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是迦勒底所长 第1096章

裹着长袍的美狄亚穿过这里，紧紧跟随前方的弟子。

顺着主干道，她渐渐地来到了西城前一间人烟不多的地方，决定现身。

“御主，可以占有一下你的时间吗？”

“美狄亚？”杜林停下脚步，他正要去不远处找那个浪荡的太阳女神，再到晚上把艾蕾叫出来举行三女神的会议。

“老师你太客气了。”杜林笑了笑，看了下四周：“换个地方说话吧！”

不到2分钟后，杜林随意找了一间不到三十平米的空房子，原主人可能因为打仗搬去了乌鲁克，所以房间里除了一些无法搬运的重物，基本都被带走了。

空旷的房间中，一张石桌与石椅，杜林与美狄亚坐在彼此的对面。

他们既为御主＆从者之间的关系，又是师傅与弟子。

“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美狄亚嗯了一声：“嗯，现在打扰打扰你这个迦勒底的指挥官虽然有些耽搁时间。但避免你进入不可挽回的境地，我觉得还是先提醒你一下为好。”

这话很有找茬的嫌疑，但杜林却并不认为如此。

看着美狄亚凝重的表情，杜林面露凝重之色：“是关于魔术上的问题吗？”

美狄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恩，是关于你的事情。但纠正一点，你现在使用的已经不是单纯的魔术了，刚刚你制造的自然现象我看到了，你……似乎没有咏唱吧？”

被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杜林显得有些意外，但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领悟。

杜林点点头，暂且压下了一些事情：“嗯……”

“你这样大规模的使用这种‘粒子化’效果，已经过了多久了？”美狄亚审视地发问。

“来到这个时代开始算的话……大概有3次左右？”杜林试着说，实际上初次降低第七特异点与戈耳工三次，燃烧乌尔附近热带雨林一次，以及今天的雷鸣一次。

“愚蠢的家伙！”美狄亚当即不快地厉喝一声。

杜林也不反驳，作为使用者，他是清楚这种‘粒子化’所带来的一些感觉的。

毕竟，从人类的肉体、细胞、到基础元素共鸣真以太，再从自然的一部分化为人形，本身就具备风险。

他隐隐有种感觉，此刻美狄亚提出来后，他忍不住直接说：“莫非是老师担心我变成了自然的一部分？”

“当然担心。你是我引进魔导之路的，自然有对你负责的义务……”美狄亚说到一半一顿，似乎觉得这样有些太亲密了，换了一副冷淡的口吻：“抱歉，我只是一介英灵。但是御主，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

杜林呵呵一笑，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个不用担心啦，老师你也知道我的脑子里有这个东西吧？就算每次转换回来，维持‘杜林·戈多’这一肉体元素却不会更改喔。”

“不……我不担心你是否每次能够转换回来。”

美狄亚摇了摇头，认真地盯着面前的弟子：“我担心的是你在不断转换的过程中，不断的接近魔法生物，窥视到一些你可能无法阻止的事情。”

杜林一怔：“无法阻止的事情？”

美狄亚深深舒了一口气，审视地说道：“你这一次不用咏唱，不用魔术术式，直接在一瞬间让几十公里的自然界现象改变。

你差不多自己也该理解了自身的肉体，正在向着某个方向转变……况且，你的人格也在开始变得冷淡，还没有发觉吗？”

杜林微微一怔，旋即失笑：“这个……也能够被看出来？”

“自然。魔术是由人类从神明那里习得，说到底魔术本身就是事象的法则，概念的应用……人类以术式，自身的要素加以改变短暂的自然现象。

可实际上，这都不过是自然第一部分。亦或Dingir（神格化）后的神明权能显现。

以人抵达「真正的神之领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杜林感到疑惑：“我脑海里的东西也不行吗？”

“不……与你头脑的东西无关。要抵达那样的领域，依靠人类是不可能完成。并非是人类的智慧不够，而是组成人类生命体的‘材料’太低级了。

碳基生命是自然界基础元素加以过滤形成的幸存生物，对于自然界的生物而言或许是一个奇迹，但对于自然本身，这本身就是应该被淘汰的。”

美狄亚严肃的话语依旧在继续着，她认真而又凝重的语气对杜林表示说：“你的力量正在向着「根源」抵达，而这一过程之中。无论你愿意与否，你自身的要素终究会被淘汰。”

杜林神色迟疑：“抵达根源？”

这个问题杜林还真没有考虑过。

这个东西也并非是自己这样的‘非博学者’该考虑的事情。

魔道的究极领域对于杜林而言并不重要，这些不过都是他行使目的途中需要力量的一种途经罢了。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杜林摇头说。

美狄亚淡淡说道：“根源是人类无法入手的力量，或者说以人类而言根本就不可能‘抵达’根源。”

“这个不一定……迦勒底就有两个。”

“你是指那个医院的小姑娘和另外一个携带魔眼的拟似从者吗？她们严格意义来说从出生开始就与根源连接，或是属于根源的一部分。不能够与你相提并论的。”

“后天和先天的区别？”杜林试着说了一句。

“这个说法也可以。后天是不可能通过努力途经完成抵达根源的。因为到达根源，就代表着‘抵达者的存在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抑制力也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

“明白吧？你如若继续向那个终极靠近，你会丧失掉自身的情感、感动、喜悦、痛苦……最终，你抵达根源、你也将成为根源的一部分。”

杜林：“……”

她的话杜林明白了……

或者说他之前设想的‘先控制周围十米的自然’、‘再控制一里’、‘再控制几十里’、‘再控制整个世界’……这样的进阶方法，以当下这个阶段根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