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逐云鸟
【dateti:】
【ssage:请所有静灵庭内的四番队成员于早间7:00到队舍的前庭集合】
第14章 席官陆元
“哟,这不是席官大人嘛,侬今天也起这么早伐?”
陆元刚刚离开起居室,便看到隔壁的佐藤和人也同时推开门,并且阴阳怪气了几句。
语气中的艳羡简直溢于言表。
原本还以为能多出个小弟,结果呢?也就一天时间,转眼人家成了自己需要仰视的大人物,心情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
陆元对此云淡风轻地一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闹脾气了,前辈,一起去集会吧?”
说话间,还特意加重了前辈二字。
“呜哇,陆元,你虽然长得帅,但真是个大好人啊!”
佐藤和人感动得无以复加。
当二人走到前庭时,人群已经陆陆续续地就位,根据班次不同排成了十列,有的班还处在轮换序列外出办公,这便是留守在静灵庭内的全部四番队成员了。
陆元默默排在了第一班的最后一位,望向演讲台的目光中充斥着期盼。
在陆元期盼的目光中,一个身穿白色羽织,浑身散发着一种雍容且温柔气质,乌黑长发束于胸前的女子缓缓走上了演讲台。
她的容貌无可挑剔,精致的五官完全不见岁月留下的痕迹,只是站在那里,便无可置疑地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但无人会心生亵渎之意,只会将她当做女神一般敬爱——除了某人以外。
陆元的目光同样热切,但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热切,说来惭愧,他在看到卯之花烈的时候……
咳咳。
在卯之花烈的身后,距离不过一步的虎彻勇音紧紧跟着,她看起来竟也十分紧张,眼神不时地会朝队士们的方向瞥一眼,可能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毕竟台上就两个人,完全被队士们尽收眼底了……
至于她目光找寻的对象是何人,恐怕也不必多说了吧?
“四番队的诸位。”
迎着众人的目光,卯之花烈表情自然地开始了演讲:“近期虚的动乱明显加剧,各地区伤亡人数与日俱增,但在过去的一个月中,每一位四番队的成员都做到了自己的职责,倾尽所能为每一个患者治疗,尽可能让每一个患者都得到了恰当的处置。平日里虽然不需要我们上正面战场厮杀,不需要面对死亡的风险,但这同样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甚至比其他番队更加忙碌,因为尸魂界和现世中无时不刻都有人在遇害,都有人需要我们的帮助。因此,对于加入四番队的你们,我表示衷心的感谢。”
卯之花烈简单地将上个月的情报进行了一番汇总,而后顿了顿,目光正正当当地望向了那个站在第一班队伍最后的身影。
“而今天,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宣布。第一班队士陆元,出列,上台!”
在万众瞩目之下,陆元面色淡然,走向了演讲台。
这不卑不亢的样子让诸多崇敬卯之花队长的老队士心生不满:明明被队长如此赏识,承受如此殊荣,却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即便不受宠若惊,好歹也露出点谦逊的表情吧?这幅理所当然的姿态是怎么回事?
但与这些队士不同,卯之花烈反倒越发欣赏陆元。
待陆元拾级而上,走到她右手边时,卯之花烈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
片刻后,她不禁微笑点头,如此俊朗的杰出少年,能够被自己的副官如此青睐,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诸位队士。”
她依旧注视着陆元,蓦然发声:“在进行这次月例会之前,我就知道有很多人心中会疑惑。你们应该都收到地狱蝶的信息了吧,是的,今天我们四番队将多出一位新的席官。第十席第二位,陆元!”
卯之花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提拔你为席官吗?”
陆元直视着那双如同澄澈碧空的双眸,用一种极为笃行的语气说道:“那是因为,我保住了四番队的脊梁。”
“没有错。”卯之花烈转头看向众人,道:“挺直背脊吧,我已经说过了,你们所有人都是值得我自豪的队士,身为救死扶伤的医护人员,没有向任何人卑躬屈膝的必要。他们在他们的战场上战斗,我们也一样在自己的战场上浴血奋战着。他替你们做了你们过去敢想却不敢做的事情,只此一点,便值得一个席位!”
