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他是个废物,可合欢宗圣女喜欢这条狗,所以有利用价值。”曹忠瞥了眼贺流风。
贺流风按着胸口,喘息道:“我会答应曹大人的所有要求……圣女我也会去……”
曹忠点头,他需要的正是这个承诺,只要能拉拢到合欢宗圣女,把握就多了一分。
白泷则是皱眉:“曹大人……”
他看向曹忠,视线往下移,可惜看不穿对方的大衣,但听着阴柔嗓音,他也品出了点什么,顿时表情古怪了几分:“天王境界下无敌的曹忠?”
曹忠阴柔道:“不错,我倒是没问你的名字。”
“白泷。”天魔奇怪道:“曹大人是宦官吧,不去寻菜户,反而来找拉皮条的?”
曹忠不动声色,也不作答。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如一个太监上青楼……”白泷念白道,这句诗词能把李熠气的揭开棺材板。
曹忠冷笑两声:“想激怒本官?省点力气吧。”
“堂堂大宦官,跟我一个江湖后浪抢人,不人道吧,说出去,你要丢面子的。”白泷说。
“江湖无分后浪前浪,这里是帝都,龙盘虎踞,是谁都得学会低头见人。”曹忠淡然道。
“那你不低头吗?”
“本官见龙愿俯首。”曹忠坦荡道:“你若是……”
“也就这点眼光了。”白泷嗤笑:“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境界,确不是你这种只懂得见龙卸甲的武夫才懂。”
曹忠沉默片刻,细细品味几番:“好诗。”
“那我再送你一句。”白泷低沉道:“了却君王天下事,引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生字落下,白泷踏出独步天下,平推一拳,罗汉拳分五道,一瞬拉出数道残影,他的出拳动作凌厉迅猛,加入了自由搏击的态势,收发自如。
可这拳风就像是石头碰上了钢刀了,曹忠还击了,他并拢五指,以手为刀,手臂就是他的刀,挥动手臂的瞬间,撕裂了空气,恐怖的气浪荡起,硬撼白泷的拳头,两次眨眼,白泷的攻势就被化解干净,紧接着白泷就见到刀光劈像他的胸口中央,立刻一个弯腰,单手拍地,真气爆发,右腿横扫。
可这一脚却如同踢在了千钧石柱上。
曹忠气沉丹田,一个千斤坠就稳住了身形,腿风似刀,踢过来,白泷双手护在身前,再度抛飞出去,撞在了金刚岩的门上,沉闷声响如敲打铁毡。
他没受伤,只是真气稍稍起伏,这大宦官远比白泷猜想的还要稳……不论是武学、眼力还是经验,非过去的敌手可比较,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曹忠拍了拍手臂的灰尘道:“你的体魄确是远超寻常武者,要么天生异能,要么有大造化……可惜修为还是浅薄了点,力道经验马马虎虎。”
他存了几分猫戏老鼠或者见猎心喜的心思,不主动追击,而是驻留原地。
白泷也不废话,再度往前,起手罗汉拳,力金刚。
轰鸣的拳风不断,他靠着体魄硬生生打出轰鸣不断的拳风。
曹忠纳一口真元,真元流转,化作玄灵龙龟甲,大万象境的特征便是能从其他人的招式里指摘出其玄妙,靠着庞大的武学经验化对方的招式为己用,能习得其形甚至其精髓,这种防御武学是他指摘到的武学之一,也是万象之一,融会贯通之后,甚至能超越原型。
可这招防御属性的绝学,却在白泷连续三拳金刚的轰击之下,出现了裂痕。
曹忠不由得后退一步,心中暗暗吃惊……这是什么怪力。
走到曹忠这个境界的武者,都是老油子了,所谓大万象境的武者,无一例外皆是博百家之长,博采众长,看透了各式各样的秘籍,经历了成百上千的厮杀和武斗,经验早已浑然一体,已经是熔于一炉的武道宗师中的大宗师,对他们而言,与其和打不死也不想打的对手厮杀,不如找寻实力略弱一筹的江湖新秀交锋,但凡年轻人中的翘楚总是有几招灵犀,而这也能被他们所学会,得到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想看看这年轻人的极限水平在哪,要说爱才之心,倒是没有,反而有点忌惮。
毕竟他没到开宗立派的时候,遇到这样的后生可畏,反而感到的是压力。
短暂交手,他就有点吃惊,这年轻人的体魄足以和他比肩,而且……那是单纯的体魄,他才多少岁就得到这种体魄,只怕是还能再活个几百年吧,届时他又会有多强?
