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约西亚
“那你……”
“别想了，施队长，张老师的实验室很干净，而且他也没让我接触有关人体试验的部分，我只负责处理实验结果和一些简单的反应。直到张老师被白石杀掉，警察到了以后，我才发现人体试验的部分。”
施思转过头去，“这么久都没有察觉到，无论经验和能力，都不行吧？”
“那时我只是个刚出学校的小毛头，很正常。”
对方并不在意的态度，让施思也没法继续追击，剩下的路程只能安安静静的带着他去了白石的特别监狱。
“对了。”施思忽然问道，“最近柳问不见了踪影，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那不是你们执行部看管的人吗？我是研究室的，没怎么和她接触过。”
有些遗憾的耸了下肩，施思叹道：“不好意思，那孩子最近越来越孤僻，总是找不见人。我有点着急。”
“小孩子么，就是喜欢乱跑，你们一直关着也不是个事，偶尔也该让他们自己出去玩玩。”林让拍了拍他的肩膀，“而且，那孩子也快到了自立的年纪，稍微放纵她一下吧。”
施思也没有说话。心里却是记下来。
封闭式的监狱房里，空无一物，两边的墙上有着红外线摄像头和机器昂，没有窗户，没有玻璃和任何可以反光的物体，完全避免了可能来自反转世界的袭击。
他们许多工作人员的住处和工作场地都是这样，这也算是石碑里的一个特征了。
在房间的正中央，失去了手脚和眼睛的白石被绑在床上，下面是直通下水道的马桶，排泄躺在床上就可以做到，平时也并不会送饭，通过他头顶的机器直接进行营养液输送。
由于嘴巴被鹰骑踩烂，为了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研究室那边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装上了辅助用机器，让失去了下巴的白石仍旧可以开口说话。
以研究室的技术，就算装上机械的手脚也不是不行，但没有那个必要，给杀人犯杀人的工具无疑是愚蠢的。
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拿出文件夹的林让看着成为了人棍的白石，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的样子真滑稽。”
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白石看着他，机械的下巴动起来，发出难听的声音，“你是谁？”
“不认得我了吗？”
眯起眼睛，白石闭上眼睛，许久，猛地睁开了眼睛，扭曲的脸颊似乎更加可怖了一点，“林让？”
“哇，竟然还真的记得我、”发出了夸张的声音，林让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我有点感动了。”
“你这副像是被人肛过以后还要保持微笑的可怜模样，大概谁都能记得住吧。当初杀了院长的时候，倒是忘了把你带上。”
“当初可是把我下的瑟瑟发抖啊，躲在实验室里听着张老师的惨叫声，我一度以为那是自己的人生终点了，好在你没有进来。”
“毕竟比起你，我更想杀掉孤儿院里的其他人。”
“那还真是幸运。”
“找我有什么事吗？”白石咧着残缺的嘴，“既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你是不准备让我活下去了？”
“暂时还没必要。”林让拿着自己的文件夹，翻过来给白石看了看，“你还记得她吗？”
“哦，有点印象，我记得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院长似乎夸过她？”
“是啊，她可是个天才，也是我们实验室里唯一成功的样品。很美吧。”痴迷的神色让斯文得到林让看上去有那么几分不正常，“现在，就剩下两个世界的跃迁技术，只要实现跃迁技术，一切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反转世界？跃迁技术？你在说什么？疯了吗？”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一点都不可怜，无知有的时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林让眼神中满是怜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是那些明明得知了世界的真相，却又忘掉的人。真的，太可怜了，你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一段经历。”
