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既没有改变世界的志向,又没有靠着特殊的力量作威作福的意图。
他很怕麻烦,更怕引起关注,直白点说,他很……现实。
有了重大秘密自然会想着如何去隐瞒,有了特殊的能力也不会和美式超级英雄一样想着去锄强扶弱,侠客精神在现代世界并不适用,因为现代世界没有超级恶棍和超级反派。
他太现实了,而一个现实中的人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白泷不该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之中。
所以穿越理应是真的。
佐证这一点的除了超人的恢复能力和手撕怪异的实力之外,还有其他几点。
白泷在大学城中是个带恶人模板,一眼就能让人望而生畏,明明接触后会觉得他是个随和的人。
但这也证明了他骨子里是不同于寻常人了。
寻常的平民百姓绝无可能周转于各种情况下仍然游刃有余。
而他的自信是写在骨子里的,有一种见过大世面的感觉。
说白点就是气质。
加上偶尔白泷会问出一些奇妙的问题,端木槿结合这次的笔记本更加确定穿越是存在的。
最负盛名的穿越有几种?
现代都市题材,还能放人回来的穿越有几种?
左思右想,那就是无限流了……左手一本杀戮都市,右手一本无限恐怖。
但凡无限流,都脱离不了这种模板的嵌套。
既然不是被大黑球征召去打外星人、对抗外星文明,看来就是被大光球掳走去异世界闯荡到处破坏剧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珍惜生命的现实直男会伤成这样的理由,否则他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解读这个案子呢?
肯定有强制力啊,这个强制力就是大光球。
任务失败扣奖励点,奖励点负数就直接抹杀,老套设定却是最经典无限流,血腥残酷又毫无人情。
哪像是如今的系统文,一个个都是好保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出天命之子宇宙天尊。
这么说来,他也是仗着自己不会死,连修复身体的点数都舍不得用?又或者是连修复的点数都没了?
“难道是上个任务惨败了?”端木槿自言自语的说,她声音很轻,全然是企业级理解的胡思乱想。
白泷却听见了,他说:“还没失败,只是暂时中断。”
端木槿猛地回头……真的有任务?还真是主神空间?
她下意识的问:“你就这么跟我说了?会不会出问题?带来什么危险?”
“危险?应该不至于吧。”白泷迟疑,这个世界带来的麻烦至多是能力暴露,被官方约谈,不过他们大概没空理会,毕竟灵气复苏,棘手的问题更多,自己这么人畜无害还能清理怪异的人才,官方不可能来找自己麻烦。
“那就不用说了,或者等到以后再告诉我吧。”
端木槿过去很想知道他的秘密,现在有了眉目,她反而不想深究了,或许是看见了浴血残躯的青年之后,她意识到了这份秘密的背后藏匿着太多血腥和残酷,反而有了几分不忍,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竟也有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隔离感,仿佛他脆弱如梦幻泡影般一碰即碎。
“也好。”白泷默然,他也没打算和盘托出,便笑了笑:“我原本也不打算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全部告诉你,毕竟听上去太玄乎了一些,偶尔跟你聊一聊倒是无碍……”
“这倒是没什么。”端木槿平静了几分:“生命安全最重要。”
“说的很多,命比什么都重要。”白泷深以为然:“以稳健的发育为当下目标吧。”
“你还打算再回去吗?”端木槿盯着碗筷问。
“当然。”白泷按着胸膛:“这一剑不能白白被刺,我记仇的很……况且卖血战术算是成功了,后续我有把握能控制住局面。”
端木槿缓缓蹙起眉头,随后缓缓舒展:“随你吧……不过在你去之前,还是听一听我的看法吧,关于真凶的身份,关于灵剑的失窃,关于三起案子的种种,我不敢说自己绝对正确,但这或许就是真相之一了。”
第两百七十章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时至深夜,月明而星稀。
九莲庭楼之前,正是一派剑拔弩张。
一场声势浩大的搜山,最后找到的不过是一滩血迹,一截衣袖,一只断手。
这个消息是不可能瞒得住的,明眼人都会清楚到底此人到底是死了。
陆小堂死了,众多宾客是惶恐,而白泷失踪了,宾客们最后的忍耐也走到了极限。
毕竟……连查案的人也没了。
出外景的楼阁之前,几大真传弟子的手掌虚按着剑柄,神色为难,背后上百内门弟子着浅蓝色衣装,一张张年轻的面貌上满是压抑的沉默。
倘若来者是敌,她们拔剑便战,便是血染青丝也算是报答了宗门的养育之恩。
可偏偏来者不是敌人,而是受邀而来的宾客,其中武力卓绝者甚少,都是些平凡人罢了。
其中一名背着书箱的青年人站在队伍中列,缓缓走出人群,直视着前方真传弟子中的一员,平静问道:“宋姑娘,真要阻我等回家路?”
此是读书人,来自云麓学宫,虽属于声名不显者,却也是五代书香世家,背后势力不说深不可层,却也是一代儒者,将来必当入仕,轮地位比国子监的太学生都要高出许多。
邀请此人来的是第八真传,八姑娘被点出名讳,也无法做缩头鸵鸟,只能往前一步,迎着对方的视线,露出左右为难之色,宗门、义气两难全,她低声说:“我们可以谈一谈……”
“谈不了,倘若是我死在这里,死在异乡,会有太多遗憾了。”读书人轻轻摇头:“你我相识数载,你了解我的为人,我有抱负,也有理想,所以不能死在这里,我谅解你的苦衷,但也希望你尊重我的想法。”
“宗门会想办法保障你的安全。”
“想不了,如果你们有办法,就不至于落得这一步了。”他说话时不急不缓也冷静非常:“我并非是忍无可忍,也不是贪生怕死,而是知晓……如此等待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所有人也都是这么想的,即便此事不是鬼神之为,亦不是魑魅魍魉,贵宗门又能如何应对?”
