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354章

她看向这位高挑绝美的平安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若不是雨京香大人在隐瞒什么，那就是她分明知道这秘密而不自知？

雨京香看到凛音一副担忧的样子，说道：“不过凛音你不必太过担心，镜女的使命，自有其机缘，我所了解到的，镜女们获得使命的途径，也都各所不一，有的是在梦中，有的是参拜神社，有的是迷之路人的指引，还有其他种种，但都不是寻常的景象，或许，你只是还欠缺一点机缘而已。”

“机缘么......”

“由于镜女获得使命，大都伴随某种离奇的现象甚至天地异相，通常都把这叫做天谕。只是，没有镜女知道这天谕真正的源头是哪里，又在什么时候会到来。”

凛音想到这几天所遇到的，讨伐罗生门鬼的镜女，还有玉子大人得到的关于镜女使命的情报，或许，那些镜女是得到了天谕。

可是，谁知道天谕所说的琵琶却落到凛音的手里，但似乎，这琵琶在雨京香看来只是个寻常宝物，又把它回赠自己，真是有些莫名。

“何谓天谕.......”凛音不禁感到一股惘然，岂能在这里坐等什么天谕？雨京香大人必然知道自己使命的真相，这雨京香大人身上，才是隐藏着大秘密吧！

既然雨京香让自己做她的手下，自己正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雨京香，好探查这秘密。

“雨京香大人，你身上所隐藏的黑梦，还有那梦中如此打扮的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凛音望着雨京香，心中想着。

“凛音，不论你是否能得到天谕，你与我一起，也就和镜女们的使命脱不了干系。”雨京香说道。

“大人为何这么说？”

“虽然镜女的使命多种多样，但我多年来一直有一种感觉。”

雨京香走到式台上，望着昏暗屋檐下露出的阴冷的天空，说道：“我冥冥中有种感觉，镜女们的使命，与这紊乱的天道有关。”

“镜女的使命关于天道？”凛音一惊，她也起身来到雨京香的身边，她从未想过，镜女这自古以来被迫害的一族，究竟为什么被迫害，为什么说镜女是带来不幸的一族。然而，雨京香的话，或许逐渐在接近真相。

“我不能确定，但是根据记载，镜女一族的出现就在天道无常不久之后，当然，那个时候天道还没有如此紊乱.......我身为平安王朝的关白，不能坐视这天道继续这样变迁下去。有朝一日，黑暗彻底吞噬天下，这才是我一直以来，最为忧虑的事情。”

凛音仰望雨京香静美的侧脸，她的心情自己完全可以理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真的站在雨京香这一高度，所心忧虑的当然不是个人的财富，荣辱，她已然位极人臣，达到荣辱的巅峰，藤原氏的财富又是绝冠平安，她所在意的，是这天下啊！

“难道，雨京香大人推动新政，乃是为了这天下？”

“自然。”雨京香说道：“残害无辜的女子们本就有违天道，岂能说的如此振振有词，我穷尽自己的力量也无法找出长夜的缘由，或许，唯有这天下最苦难，最神秘的镜女一族，才是扭转天道的关键！虽然到目前，我还没有具体的头绪，但是，妖怪为什么如此憎恨镜女？那些豪族残杀镜女很大程度也是前期受到妖怪的蛊惑，当然也有纯粹为合法的捕捉女性做变态事情的腐朽贵族。但妖怪对镜女的憎恨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也没有什么私怨，然而作为妖怪，当然希望平安王朝永堕长夜，不是么？如果镜女才是扭转乾坤的关键，那么，妖怪们群体憎恨，残害镜女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虽然没有得到镜女的使命，但听了雨京香的话，凛音也是一下子明白了很多。

只是，这观点听上去是有些道理，但还没有办法去证实。

“可是，雨京香大人，也并非所有妖怪都憎恨镜女啊？”

“是的，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地方.......我甚至无法找到其中的规律。”