“你这样的人,不该是寂寂无名之辈。”曹忠道。
“嗯。”白泷撤回拳头,他的损耗也不低,手臂有点酸了。
“你到底是何人?”
“告诉你,你把他人头给我?”白泷说。
“如果你肯臣服于我的主子,倒是可以考虑。”
“想都别想。”白泷淡然道:“你不让我杀他,我就自己动手了。”
“你真以为本官就这点能耐?”曹忠淡然提醒道:“本官还没主动先出手过。”
“我做不做得到,你待会儿就知道了。”白泷淡淡一哂:“你又不是天王境,麻烦架子别摆的太高……”
“天王?便是天王境,也不敢言之凿凿的能胜过本官!”曹忠提醒道:“该我了!”
他说话前就已经动身了,飞身而来,手臂平举,就这么一刀横扫,空气里如同多出一道墨色痕迹。
白泷暗骂一声,果然境界差了比较多,他抡起四式轰雷砸了上去。
雷暴。
白泷拖动着手里的四式轰雷和曹忠开始对轰,双方身形交错,曹忠试图逼近,而白泷不断远离,靠着兵器不断打消劈出的刀气,同时找寻机会轰他,然而几乎没有机会,双方从地面打到楼阁上,从楼阁打到过道,再打到顶楼,紧接着将地板轰碎,坠入一楼。
也就在白泷落地瞬间,看似无力还击的刹那,他才拔出杀手锏,对着半空无腾挪空间的曹忠露出讥笑,拔出藏匿的天之丛云,这把剑是唯一一把能被白泷收纳在身躯里的剑,它本就是一截骨头,所以一直被藏在腰间,像是一个腰带,唯有被激活的瞬间,才会变成锋锐的利剑。
这一剑斩向半空,云气冲破七层地板。
可这锋锐剑气竟没能斩碎曹忠,而是被他的手臂硬生生的从中劈开,这一刀如同劈开了云海,斩断了瀑布。
徒手之刀,是曹忠最得意的万象武学,他融汇了不知多少名家刀法,淬炼肉身,最终把自己打造成了人间凶器,这一臂劈下,便不弱于任何名兵利刃,刀势凌冽,哪怕是消磨了十之七八的力量,也足以将人体轰成一滩肉泥。
他本以为自己命中了,然而落下的刹那,手中没有落实的手感,只留下丈余的大坑。
人影如幻影散去,他命中的只是个影子。
真正的白泷已经脱战,劈出的云气是真的,可他早已撤身而走,天魔幻,关键时候总有作用。
白泷此时已经距离曹忠数十米之远,来到了贺流风藏身的密室之前。
这老皮条客试图逃走,偷偷打开了机关,打算从门旁的机关密道逃出去,这是当初设计留下的缺口。
他以为自己走的时候没人察觉到,然而等他开启机关后,白泷等待的机会也终于到来,他直接一拳击穿了土墙石壁的脆弱处,扯住了他的脖子,折断然后拧下,从破碎的洞口里,拉扯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脸上写满了错愕、痛苦和茫然。
或许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死的这么容易。
白泷扯出了这颗头颅不足片刻,便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疯狂杀机和无能狂怒。
曹忠意识到自己被愚弄了,自负大万象境,他多一眼便可看破幻术虚妄,可他大意而中招了,才导致白泷脱身,杀了贺流风,也毁了他已经谈成的一笔合作。
大宦官怒极,大万象境指天踩地,含怒一击,白泷目的达成,未开搏命用的天魔真身,而是仗着体魄,挥拳迎上这一掌,他喉咙一甜,咽下半口鲜血,身形撞碎了密道墙壁,抛飞出去,落地倒滑三丈,稳住身形。
青年抛下手中头颅,冷笑着比谁人还要傲慢百倍:“怎样?”
第四百五十六章 来,嘴炮!
白泷还是杀了贺流风,即便是曹忠也没能护得住他。
这脸,算是丢了。
大宦官站在破碎的门口,隔着几十步距离,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想躲却也是躲不过去了。
曹忠神色阴沉,这趟差事算是彻底办砸了,既没能谈下合欢宗的合作,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接下来消息一定会传出去,他一个太监来青楼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原本是暗中的交易,一下子被摆到了台面上来,很多事都说不出口了,这口恶气他着实有点吞不下去。
得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付出点代价!
