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关公子
“……”
百官鸦雀无声。
真他娘猛……
改名叫许不怂算了……
听完这个捷报,百官表情各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摇头的,不知该怎么形容。
宋暨负手而立,稍微捋了一遍,才确认这个捷报是真的,缓缓点头:
“嗯……许不令这……无愧将门虎子……”
夸都不知道怎么夸。
战场是我家?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来谁捉谁,这让人怎么夸?
想在史书上找个先贤类比下都找不到。
不过不知道怎么夸,总比不知道怎么解决麻烦的好。
太尉关鸿卓心情放松不少,连忙道:
“许世子果然神勇无双,颇有许老将军当年的风采,经此一战,北齐锐气全失,我军必然军心大振……”
“是啊是啊……”
文武百官反应过来后,连忙跟着称赞。
不过能站在朝堂上的,都是明白人,很快便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过后这个捷报的重点。
抓住右亲王世子这么大一条鱼,肯定是有百利而一害的大好事。
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一个世子姜凯,不可能让北齐退兵,还没有实际用处,最大的用处,可能就只有振奋军心。
而且战报上这句‘静候处置’,明显是许不令,在询问宋暨该怎么安排世子姜凯。
杀了肯定不行,没意义不说,北齐直接爆种了,肯定是留着和北齐谈条件。
这个条件,如果让朝廷谈,那肯定是给朝廷带来利益。朝廷也可能活捉了北齐世子,跑去给肃王要两座城池回来,那不是吃饱撑着给自己找罪受嘛。
活捉姜凯的是许不令,随便给点奖赏打发,人家肯定不乐意,加官进爵也不可能,藩王在加官进爵就是皇帝了,这加个锤子。
所以这该怎么处置,还有点棘手,文武百官对视几眼,转而看向了宋暨。
宋暨身为帝王,自然不可能打发叫花子似得,随便给许不令几块布几块玉石,那样军伍就不服气了,谁还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给他卖命。
但没法加官进爵,赏银子许不令不稀罕,赐个公主肃王估计不要,总不能再给肃王画点地盘。
宋暨稍微沉默了下,便开口道:
“许不令立此大功,朕心甚慰,即刻将捷报传讯边关,让天下将领看看何为将门虎子。至于姜凯,人是许不令所捉,如何处置全看许不令心意,朕皆应允。”
文武百官听见这话,都是轻轻点头,对宋暨这个处置颇为赞赏。
既然不好赏,直接大度点,把选择权丢回去就行了。
许不令肯定不会把姜凯宰了,宰了会把仇恨拉倒西凉去,毫无意义。
有宋暨这句满怀君王气度的话,许不令也不好意思直接把姜凯带回肃州,那样就太不识抬举了。
估计最后就是许不令把姜凯‘献给’朝廷,顺口提些要求。
到时候主动权就在宋暨这边了,能满足就满足,不能满足稍微降一档,也不会寒边关将士的心,算是个很巧妙的做法。
文武百官听了这么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昨夜到现在的烦躁情绪也得以缓解。
不过抓了姜凯,对目前太原的局势并没有太多用处,援兵驰援不及的问题依旧存在。
御史齐星涵是个文官,负责监察百官,对打仗是门外汉,此时想了想,忽然来了句:
“西凉军战力过人,又士气高昂,能否调过来,去平了北齐入关的贼子?”
这句话出来,太极殿肃然一静。
不少武关都揉了揉额头,若不是骂不过齐星涵,非得当场怼这老不死几句。
西凉军打齐军肯定能打,但肃王在关中后面,怎么跑去打太原?
让肃王带着十几万西凉军从关中道走,万一肃王在长安城外刹车不走了,到时候管谁叫皇帝?
再者肃王都赶到太原了,关中道这十几万兵马在家做梦不成?
还是角色互换,让宋暨带着兵马跑去西域吃沙子,让肃王来关中道守着?
