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色
高成满头黑线，这说的，好像有他在就一定是他杀一样。
“具体还不知道，看起来像是自杀，我才停好车就落下来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先看看是从那一层掉下来，手机摔成这样，楼层应该不低……”
高成说明一句，视线越过目暮看向停车场出入口，似乎看到了染井彰吾身影，停好车后在雨里站了好一会，察觉到高成这边后又匆匆离开。
公寓楼大门，毛利大叔穿着一身大衣，下了出租车后就一直和小兰还有柯南在边上躲雨，因为听到救护车还有警车声音，对雨幕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相当好奇，特别是柯南，如果不是小兰拉着几乎就要冲进雨里。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染井彰吾打着雨伞走过来，看到毛利几个连忙歉意道，“我们上去吧……”
“就你一个吗？”毛利大叔张望道，“洋子小姐呢？”
“这个，洋子小姐不来了……”
“什么？！不来？为什么？！”
“她突然有点事情，”染井彰吾解释道，“所以正式的碰头会要等改天，今天工作人员也没来……总之我们先和中目先生见一面吧……”
本来用心打扮了一番的毛利大叔没了精神，却也没有拒绝，带着柯南几个一同跟着染井彰吾进公寓楼。
小兰看到染井彰吾脸色似乎不太好，担心问道“您不要紧吗？看上去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憔悴多了……”
“呃，”染井彰吾面容微僵，“是啊，最近毕竟辛苦……”
这次几人要见的是东都电视台的制作人中目赖策，也就是电视台那边《毛利小五郎完全接触24小时》的负责人，原本约定的碰头会就在中目家进行，现在却只带毛利大叔过来，跟在后面的柯南未免觉得有些奇怪。
就算碰头会取消也应该事先打个电话通知才对，而且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不对劲，停车场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
“叮咚！”染井彰吾接连按了好几下门铃，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似乎没有人在家。
毛利大叔正好也没什么兴趣见面，见状就要离开“没办法，下次再来吧，反正洋子小姐也不在……”
“请、请等一下！”
染井彰吾慌忙叫住大叔“也许是出了什么事……”
“出事？”
“最近中目制作人的样子有点奇怪，只要喝了酒就说什么想死，所以……万一……”
……
一辆警车停在公寓楼前，高成将档案交给委托人后，本来跟着目暮要到公寓楼每层问话，没想到临时又接到报案，说是同公寓的7楼有人遇害。
“24小时贴身采访侦探的特别节目？”
目暮带着高成进入起居室命案现场，看到在场的毛利大叔，整张胖脸都抖了一下，随即看了看倒在桌边的尸体，沉着一张老脸找报案的染井彰吾了解详情。
“为了讨论节目相关的事情才到这个电视制作人的家里来，按了门铃没回应，找公寓管理人进来后，这个制作人中目赖策先生已经喝了毒咖啡死亡，是这样吧？”
“对……”
“那么……”
目暮看向旁边赔笑的毛利大叔。
“又是巧合？”
“是啊，”毛利大叔奇怪看了眼跟着目暮过来的高成，转向地上的制作人尸体问目暮道，“死因确定是氰化钾了吗？”
“嗯，推测死亡时间是晚上6点半前后……”
第697章 苦涩的咖啡
高成朝憔悴不少的染井彰吾点点头，自顾自在命案现场查看起来，因为已经有鉴识人员拍照取证，倒也不用担心破坏现场。
进门就可以看到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倒在餐桌边，痛苦地抓着喉咙，和以往的众多案件一样，很符合氰化物中毒特征。
桌上一个咖啡杯倾倒在盘子上，咖啡顺着桌子流到椅子上，最后在地毯留下两滩干掉的咖啡渍。
比较奇怪的地方是椅子位置，椅子前面两只脚都淋到了咖啡，右脚却没和地毯上的咖啡印重合在一起，似乎是有人搬动过。
而且不是等咖啡干了才搬动……
高成仔细查看桌上咖啡印，忽然推断出咖啡泼洒的时候有人就坐在椅子上，并且在咖啡淋到右边椅脚并且在地摊上留下痕迹时起身挪开了椅子，之后又有一部分咖啡淋到了椅子左脚。
这个推断也符合咖啡泼洒的方向，右边短左边长……
高成再次看向桌上的咖啡杯，连带着拿起底下的盘子，发现下面的咖啡痕迹并不吻合盘子形状，把盘子拿掉才差不多，就是杯子直接倾倒的模样。
知道第一个找过来的是染井彰吾，高成视线在向目暮说明的染井彰吾身上停了一下。
根据大叔还有公寓管理员的证词，玄关大门当时锁着，防盗链也都有挂上，但破门而入后染井彰吾却是跑在前面，而且直接就找来了起居室这边。
另外，小兰一直守在门口，并没有其他人逃走，能够动手脚的也只有染井彰吾。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是染井彰吾，时间仓促下才留下了不少漏洞，隐藏什么痕迹的手法相当粗糙。
高成插着手在现场环顾一圈，径直走到上了锁的阳台落地窗前。
外面依旧下着大雨，开门后可以看到楼下就是那个停车场，正下面是他那台轿车。
“这扇落地窗一开始就锁着吗？”高成回头问道。
“是啊，”目暮呐呐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打开检查过阳台……总之，这起案件也有自杀的可能啊，又正好是同一栋公寓……”
“请、请等一下，警官，”染井彰吾急声问道，“也有自杀的可能……这不就是自杀吗？因为是密室……”
