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兰香雪也深感震撼,她不太确信的说:“或许,只是编撰的吧?”
白泷说:“自然是编撰的,许多情节都太夸张了,说出去谁信,一个先天不到的焫鷄怎么可能在无极魔门的眼皮底子下面反复横跳还能安然无事?”
虽说前因后果差别不算太大,但过程实属夸张了,这故事当中他明明是被卷入者,这样诉说来,他反而更显是一个谋划者,仿佛这局面皆是他筹谋而成。
听过这些故事的人,根本分辨不出这人榜第三是好是坏。
不远处的帘幕后,青衣女子手里捏出半两银子,对着小二说了两句话,小二领命,将半两银钱放在了桌案上,随后对着说书人笑着说:“上面有位客人,问你还知不知道别的事,她对着人榜第三感兴趣,让你多说两个。”
“要的,要的。”老人挣到了不菲的银钱,笑容满面,他一拍惊堂木,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随后道:“不过老头儿我啊,对于这位的了解也不多,要说是人榜第三的故事,也只听说过一两个,其他的道听途说难免差错太多,也不够精彩,倒不如说另一个可信度比较高的故事。”
人群来了兴致,忙问是什么。
“刚刚小老儿也说了,这位人榜探花实力非凡,行事风格却是诡谲,难辨善恶,便是六扇门都查不清他的所思所想,只能将他定义成魔门,可能不少江湖人都知道,这人榜第三和那魔道黑榜第七极有可能恰是同一人,我们这故事都是从魔道黑榜第七的经历中查缺补漏找寻出来的。”
“虽然还没有确实证据,但未必不可信。”
老人落下惊堂木,表情一肃:“这次咱们便来说说,这位魔榜第七人和人榜第九凶名赫赫的草原凶狼王铁升之间的仇怨……这事儿要从塞外流沙集说起。”
白泷听到这里便喝了口茶,看了眼桌子上快冷掉的饭菜,动了动筷子,开始面无表情的恰饭。
说什么不好,说铁升。
求求别恶心我了,这个狗东西追杀了老子半个大草原。
我当初就不该心疼自己,直接一剑带他走,哪怕拼着全身粉碎性骨折的后果。
下方的故事说的真真假假,听着好生精彩,是两位顶尖高手之间的斗法较技,这在电影里叫做双雄对决。
可白泷心底清楚根本不是,他当时只顾着跑了,反杀什么的并没有想过。
两人横跨大半草原,直至出了铁升控制的势力范围之后,来到了荒漠附近,白泷开了轶闻任务,两人闯进了一个秘境中,铁升运气差,一路上吃了各式各样的机关陷阱,等白泷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状态极差,比东邪西毒里的欧阳锋好不到哪里去,之后沙漠地起龙卷,两人卷入沙尘暴……
哎,这一路辛酸苦楚,想想就让人不禁潸然泪下。
白泷都忍不住眼眶湿润,想必铁升回忆起更是可能掩面痛哭吧。
毕竟他这狗东西比自己惨得多了,当时有望四重天,结果反而跌了一个境界。
再然后白泷横穿大漠,靠着界门晃悠了很久才找到出路,走出了死漠,来到了圣教领地,第一次直面了正魔之争,了解到了外九道中最为神秘的拜火圣教……
琵琶声不断。
白泷在追忆之中吃完了这顿午饭,回头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已经是午后时分了。
绣玉和兰香雪听着经过了艺术加工的故事颇为入神。
直至白泷起身了,她们才反应了过来,好在故事已经结束,说书老人额头见汗,同样是满面红光。
白泷付了饭钱便出了门。
小二喊道:“客官,找零!”
“给说书的吧,请他喝茶了。”白泷走向大街。
绣玉眨了眨眼睛,这人怎么突然变得大方了,白公子平日花钱绝不大手大脚,她看得出来。
兰香雪说:“公子也喜欢听这故事吗?”
