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罗将神
只是,那怨灵还能战斗,这身体,却只能一动不动,永恒的镇守在主人的墓地之前。
凛音她们默默合掌行礼,而后,欲要绕过去,进入后面的高馆。忽然,山林间回荡阵阵雄浑的声音。
“是谁?敢侵扰如此净地,休想再向前一步!” 是武藏坊弁庆!
弁庆的灵魂化作怨灵妖怪,应该是在伊势啊,为何这里的尸体,也有意志?
凛音自然不知,天地变异后,义经设法让弁庆的怨灵,回到了高馆他的身体之内,毕竟,弁庆作为怨灵,以怨念守护义经,若是义经所托,也是能够离去的。
凛音虽然脸色绯红,身姿有些不稳,但还是保持镇静,上前屈身行礼道:“弁庆大人,凛音身为义经的传人,前来高馆祭拜,还请大人放行。”
“义经的弟子?”弁庆此时,心智却比之前清楚不少,他想起离开伊势的时候,义经英灵与他说的话,若不是义经自己的英灵无法离开伊势,也愿意去助一位叫凛音的女子,一臂之力呢。
义经说这女子美貌绝伦,知书达理,实力也不弱,难道就是这位娇滴滴的白衣少女,不过这少女个子倒是挺高。
然而,没等弁庆问话,静御前却轻轻推开凛音,不知是不高兴还是想要保护凛音,她上前道:“弁庆,你不认得我了么?”
弁庆毕竟为怨念所困,心智不少那么清楚,之前并未发现,但是静御前走到前面提醒,他的尸体是永恒不动的,永恒不动,守在高馆,立往生,才能不朽。
但他的怨灵是可以离开这身体,他的灵能扫过静御前,不禁涌起一股怀念。
“夫人……”周围的大地,山林颤抖起来。
“你真是夫人……”
“弁庆,多年来,你的辛苦,我心中明白,如今,我们要去平安京,讨伐我们最大的仇人,源赖朝!此前,我想来高馆,和义经他,说一声。”静御前带着几分凄婉,郑重的说道。
“是吗!这一天,终于到了么!你们要讨伐源赖朝,我自当相助!”弁庆的怨灵声音充满战意!
“弁庆大人!”凛音心中一喜,弁庆即使只是怨灵,实力也极强,不亚于道真,得到弁庆相助,攻打平安京,又添了几分胜算。
“不过,夫人和你的人,都是女人,我不便相随,我自去平安京,先杀个痛快!你们大军到时,我来相助!”
说着,一股滔天的妖云升起,只见一个和尸体一模一样的巨大怨灵,在妖云中升起,脚踏旋绕的漫天怨气,大步,朝着西南方向踏去。
“弁庆大人……”这弁庆行动,也太过雷厉风行了,说走就走啊,凛音本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他呢。
凛音她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高馆之前,这是一座外边看很不起眼的古朴庙舍。
凛音她们进入,里面虽然杂乱,残破,但竟然一尘不染,并没有看到义经自尽时的尸体,只有一把短刀,落在地上,上面的血迹干涸,却隐隐散发这金光,和一股清澈的气味。
义经,若是还活着,估计真的距离高天之境不远了,多年后干涸的血迹,都带着一股神圣的光泽,毫无腐败,血腥。
义经,虽然没有成神,但却算是成圣了吧。
“亲爱的……”静御前捡起那把刀,抱在胸前,跪在地上,哀泣了起来。
这时候,凛音她们也只有默默跪下,磕头祭拜,还能说什么呢。
不远打扰静御前的哀思。
只是,凛音心中却有一个疑问,既然自尽的刀都在,刀上还有圣血,那义经的尸体呢?
显然,看这高馆的样子,没有敌人进入过,毕竟有弁庆在外守卫,确认义经自杀后,他们也不远耗费惨烈代价,强冲这高馆,估计,就是源赖朝,在那种情况下,强行突破,也要受伤。
源赖朝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疯狗,他确认义经已死,自然不会为了出口气而额外付出巨大损失。
除了凛音她们,别人应该无法突破弁庆才是,若是有人乘弁庆怨灵离去进去偷走尸体,那这把灵宝短刀,为何不拿走?
但义经确实死了,实在是令人疑惑。
凛音又有一个疑惑,这么明显的问题,比自己在意义经无数倍,一样心思缜密的静御前,难道看不出来么?
就在这时,高馆内,回荡起一名青年俊朗,阳光,却又几分悲伤的声音。
“镜凛音……你终于来了。”
“哎?”凛音浑身一颤,这,义经的一股意志留在此地,却不先和静御前说话,独提到自己的名字,这让凛音非常羞愧。
也不知,静御前夫人会怎么想。
但义经既然喊道自己,不容不答。
凛音跪伏道:“义经大人,凛音将要和源赖朝决战,战前来此祭拜,愿义经大人祝我军,战胜强敌,为天下扶正,为亡者复仇。”
义经没有回答。
“那个……静御前夫人也来看您了……”
义经依旧没有回答,静御前不由身体有些颤抖。
忽然,一股古老的记忆,冲入凛音的脑海。
“嗯……啊!”凛音只觉天旋地转,就此晕了过去。
黑暗中……
浮现眼前的,是滔天的云海,但这云,却不是蓝天白云,而是苍茫,昏黄的乌云,好似末日般的天空。
凛音的意识,就漂浮这这天空中。
“高天之暗,黄泉之危,天道崩乱,日月无光。”
义经的声音,空灵,悲戚,决然。
话中之意,让凛音似懂非懂。
何意?
