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备注：一副活佛心肠，价值几何，抵得上一颗良心么？】
“活佛菩萨，菩萨心肠……”白泷手指敲打桌案：“搞不懂什么意思，在？为什么做谜语人？”
……
绿水之外，白鹭群中，一道人影从中走出，步伐蹒跚，轻轻抚摸白鹭羽毛，她看完天边风景，直往绿水镇。
第七百五十四章 包子
白泷出了房门，见到了洪老爷子，他站在走廊上，手里捧着饭菜，正在用银针和公筷慢慢的试着毒，回头注意到了白泷，露出善意一笑。
“江湖老了，胆子小。”
“先天倒是不太怕毒，能压制得住，但是孟小姐怕是不行。”白泷点头表示同意，这世界善用毒的武者其实很少，主要是因为武者体魄太强，很难被毒杀，除非是魂血销之类的无解剧毒。
“这绿水镇不太安分，白公子是要出门么？”老爷子叮嘱道：“一人出门不安全，可得小心点，过了子时就回来吧，否则店家都不会开门了。”
“小子记得了。”白泷礼貌道：“也就是出去走两圈，倒也不会太久。”
洪老望着青年走远，推开房门，将半热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孟初雪坐在窗边看着天边夕阳，颇有几分闷闷不乐，她看了眼饭菜，迟迟没动筷子。
“小姐，这儿的饭菜味道其实不错，这烤羊肉也是一绝。”
“我没胃口。”孟初雪微微掩着嘴唇，脸色苍白：“白天看到的那些，太……”
“可该吃还是得吃点，否则没力气。”洪老说：“商队之后会去继续往南唐走，在这儿逗留一天半的时间，先忍一忍吧，到了南唐，情况会好很多，不会有这种胡乱杀人的事了。”
“嗯。”她的性质仍然不高，只是闷着气问：“洪爷爷，江湖上，死人是不是很常见的事啊？”
“哎。”洪老叹息一声：“我过去有七个一起闯江湖的兄弟，结果，就剩下孟大哥一个还安在，这江湖走南闯北，死个人是太轻易了，随便杀了，找个阴暗角落一丢，甚至不用埋……小姐想的青衫风流，过去我们也想过，也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还取了关内七侠的名头，结果名头没打出去，兄弟就死的只剩下一小半了。”
“所以，都是假的吗？”孟初雪沉闷道。
“倒也不是，我曾经见过人榜高手，在南唐……”洪老低声说：“大概是几年前的事吧。”
“是？”
“独孤城一战，天下震动，武评列名，人榜第三杀前独孤城主，当真是白衣风流，一剑斩天门，人榜杀天王，可比那些花架子好看的剑客强太多太多。”洪老由衷感叹：“所以小姐，真风流人物也是有的，您若是想看，这次也一定能看得见，若是看得上，不妨考虑择个如意郎君。”
孟初雪还沉浸在之前的所说了，突然被这么一提，红脸道：“洪爷老不羞，说什么呢？我才十五岁，说这些太早了点……”
“也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早点遇到，培养培育感情总没错。”洪老笑着引导话题：“小姐人美心善，一定能找个乘龙快婿，看一看这江湖高处的风景。”
……
白泷离了酒楼，袖中青龙游到他衣服下面，从领口探出一颗脑袋来。
“可算是能透口气了。”青龙晃着脑袋：“我饿了，要吃好刺的，要吃肉肉！”
“叠词恶心心。”白泷笑骂：“别捏着嗓子说话。”
转身走向一间包子铺，说了句：“来一笼包子。”
开店的是个西域异人，耳朵长鼻子高挺，脖子上有鳞片，看了眼白泷：“这儿卖的不是普通包子。”
“这包子里塞了高贵的茶叶蛋还是凤梨？”白泷好奇：“要加钱？”
“不是。”异人露齿一笑，牙齿尖锐的很：“这儿是人肉包子铺。”
此言一出，四周走动的人群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有些当地人看向白泷，想要看看这白衣青年怎么答复。
有胆识在绿水镇一个人走的外地人很少，结伴同行才不容易被盯上，独自一个人走肯定会被刁难。
白泷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他问：“好吃吗？”
这次错愕的轮到其他人了，异人老板一怔：“这可是人肉！”
“对啊，好吃吗？”白泷好奇：“我还没吃过人肉呢。”
……正常人都不会吃人肉吧，又不是秦川德里奇。
路人们立刻都不看了，原来都是神经病。
老板嘴角抽搐，可白泷继续追问：“什么味道的？甜的酸的苦的？”
“你啃你自己一口不就知道了！”老板一拍案板。
“那不行，我怕疼。”白泷挑眉：“你还是给我来几个人肉包子吧。记得，要细细的切做臊子。”
“我这儿没人肉包子！只有羊肉猪肉馅儿的！”老板顶不住了，嚷嚷道。
“外边尸体那么多，随便捡一两具回来不就成了？”白泷不依不饶：“一天捡十八具，很难吗？”
“你……”肉包子老板正要瞪眼。
“别生气嘛，开个玩笑。”白泷摊手：“这不是你非得吓唬人？来点包子吧。”
他放下一粒碎银，异人老板将包子用荷叶包上递过去，神色不愉。
白泷拿出一个包子，咬上一口，汁水渗了出来……味道不对。
他吐出了包子，看向手里的包子馅，包子里还藏着一枚指甲。