“雨京香大人好厉害，什么事情，都会试图从中找出规律。”凛音赞许的说道。

“又有什么厉害的，凛音你相信我说的话，但是天下人，却又有多少人，能听的进去？”雨京香无奈感慨。

“大人......难道天皇，法皇陛下他们，不想挽救这无常的天道么？”

“呵呵，天道无常，岂是人所能挽救的？大部分皇族，公卿都持这样的观点，他们被平安京的相对平和，稳定蒙蔽了双眼，明知道许多地方已经完全被妖怪侵占，人们的家园正在不断的被蚕食，被奴役，却视而不见。那丹波国就是完全落入了酒吞童子之手！”雨京香无奈摇头：“可朝廷，还沉迷在公家，武家，各大豪族的争权夺利之中！”

“凛音，朝中之事，黑的可以说成白的，白的可以说成黑的，我对你说的话是一回事，可是朝中还有一种更多数人认同的古老观点，那就是，镜女才是灾害的根源，正是镜女的存在，才使得神明震怒，让天道紊乱来惩罚世人！要拯救天道，就要彻底将镜女一族赶尽杀绝！全部献祭给上天才行！”

“什么！？竟然如此荒唐！”凛音胸口剧烈起伏，也是急了，“凛音就是镜女，凛音一生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做过什么触怒神明，伤天害理的事情，试问凛音哪里触怒了天道？许多和我一样的镜女，出生时天下就已经如此了，难道我们要去为这天灾负责么？若是我们的牺牲真的能拯救天下倒也罢了，可是，真的可以么？如果以如此残忍的手段才能换来虚假的平安，那这天道，还不如蹦乱了好呢！”

雨京香一惊，呆呆的看着凛音。

凛音似乎也感到自己有些冲动了，红着脸仰望着雨京香。

雨京香忽然抓起凛音的手臂将她拉向自己，顺势在凛音的丰硕臀部上“啪！”的抽打了一巴掌，“你这小妮子，胡说什么呢，错在天下人，错在被蒙蔽了双眼的皇族，你怎敢质疑天道！”

“对不起，凛音一时失言，大人应该明白凛音不是那个意思，凛音......知错了。”凛音这一巴掌被打的没脾气，红着脸认错，自己是有些忘乎所以了。

“算了，你记住，凛音以你后是要在朝廷上下为我做事的女人，切勿在众人面前说出如此自大的话，不然，定不饶你。”

“是，凛音以后一定注意.......”

雨京香眼中却又闪过几分无奈：“不过，世人更愿意把灾难怪罪到他们能够驾驭的对象身上，特别是在有学识的公卿阶层，憎恨，残害之风，根深蒂固.......许多人并非真的为了天道，而是为了发泄自己在这黑暗笼罩的世道下心中的不满。”

雨京香轻轻的抚摸凛音的头发，“凛音，如此，你大概明白，我在这朝廷中，虽然身为关白，但是有多么的不容易了吧？我虽然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地位，强行推行新政，但朝中的旧势力，对此多有不满。而真正站在我这一边的，却寥寥无几，就连我的本家，藤原氏，大部分古老的贵族们，也开始对我的做法颇有微词，他们不敢明说，但暗地里，却避开我，弄出了很多势力，比如那太政大臣，非但没有成为我的得力助益，却成为了藤原氏用来牵制我的力量，雨京香如果为了自己的修行，又何必管这些事，难道那些老家伙不知道，一但天道蹦乱，他们这些家伙自己纵使实力再强，真的可以自保么？”

凛音能够感到雨京香一心心系天下众生，毫无私心却又屡屡遭到非议是何等心情，何等的不易。

如此正直，善良又强大的女子，怎能不叫凛音欣赏。

凛音转过身仰望着她，一把抓住雨京香的手放在自己柔弱的胸前：“雨京香大人，不论世人，朝臣，乃至陛下怎么想，凛音始终是站在雨京香大人这一边的！凛音绝对不可能认同什么要将镜女屠杀殆尽才能挽救天道这种荒谬残酷的说法！”

