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这句话换成现代人也是一样，如果没有一腔热血奋勇，谁会去大城市里拼杀？
天魔靠在车窗上，靠近帝都反而全身都被抽走了力气。
他歪着脑袋看着绣玉，冷不丁的说：“我突然后悔了，能不去吗？”
绣玉认真的摇着头——答应了就要做，公子不要言而无信。
“我倒是宁可做个卑鄙小人。”白泷叹了口气：“反正距离梵月谷也不远了，你不如自己回去吧，我现在去南唐倒也来得及，正好去独孤城过冬。”
他说着说着，绣玉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认真的盯着他。
——你想跑，我就抓着你。
“你又抓不住我，不怕我把你抱着带走？”白泷不由得莞尔，她这紧张表情可爱的很，忍不住打趣道：“被我拐跑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那也比一个人回去要强，反正梵月谷也没什么好玩的，整天就是练功练功，还不如天香楼阁的女弟子过的自由，她们至少能随意……
“随意什么？”白泷的翻译系统似乎又出了点错差。
绣玉小脸一红，低下头，白皙脸颊红了之后，什么文字都看不出来了。
兰香雪轻咳一声：“别太欺负绣玉了，公子……”
“我无聊嘛，不然那来欺负你？”白泷笑道。
“那倒是可以。”兰香雪端坐着：“请公子随意欺负。”
白泷摇头，该口问道：“你多久过生日？”
“唔……娘亲告诉我，我生日在二月。”兰香雪说：“但已经记不清了。”
“也就是十八岁不到，十八岁不到的先天武者，还是二重天，距离三重天也不远了。”白泷平静道：“你已经是江湖少数的那批人了，有点自信，别总是一副小侍女的样子，教人看低了，你娘亲没告诉你？”
兰香雪展颜一笑：“娘亲只教了我一句话——知恩图报……小女子这辈子都还不清公子的恩情了，所以只能做牛做马了，给公子做小侍女就好，为什么要当江湖高手？”
“我不缺侍女。”白泷见她这般认真，反而不好岔开话。
“所以直至公子点头为止，我不会做多余的事，而且我太笨拙了，自己都不会照顾，别说照顾公子了。”兰香雪低下头：“如果公子不介意，也不是没有别的报恩方法……”
“别的报恩办法，你难道要给我搬个青丘国过来？”白泷一本正经：“我对狐狸精没什么抵抗力。”
“万万不可！”兰香雪握剑：“狐狸精都是可恶的，谁敢靠近，我必斩之！”
“……我开玩笑的。”白泷被承影的剑光吓了一跳，狐狸精也是分等级的好吧，普通的野生狐狸就离谱。
“我也是。”兰香雪乖巧的坐下，她心说搞不好以公子的情况，还真的可能救过七只八只狐狸精，全杀了吧！
白泷看向绣玉：“你还不撒手？”
绣玉顿了顿，还是没肯撒手——怕你逃跑。
“说了你还当真了，放心，我不反悔，而且丢谁都不会把你给丢了。”白泷道：“我还要借用梵月谷的身份去办事，不介意我狐假虎威一下吧。”
绣玉这才松开手，只是不放心的看着他，她总觉得，如果不看住的话，一不小心他就会消失了。
白泷说：“行了，马上就到了，这帝都人多眼杂的，把马车找地方交给车行，咱们就换步行吧。”
兰香雪问：“公子在帝都有熟人吗？”
“有。”白泷道：“或许也没有？不过不用着急，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兰香雪似懂非懂的点头。
“雪儿。”白泷又道。
“嗯？”
“我有说过今天的你很漂亮吗？”白泷冷不丁的说出了花言巧语，表情莫名的认真：“……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第四百四十四章 无极魔门
“……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青年看向兰香雪，念道：“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兰香雪静待着的表情逐渐凝滞，变的惊呆。
她的文学功底经过这段日子的恶补，已经从小学五段水平提升到高中一段了。
所以这些诗句听来就知道是夸女子容貌之美。
她漂亮吗？当然漂亮，兰香雪对继承了母亲容貌这点是非常有自信的，虽说综合评分略弱于烟栖霞这种绝世妖娆，但她单靠这张面容都有资格杀入胭脂榜前二十。
可她漂亮又不止这一两天了，上个世纪的人看见奥黛丽赫本都觉得这一定是此世至美，可她放倒如今的时代，也不过是无数芸芸众生眼中的美人之一，
这是审美观的变化，美人看多了，眼界就不同了，所以宅们已经开始逐渐想象现实不存在的美丽了，于是才有了纸片人，那可不比真人漂亮温柔魅力大方？