白泷顿了顿,也说不上心情好坏。
他只觉得行走江湖能听到有关自己的传闻,或许不算件坏事。
等三人走远,青衣女子面覆轻纱,走到说书老者前,又丢下一两银钱。
“谢谢姑娘。”说书老者和孙女一同致谢。
“这是你们应得的。”青衣女子走出酒楼,步伐轻快。
她的眼眉里透着欢喜,她看得出,那个人没把过往的一切给忘了。
说书人忙着清点着今日的收获,高兴的满面红光,但或许他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曾经面对着人榜第三魔榜第七的白公子,说他才应是当世魔道第一人。
第两百三十五章 名门大派
既是来了天府州,白泷便是冲着天香楼阁而来。
来者是客,既然真传之一的商雨薇邀请他观礼,见证这难得一见的大宗门一年一度的门派大比,他也不必要矫情,直接去了便是,扭扭捏捏的像个影子似的反而万分不自在。
……主要是能省个住宿费。
天府州比金陵城还要大一些,虽说没有一江河横贯南北西东,但城内规划也算是区域分明。
商贾之城,咽喉要塞,道路两边树木摇曳,走了半个时辰,便是各种风景都看了一个遍。
路上少不了许多江湖人,也有不怀好意者接近,但无一例外都被兰香雪毫不掩饰的剑意逼退了。
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女人。
实力高强的女人远比男人可怕,这是江湖上的常识。
“天香楼阁是名门正派,但市井气息最浓郁,素衣门弟子入世活人无数,却也知道把宗门放在避世的秘境之中,反而她们堂而皇之的在天府州里开设宗门之地,毫不避讳,或许这便是骨子里的生意人吧。”白泷缓缓道。
绣玉皱眉——这样练武不是落了下乘?
白泷摇头:“武道没什么上乘下乘的区别,无非是天分、努力、灵感的堆砌,每个人的先天道都不同,难道谁都要苦修么?更何况天香楼阁练的本就是入世剑,无人观赏的剑舞算是什么剑舞?”
绣玉不认同——武道至诚,容不下其他什么。
白泷反问:“可天香楼阁不也有陆地神仙在?”
绣玉瞥了眼白泷——那都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况且那位只留下了一个外景,之后便不知所踪。
白泷奇特道:“果然是天香楼阁也有外景秘境在,比之梵月谷如何?”
绣玉傲然——人造的如何比得上天地自然奇景?
白公子又问:“这外景难道就在天府州之中?”
绣玉不知——进去看看便知道了,这次宗门大比,必然是在外景秘境之内。
兰香雪说:“前面便是天香楼阁了,唔,看着确比金陵的要气派许多。”
白泷看向前方,这里已可以说是一个园林了,倘若上面书写着‘天香楼阁’几字,他会认为这里是一个公园景点什么,大宗门之下的一品宗派也要讲究排面,大秦南唐,似乎苦境的人都讲面子,它们往往狡兔三窟,宗门产业、宗门办事处、宗门驻地都是分开的,但天香楼阁则不然,这里既是宗门办事处,也是接待所,也是宗门产业,并且完全不忌讳把招牌拿出去做广告。
白泷没听说过龙虎山牌子的龙精虎猛丹,或者太白剑派的太白剑袍、太白剑;素衣门专用医药葫芦之类商品,但天香楼阁专用的胭脂水粉、衣着品牌,甚至连装修风格也是独具一格,屏风、家具都有得卖,这生意做的可真是巧妙,毕竟实体行业,扎实稳健,比蚂蚁……咳咳……
来到天香楼阁之外,白泷靠近了二十步之内,正在守门的一名姑娘便睁开了眼睛,毕竟是宗门驻地,守着门的弟子也是内天地圆满,两名女子一左一右,是一对双胞胎。
“请留步。”双胞胎同时开口,声音清脆几乎别无二致,听着像极了索尼大法好的双耳道环绕音:“这位公子,宗门近来一月不营业,不接待任何陌生客人。”
白泷信手一丢,抛出手里玉牌:“我有预约。”
双胞胎接下玉牌一看,低头又一瞧:“你是白公子?”
“是,受邀而来。”白泷颔首道。
“三人请进。”双胞胎侧身让开:“七师姐已经等你有些时日了。”
白泷有些意外,虽说是真传弟子打了招呼,但这么轻易就让入内没问题么?