“凛音.......”雨京香那高耸的胸部也是明显的起伏，心中似乎受到了感动。

她虽然实力滔天，可正因为如此才能看到常人不能及的远处，却没人理解，屡遭非议。

“雨京香大人她........是多么的孤单啊。”凛音仰望这位高挑坚挺的女子，心中感伤。

“凛音，明日我上朝，就会把你破解阴阳寮失窃大案，斩罗生门鬼手臂，又救出尼子小姐的功绩上表，让天皇给你封下官位，如此大功，天下人看在眼里我想也没人敢于反对。到时候，你就在我的门下任职，大朝时和我一起上朝，辅助我，好么？”雨京香一往情深的望着凛音，当然，更多的是出于心系天下之责任的信赖。

凛音点点头：“嗯.......凛音当然愿意帮助雨京香大人，这也是帮凛音自己。只是.......雨京香大人，上表功绩之时，能否不要提那阴阳寮失窃案之事？”

“嗯？这是为何？那也是了不起的一件大功啊。”

凛音低下头忽然变得支支吾吾，红着脸说道：“雨京香大人，凛音有件事情，要向你坦白........” “坦白？”雨京香看凛音的表情，十分愧疚又羞耻，实在是不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凛音，你到底要对我坦白什么？”

凛音怯生生的走进屋里，乖巧的跪坐下，雨京香摇摇头，来到她面前，也一起坐下。

凛音这才娓娓道来。

她将自己如何在阴阳寮做净允时盗取宝库中不少材料宝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一说，雨京香可是呆住了。

“真想不到，凛音.......你竟然真的做了这事？”雨京香面容变得严厉，冷艳，望着凛音。

“我一直以为，是那阴阳寮的人，为了掩盖将宝库亏空之事，才诬陷的你！凛音，你怎么可以这样？”雨京香的语气带着几分教训的口吻了。

凛音关于自己来自异世界，还有学姐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说，除此之外，她只能实话实说：“我的修行，需要这些材料和宝物。”

雨京香的眼神有些灼热，似乎要把凛音看穿：“修行需要，这算是理由么？”

“凛音知道这么做是错的，但是，凛音不后悔，即使在让凛音选择一次，凛音也一定会这么做！”

“........”雨京香的怒气，似乎可以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感受到，之前她看凛音的眼神可不是这样，看来，这个小女人，真是让她又重视，又无法省心。

“你真是.......”雨京香无奈悠叹，“罢了，反正这些宝物，材料，你不拿，也会被那些家伙贪污亏空，毫无价值的挥霍掉，你拿了，至少还在对罗生门鬼一战中，发挥了作用，也算是将功补过。不过话虽如此，你错就是错，可明白？”

凛音纵有千般理由，在雨京香这样的女子面前也是无言以对。

“凛音知错了。”

“如今，你已是我的人了，你犯了错，也是我管教不严，纵容了你，亏我还写下手谕为你开拓！凛音，你听好了，今次，念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又是初犯，我就饶了你，但是，今后如果你再做错事，我一定会亲自惩罚你，这一顿先给你记下，如有再犯错，一并重罚！听到了么！？”雨京香目光像要融化凛音的裙子，冷厉的教训道。

惩罚.......还是雨京香大人亲自的惩罚，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惩罚，凛音感到，自己在雨京香下面做事，也未必就那么简单。

说真的，凛音心中有股奇怪的念想，雨京香大姐姐还不如现在就惩罚自己算了，让自己一直这样悬着，也不知道那惩罚具体到底是什么.......真是令人心悸又不安。

“听到了。”不知为何，凛音在雨京香面前，也是只能乖乖听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么？

“不过这事，后来你又如何解决了？我当时写下手谕也不只是为了帮你，本想借着怪盗的事情，将事情扩大，迁出那阴阳寮等宝库亏空的大案，直指那幕后的指使者。后来，果然那法皇下令草草结案，真是太明显不过了，但按照你这么一说，你自己果真有拿，那他们为何会放过你？”雨京香问道。