现在讨论的是怎么在几天之内迅速集结兵马回援,防止北齐攻城掠地太多,又不是没兵打不过,提肃王有啥用。
诸多文武朝臣,包括天子宋暨,都是不约而同的忽略的这句屁话。
齐星涵察觉到自己可能外行了,讪讪摸了下胡子,很识趣的闭了嘴……
第三十二章 君子坦荡荡
方山县。
窗外灯火初上,围墙外时而传来马蹄和铠甲摩擦的声响。
燃着熏香的睡房中,许不令睁开双眸,从床上坐起身来,轻轻呼了口浊气。
连夜奔波,直至天色大亮,才带着俘虏和清夜,赶来了吕梁的方山县。
方山县地处重要关口,驻扎着八千边军,宁武关事变的消息已经从传了过来,县上剑拔弩张早已经战备完毕。走到这里,也算安然脱离了危险,遇上宁武关事变,又刚刚立下大功,宋暨吃饱了撑着,也不可能这时候抓他惹毛肃王,可以说比自己家都安全。
许不令在床上坐了片刻,身上的疲惫渐渐退去,穿上干净衣袍,出了厢房。
两进宅院是方山县守将的住处,地处边关重镇,只能算清雅干净,豪华就谈不上了。姜凯和杨宽,则被直接带去了边军大营里,两队步卒日夜轮班看守软禁。
抵达这里后,和此地守将交接花了不少时间,宁清夜先行过来,等他到回来时,清夜已经睡下了,还未曾见面。
许不令想起宁清夜的伤势,稍作洗漱,便来到了同院的西厢里。
太阳落下山头,冬天黑的快,已经入夜。
窗纸上亮着灯火,女子的背影落在窗纸上,正在折腾着什么东西。
许不令走到门前,见清夜醒着,都这么熟了也没打招呼,直接就抬手推开了门。
不曾房门打开,抬眼就瞧见小案上放着铜镜和蜡烛,宁清夜坐在软塌旁,正扭过头,查看背后的伤口。
伤口在后背上,自然不可能穿着衣服疗伤。
灯火昏黄的厢房中,宁清夜如云长发盘在了头顶上,露出雪白如玉的脖颈,和挂在脖子上的肚兜绳子;系在背后的肚兜系绳已经解开了,很难再束缚住比较大的东西,两侧能看到白团儿的轮廓。从肩头到腰窝,光滑如白玉,线条柔美,虽然有一道细长伤口,但并不影响美观;顺着腰窝往下,白滑的曲线刚刚有所起伏,便被贴身薄裤遮挡,弧线继续,直至坐下的软榻,在身后划出一个很有张力的弧度,隐隐可见肉色。
从背后看去,嗯……大过肩……圆……
许不令微微一愣,霎时间收起了乱七八糟的思绪,眨了眨眼睛。
宁清夜听见开门声响,肩头明显一僵,继而猛地转过身来。
转身的动作,将绣着莲花的雪白肚兜扬起了些许,山巅红樱颤颤,一闪而逝,风景这边独好。
嘶——
许不令瞳孔微缩,只觉冲击力比杨宽的箭还强,还没来得及细看,宁清夜便迅速抱住了胳膊。
许不令轻咳一声,连忙偏过头去:
“清夜,你做什么?怎么不穿衣裳?”
我在睡房里穿什么衣裳?
宁清夜脸色涨红,紧紧抱着胳膊,发觉胳膊纤细遮不完,又连忙拿起了旁边的裙子,挡在身前,柳眉紧锁:
“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可能是动作太猛,牵动了后背的伤口,宁清夜又轻轻抽了口气,眼神越发恼火。
许不令自然没出去,转身关上了房门,走向了宁清夜,
宁清夜猛然瞪大眼睛,抱着裙子站起身来:
“你做什么?我……”
说着转头,去找放在屋里的佩剑。
许不令表情平静,微笑道:“给你看看伤口,昨天又不是没看过,别太激动,小心在背上留个疤。”
宁清夜抱着胳膊脸色涨红,昨天看是穿着裙子,从破口里面看,这能一样?
“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
许不令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在软塌上坐下,没去看宁清夜,抬手拿过来放着金疮药的托盘:
“你看都看不到,怎么处理?还能把脑袋转一圈儿?”
宁清夜抱着裙子遮挡,见许不令神色举止很规矩,稍微放心了些。
许不令不走,宁清夜也没辙,沉默片刻,只得咬了咬牙,坐在软榻上,背对着许不令,闭上双眸:
“你快点,不许碰别的地方。“
美人雪背在侧,幽兰暗香袭人。
许不令眼角含笑,把烛灯放近了些,抬手按住宁清夜的细腻肩头,稍微转动:
“过来点。”
男人的手掌一碰肩膀,没有布料的阻碍,感觉可不是一般的刺激。
宁清夜猛地颤了下,睁开双眸看了眼,却也不好说什么,稍微往外转了些。
许不令坐到近前,拿起金疮药和纱布,手按着肩膀,动作轻柔的处理皮外伤。见宁清夜身体崩的很紧,无奈道:
“你这么紧张作甚?受伤还用力绷紧身体,让我怎么包扎?”
宁清夜双眸紧闭,强忍着手指在背上移动的奇怪触感,放松了身体。话语依旧很直:
“你是男人,想占我便宜,我不紧张,还能坦然自若不成?”
许不令略显不满,把宁清夜往跟前拉了些,按着雪腻后背,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