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关公子
两个人并肩而行,来到岳阳城的集市。
钟离楚楚本想直接去药房,许不令却改道拐入了小街,她还以为要去买胭脂,缓步跟在后面说些家常话语。
可走着走着,钟离楚楚就发现,许不令进入了一家客栈,开了一个房间,把门栓了起来……
??
钟离楚楚站在客栈的厢房里,疑惑看着关窗户的许不令,询问道:
“相公,我们跑这里来作甚?不是买药吗?”
“买药又不急,一天的时间呢。”
许不令取下窗户的撑杆,外面街道上的雨声和嘈杂被隔绝,房间里安静下来。他在装饰清雅的厢房内坐下,斜靠软榻,勾了勾手指:
“相公出了名的公平公正,昨天你没过来,是你体谅相公;但相公应该做的事儿,可不能娘子体谅就免了。”
“……”
钟离楚楚眨了眨双眸,哪里不明白许不令的意思,看了看干净舒适的房间,脸颊染上了一抹晕红:
“相公,你……你还行吗?”
这还能怎么回答?男人谁会说自己不行?
许不令脸色一板,略显不满:
“瞧不起相公?”
“没有……”
钟离楚楚绿宝石似的眸子里,竟然有点紧张的意味,左右看了看后,朝许不令走去,解开了如柳腰肢上的系带:
“那,那我上了哈……”
许不令派头摆得足,但两天没下床,心里肯定有点虚。他抬起手来,从怀里掏出从宝宝那里顺来的腰铃,挂在了指尖上。
叮铃铃——
银质的铃铛,细长精美,光晕夺目。
“楚楚,你知道这玩意做什么的吗?”
钟离楚楚幼年学过舞艺,自然知晓这种跳舞的小道具。她解开了红色外裙,仅仅穿着红色肚兜和薄裤,站在许不令面前,把腰铃接过来:
“跳舞用的,我刚好会一些,要不要我给相公跳一个?”
许不令本就是这意思,起身凑到楚楚跟前,目光和楚楚细如凝脂的腰儿齐平,双手绕到了楚楚腰后,系上的银铃。
呼吸吹拂着肌肤,钟离楚楚感觉腿都软了,张开胳膊低头看着许不令的动作,非但没躲,还颇为调皮的挺腰,轻轻撞了许不令一下。
许不令脸颊触碰薄裤的通透布料,淡淡女儿幽香扑鼻而来,被撩得差点擦枪走火。他顺势在肚子下亲了一口,才四仰八叉和大爷似的靠在了窗口的榻上:
“好了,开始吧。”
钟离楚楚舞跳的很好,只是很少在人前表现罢了,前几次给许不令跳舞,心里都太过紧张,这时候已经是老夫妻了,自然没那么多心理压力。
钟离楚楚稍微酝酿了下,将双手抬起来,然后腰儿轻轻一颤。
叮铃~叮铃~……
质地精良的银铃,时响时停,带着动人的韵律
钟离楚楚身材很高挑,说盈盈一握有点夸张,但不多一分、不少半点,线条近乎完美,光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许不令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手指轻敲桌案,帮忙打着节拍,点头道:
“不错,很有异域风情,要是再加匹骆驼,站在沙漠里,那就更完美了。”
“我有骆驼,师父废了好大力气才买来,可惜弄丢了。”
“没丢,在张薄言那里放着,马上就要去江南,到时候去要,张薄言要是拿不出来,送他去玉门关养骆驼。”
“你都快一统天下了,那个张薄言只要有脑子,肯定不敢亏待了骆驼。就是骆驼天天吃长白山人参,会不会胖成猪了?”
“胖没胖成猪我不知道,不过把人参当饭吃的骆驼,肯定大补。我在北齐的时候,还看到一道名菜,叫‘烤全驼’,满枝可想吃了,但一烤就得好几天,而且动静太大……”
“不行不行,你怎么不把思凝的蛇烤了?”
“阿青那么丢丢大,两口就没了。”
“大白鹅肥啊,能吃好几顿。”
“那可是白世子……”
……
叮铃——叮铃——
舞姿阿娜,身若游蛇。
闲话家常间,艳丽如火的异域美人,慢慢地就跳到了榻上,跳到了白衣公子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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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见完面了,写的我都腿软……
第五章 江南烟雨
叮铃~~~
铃铛的清脆响声连成一片,伴随着女子如泣如诉的低喃。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声音骤然停歇,微暖的客栈厢房里,只剩下两道呼吸声。
原本整洁的厢房,被弄得有点乱,衣裳、腰带扔得到处都是,簪子、玉佩随意扔在小案上。
钟离楚楚脸颊贴着许不令的胸口,歇息了片刻,才抬起脸颊,勾了勾散乱的发丝,居高临下看着许不令:
“相公?”
