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令冷泠
他若有决一死战的勇气,顶住秦军的攻击,蓟城的燕国的军民自然也会有信心去迎战围城的秦军,而整个燕国境内的战力也能被调动起来,若能坚守过最初的一段时间,其余列国,无论是赵国,还是楚国,或者是魏国,都会作出应对。
但可惜,燕王丹选择了一个最愚蠢的选择,将自己的主动权交到了秦军手中,以至于使自己现在身处秦军包围之中,而蓟城也因为他的被包围,而真正的变得危险起来。
“那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朱亥小心道。
“亥叔,你是想说我们是否还要去燕国吧?”魏无忧道。
“是,我们接下来可还要去燕国?”朱亥见自己没能说出口的话已经被魏无忧猜到了,索性承认道。
“不用了,当我们走到燕赵边境之时,或许燕国已经不存在了,我不想再见到秦军。”魏无忧道。
“那可要返回大梁?”朱亥问道。
“回去做什么么?看那些人可恶的嘴脸吗?”魏无忧说话间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显然,再大梁的经历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回忆。
“去道家那里,我也想看看我的无伤现在怎么样了。”魏无忧话锋一转道。
“是,也该看看小公子了,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到了。”朱亥听到魏无忧的话,脸上也是浮现出慈祥的笑意。
魏无伤,今年差不多已经三岁了。
想到那个可爱且天资不凡的孩童,朱亥不由笑了,多么好的孩子,有他在,信陵君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当然,如果不考虑那孩子的父亲的话,一切或许就真的完美了,只不过,关于孩子的父亲······
朱亥不敢再想下去,虽然除了魏无忧之外,没有人知晓那个答案是什么,但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能够瞒得过外人,但却瞒不过身边的人,而朱亥,作为如今信陵君君府的大管家,对于这样事情岂会真的一无所知,只不过是没有确切的证据的罢了。
或许,他也不想更不敢去找那些可能存在的证据,那个答案,对所有人来说,都不会那么美好,与其这样,倒不如让那个答案彻底淹没了记忆中,忘记它的存在。
······
蓟城,燕王宫。
数年前在南阳因为一念之差与东君焱妃分别而选择了燕国的月神,随着时间的沉淀,已经渐渐显露出独属于月神的风采,只可惜,整座燕王宫中,无人能够有幸看到罢了。
如今的她,依旧是燕王宫的女医官,只不过在,这个职位好像不用做多久了。
喜欢独居高出的月神透过阁楼中开启的窗户遥遥望向城外的方向,眼中可见的四处燃起的烽火狼烟,隐约能够听到的是惨烈的厮杀声。
蓟城,岌岌可危,燕国,覆灭只在旦夕之间。
“住了这么几年,多少也有些感情了,就这么要换一个居所了,还真有些舍不得。”月神从远处收回目光,带着似真似假的伤感道。
“月神大人只是在这里住了几年,就已经舍不得了,更何况是我这般,已经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的人。”一位中年女子沉吟道。
她是曾经燕王喜王后的妹妹,被燕丹称为云姨的女子。
“怎么?你想要随着燕国一起化为尘埃吗?”月神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中年女子道。
“我没有资格去选择如何活着,但我却能够自由地选择如何去死,燕王宫我住地太久了,虽然从未喜欢过这个地方,但确实突然间让我再换一个地方,我还真有些不愿意了。”云姨带着几分伤感道。
“为了燕王丹值得吗?”月神问道。
“为了他当然不值,但我却不是为了他,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比起姐姐来,我活的已经更久了。”云姨带着回忆道。
“你从来就不可能得到自由,哪怕是你所说的自由地选择死亡,你也做不到。”月神笑着说出来最冰冷的话。
“阴阳家的月神大人虽然厉害,但好像还不能剥夺我死亡的权力吧?”云姨也是笑道。
当一个人连生死都不在害怕之时,又怎么还会受人摆布。
“我自然不能剥夺你选择死亡的权力,但你却有活下去的理由。”月神微笑道。
云姨不再说什么,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活下去的理由吗?她早已经没有那个理由了。
第259章 红莲给哥哥的礼物
新郑藏书楼。
“师父,燕国快完了。”
随着时间与知识的沉淀而渐显峥嵘的韩非从怀中掏出一张舆图放在了跪坐于书案之后的师父荀况面前,随后在荀况的示意下,跪坐在了书案前的一张薄垫上。
“这就是你的答案?”荀况看着面前简易的燕国舆图,以及上面标出的两种颜色分为黑红的细线道。
“是,虽然信息并不全,但大致也能推测种秦军燕军的动向,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燕王丹和他的燕国新军最终会被秦军所包围。”韩非说道。
“看你在舆图中的表示,似乎已经认定燕王丹不会在秦燕边境与秦军决战,而是会选择断尾求生,回援蓟城。”荀况看着韩非在舆图中的标识道。
“燕王丹他没有决死一战的决心啊。”韩非回答道。
“额,这也是你分析出来的?”荀况问道。
“不是。”韩非回道。
“看来你另有消息来源。”荀况意味深长道。
作为曾经的韩国公子,如今唯一一位能够自由活动的故韩国王族,在他身边自然汇集了一些并不甘心的不认输的韩国遗族。
“师父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底细被看穿的韩非并没有任何紧张的神色,他不相信,自己的师父会伤害自己,哪怕他早已成为了秦王的合作者。
“你是瞒不过有心人的。”荀况道。
“师父你这样的宗师,整个天下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韩非笑道。
“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说说吧,为什么燕王丹没有决死之心,燕国反而要被灭了。”荀况说道。
“在大战面前,燕王丹就是燕国上下的胆气所在,天下之兵,强者莫过于秦军,弱者莫过于燕军,燕军对上秦军,本就先天底气不足,若燕王丹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与燕王之躯亲帅大军与秦军决战,还能激发燕军的士气,或许不能取胜,但多少还能坚守住,而只要他能坚守住,诸国还能作出应对,或许还能接了燕国的灭国之危。”
