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第151章

作者:关关公子

  状元楼外皆是哗然,有些难以置信。

  祝满枝抱着小茶碗,明知是说书先生夸大其词,还是有些激动,大声道:

  “好——最后那个剑客,是不是持剑立在风雨之中,冷眼望向东海十二门主,来了句‘从今以后,我才是当代剑圣’?”

  “哈哈哈……”

  诸多听众闻言皆是嗤笑,显然对说书先生的口气都了解,一般都这么收尾。

  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台上的说书郎折扇一合,轻拍手掌呵呵笑道:

  “姑娘定是常客,可惜让你失望了。那蓑衣剑客并非夺下了剑圣的名号,而是拿回了剑圣名号!”

  “……?”

  众人一愣,有些不解。

  “……当日一战,以陆百鸣弃剑认输为结局。而那蓑衣剑客,只是说了一句‘家父与令尊较量数十载,至死未分高下,这个遗憾,我祝六来补上’。祝六,祝家剑的祝,老剑圣祝绸山的遗孤……”

  满场错愕惊讶不断,没想到这还是个‘遗孤忍辱十载,一招重振家门’的事儿。

  说书郎满意的欣赏着听客的反应,转眼望向那个想拆台的女狼卫,结果茶肆之中的小桌上,只剩下一把瓜子,哪里来的半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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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存稿中……

第二十二章 手工精巧

  长安城的市井勾栏,目光都集中在刚刚横空出世的祝六身上,上个月冒出来的青魁与之想必,热度已经被完全压了下去。

  不过江湖事再大,对王侯将相来说也是小事。

  夜色悄然降临,国子监的桃花林逐渐凋谢,花瓣落在庭院之间,又被逐渐暖和的夜风吹的堆积在了院墙下。

  宋玉独自坐在茶舍内,原本的茶壶换成了酒壶,偏头看着天空的愿意,神色稍显阴郁。

  吱呀——

  院门推开,乔装打扮的刘云林,挑着竹篓进入院落,在茶舍外放下两筐宣纸,上前恭敬行了一礼:

  “王爷,事情好像有了转机。今日在芙蓉观的眼线,瞧见许不令从修养的后山走了出来,虽然杵着拐杖,但气色、神态都比较不错,伤势应当已经恢复了不少……”

  宋玉放下酒壶,摇头轻轻笑了下:“不令本就是天道垂青之辈,岂会那么简单便成了废人……恢复了就好,布局总算没有竹篮打水。”

  刘云林蹙眉想了下:“按照御医的说法,锁龙蛊已经毒发,虽然没有入心肺,但要站起来都很困难……许不令短短二十多天竟然就能恢复行走,这体魄也太强了些……”

  宋玉蹙眉沉思片刻:“光身体恢复无用,不知武艺恢复了多少……去想办法试探一下深浅。”

  “诺!。”

  刘云林想了下:“即便武艺恢复了些,也不可能像太极殿前那么厉害,伤筋动骨没个半年修养好不了,还是按照王爷的谋划继续走?”

  宋玉拿起酒壶轻抿了一口,想了想:“天长日久,必然横生枝节……给他些恢复的时间,先准备好,确定恢复后即刻动手。”

  刘云林点了点头,不再多说,默默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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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轮圆月下,十里外的玉峰山下,避暑山庄内燃起了宫灯,从长安城派来的丫鬟护卫在山庄里走动,虽然伺候太后饮食起居的人很多,放在诺大的避暑山庄内也显得有些人影稀疏。

  银月倒影在湖中,几朵荷花在露台下绽放,靠近湖畔的窗内亮着一点灯火,窗户半撑开,露出女子娇美的侧脸,金簪在昏黄灯火和月光下闪着几点光芒。

  临湖的宽大卧房内,屏风、软榻、茶海、棋盘、琴台等等一应俱全,摆在其中仍然显得屋子简洁素雅。

  太后穿着一袭红裙,刚刚沐浴过的缘故,衣襟半开着并未合拢,露出里面红色的荷花藏鲤。脸蛋儿水嘟嘟,细长睫毛随着眨眼颤动,时而自言自语一声:

  “这东西,好生古怪……”

  靠墙的桌案上,一张宣纸用镇纸压着,上面用毛笔画着刨开的‘蛋’状物件,和这世道的建筑、器械图纸其实区别不大,但造型非常古怪,里面有齿轮、发条等等,看起来有点复杂。

  宣纸旁边放着锉子、金丝、捻子等等,以及让宫里珠宝匠浇筑出来的纯金蛋壳和齿轮胚子。烛灯旁边还站着一个木头雕的小人,手上举着的糖葫芦早就吃完了,现在换成了太后的耳坠、镯子等物件,挂在上面,浑身珠光宝气的有些滑稽。

  太后拿着小锉子认真打磨手中的纯金小齿轮,时不时看图纸一眼,又继续忙活。

  淮南萧氏自古至今都以所学驳杂出名,儒、墨、道、法等等都有涉猎,对于各种精巧物件的钻研更是独树一帜,中原地域内的名楼、堰坝、桥梁,甚至是八牛弩、攻城车、铠甲等等制造,不少都是萧家先祖的手笔。

  太后是萧家的嫡女,以前在家中便经常接触这些奇巧之物,到了宫里整日无所事事,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些上面,十年下来别的不说,小手艺当个珠宝匠肯定没问题。

  许不令给的图纸只是大概设想,其中细节还是太后给参谋出的注意,大概意思就是:中空的蛋里面有个小发条,连接着凸轮,发条蓄力带动凸轮转动,重心不稳的缘故,蛋就会跳动起来,原理和现代的手机震动差不多。