“是吗，应该是很愉快的杀人经历？”
“不光如此，是你真的差点就可以为所欲为的神奇经历。可惜。”说着林让站起来，走到了白石的身边，“你的性格和老师所说的一样，扭曲到这么有趣的地步，不过我可不会像老师那样，被自己的白鼠咬死，那么，先来看看，你的身体经过跃迁后，有什么变化吧。”
从衣服里拿出刀子和各样看上去恐怖的器具，白石冷笑了一声，“你就不怕暴露自己吗，我记得当初你摆弄那些孩子尸体的时候，可是非常幸福啊。”
“那是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已经随着老师彻底消失。”
“我还记着。”
“你也马上会忘记。”
“果然想宰了你啊，就像宰了那个院长一样。”
“可惜，你没有机会。”
下巴处的辅助机器被取下来，林让看了一眼摄像头，从进来开始，摄像头应该就是静止画面，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拿着针筒推了推，看着针尖处冒出来的药水，林让低头按住目光凶戾的白石，“那我们继续吧，当初在孤儿院里没有完成的实验。”
第113节 第113章：从零开始的师徒
“好痛，好痛，老师好痛啊！”
看着没一会儿就呼痛求饶的柳语，时雨也有几分无奈。
柳语并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小孩，了解了以后才发现，对方的基础可能比自己还好，据说是在军区中长大的，平常也有坚持锻炼，学习打架的技巧。
但真要打起来，时雨两三下就能撂倒她。
问题不在于铠甲的性能或者卡片能力，毕竟两人训练用不上卡片，单纯是对方只有一身的基础，完全没有实战经验。
柳语说自己也不是没打过架，只是一次都没有赢过，实际上也和没打过架差不多。
“你的问题就在于不敢动手啊。”时雨有些无奈，“只是闭着眼睛挨揍是没法赢的，睁开眼睛，无论对方怎么行动，都要想办法反击，而不是蹲下来闭着眼睛当看不见。”
“但是，但是没办法啊老师。”柳语似乎也很委屈，“这个怎么做得到，不论是被打，还是打人，真的都好痛啊。”
“废话，挨打怎么可能不会痛，但是只要不是伤到要害都没有问题，稍微痛点不会要命的。”
时雨拿出长枪，“本来想第一节课让你熟悉一下实战，看来我们现在先从学会忍痛开始学起。”
“不要说这么恐怖的话啊，老师你开玩笑的吧？”
“我可没空给你开玩笑。”
“等，等一下老师，等一下，啊……”
女孩凄惨的悲鸣在空旷的反转世界里传出去老远，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肯定以为时雨在做什么见不得人丑陋之事吧。
时雨控制着力道，熟悉了铠甲以后，力度的掌握是非常精密的，怎么样会吃痛又不会受到伤害，在这个范围内调节疼痛的程度，都很容易可以做到。
那边的柳语也不是净站着挨揍，偶尔也会忍耐不住，冲过来想要反击，然而动作在时雨看来真的非常笨拙，很轻松就避开，顺便让她摔到在地上，多敲打了两下。
看着趴在地上不肯动弹的女孩，时雨叹了口气，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怎么样，要放弃了么？”
解除了铠甲，柳语红着眼眶，揉着自己身上被打到的地方，“太痛了。”
“还行吧，比起怪物们的撕咬，还有火焰灼烧都轻松的多了。”时雨低声道，“你如果坚持不了的话，就算了吧，我看你也不适合成为骑士。”
“谁，谁说的，送我变身器的姐姐，可是说了，我有很罕见的属性，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这个，不知道。”柳语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虽然，痛的受不了，但是我会坚持的，老师！”
因为父母死在了石碑的手中，想要给父母复仇的女孩，眼神坚定，但是当时雨起身抽了两枪以后，又立刻叫唤起来，在地上乱打滚。
“反击，反击，吃痛了也要反击，不能这样光顾着保护自己，会死的，站起来，忍住痛，反击！快点！”
严厉的时雨语气有那么几分吓人，被时雨逼到了极点得到柳语咬着牙，吸了吸鼻子，迎着时雨的长枪冲了上去，被一棍子打的跌了一跤，在地上滚了一圈，不过这次没有再趴地上不起来，而是滚了一圈后站起来继续冲过来。
“对，就是这样。”