所以皇帝后宫号称囊入天下绝色，最后受宠的也就那么几位罢了，哪有皇帝真的没事跑出去逛楼，甚至背着妃子们偷偷吃鸡？
一言蔽之，美人那么多，是看不完的，凡夫俗子才会真的去追捧单纯的一张好脸，胭脂榜都要考核颜值之外的部分，人品声名才艺一样不可少。
兰香雪已经被白泷看了挺久了，可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夸赞，如此直白，一时间心中喜不自胜，却又莫名疑惑，两种奇特的心情交织在一起，她不知该作何反应……惊喜来的如此突然，莫非公子这颗铁树脑袋也开花了？
开花是不可能开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开花的。
绣玉拉了拉他的衣袖，歪着脑袋——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有感而发。”白泷问：“好听吗？”
兰香雪羞红面颊，如同涂满了腮红：“好听……公子谬赞了。”
这几句诗拿出去哄女子，绝对一打一个准，才子骗佳人芳心，往往不靠颜值而靠才华。
“好听就对了。”白泷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很久没有油嘴滑舌花言巧语过了，练习一下……”
然后绣玉拉了拉他的袖子——我的呢？
合法萝莉眨着大眼睛，水灵灵的盯着他。
“我的储存也不是很足啊。”白泷无奈，掐了掐她的脸蛋念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绣玉满意了，眸子弯为月牙。
马车已经来到帝都郊外的驿站，这里有一颗大槐树，三人下了马车，拾掇了行礼。
白泷将租赁的马车交换给驿站，三人改成步行前往帝都城内。
从外城走到真正的城市中心，至少得有几十公里的距离，而且帝都太大，商业圈根本不集中在同一个地方，难免要停下来歇一会儿，喝一盏茶歇歇脚。
其实按照绣玉的身份尊贵，只要亮出身份，大可以直接马车行驶到禁城附近。
白泷没想着这么大摇大摆，反正之后还要见人，不如索性自己慢慢悠悠的晃过去，也方便他先把事情给办了。
半个时辰后，几人已经来到了帝都的中央大街，一条大街横贯大唐帝都，从禁城出口直达正门，曾经的城墙已经被拆掉了，只剩下威武的宣武门还保留着。
宣武门后分别是点将台，应天桥，再然后才是禁城。
一眼看去就能见到禁城的轮廓，建筑物朝着两边排开，只留下足以一百骑并列冲锋的宽阔大道在中央，据说当初大秦皇帝就是带着一千骑杀入的前朝皇宫。
“明白是扯淡，稍微有点尝试就知道，一千骑兵，纵使都是先天，这个距离就冲锋，也要被禁城上设置的东风牌破阵弩射程筛子……”白泷端起凉茶茶碗：“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真正打穿皇宫的是趁夜突袭的六个天王高手，正面杀进禁城依托的同样是大秦皇后。”
兰香雪问：“大秦皇后？”
“你没听过？这可是个以女子之身登至大限境的武者，可惜没撑过寿元，还是走了，同样是镇国一脉的先祖。”白泷看向绣玉：“可以说是大秦初代的镇国。”
绣玉点头——镇国血脉皆是她的后裔。
“公子对大秦了解很多吗？”兰香雪好奇道：“过去没听公子提到过，公子不是说过对历史没什么研究吗？最讨厌的就是历史还有地理，政治倒是可以跟群里老哥学，唯一的缺点就是……”
“群和老哥一不眨眼就容易没了。”白泷继续喝凉茶：“学是一回事，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我也不喜欢数学，但该学还得学，不是说学会了就有什么用，而是有时候不得不了解，拓展自己的知识面，拿大秦的历史来说，这边的历史嘛，都是听一个人给我介绍的……”
“大秦也好，南唐也罢，便是雪国的成立，这儿的历史中，朝廷官府和江湖是分不开的，总要辩证着来看待，不存在谁把谁压垮，多了解历史变化，看看大秦过往，才知道原来许多官府中的大人物，也曾经都是江湖草莽的一员，无非就是绿林起义，给自己换了身皮囊。”
“官府做事不厚道，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往往官府中的高手，在天下排名的榜单中见不到的……大宦官曹忠，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曾经有个黑榜前十的马甲，后来归顺了朝廷，于是被洗了，年轻点的江湖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号称能战平天王境的狠角色。”