  长夜漫漫,太后可能是琢磨太久眼睛有些累了,便伸了个懒腰,偏头看向极远处山峰上的一点灯火。

  算了算日子,明天好像可以去芙蓉观了……

  太后伸懒腰的动作微微一僵,腿不由自主的软了下,竟然有点畏惧的意思。

  倒不是害怕许不令,而是许不令那厮晚上的时候……和牛犁地似的……

  太后想想便觉得有些恼火,虽然是给许不令解毒,解完毒便自尽谢罪,心里上的坎勉强可以压下去。但她毕竟是个女子,又不会武艺,身体没有从小习武的女子那样禁得起折腾。被许不令没轻没重的乱来自然有点吃不消,每次从芙蓉观回来都得躺一天才能缓过来,走路都是飘的,弄得巧娥还以为她生病了……

  “这个孽障……”

  太后眼中显出几分怒意和不满,总觉得许不令不是单纯的解毒,还在利用她的善意发泄某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可这种事儿她处在弱势一方,总不能把许不令踢下去……

  稍微生了会儿闷气,太后从桌上的小人旁边取来了红木牌子,看着上面的:正正下,脸色露出了几分愁色。

  这么久才十三次,一百次得到什么时候……

  可光这十三次遭的罪,都让她有些扛不住了,总不能催许不令快点……

  心烦意乱间,太后叹了口气,抱着胳膊在屋里来回走动,脸色一如既往的严肃端正,把这当成一件救死扶伤的正事儿,脑子里却总是忍不住去想明天要上山。

  到时候,恐怕又要遭罪了,那个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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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幽幽照在山庄之中。

  许不令无声无息的翻过了避暑山庄的围墙,没有惊动潜伏在各处的护卫,朝着太后就寝的湖畔快速移动。

  起初接近太后确实抱着解毒的目的,但许不令也并非满心功利的无情之人,目前恢复两三成后已经不是那么着急了,主要还是和太后花前月下培养感情。

  今晚上过来,特地穿上了陆姨刚刚亲手缝制的黑色绣金边长袍,头发束起以玉簪别着,打扮的简单大气干干净净,还从山下的集市上买了根糖葫芦,准备的相当充分。

  穿过湖畔的廊道,逐渐来到亮着灯火的房间外。

  许不令侧耳倾听,如今武艺恢复三成,听力感知自然也同步恢复,确定屋子里只有一道呼吸声后,便从半开的窗户翻了进去。

  三月阳春,屋里不冷不热,桌上一灯如豆,桌前却没有人影。

  许不令脚步轻柔的走过外屋,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还没收起来,应该是刚刚折腾到一半。怕毁了太后的心血,许不令没去碰桌上的金蛋壳,只是打量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转身顺着呼吸声走向软榻旁,探头看了眼,眉毛微微一挑。

  茶案旁供人侧躺的雕花软榻上,太后裙子半解,露出被崩的有些紧的荷花藏鲤,两条鲤鱼微微颤动。手儿塞进了荷花藏鲤下面,另一只手更不规矩,脚丫微微弓着搅在一起,整个人如同毛毛虫似的在软榻上蹭来蹭去。

  “呜~……”

  呵气如兰,声音甜腻。

  略微发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汗珠,天生比较爱出汗的缘故,身上也水嘟嘟泛着些许光泽,在昏黄灯光下有些秀色可餐的味道……

第二十三章 灯前夜语

  月上枝头。

  太后晕乎乎的,闭着眼半睡半醒之际,似乎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稍微睁开眼帘——面白如玉、俊朗无双,看起了如同画上走出来的一般,手上还拿着根糖葫芦。

  “令哥哥~……”

  梦呓似的低呼若有若无,太后心神在别的地方,可能也只是当成了幻觉。咬着手指,眼神很媚,还微微挺身,有些“快点啦快点啦”的意思。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还真没想到来的这么巧,想了想,俯身凑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呼吸略显灼热,很主动的一口亲在了许不令嘴唇上,只是……

  这感觉好真实……

  !!

  太后晕乎乎的眼神逐渐凝聚,心神也收了回来,眨了眨杏眸,先是带着几分疑惑,继而脸色发红,然后又猛的一白。

  “呀——”

  轻声惊叫响起,太后猛的把许不令推开,翻起身来将红裙合拢抱住胳膊,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面前的男子:

  “你……许不令!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竟然……”

  脸色时而红时而白,努力做出威严、震怒的模样,却难掩眼底的那份羞愤和难堪——我……我刚才在做什么呀……定然是中了他的妖术……

  许不令就知道会这样,轻轻笑了下,坐在旁边,把手中的糖葫芦递过去:

  “贸然登门,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心里和身体都是七上八下的,被人撞见了‘丑事’本就难堪,哪里有心情陪着许不令闲聊,急声道:

  “你……你给本宫滚……现在就滚……”

  许不令半点不生气,往近坐了几分,柔声道:

  “来都来了……”

  “呸——”

  太后听见这话就腿软,往旁边移了些,咬了咬银牙,抬手指向外面:

  “你走,本宫帮你解毒……是好心,该什么时候解毒得看本宫的意思。一声招呼不打就过来,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你的……你的那啥不成!快滚!”

  杏眼瞪的圆圆的,努力做出很凶的模样,姿势确实靠在软榻上,一副怕怕的样子。

  许不令看的有些好笑,抬手握住纤细的手腕,打量着纤白手指——带着点水渍。

  太后一愣,反应过来,连忙想收回手指,却不曾想被面前的臭男人咬住了手指。

  “呀—你住口……你……本宫错了,你别弄这些……”

  太后和疯了似的,手指抽不回来,只能涨红着脸望着许不令,带着几分求饶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