韩非侃侃而谈道。
“若燕国不能坚守呢?”荀况考校道。
“若燕国不能自救,又怎么能够指望他国去救他呢?”韩非无奈中带着嘲讽道。
“你在兵法一道上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工了。”荀况笑道。
“不求成为兵家大师,只求能偶懂得兵家之道,免得日后接触到这些事情后,表现得一无所知。”韩非说道。
“有心人。”荀况道。
“你这位有心人,可知道这封信简是和人所寄吗?”荀况从书案上的一堆竹简中抽出一卷送到了韩非身前问道。
“能从秦国寄来,还能直接送到师父手中的,我的亲人中,好像只有那么一个人吧。”韩非笑着大开了竹简。
红莲,这个小丫头竟然想起来给自己写信了,看来,你在秦王宫中生活的不错啊。韩非暗自想到。
随着竹简中遗一行行娟秀的秦篆落入韩非眼中,韩非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很了,但就在韩非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的时候,他的笑意却突然间凝固了。
来不及消散的笑意挂在韩非那张僵硬中不失风度的脸上,一时间倒是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这位秦王夫人给你这位兄长说了什么?让你这个能够泰山并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学工大师兄露出这样的神色?”荀况好奇道。
这倒不是荀况的好奇心太重了,而是此时韩非的神情实在太过丰富,实在太过诡异,各种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荀况甚至可以肯定,即使是最擅长颜艺的农家弟子朱家见到此时的韩非也要自愧不如。
“我要当舅舅了。”韩非看着一眼师父荀况,缓缓收起了竹简道。
“额,秦王又要添一位子嗣了?”荀况道。
“是啊,只是,红莲她······”韩非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
红莲才几岁啊,虽然早已知道,红莲呆在秦王宫,那些事情事跑不了的,但未免也太早了,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畜生啊!
自己的妹妹即将拥有子嗣,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是一想到自己未来那位外甥的父亲,韩非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已经在过去无数次说服自己,国仇家恨只需要自己这些男人承担就行了,至于红莲,就让她安安心心地呆那个最恐怖,但同时也是天下间最安全地秦王宫就行了。
但那只是出于理智得出地结论而已,当事情真正发生之时,韩非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理智。
红莲终究是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妹妹啊,而她现在跟随的人却是他的仇人。
“红莲在信中说的应该不止只有这些吧?”荀况问道。
对于韩非与红莲的这件事,荀况看得很明白,韩非的纠结只会纠结在一时,有人会为他解决这个问题的。
“还有其它。”韩非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红莲说,嬴政将孩子的命名权给了她,但她想让我这个兄长帮她给孩子起一个好名字。”韩非苦笑道。
红莲这可真是不当自己是外人啊。可是,我想当那么一个外人啊。
“额,这倒是有趣,秦王这个人,不仅对付敌手有一套,对身边的女人也是手段非凡啊。”荀况道。
“师父,你莫要说笑了,我现在很苦恼啊!那是秦国的公子或公主啊!”韩非无奈道。
“但他或是她也是你的外甥。”荀况提醒道。
荀况虽然放任韩非参与那些事情,但那只是为了磨练韩非而已,况且,他还知道,秦王嬴政对于韩国故地的暗流并非一无所知,但他还是默许了他们的存在,显然是另有计较,韩非也因此而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若是韩非哪一天被仇恨支配了理智,那一些就说不定了。
“我知道,我就要有外甥了。”韩非沉吟道。
“但红莲还说,将来,想让我当这个孩子的老师。”韩非说着脸色已经变成了苦色。
“呵,这可是好事啊,若红莲的孩子是一位公子,你将他培养成才,若是这孩子能够在未来继承秦国王位,你不是就报了大仇吗?当然,你也可以将他教成纨绔子弟,这样,也能让秦王心痛一阵吧。”荀况半真半假道。
“师父,别开玩笑了。“韩非苦笑道。
“我说的真的是玩笑吗?”荀况道。
“师父······”韩非想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第260章 焰灵姬想要的东西
晋阳,这座曾经赵国先祖起家的地方,早已成为秦军太原郡的郡城,曾经属于赵国的荣光在现在却成为了赵国的病痛,秦军自占领这座城池之后,屡屡以此为基地,出兵太行山,避过大河一线,出兵攻打赵国。
这是一个让赵国既爱又恨的地方,不过,好在现在赵国已经不需要在注意这个地方了,秦军已经从别的地方发动了攻击。
“大王真的不在晋阳休息几天吗?”城楼之上,焰灵姬看着晋阳城外奔流不息的汾河,对身旁的嬴政问道。
“我若是在这里,有心人会着急的。”同样也在观看着远方景色的嬴政回答道,不过,相比于焰灵姬喜欢水,嬴政更喜欢山,更何况还是晋阳城外的山。
“大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焰灵姬娇笑道。
“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嬴政脸色平静道。
“额?大王所说的人意应该还有别的意思吧?”早已完成进化的焰灵姬自认为已经听明白嬴政话中的深意。
“你觉得我还有别的意思?”嬴政反问道。
“人是人,但意却未必是意。”
焰灵姬说着深处手指点在了自己腰间用来束腰的绸带上,道:“比如这个衣,它也是‘意’。”
“你现在知道的很多吗!”嬴政道。
“这不是大王调教的好吗!”焰灵姬说着露出了献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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