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凰羽
说是跟龙相关,故事到了这里却一个龙字也没出现。
但纳兹、伽吉鲁、温蒂都已经半张开唇,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故事中提到的X777年7月7日,正是他们的龙消失的日子。
他们已经在意得不得了了!
“有个古老的传言说,”自打了招呼后基本没说过话的雪乃,这时说:“只要集齐了十二把黄道十二宫的钥匙,就能开启改变世界的门扉……原来是真的啊!”
而实际做到了的人还是露西的母亲。对那位星灵魔导士的前辈,雪乃露出满身崇敬。
她这插话,纳兹就忍不住问:“阿杰,为什么这么巧也是7月7日?”
“这就与哈特菲利亚这个姓氏所背负的使命有关系了。”方杰道:“400年前,黑魔导士、龙与星灵魔导士共同制订了一个打倒黑龙阿库诺洛基亚的计划——将灭龙魔导士的种子,经由日蚀之门送到魔能发达的时代……400年前,有人建立并开启日蚀之门,只等魔能发达的时代也有人将日蚀之门打开!”
日蚀06之门正确的开启方式应该是这样的——分处两个时代的人同时‘开门’,就能借由日蚀之门准确地将两个时代暂时联通。
“你们五个,实际上是在蕾拉‘开门’之后,从400年前来到这个时代的。”
到这里方杰的‘故事’就算是结尾了。
从这结尾推导出的结论看似有两个——
“这么说,我们的龙也可能已经……”伽吉鲁瞥向那些骸骨,眼露沉痛。
“我再也见不到伊古尼鲁了吗?”纳兹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
“还不一定。”反而是给予‘伤害值’的方杰否定了他们所想。在他们抱持希望看过来时,“温蒂,你刚才似乎发现了什么哟。”
“啊,”温蒂眼睛一亮,“是‘天河’!我从波琉西卡女士那里拿到了天空灭龙魔法的奥义,中间有一个魔法我一直不理解有什么作用。现在想想,说不定能用在这种时候。”
你们给我些时间!
她这么说后,找了一根长木棒,拿着在一块稍显平整的地面上开始绘刻魔法阵。
在她这么忙碌着时,方杰冲夏露露招了招手。
“怎么了?”这个酷酷地又显高傲的猫耳女孩走近后问道。
“波琉西卡怎么会有天空灭龙魔法的修炼方法?”夏露露跟温蒂一直形影不离,所以方杰才会问她。
夏露露说:“你还记得艾德拉斯吧。”
方杰点了下头……认识夏露露之初就听她说起过了。
“波琉西卡女士是艾德拉斯人,而且在那边的名字是叫做格兰帝列,与抚养温蒂的天空龙同名。她说,龙的格兰帝列曾经跟她有过意念的交流,请她将天空灭龙魔法的奥义代为转交温蒂。”
“是这样啊。”
方杰理解了为什么温蒂没有纳兹与伽吉鲁那么动摇了……既然格兰帝列能与只有几十岁大的波琉西卡意念交流,就证明还活在某个角落。
温蒂绘刻的魔法阵逐渐成型——两个同心圆环构筑主体,在圆环的内部写上不知哪里的文字,再以大圆环的内圈为顶点画上五边形。
然后,她站在小圆环的中心,示意大家稍稍远离圆环并保持安静后,就跪在地上张开双臂向天做出祈求。
“徘徊于此的龙之魂啊,汝等的声音由我来接受与聆听吧。”
魔法阵发出光芒,直冲数十米高的洞顶。在洞顶也形成一圈圈的同心圆不断向四周扩散,光辉洒遍整个洞窟,真的如同‘天河’一般绚烂。
然后,洞窟内的龙之骸骨全都震动了起来。
密集的卡塔卡塔的声音,令人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出来了。
方杰的女儿露西就害怕地缩到了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原来你怕鬼啊……他刚想为这个新发现去调侃女儿,就感觉后衣襟的下摆被拉住了。一回头,就见原本站在三步外的雪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只剩半步的距离。
与他目光相对后,雪乃流露难为情的神色。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但她依旧逞强这么说。
‘我想哪样了啊。’他真是很想问问她……如果前方没有动静的话。
那动静……在几人面对着的方向,虚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之漩涡。漩涡越来越向中心收束,终于破开,一个翠绿色的巨大蜥蜴凭空出现。
“吼——!”
