否则他不会放过你,这也是你这次非得跟过来的理由。”宋书敬直接道明了锦袍人的心思:“可神魔莫问是一定会赢,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就这么想着斩草除根?”
纵横江湖半甲子,上黑榜十八年而不是的老江湖狞笑不止:“少说这些废话,我怎么想你难道不清楚?释一乘藏在天龙古刹,我杀他不得,又恨不得杀了他,如此机会一石二鸟,为何不做?”
“所以说,我要考虑考虑,这风险太大。”宋书敬端起杯子。
“你要什么?”锦袍老魔头抓住野心勃勃的炼气士的衣袖:“说!”
宋书敬瞥了眼什锦郎,放下茶杯:“你欠我一笔。”
老魔头神情阴鸷,旋即发出冷笑:“我可不怎么讲信用,你待价而沽,担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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