许不令四仰八叉地躺着,额头上挂着些汗珠儿,闭着双眸缓了缓,才柔声道:
“累了就睡会儿,时间早着,不着急出去。”
“我不累。”
钟离楚楚拿起手帕,擦了擦许不令额头,脸颊红晕未散:
“就是不知道把相公伺候好没有。”
许不令何止被伺候好,一滴都不剩了。他睁开双眸,眼中带着几分傲意:
“相公我可是天下第一,就凭你一个哪里够,你舒坦就行了。”
“哦……不够吗?”
钟离楚楚眼中显出三分歉意:“是我武艺低,体格太弱了。”她咬了咬牙,手儿撑着许不令两侧,又低头吻向许不令的双唇。
我去……
许不令脸色一白,连忙抱住了楚楚,脸颊彼此贴着,抬手拍了拍光滑的腰背:
“好了好了,待会还得去买药和胭脂,去晚了你师父又得说我俩。”
“相公不是说不急吗?还早着呢,你没尽兴的话,我肯定得伺候好。”
“呃,那什么……对了,思凝一个人跑去了君山岛,我把曹英宰了,很可能遇上危险……”
“几十万大军堆在门口,曹家大门都不敢开,能有什么危险?”
“唉,来者是客,陈思凝大老远跑来,让人家一个人闲逛算怎么回事,我过去尽些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哦。”
钟离楚楚觉得也是,坐直了几分,准备去拿旁边的裙子,可低头看了看面带微笑的许不令,还是问了句:
“相公不上不下的很难受吧?陈姑娘又不能满足相公。”
“没什么的,男人嘛,总得受点委屈……诶诶……”
钟离楚楚又扑到了许不令怀里,碧绿双眸满是爱慕和疼惜,小声道:
“我才不舍得让相公受委屈,我本就没什么大用,连这都满足不了相公的话,岂不成了花瓶……”
“楚楚,嗯……那什么……呜呜——”
叮铃~
叮铃~
清脆铃声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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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春,连日阴雨。
原本还算繁华的君山岛人影萧条,只剩下几个运货的力夫在码头上走动。
陈思凝孤身一人越过湖面,在岛前广场上停步,目光扫视密布刀剑痕迹的古老地砖,试图把这个看起来很萧条的地方,和往日中原江湖的圣地联系在一起。
只可惜,唯一还能看出当年风采的建筑,只剩下广场尽头的一面盘龙壁。
铁鹰猎鹿,是江湖的一条分界线,在那之前的中原江湖,是所有武人心目中的成名之地。文人十年寒窗,为的是一朝金榜题名,而武人十年苦修,为的同样是能在那块盘龙壁前,一朝成名天下。
陈思凝是一国公主,但也是货真价实的武人,从小没少看那些记载各路豪侠的奇闻典故,心里何尝不幻想着和那些成名侠客一样,能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名扬天下。
虽然现实中的‘大侠’,不一定都像故事里面说的那样身正影直。陈思凝自幼学习查案,很早就明白‘江湖’是无法之地,是善是恶全凭自己良心,而人在没有任何限制的情况下,良心有时候真不怎么值钱。
但江湖终究是有让人值得留恋的地方,一壶酒、一把剑,又或者是她乘坐马车出行,忽然跑进来把她打一顿的莽撞‘游侠儿’,一起把酒言欢、一起行侠仗义、一起浪迹天涯、一起相忘于江湖……
这种让江湖人终生难忘的经历,只有在江湖上才能体会到,如果江湖死了,那空有一身武艺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思凝沿着君山岛走走看看,按照侠义故事里的记载,辨认着岛上的建筑物,有时候还真能在石柱、牌坊上面,找到几十年或者百年前的武林名宿,留下的些许痕迹。不过,没有江湖人的江湖,曾经再辉煌,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陈思凝独自转了大半天,把风景看完了,还想去曹家拜访一下,可想起曹家的逆子和许不令有过节后,还是算了,转身踏上归程。
和来时一样,陈思凝穿着蓑衣斗笠,直接跃入湖中,踏水而行朝楼船上飞驰而去。
只是走到半道的时候,忽然瞧见烟波粼粼的湖面上,一艘小渔船缓缓驶向君山岛。
乌篷船不大,身材高挑的白衣公子,一手持着白色油纸伞,一手撑着竹竿,在湖面上缓缓前行,在洞庭烟雨的承托下,意境美得如同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