众人无不羞愧难当,即便未见其人,陆元正面硬刚十一番队队士的事迹却已传遍了四番队。这番话语,却让他们不禁正视起陆元的存在,哪怕对方在医务上的确还毫无建树,但正如卯之花队长所说的,他替他们挺直了腰杆,那么就值得自己等人的尊敬!
卯之花烈看到了众人表情的变化,心中欣慰,又道:“除此之外,陆元还将担任勇音副队长辅佐官一职,主要处理医疗纠纷问题。陆元依旧暂住于第一班队舍,但不再需要履行第一班的职责。陆元,对于我的安排,你有什么疑问吗?”
结果,只是一天时间,还没来得及熟悉第一班干活的内容,转眼就被调走,第十席的副官辅佐,某种意义上看,副官辅佐的位置比第十席更高一层,当真是连升三级。
陆元闻言,笑了笑,说道:“对于职位调动下官自然没有疑问,只是就私人而言,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希望队长您替我解惑。”
卯之花烈并不反感陆元的直接:“什么问题?你问吧。”
陆元深吸了口气,表情严肃,这严肃的表情不禁感染了现场的氛围,让刚刚对陆元升起了一些敬意的众人也不由压抑了呼吸,心中好奇起这位新任席官到底是打算问什么问题,要如此郑重其事?
陆元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无比认真地问道:“卯之花队长,请问您现在是否单身?”
空气,凝滞了。
众人心中刚刚建立起了陆元的高大形象瞬间崩塌,而在卯之花左手边,一直悄咪咪地偷看陆元的虎彻勇音更是脸色一下子煞白。
若对普通女性做出这一问那毫无问题,但当那个对象变成了自己的直系上司,而且问问题的时机还是在开会途中……这般解释,大家应该能明白这是何等程度的冒犯吧?
若是其他番队,有人胆敢当众做出这种“冒犯”队长的行径,绝对有拥趸跳出来用唾沫淹死陆元。但这里是四番队,性格偏向于“温软”的众队士虽然对亵渎者感到愤懑不已,但却也仅仅只是在心中生着闷气,死死地盯着陆元,好像想要用目光杀死他一般。
但同时,他们的心中也不由生出一个疑惑,一个有些“大逆不道”的疑惑。这个疑惑是如此迫切,如此想要得到解决。
“卯之花队长,会如何回答呢?”
那让空气都变得凝重且压抑的灵压仿佛已经给出了答案。
第15章 我们的约定
面对这种绝对的大不敬行为,卯之花烈究竟作何感受呢?
一开始,是愤怒的。
卯之花烈的脾气好众所周知,当然,那只是表面和气,真动起手来,这位八千流、初代剑八绝对比谁都更加凶残。那仿佛藏着刀子的微笑让极为看不起四番队的众十一番队队士们在卯之花烈面前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口。
她的愤怒,一半是因由陆元的不敬,另一半,却是因为虎彻勇音的存在。在卯之花烈的心里,虎彻勇音是如同妹妹和孩子一般的存在,而她看陆元的目光,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看妹夫、看女婿的目光。
然而,这个准妹夫准女婿,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虎彻勇音面前公然调戏自己?
原本有多高的评价,这一刻对陆元的观感就有多低。
这一刻,卯之花烈的杀意的确是近乎实质,即便是周遭的众人都喘不过气来,何况是直面这杀气的陆元呢?
然而,即便被这强烈的杀气笼罩,有如陷入尸山血海的泥潭中,陆元大汗淋漓的同时,目光却丝毫不见躲闪。
杀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超过千年的经验和人生阅历,卯之花烈见过无数的人,所以单凭眼神,她便已经确定了,这少年并非什么不知所谓的登徒子,不管这一问出自什么原因,但至少不会是为了拿她寻开心的发问,而是情真意切、真心实意,蕴含坚定决心的一问。
他一定已经想到了自己可能会一怒之下直接将他斩杀,但却依旧发出了这一疑问。
面对真心之人,卯之花烈心中依旧愠怒不已,但却悄然掩去了杀机。
那么,陆元为什么会强行作死呢?