它一出现就冲着众人所在的方向张大着足以一口吞下大`象的巨口凶残嘶吼。
那近在咫尺的可怕景象,让就算是胆子很大的伽吉鲁、纳兹、格雷三人都被吓到。更别提是本就胆小的露西与雪乃了……一个使劲往方杰的怀里钻,另一个把方杰的手臂搂紧到内陷在她的胸口。
‘都说是召唤灵魂了,你们害怕个什么劲啊!’
方杰无语地心想……考虑到手臂上传来的那种柔`软的包裹感,‘嗯,算了’,他决定不去纠正他们这种不成熟。
对于眼143前的那头龙,他原本是想,400年前龙是以人为食,是人的敌人。所以,这头龙哪怕已经死去被唤出灵魂,也像是黑龙那样凶暴到不愿与人类接近……才会有如此表现。
结果却是——吼声戛然而止,那头龙将头部趴低到与众人身高相仿的程度,露出应该算是笑的表情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还说,“人类被吓到的表情真是百看不厌的滑稽啊。”
方杰不禁想,龙这种东西也是有各种各样的啊。
这时那头龙发现了方杰连脸色都没变,“嗯?”地凑近方杰,“你怎么不害怕?”
“就算是你活着,也未必能拿我怎样,我为什么要害怕你。”方杰淡淡笑道。
他这种与龙平静对话的模样,令纳兹他们一个个都是满心敬仰,想着真不愧是他。
龙也感到意外,仔细瞧了瞧他后,“慢着,你这家伙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它说着把眼睛几乎凑近到方杰身上去,突然地一惊仰起了头,“话说,你这家伙……不是方杰吗?”
(《无限取代》新书《被预言成了魔王》)
第53章 龙王祭
竟然被龙给认了出来,而且这条龙还是推测为400前就死去了的。方杰讶然扬起眉梢,心想:‘是吗,这家伙在400年前见过我吧。’
龙像是人类摸着下巴那样以前爪摸着它的下颚,“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其实还没死去多久吗?”朝着周边看了看,那些骸骨的存在具备着惊人的年代感,作为智慧生物的它不可能分辨不出。
而且它是龙,更明白龙的骸骨要多久才能形成眼前这样的景观。
“不对。”它重新向下看着方杰,“我接收到的信息没有错,这里应该是400年后。”
所谓的‘接收到的信息’就是温蒂所施展的天龙之术了。
“别管这些了,既然是认识那就很好办……这些孩子们想知道一些事,看我的面子,你来解答他们的疑问吧。”方杰说道。
纳兹与伽吉鲁期待地看着龙。
但龙眨巴着眼睛看着方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它说,“认识是认识,但你这家伙跟我可是敌对阵营哟!我才没理由回答你们问题。”
“哎?”从希望到失望就是纳兹与伽吉鲁现在的感受了吧。
方杰也是一呆。
“死都死过了,还分什么阵营啊。”他试着劝说道。
“虽然是这样,但我很讨厌人类,所以不想跟你们说。”龙像是闹脾气那样扭开了脸。
“那跟我们说吧,我们是猫。”哈比天真地问道:“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谁都在想,龙怎么可能回答猫的问题。
没想到的是,龙扭回了脸说:“那是发生在400年前的事了。”它竟然真的回答了,使得一向镇定自若的方杰,唇角也不禁抽搐了下。
‘这头该死的蜥蜴,怪不得我跟你是敌对阵营了。’他想,要是自己回到400年前遇到了这家伙,也要因为今天的事狠狠揍它了。
翠绿色龙鳞的龙说,“龙族曾是此世界的王!自由地翱翔空中俯瞰大地,统领海域一片繁荣盛世,世间万物皆为龙族所有……你们人类充其量也不过是我等的食物,呼哈哈……”
龙发出显露得意的笑声。