慢了一些，时雨长枪侧着扫过去，要是砸到腰部，又会让对方趴在地上半天喘不过气来，但却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没曾想柳语微微低下身子，用手臂挡了一下，随后疼的倒吸口冷气，哪怕时雨已经有意收力，这边也穿着铠甲，这一下也实在是痛的惊人。
眼泪一下就湿润了眼眶，不过还是咬着牙忍住了痛，将长枪按下来，夹在手臂下，顺着长枪冲到了时雨的眼前。
像是有了几分怒气一样，拳头迎面砸了上来。
时雨站着不动，稳稳的接下来了这一拳，随后有几分无奈，“最后不要收力啊，你这样怎么能行，既然有怒气，那就直接发泄出来，如果生气的时候都不敢用全力，你不生气的时候就更下不去手了吧？”
说着长枪一抖，将柳语的手臂弹飞，在她的腰部来了一下，女孩立刻趴了下来，蜷缩起身子。
“你作为骑士，没有和怪物打过架吗？”时雨回头看着那团绿油油的东西，这团子一样的东西从她动手训练柳语开始就一直不断的撞着她的腰，虽然不疼，但总觉得很烦。
“有过，有过两次，但是都很弱，我，我用卡片就消灭了。”
“这样啊。”骑士的卡片能力确实就足够应付绝大多数的怪物了，时雨和宋疏影也很少去和怪物肉搏，毕竟麻烦，“你要是想找石碑的麻烦，不可能一直依赖卡片的能力。”
“所以才会来找您当老师呀。”痛苦消失的很快，没一会儿揉着腰柳语就坐了起来，“如果是连石碑都敬畏的鹰骑，一定可以把我教成无敌的骑士！”
“你想多了，话说我有那么有名吗？”
“你可不知道我们石碑……不对，他们石碑内部的人是怎么说您的，最强的骑士，强的夸张的怪物，不仅正面击溃了施思队长没法应对的杀人狂，还解决了一个超大的关乎世界的危机，换句话说，您拯救过世界啊。”
时雨歪了歪头，“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过那种事情？”
难道是说龙怪吗？龙怪虽然看着比较唬人，但是按照当时的力量来看，也是临近油尽灯枯，就算出来能造成一定的危害，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死亡吧。
不过到时候这个国家可能就要遭殃了。
“哎，总之不管那些，反正只要我能有您的一半水平，我就满足了。”
“你也不要对我期望的太多。”时雨实话实说道，“我能教你的东西不多，剩下的，还是要靠你自己，铠甲的性能和卡片能力都很重要。”
“这样啊，那不管多少，只要我能学到，就是赚了对不对？”柳语拍了拍身上的土，对时雨笑的很是灿烂，“我相信老师的实力！”
真的很容易让人想起银乙啊，这个家伙。摇了摇头，时雨让自己不往那边瞎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不能让那些影响到现在的世界。
“那，今天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继续。”
“好的，老师！”
活力四射的女孩，总是让人心情不坏，虽然怕痛怕高还爱哭鼻子，但说到底是个很单纯可爱的孩子。
呃，明明对方的年龄也不比自己小多少，却莫名其妙的用了老成的态度去看别人。
可能是太多的过往记忆，让自己的心理年龄不由自主的增加了很多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反正影响也不大，也就随他去了。
回去后，时雨就开始认真的给柳语制定训练计划。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心血来潮，本来想着今天想严厉点，让对方知难而退，毕竟自己答应的太过随便，时雨心里对自己能否交好她，交好她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都感到有些不安。
但既然对方这么认真，信任自己，那时雨便不打算随便辜负别人的信任。
不知为何，明明使用的是双月视角，但她却对银乙的心情感同身后一样，完全能体会到那个女孩被背叛后的痛苦和绝望。
而在双月这边的视角里，辜负别人期待和信任，也并不是什么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总之，不会让那种事情再出现。也不想再体会那种令人不快的感觉。
和需要走路回家的时雨不同，柳语离开了和老师约定的地方，到了隐蔽点的小巷子里后，看着那颗不起眼的小树，拿出自己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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