“不敢隐瞒雨京香大人，我当时求助了玉子大人。”凛音道。

“玉子？就是清井泽的那个女人么？”雨京香表情似乎变得更为不悦了。

“哎？是........”凛音不知为何提到玉子，雨京香会如此不高兴，那原本高高在上的关白大人，谈吐是那么的风雅洒脱，可是一提玉子就好象有一点点过于激动的样子。

“凛音，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只是，我提醒你，以后不要和那个女人太多往来。”

“哎？”

“很多事情，你以后会明白的.......当然，那个女人倒是也不会害你，就是了。”雨京香说道，“我大概可以猜到她的手段，这个女人神通广大，或许掌握着一些我们不曾有的关于平安王朝贪腐的证据，只要稍微暗示一下，那些顶层的老家伙们就慌了，于是草草结案。”

“原来如此。”凛音这才明白，玉子大人是如何搞定这件事的，感觉雨京香对玉子还是十分了解的，“雨京香大人，那玉子大人实力深不可测，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该问的，就别多问。”雨京香似乎不愿多提及玉子的事。

“是.......”

“今后，凛音你就住在我的府上吧。”雨京香说道。

“是。”凛音乖乖说道，虽然凛音也挺喜欢夜市的，但是这时候还是顺从雨京香比较好吧。

雨京香点点头，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既不让凛音走，也没说让凛音呆着。

凛音乖乖坐在那里好一会，也不见雨京香再说话，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那个……”

“嗯？”雨京香放下书本看向凛音。

“雨京香大人，凛音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有些唐突……”

雨京香温婉一笑，似乎心情有所好转：“不必如此见外，说吧？”

“凛音听闻雨京香大人是天下第一大阴阳师，不知……不知……可否跟大人学些方术？”

雨京香明媚又带着几分冰艳的目光看着凛音：“你想学方术？”

“凛音以为，虽然身为武士，但真正面对危险与生死之战，能多会一些手段，一定是有利的，而且我曾和会用方术的武士交战过，若不是凛音本身实力上略胜一筹，如果是同等实力，只怕对付这些会方术的武士，凛音还要吃亏。”凛音如实说出自己的渴望。

雨京香满意点头：“凛音你还真是痴迷修炼了，如此上进，倒是令人喜爱，只是，以后不要不择手段，好么？”

“是……凛音一定谨记。”

“会方术的武士，与不会的，在战斗中自然占据优势，许多站在这平安王朝巅峰的武士，同时也是精通方术，比如那天下第一英雄源义经。”雨京香认同的说道。

一听源义经也是擅长方术，凛音更加下定决心要花心思好好学方术了。

“那，那雨京香大人，可否也交凛音方术！凛音想学吗……”凛音太渴望学习方术了，甚至都不自觉的语气又几分娇嗔了。

雨京香也是宽容一笑，“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又怎么会不教你。”

“哎？这.......凛音自是雨京香大人的下属。”凛音强调下属两个字，一面雨京香和自己的关系变的有些模糊不清。

“不过，我要看看你有没有修炼方术的天分。”雨京香说着起身，“跟我来吧。”

“是。”凛音的嘴角也终于露出笑意。

雨京香带着凛音来到湖畔一片开阔的草地上。

“你的剑法天分，我早有耳闻，就不必说了，今天，就专门看看你在方术上，有多少潜力。说来我还从未收过学生，你若资质不佳，那我也不会浪费时间教你。”

“凛音明白。”

雨京香目光有些挑剔的看向凛音的身段，从胸部，到腰，一直到髋部，但也确实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凛音啊，你的实力境界我大概了解了，灵能储量方面就不必测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足够。”

“啊......哦。”凛音也不知道雨京香是怎么看出自己的灵能储量的。

“你身为妖刀姬，这倒也是个阴阳师都不具备的优势，使用方术，相当耗费灵能，持续作战的能力比武士要差，但是你的灵能可以在战斗中补充，倒是也不担心消耗。”雨京香长袖飘然走向凛音，纤细的玉指点在凛音的胸口，纵是柔软而富有弹性也被按的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