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纸桥
当不正常被‘指明’时,眼中所看到的世界,似乎正在崩塌和颠覆。
凌凌陆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应该还不至于···有些应该真的是巧合。否则的话···他们根本不必大费周章,可以直接颠覆一切。”
“不过···即便如此,抹掉那些我们误会的···能够确定的部分,已经足以骇人听闻。”
此时两个原住民,深切的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恶意。
尽管他们对此,还一无所知。
有时候,恐惧的不是敌人,而是未知。
在废土世界,外界来客、不死之人的概念,几乎是已经公开固化了的,即便如此废土世界的原住民依旧过的好好的,且因为在武力上的优先,对修士们形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压制。
所以,高武世界的信息偏差对原住民而言,实则是一种概念上的‘折磨’。
而这折磨,随着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与联系,是可以被传染的。
比如原定身份死亡后,花费了剧情点,选择了身份偏移‘继承’的人,亲情和友情可以相对没有多少偏差的连接,但是爱情也能如此吗?
即便是兄死弟补或者姐死妹上,那种对原住民而言,伦理、道德上的摧残,也总归是会蔓延出来,折磨着那些选择‘继承’之人的内心。越是真挚的情感,越经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这就是柯孝良的‘歹毒’,他用看似温情和体贴的方式,一面收回撒出去的‘剧情点’,一面让那些修士们,为他日常创造更多的魔性值。
惊天动地的搞大事,固然是重重的狠狠的割韭菜。
但是细微的,看不见的,不经意的细节输出,同样是一种细水长流的收割方式。
且整体能创造的价值,远超搞大事。
铁手和凌凌陆,将所有在他们身边,出现过有‘异常对话’的人,都视为了一个组织的人,所以内心涌现了庞大的惊悚感。
感觉到了隐藏在黑暗里的庞然大物,犹如模糊看到了海面下,冰山隐藏的巨大版块。
事实却又并非如此。
修士群体虽然庞大,却并不统一。
他们内部的纷争,也是只多不少。
就像凌凌陆他们此刻所窥探的雷州会馆。
它只是一个同乡会馆而已。
并没有那么的神秘或者可怕。
那些小门派、小家族、散修们,通过这样一个同乡会馆联络起来,一起干大事。
这是他们选择的生存之道,经营之道。
单打独斗不是大宗门对手的时候,就只能这样抱团取暖,才能抢占些许资源。
借着贺严东的手,搞些事情出来,然后李代桃僵,成为皇帝最终掌控朝廷。
这是雷州会馆,集结了众人之力,准备搞的一出大动作。
然而即便是雷州会馆内部,那些在中心斡旋之人,只怕也都没有什么必成的把握。
毕竟国家、政治这种玩意,非三言两语便能完全归纳。
找人伪装成皇帝,就以为可以坐稳江山,为所欲为···这样的价值观太朴素了!
说穿了···掌握江山,掌握朝堂,居中侵占是假,搞事情挣剧情点,那才是真。
高武世界···或者说异世界一直很贴心,那就是你只要不咸鱼,一直在搞事情,那就多多少少能有点收获。
所以雷州会馆的众人,也并没有那么抗拒失败。
毕竟成败都是赚,多少的差别而已。
此时站在门口互怼的两名修士,也不知晓自己的行为,在两个原住民的眼中,引起了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那个做乞丐打扮,显然是丐帮弟子的修士,确确实实是在骂街。
众所周知,丐帮的绝学除了打狗棒法和降龙掌之外,第三样就是骂街。
他们能将骂街编成歌来唱,且词句鲜有重复。
不仅朗朗上口,深具韵律之美,并且通俗易懂,保管被骂之人,在刹那之间就能明白过来自己被骂了,且被骂的内容是什么。
后一点相当之关键。
会馆内,一群人也在争执,虽然不是骂街,内容却也相去不远。
“这回是真的跟着倒血霉了。”
“热汤没喝上一口,骚味倒是沾了不少。”
“剑宗搞的事情,他们倒是挣了不少剧情点。可怜我们这些无辜的散修和小家族,全都遭到了针对。昨天又有十几个同乡被抓出来了,混入名门正派的倒是还好些,最多被废武功逐出山门,左右花些时日,再寻点合适的武功,就能练回来。最惨的是那几个混入邪派的···临死前还惨遭折磨,他们的惨叫声我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历历在耳。”一名修士相当愤慨的说道,他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像极了在破仓库里上大课,蛊惑人心的同乡大哥。
只是这话却并没有引起同仇敌忾,反而有人冷嘲热讽道:“那他们也可以选择直接退出世界啊!硬扛着作甚?说穿了,还不是为了那点剧情点?毕竟被折磨,也是有剧情点的。一个剧情点,高低也能换两三块灵石。”
“挣钱嘛!不寒碜!”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同乡大哥斜眼冷笑质问。
“我是让大家伙联名,去找剑宗索要赔偿,我这是为了我个人吗?我这是为了大家好!”同乡大哥接着道。
“为大家好?说的可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