这时他听到了有人狂笑，不论是店铺老板还是旁边的人群都开始哈哈大笑，捧腹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这小子果然上当了！”一个独眼壮汉捂着肚子跺着脚：“那是真的人肉包子啊，哈哈哈哈哈——！”
店铺老板捂着脸，露出古怪而扭曲的表情：“羊肉包子可没这么便宜，倒是尸体随时都能捡。”
白泷沉默的揉了揉眉心。
他本就对着地方谈不上多熟悉，倒是忘记了边塞的荒蛮和野蛮。
虽然没咽下去，但那种酸涩味道还是残留在口腔里，久久散不开。
他站定不动，侧过视线看向这群西域异人，眼神逐渐冷冽……
异人们笑声间歇，这群本就是西域小国的人，属于夹缝中求生存的异类，一直以来都是抱团求生存。
见到包子店老板被遭难了，其他附近几家店铺和角落里的某些异人也跟着站起身来，乌泱泱的二三十人。
“小子，劝你别生事。”包子铺老板自己拿过人肉包子啃了一口，牙齿流油：“我在这儿做生意七年多了，要知道这人肉包子也有不少人喜欢，材料都是从塞外的地方运回来的，都算新鲜，价格也不贵……你自己不懂规矩，不识趣，买错了也别想着拿我撒气，而且我早就提醒你过了，这是人肉包子，你自己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他这边还有心情慢慢讲理，倒是其他异人都哄笑起来。
“这要不是在镇子里，早就把你也剁了做成包子。”
“这点江湖道行还敢来边塞，滚回家找奶吃去吧！”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白泷衣袖下方青龙盘动，她已经亮出利爪，几乎忍不住喷出青色龙炎。
白衣异瞳岿然不动，目光淡然且冷漠的看了几眼异人，想要杀了这些人或者摧毁这个镇子并不难，一招的事，可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于是他往回走，将包子往桌子上一丢，伸出手去拿自己的碎银。
“做了的生意，岂有让你反悔的道理。”异人老板当然不同意，五指成爪，直接劈向白泷肩膀。
但见白衣衣袖轻轻一震，如同掸走灰尘般轻轻一拂，店铺老板如同沉重万钧巨力重击，一条手臂当即齐肩而断，整个人倒飞而出，撞碎了屋子墙壁土石，顷刻间落在草地上昏死过去。
白泷拿起银子，在其他异人惊骇的视线之中，抖了抖衣袖，拾起碎银子，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瓶农夫山泉漱口，将嘴里怪味洗掉后，丢了两枚薄荷糖在嘴里，这才慢慢悠悠的走远了。
没人想到白泷真的会动手，也没人想到他年纪轻轻的实力底蕴已经如此可怕。
异人震动，急忙扶起昏死过去的同族，表情接连扭曲。
“还有气儿，没死！但手臂断了一条，算是废掉了。”
“在绿水镇动手是犯了忌讳的！”
“快去通知老大，这个穿白衣的，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对，他可能要跑，盯着他，别让他走了！”
暗流涌动，人群窜动。
白泷又找了一个新的包子铺，开店铺的是个面善的中原人，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他这次学聪明了，买了包子没有立刻吃，而是递到小青跟前，对她和善一笑：“乖，咬一口。”
小青歪着脑袋，嫌弃得很：“我可能不是人，但你也是真的狗。”
“反正你不是人。”
“我要变成人啊！”
“那不更好？万一是，就当做是让你多沾点人味，从内到外。”
“呸呸呸，你自己吃吧！”小青还是扭头，不肯当这个试验品。
白泷无奈，他走了几步，突然眼睛一亮，注意到角落里有个人影。
绿水镇上大多时候会灯火通明一晚上，但角落里常常比较晦暗。
他看到了角落了蹲着一个乞丐，于是走了过去，拿出一个包子递过去。
“你是饿了吗？”
他露出助人为乐的笑容：“来，恰个不知道是什么馅儿的包子吧。”
第七百五十五章 小乞丐
乞丐在绿水镇中很少见，甚至几乎算是绝迹了。
这里有人卖人肉包子，普通人都不敢出没于此，要么是为了高额利润做关外生意的商人，要么就是自恃武力超群的悍匪，要么就是闯荡江湖的游侠，便是负笈游学的门阀子弟也不敢在这种地方逗留。
最有善心的自然是普通人了，高大门阀或者商人或者悍匪都没什么同情心，乞丐留在这种地方很容易死，哪怕不会因为太碍眼而被打死，也会饿死冻死。
昼夜温差巨大的绿水镇，白日炎热，夜晚冷寒。
白泷这样多管闲事的好心人倒是极少数，他蹲下身递过去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黑暗中，坐在地上的小乞丐抬起眼，披着一层灰色的布，浑身破破烂烂，脚下是磨破的布鞋，手掌皆是灰尘。
大抵是信不过陌生人，祂没有接过白泷手里的包子。
青年略有些失望，微微仰起身，五官在灯光下显露，他正要把包子拿走，却见到小乞丐突然伸出手，拿走了他手里的白面包子，随后咬下一口，颇有些狼吞虎咽之意。
白泷问了句：“有什么怪味么？”
对方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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