“凛音,无论这天道,世界如何变迁,我只在意你,你才是一切的关键……你艳倾天地,绝冠四方,你要能看透,纷乱磅礴,苍茫高远之际的真相。凛音,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在那变迁,崩乱的天地黄泉之间……你,才是一切的关键。”
“我?”
凛音飘荡在令她心颤不已的昏黄乌云中,似乎在坠落,不断的坠落,呼呼的风声让她耳膜痛楚,秀发乱舞。
忽然,云层突破,大海浮现,海上暗金色的波光粼粼。
远处的天际线上,仓惶的金光映照着压天的斑斓浓云。
不知是日落时的凄美灿烂,还是灾变前的众神黄昏。
这场面,似曾相识?
凛音心中一颤,难道是自己回到了从现世来到此地之时,飞机坠落的那一刻?
“学姐!”凛音四处急切的探望,茫茫黄昏,大海,却只见她一人。
什么都来不及看清,世界,再次化为一片黑暗。
黑暗中,凛音渐渐感到身下冰冷,她粉眉微皱,缓缓苏醒,睁开眼睛,似乎夕阳西下,自己正身处一座残破,荒芜,多年无人打理的小小寺庙之内。
她感到自己身下,似乎压着什么硬硬的东西,于是悠然起身,拿起一看。
“我的古镜?”
凛音知道,这并非是现在的她,而是她过去的某一段记忆,她的意识,只能看着自己,感同身受这一切,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和影响。
这时候,凛音身上的衣服残破到了难以形容,依稀还能看出,竟是学姐乘坐飞机时穿的现世的衣服,但只剩下丝丝缕缕,还有极为残破的黑丝裤袜,部分隐约可见,部分完全暴露的,非常撩人成熟的高级内衣……
但破的根本无法见人了,凛音自己看了,都要羞耻。
凛音抬头一看,破庙顶上,天色几乎已经要暗了。
哎?
那屋顶上一个大洞,尚有木头从无顶上这段,“啪!”一声落在脚边。
似乎是新砸出的一样。难道自己从天上坠落造成的?
但地板只有轻微裂痕,显然,某种力量,减缓了这冲击。
难道是自己压在身下的古镜散发的力量?
就在这时,凛音身上的衣服,开始消融,化作了灰烬,无端的飘散在空气中,星光点点,竟然就这样消失了。
“这衣服,本非这个世界的东西,这算是回归了么?”
“那我,为何还在?”
凛音此时一阵寒意,赤身**,千金的夕芒抚慰着通体的雪白……不由感到羞耻。
这时候,古镜散发出温柔,奇异的光芒,萦绕凛音全身,一件秀美的,紫色冰蓝花和服,就这样穿在了她的身上。
凛音缓缓起身,总觉这能给自己穿衣服的古镜,不是寻常之物,于是塞进腰间,她打算出去看看,却又见破败的门边,又一把积满灰尘的红色纸扇。
分明没有下雨,凛音也不知为何,就拿了这伞,或是觉得万一下雨,用的着吧。
凛音就这样,打着红伞,走出了破败的神庙,穿过一片幽暗的小树林,来到了镰仓古城,幽冷的街道上,此时,天色已黑。
“凛音!凛音!”
传来姐姐们忧虑又温柔的呼喊声和轻轻的摇晃。
凛音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轿子中,还是那一身白衣,扎着马尾。
“我……”凛音茫然起身。
“凛音,你真的不要紧么?”雨京香赶快给凛音又是把脉,又是检查心跳。
“嗯……没,没事。”凛音似乎比以往更为敏感,这检查心跳都让她受不了。
“凛音,你刚才在高馆晕过去了,我们怕继续呆在那里,会对你有影响,就把你抱下山,带回轿子了。”上杉怜说道。
“哦……”凛音茫然道。
“你真的没事?”上杉怜担忧的问道。
“嗯。”凛音浅笑。
“凛音,可还要回高馆,你刚才晕倒了,还有话,要在祭奠时说么?”雨京香问道。
静御前坐在角落,眉头微皱,似乎不想凛音在和义经有着超出她知晓的羁绊。
凛音此时大梦先觉,自然没有注意到静御前的心神,她只是茫然的摇摇头:“不必了,我们,回清州城吧。” 十二仁王素女轿子,踏空而行,在夜幕下,正掠过陆奥的苍茫江山,往回行去。
凛音的情况,不算太好,总之,是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厉害。
“凛音,回到清州城,还要六七天,我们姑且相信红叶的话,以她传授的方法,对你进行治疗。”雨京香说道。
“她反正被我们关押在下面,量她也不敢骗我们。”心水道。
此时,静御前不在,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上杉怜说道:“凛音,按照红叶给的秘籍上所说,治疗你身上的那些紊乱,强烈的妖魅波动,需要通过特别的手法按摩,让肌肤将妖魅波动散发,释放出来。”
“哎?特别的……”凛音脸色一红。
雨京香说道:“每次治疗,对我们也有影响,所以不易太频繁,否则危险的反而是你,我们最好轮换着,一次两人对你治疗,每次治疗再替换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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