白泷稍稍停顿：“当年大秦开国，掀翻了过去的统治阶级，是毋庸置疑的一场血债，特别是攻克首都时的血战，堪称是天王山顶之争，前代王朝治世腐朽，阶级固化，百姓民不聊生，落得这一步也是活该，但还是有不少势力愿意扶持他们，其中就包括臭名昭著的一个教派。”
他抚摸着凉茶茶杯的边缘：“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是，在几百年前，支持前朝皇帝的背后势力中最大的一股名为‘黑莲教’，而这也曾经是过去外九道中的最强者，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教。”
“至于，到底是前代王朝被黑莲教勾搭上而导致了腐化，还是黑莲教见到了王朝腐化所以主动上来贴合，总之双方是蝇营狗苟沆瀣一气臭味相投……可黑莲教本是魔教，投入了政治活动之后，虽然迅速壮大，但也和前朝气运绑定，结果就是惨败于天命之子的大秦开国皇帝。”
“然后外九道就此衰弱。”
“大秦开国三百年来，外九道衰弱的直接理由，不仅是因为正道的光逐渐照亮了大地，而是因为黑莲教在那一战中几乎被摧毁殆尽，于是失去了主心骨的情况下，外九道如今折损的只剩下不足六道，这就是此消彼长的道理，只能说当初黑莲教赌国运，然后输了。”
“其他的外九道大多不争气，合欢宗这种脑子里都是春天到了的无情道是什么德性？其他的外九道也好不到哪里去，七杀道典型的自寻死路；圣火教疯狂内斗内卷，草原蛮族不吃他们的教义那套，他们只能滚回去啃土，别说羊肉连草根都没得吃；再算算其他的……其实也没什么好说。”
“没了遮风大雨吸引注意力的毛熊老大哥，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孩子们就没办法闷声发大财了，挨个被点名，也只有南唐这只聪明的兔子会在适当的时候捏紧拳头秀一秀肌肉。”
白泷说着说着，意识到自己扯远了。
他继续喝了口凉茶，轻咳一声。
“继续说回黑莲教的事，我刚刚是提到了黑莲教覆灭的事实对吧。”
“但事实上并不是，黑莲教是老牌魔教，没这么容易暴毙，狡兔三窟，当初被毁掉的只是它的主体，而留下的残党不止一处，其中完好的分坛还在别的地方……”
兰香雪给白泷斟茶后，又递来烤热后的面饼，加一勺豆瓣酱，放在盘子里。
她说：“黑莲教的确是覆灭的外九道之一，至今为止都没听说它复苏的消息，难道是藏了三百年？”
“不是藏匿，而是独立。”白泷缓缓道：“当初的分坛十分忌惮且痛恨黑莲教的失败，于是与之分道扬镳，形成了独立的存在，这个分坛是……”
“是？”
“巫神教。”天魔道出天下几乎无几人知晓的辛秘：“圣火教、浮水观音宗的死敌，双方死磕很多年了，过去巫神教就一直独立存在，但很少有人知道直至几百年前，它都是黑莲教的附庸，可随着黑莲教覆灭，巫神教受到株连伤到了气运，大势颓然，于是愤而独立，就此和黑莲教断了关系，彻底自立门户。”
“还有这种事！”刺客少女低声道：“巫神教我也见过，据说教众稀少，但各个都是精英，且掌握邪术，是不同于练气士的另一种……”
“巫神体系的确是独立在儒释道以及武夫体系外的新体系，但也不用慌，他们的起源比较古老，体系力量来源于祭祀行为，后来经过自己探索，完善到三品，至今距离顶峰的一品遥遥无期，和信奉圣火意志的生活教近似，只是不干人事罢了。”白泷咬了口面饼：“所以说起来，如今巫神教和黑莲教已经构不成联系，真正继承了巫神教的是另一门外九道，也是近几百年才崛起的一道。”
绣玉和兰香雪都立刻想到了答案：“无极魔门。”
白泷颔首道：“不错……无极魔门一直想要重新建立当初黑莲教的魔教体系，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一直失败一直吃瘪，吃瘪一时惨，一直吃瘪一直惨……几百年不断搞事不断吃瘪，或许也和它继承了黑莲教统，导致气运亏空有关，所以啊……不论如何我都无法理解一点。”
白泷放缓了语气，看向邻桌上的三道人影：“为什么无极魔门的人敢堂堂正正的来到大秦帝都？不怕被八部神捕抓了去冲年底业绩吗？”
第四百四十五章 宣武门外拒无极
天下魔门外九道，如今现存的外九道不过只有七个，活出人样的只有六道。
魔道势微早已是不争的事实，于是正道找不到强敌，便陷入互相内卷，也会青黄不接，少了摩擦和争斗，质量就会下跌，所以正道大宗门也不太可能真的把对手赶尽杀绝。
除非能斩草除根。
于是此消彼长，三百年后，魔道再度进入上升期，卷土重来。
上一篇：这科学的型月
下一篇：斗罗之我成了千仞雪的贴身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