“公子不必奇怪,我们毕竟做生意,和其他宗门不同,对此地管辖并不严苛。”双胞胎的一人说道:“只要师出有名,也不必要过多盘查。”
“况且我们每一届弟子之间都是情同姐妹,七师姐提及过绝不可为难公子,毕竟……”双胞胎另一人莞尔道:“她说过,公子可是个令鬼神都惧怕的人。”
兰香雪默然,她想起了公子淡然而去淡然而归,谈笑间提着血衣楼主脑袋回来的场景。
绣玉也沉默,她想起了在白泷手下临死前还在怀疑人生的黑虎精,以及早晨训斥她时的可怕模样。
她们不约而同的想……有一说一,确实。
白泷头疼,凶名赫赫还真是两个世界的通用称号啊。
他尝试着辩解一下:“其实我是个好人。”
双胞胎也笑答:“看得出来,白公子很豁达。”
“嗯?”白泷听着‘豁达’两字有些不对味。
“我们都知道了,七师姐也没有故意瞒着,她特意取了一对名刀应付这次宗门大比,藏也藏不住,索性坦白了,大家都知晓,也好奇着哪位好心人如此大方,昂贵兵刃说借便借,一来二去便谈到了白公子身上,说起来……”两名双胞胎眼中闪烁好奇之色:“公子也深谙音律?”
白泷面无表情:“略懂。”
他没想到这商雨薇居然什么都说了,虽然这是她家,说了也没什么,但居然这么口无遮拦?
夸我豁达是假的,想要白给才是真的,这群人不会将我当做冤大头了吧。
他强调道:“我欠了商姑娘一个人情,借她双刀一用,不过是互有往来,如果不是这样,我也没什么机会走入天香楼阁的宗门里。”
双胞胎发出银铃似的笑声,不到十八岁的女子们性子活泼的很。
一路上走来,整个园林的面积宽阔,一步一景,亭台楼阁,园景秀色,哪里都凸显着人为布置而成的讲究。
但想必大多人来到这里是没心思看风景的,因为天香楼阁的宗门女子全部都是女性,从十岁到五十岁都有,莺莺燕燕的蝴蝶成群,会令人误以为自己走近了女儿国,一路走来少不了许多好奇的视线,兰香雪和绣玉还好,白泷是男人,被女子肆意打量着也难免有些不自然。
天香楼阁的女子有着被绿的被动,所以一生都愁嫁。
要不然早早熄了心思安心练功,辈分逐渐从师妹变成师姐再变成师姑再变成师太……
要不然早些出去行走江湖,找个如意郎君嫁出去,毕竟被绿这种诅咒也不是百分百生效,看人品。
可不论如何,天香楼阁的女子对陌生男子的好奇心绝对足够强烈,其中不少胆大的就正大光明的看,她们平日登台演出绝对不怕的便是被人打量,一个个看帅哥看的理直气壮,哪怕回看过去,她们也毫不规避坦然受之;至于胆小的都是些小女孩,十多年岁,藏在师姐旁边偷偷看去。
白泷并不是李淳罡,这里也没有绿袍儿,远远的看一眼出不了什么问题。
穿过半个园林,来到了一间茶楼,这里是特意用来招待客人用的地方,琉璃红瓦,雕栏画栋。
气派是气派,却在茶楼之外种植着一颗龙抓槐。
槐树之下有一只鬼。
白泷下意识便运作了天魔真气,他对这方面感知比较深刻,这股气息有些阴森,却也不同于鬼修。
定睛看去,槐树下立着一个朱红大袍的阴物,没有三头六臂的怪异模样,而是红袍女相,阴物双手握着木制推车的握柄,其造型酷似轮椅,轮椅上是一名十五岁稚嫩少年作书童打扮,正打着哈欠。
兰香雪也察觉到了危险气息,便看着木推车后方的阴物,皱起眉头,她的阅历认不出那是什么。
绣玉自然更加看不出。
直至少年人主动开口说:“别这么紧张,这是我养的,就和普通人养个蜥蜴、毒蛇什么一样,你看我都光明正大的呆在这儿,天香楼阁都没赶我走,还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白泷没走近:“那是什么东西?”
“这位小哥,你别盯着我的东西,看着我不行吗?”少年人满脸无奈:“我才是正主儿啊。”
“好。”白泷问:“那你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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