答案很简单——他不想在卯之花烈心中留下一个“下属”的印象。
和之前是普通队士时不同,两人没有直接的关联,两个世界的人,这从属的印象自然很浅。但随着陆元站得越来越高,从席官起,自身身为下属的印象就会在卯之花烈心中逐渐生根,并且无法扭转,男女地位一高一低,且女方占据优势地位,这也意味着……很难有再进一步的希望。
第一印象很重要,男女之间的交往,很多时候第一印象便决定了后续的发展。若非将撩之一道钻研透彻的人,很难扭转剧情的走向。当然,天灾般的巧合不在我们讨论的范畴之内。
更木剑八之所以能在卯之花烈心中占据如此特殊的地位,很大程度的原因便在于他最初便给卯之花烈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将对方处在了和自己同一水平线上,将对方作为相同层次的人来看待。
正常途径绝对无法打破这样的约束,然而另辟蹊径,却又非常简单,方法多种多样,真正的核心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所谓直球。
将一切朦胧的纱布用大巧不工的姿态强行撕开来,那么挡在面前的一切都不再是束缚。
强烈的杀气让陆元浑身颤抖,明明卯之花烈比自己还挨了半头,这压迫感却好像在面对不可违抗的巨人一样。
但陆元不会退缩,不过是直面死亡级别的生理上的恐惧,以卯之花烈的性格绝不会杀了自己,那么就算现场被吓尿裤子又有何妨,反正就是四个字——死、硬、不、退!
而后,杀气潮水般退出,卯之花烈用冷漠的微笑做出了回答:“我的回答是,没有。好了,回答结束……那么陆元队士,既然你都做出了这种事,我想你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卯之花队长!”
陆元立正身体,如同报数一般大声说道:“如果有朝一日我正面击败你,请答应我一个请求!”
陆元没有做出回答,反而提出了一个请求,这连番的高能操作已经晃晕了队士们的脑袋,而一旁的虎彻勇音脑袋里更是只有嗡嗡嗡的声音,宕机许久。
“击败我?”
听到这“幼稚”的设想,卯之花烈嘴角经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
有趣。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了,不过的确,即便当年再如何风头无两,卯之花八千流也只是历史里的尘埃罢了。
她不由得生出了一丝久违的“玩闹”的心思,想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知晓现实的残酷。
然而下一刻,陆元未曾停歇的话语让她悄然伸向斩魄刀的手停在了途中。
“卯之花八千流,我,陆元,深知你的强大!”
陆元的双眼好像在燃烧,那炽热的情感和笃定的话语让卯之花烈再一次确认了陆元的真心实意毫无虚假。
“卯之花八千流?”
这个名字不禁让台下众人第n次陷入迷惑的漩涡。
“是卯之花队长的亲戚吗?”
“你没听见陆元席官的称呼吗?你!那应该是卯之花队长以前的名字吗?”
台下的议论声未曾进入陆元耳中,他如同激情的演讲家一般未曾停下。
“即便如此,我依然自信!即便如此我也依然会击败你!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三年!三年之内,我一定会击败你!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陆元弯腰成九十度,如同拼了命一般重重地鞠下了一躬。
“好。无论是什么请求,只要你能完成你说的条件,但说无妨。我同你约定。”
卯之花烈笑了,这一笑有如春花绽开,一时让众队士心头微醺。
请求?
这二字令人浮想联翩。
卯之花烈没有再追究陆元的责任,反而恢复了那温柔的笑容,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但既然是约定,也就有失约的惩罚,如果三年期至,你没有达成条件……”
队士们从微醺中醒转过来,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心颤不已,回想起刚才那令人窒息强烈的杀意,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放心吧,死是不会死的。”
卯之花烈不经意间瞥了有些失魂落魄的虎彻勇音一眼,道:“毕竟我也是四番队的队长,以我的回道,就算你只剩下一口气应该也能救回来吧。”
陆元忽然奇怪地看了卯之花烈一眼,道:“三年其实只是一个保守的说法。”
卯之花烈一怔,没有生气,只是当做了孩童般的戏言。对于年轻人,她一向很宽容。简单地向众人嘱咐了几句后,卯之花烈并不多看陆元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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