八姑娘接不上话。
因为事实胜于雄辩,死了两个人,这是事实。
即便是半软禁半看护也没能阻止凶手杀人,再傻的人也清楚,宗门里必有内鬼。
宾客们都清楚,留下来的结果便是任人鱼肉,他们可以不惧死亡,却不想死的不明白。
天香楼阁有天香楼阁的规矩,而宾客们也有自己的道理,乌合之众才会沦为一盘散沙,所以这些人自发的拧成了一股绳,决意不再拖延,在今晚正面离开外景。
这是一次全面性的冲突,也彻底撕破了最后一层的遮掩。
“宋姑娘,能请你让开么?读书人这么问道。
第八真传不语,却轻微的摇头。
宗门对寻常江湖人而言,各自意味不同,天香楼阁的弟子几乎全是被世人抛却的孤儿,其中许多人都是出生时就身患病症而被舍弃,她们能活全仰仗宗门的养育之恩,这里是她们的家,为宗门而活是忠孝,如果非要做出一个选择,她也只能忍痛割袍。
“我明白了。”读书人叹道:“你我恩义已绝。”
听得此言,八姑娘眼神稍稍黯然,只能苦涩一笑。
读书人之后,也有其他人开口,交谈的结果,最终指向的答案都是同样。
在问答之后,再无言语。
无声之中,外宾们往前踏进一步,他们手中没有兵器,既不是江湖名宿,又不是覆甲的兵卒,却有种无言的压力,逼迫着真传弟子们下意识绷紧了神经。
他们的意思很明确,今天就要走,谁拦着都不行。
除非拔剑阻拦。
可拔剑的后果是什么?
堂堂名门正派屠戮外宾,此事之后她们还有立锥之地么?
说到底这是诛心的抉择。
天香楼阁的弟子们心说宁可去直面魔教,直面南唐铁骑,也不想承受这种压力,拔剑也不是,不拔剑也不是,谁都不情愿自己成了刽子手。
分明该千刀万剐的是真凶,而他们却在互相掣肘。
“此事难了。”方寸站在窗边,看着这处比闹剧还要热闹的讽刺戏码,叹道:“可怜这群弟子,被架在火上烤了,而这群外宾也都成了火中取栗者。”
兰香雪默然着问:“你为什么不去?”
“我知道走不了。”方寸摇头说:“而且,我是医师,病人没治好,怎么好一走了之?”
他指的病人是病榻上的北冥清秋。
她得知白泷失踪后激动之下提起真元,一口气没提上来,自己反倒是晕厥了过去,犯下低级错误,伤势反而加重了几分,导致昏睡至今。
方寸又问:“你们不走么?”
兰香雪默然,她无声的抱着剑,良久才道:“我在等凶手……”
她是杀手,有的是耐心,如果公子死了,她一辈子都可以留在这里,只等着凶手露出马脚,然后拔剑杀人。
她不走,绣玉自然也不会走,况且镇国公主的心情也谈不上好,她走火入魔伤了本源后也坚持去了金陵是为了找寻白泷,现在他人没了,回梵月谷后如何交代?
小姑娘正闷闷不乐的坐在窗户上晃悠着小腿,心说等功力恢复个几成,非得把凶手揪出来冻成冰块然后丢进湖里冰镇个几年时间。
可她也好,兰香雪也好,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有了一身惊天动地的本事,也挡不住宵小之辈的有心算无心,金城铁壁防御无双也怕来自背后刺来的软刀子。
阴谋诡计杀人无形,找不到凶手,难不成真的要提着一把刀把这名门正派上下千人杀个干干净净?
如果不是天下的冤案错案恩怨纠葛太多,六扇门的四大名捕也不可能名动天下,成为各个大宗门的座上宾。
谁都担心出现这种纰漏,连六大宗门之一的天香楼阁都会落得如此焦头烂额的地步,更遑论别的小宗门。
在外宾逼迫的真传弟子们退无可退至极。
在姑娘们几乎压抑不住想要拔剑的时候。
一抹剑光斩落在湖面之中,入地三寸,苍白色的剑痕升起,地面浮现出无形的剑气壁垒,瞬间震退了双方。
沈轻眉自湖泊上走来,足尖落下,荡起一阵阵轻微涟漪,好似行走在镜面上。
“何须为难弟子们?如有苛责冲我沈轻眉来便是。”五长老平淡道:“她们不过是听从了命令,有不是有意刁难,逼的你们落入窠臼,这一切都是我的授意。”
她开口说道,便是将所有敌视都揽到自己身上。
这也是很聪明的做法,和宗门无关,都是个人所为,转嫁了矛盾,也转移了视线。
可众人皆知这个手法,只要不放他们离开,连给台阶都不会留。
一位中年宾客道:“沈长老乃天王境,不放人走,我等强闯也绝无可能过去,可世事需讲道理,我等着实没有耐心继续留在这儿,没理由为了贵宗的灵剑而等死的道理。”
另一宾客也说:“不顾江湖风评,不管宾客死活,这就是贵宗的做法?”
一名女子宾客厉声道:“如要调查,我等配合,但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我们就是凶手,为何还不放人走?非要我等死在这里,血流成河,你们才见得我们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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