“不一样，如果在密室里上吊或是割腕之类的应该是自杀，但是毒杀的话就不一定了，罪犯如果带了蛋糕来拜访中目先生，在咖啡里下了毒后，又借口有急事离开，出门的时候对他说附近不太安全，让他挂上防盗链，这样完成密室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目暮看过桌上咖啡杯旁摆放的一盘蛋糕，相当有经验地解释一句，又朝染井彰吾问道“顺便问一下，案发时间的6点半左右你在哪里？”
“我吗？”染井彰吾流了不少汗，见目暮问自己，忙答道，“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没去公司，就在家里睡觉，然后大约是6点半左右接到了毛利先生的确认电话，想起来今晚和中目先生约的是7点，就过来了……”
“那个电话是家里的电话？”目暮继续问道。
“不，是用手机接的……”
“那么有人能证明你在家里睡了一天吗？”
“没有……”染井彰吾紧张道，“难道你们在怀疑我吗？”
“只是以防万一……”
“啊咧咧，”柯南突然在旁边故作惊讶道，“咖啡杯碟子下面好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是咖啡翻倒的痕迹啊，一般如果是放在碟子上翻倒的话，下面应该是圆形的痕迹……碟子上面也没有咖啡……”
高成从阳台走进房内，听到柯南夸张的声音一阵恶寒，眼不见为净地查看起落地窗前的窗帘。
刚才他就有发现，两边的窗帘都是湿的，显然在染井彰吾发现尸体的时候落地窗没关。
看着被柯南怀疑的染井彰吾，高成眉头微皱。
趁着第一个发现尸体，仓促之下做了这么多手脚，除了本人就是凶手外，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知道是谁做的了吧？”柯南面对疑惑的目暮几个自信笑道，“咖啡干了以后能够在房间里做出这种事的，只有最早进来发现中目先生尸体的……染井社长，只有你了不是吗？”
毛利大叔跟着盯住变了脸色的染井彰吾“确实只有你了，你第一个进入密室消灭那时候没来得及消灭的证据，对不对？”
染井彰吾惊慌道“只不过是咖啡杯碟子下发现了咖啡翻倒的痕迹而已，这种东西算什么证据，我有必要特地隐藏吗？”
“这个嘛……”
毛利大叔自己脑袋有些卡壳，不由得再看向平时就很机灵的柯南，但柯南这会却没有继续插嘴，只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地毯上的咖啡渍。
这次不仅仅是一起杀人事件，是不可能犯罪……
“目暮警官，”高成的声音突然拉回柯南思绪，“那名女性的身份确认了吗？”
“暂时还没有，”提到跳楼了女人，目暮感叹道，“是当场死亡，等身份确定后就会联系家属……”
“我想，”高成余光注意到染井彰吾神色，轻声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死者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什么死者？还有人遇害吗？”
在场众人跟着目暮一起朝高成看过来，只有染井彰吾低下头去。
高成没有立刻提女职员的事情，而是朝高木道“高木警官，可以先确认染井社长公司的情况吗？最好能够找到染井社长案发时间6点半的行踪……”
站在后面的高木愣了愣，下意识就应声跑出门“好，我知道了……”
目暮一对粗眉毛拧在一起，忍不住问道“我说城户老弟，你真的知道死者身份吗？”
“不只是她的身份……”
高成拿了办公茶几上充当笔筒的杯子放到餐桌上，这才告诉众人自己的推断“染井社长一心想隐藏的，其实是中目制作人之外另一人的存在……”
“另一人？”
“碟子上之所以没有咖啡，是因为原本就不是咖啡碟，应该也是用来放蛋糕的对吧？只是有人把两块蛋糕放到了一个盘子里而已……”
高成看了看深深低着头的染井彰吾，将桌上盘子里的蛋糕分一块出来，顿时桌上就出现了两人用点心的场面。
“因为时间有限，染井社长只好把另一个咖啡杯里的咖啡倒进角落的花盆里，空杯子则伪装成笔筒，可是咖啡气味还是相当明显……”
“不对啊，”目暮看着桌上摆设奇怪道，“吃蛋糕的叉子只有一把……难道藏到厨房去了？”
“如果有时间藏到厨房的话，盘子也能拿过去，咖啡杯也可以放到洗碗池里，”高成摇头道，“那把叉子现在大概还在染井先生身上，对吧？”
“因为没有时间……”
染井彰吾些微沮丧地从怀里拿出叉子“中目先生的尸体就在眼前，如果我不马上大声喊叫的话，第一个就会被怀疑……”
“那么，”目暮沉声道，“中目先生就是被染井先生给……”
“是……”染井彰吾低头道，“工作上我一直受他的气，所以就像警官你说的那样伪装密室自杀，走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桌子上我的那份咖啡和蛋糕，我说我走之前收拾，中目先生却说有急事的话就先走，让他来收拾，为了以防万一我才回来看看，结果就……”
“很可惜，染井先生。”
高成突然打断道“你不可能是犯人。”
“诶？”染井彰吾目光颤动。
“因为直到中目制作人喝下毒咖啡遇害的时刻，犯人依然还留在现场，而且刚才接到消息，案发时间有人在你公司附近的药店看见了你……”
高成从回来的高木手上拿到记录本，直视染井彰吾道“就是你公司的职员，药店里的店员也能够作证……”
“我……”染井彰吾干笑道，“我今天是去买过药，是5点多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搞错时间了……”
“染井社长把落地窗锁上，”高成加大声音严厉打断道，“是为了避免警方联想到停车场跳楼事件对不对？你的那名女职员从阳台跳下去，当场死亡，就在杀害中目制作人之后！”
染井彰吾彻底变了脸色，张着口说不出话来，眼泪忍不住喷涌而出，咚地一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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