大宦官的职位在禁城之类,缉拿人犯这种事不归他来管,可他终归是权臣,往前一步,也没人敢拦着他。
李水生见到曹忠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妙,他终归是个武夫,没有那么玲珑心思,却清楚今天这趟浑水已经很难抽身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拱手:“见过曹大人。”
展昭随意的拱了拱手:“见过。”
她是四品带刀侍卫,职位上不低于曹忠,不必行礼亦可,只是走个流程礼貌礼貌,客气一下。
曹忠的视线掠过一群捕快,盯着白泷,下一刻骤然暴起,雷霆般出手,快若电光。
众人仿佛听到了海潮拍案之声,此为衡山派绝学叠浪听潮,鼓荡真气,一击既出,多重力量叠加,需要极其深厚的内功方可施展。
白泷此时谈不上是强弩之末,却也不好受,他受伤了,他有自信再交手几十个回合,但撑不住太久,最多一百招之后,他就得想着怎么跟对方拼命了。
这一招既出,却在半空被截断,同时出手的有三人。
第一人是展护卫,她的招式看不分明,却灵敏迅捷,试图从中拦住,却在触及大宦官身躯的同时,见到对方的身躯扭曲了一瞬间,继而捕了个空。
第二人是李水生,他动手拦截,试图以四两拨千斤的姿势搪开,可曹忠施展的万象境武学如同海潮,拨千斤只一次,不足以扭转潮汐,他反而被震退。
眼看曹忠已经逼近,紧随而来的第三人却是后发先至。
曹忠的拳头上浮现出一抹冰霜痕迹,黑衣少女踏在他的手臂上,顷刻间他的一只臂膀都冻成了冰坨。
曹忠抬起头,随后急忙撤回拳头,往后退让三步,旋即行礼:“拜见殿下。”
绣玉的长发上蒸腾着冰烟,她的身躯稍稍成长了些许,从十岁涨到了十三岁左右,太阴真气萦绕在指尖,她呵出白雾,同时利用真气震动空气,如同拨动琴弦般发出声音。
“曹忠,你这是何意?”
“并无叨扰殿下的意思……”大宦官低头又抬头:“只是捉拿人犯而已。”
“人犯?”绣玉簇起眉梢。
“按照大秦律法,当众杀人者,该扣押在大理寺里,经过审判,最低也是个流放三千里。”曹忠瞥了眼地面上的人头:“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
镇国公主的地位远超普通宗亲公主,但那也是对普通的官职来说,没谁会愿意去得罪一个镇国公主,除非毫无惧怕,而曹忠就属于此类。
他是个尊皇派,对主子忠心耿耿,太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自古以来,不少宦官都迫害忠良,可难道这就不是他们主子的意思了?谁都知道,宦官只是家奴,真正坏到骨子里的是背后的那人。
曹忠的背后是太子,而镇国公主不可干涉国事朝政,这是梵月谷的规矩,所以曹忠并不忌惮绣玉,哪怕比拼武力,他也有自信直面天王而不败。
自然,不忌惮是一回事,得罪又是另一回事了。
镇国公主地位尊崇,在大秦等同于是守护神,代代都出天王境武者,皇帝也不敢得罪,须得以礼相待,而绣玉的辈分又极高,在她之前的镇国公主是先帝的王妃,所以她的辈分与当今皇帝是同辈,哪怕是太子见到也要尊一声姑姑……绣玉的真正称呼,是镇国长公主殿下。
这级别的辈分,放在希腊神话里,也是赫斯提亚级了。
曹忠不敢轻易得罪,他也有点后悔了,奈何已经骑虎难下,只能搬出这套说辞来。
固然镇国公主可怕,可他必须给太子一个交代,差事没办成,那不得找个人去给太子殿下翻译翻译?
白泷坏了他的大事,曹忠怎可能咽下这口气,哪怕是镇国公主护着也不行。
曹忠道:“大秦尚武之风盛行,能长久治安维持盛世,同样依赖于法度严苛,如果放任纵容杀人,谁都不能随意草菅人命,这是一国之本。”
大宦官低沉道:“不论对象是谁,不论身居什么职位,不论有多少权力,也不可挑衅律法……还望殿下不要打扰下官捉拿人犯。”
他一顶帽子扣下来,令周围人色变,色变不是恐惧,而是深感羞耻。
跟一群特权阶级说什么不要挑衅律法,在封建王朝里寻求公平法制?
你怎么说得出口的?
上一篇:这科学的型月
下一篇:斗罗之我成了千仞雪的贴身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