但这样强大的龙却灭亡了……眼前堆积成山的尸骸就是其证明!而原本只是食物立场的人类,反而站在这里见证着……所以这笑声听起来又显得苍白无比。
在场的人类亦没有谁去反驳一介亡灵。
龙自顾笑了会,开始显露出愤愤之色,“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龙族里出现了唱反调的愚蠢之辈。它们主张创建与人类共存的世界。于是,赞成的龙与反对的龙开始了激烈的争战……我在那时作为反对派也参战了。”
反对派,即是这家伙也以人类为食。
想到这里的露西浑身颤`抖着。理智上她知道眼前的龙只是灵魂,对自己无法造成伤害。但生理上还是产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方杰把她揽入怀里安抚了一会。
听那龙继续说道:“战况起初是势均力敌,龙与龙的战争使得数块大陆被摧毁。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要打到毁灭整个世界。为了避免这点也为了赢得战争,共存派的龙使用了最为愚蠢的战略——授予人类消灭龙的魔法,让他们参与战争!”
那就是灭龙魔法了!
“灭龙魔法师的力量无比强大,使得与人类共存的龙胜利近在咫尺。”
龙是这么说的呢……看看现在的灭龙魔导士的力量,老实说让方杰根本无法将他们联想到能与龙战斗的程度。
龙接着说道:“但是共存派的龙误算了一点,拥有过于强大力量的灭龙魔法师们,竟然连期望与人类共存的龙也不放过,开始残杀他们。在这些人中,有一个沐浴在龙的淋漓鲜血的男人……”
提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龙的脸上形象化地出现了害怕的神色。它即使死了也畏惧着对方,就足见那个对方在它生前给它留下的强烈印象了。
方杰从未来露西的记忆中读取过龙描述400年前战争的部分,也知道它在说完这些后,就彻底消失了。
为了获得宝贵的信息,在龙于这一部分停下来时,他主动推进话题。
“那个男人,是阿库诺洛基亚吧——拥有着超越龙的暗黑之翼的龙之王……你因为并没有死在这场战争中,才会知道这些吧。当时像你这样没死在龙王祭中的龙,还有多少?比如,火龙王伊格尼鲁、铁龙梅达利卡斯、天龙格兰帝列……是不是都还活着?”
‘龙王祭’这个词也是从未来露西那里知道的。据说是把诞生龙之王的那场战争称作龙王祭,这个名字同时也是大魔斗演武以前的名字。
“谁知道,都是些敌对阵营的家伙,我可没去关注。”龙又做出闹别扭扭开脸的举止,但它接着说:“不过,就算是活着,也活不了多久,因为阿库诺洛基亚那家伙的魔法。它在当时将所有的龙的……”
话在最关键的部分戛然而止,龙也跟着汽化消失了。
“它把伊古尼鲁他们怎么了?”尽管纳兹对那汽化的地方大喊着,还是没有回音。
回答的是魔法阵中一直保持祈祷姿态的温蒂,“对不起,”她说,“残留的思念已经彻底消失了。”
方杰也觉得很遗憾,但比起遗憾,他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没事的,纳兹、伽吉鲁、温蒂……你们的龙应该还活着。”
三位灭龙魔法师看向他。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吧?黑魔导士、星灵魔法师与龙,制订了把你们传送到现代的计划……计划肯定是在见识过阿库诺洛基亚的力量后才制定出来的。也就是龙王祭之后,龙们慢慢地培养了你们。”
“但是,”格雷道:“如果龙们还活着的话,应该会来找纳兹他们吧。”
“龙们不来找也没关系,”方杰坚定道:“如果纳兹他们需要,打倒了阿库诺洛基亚……他们怎么被送到这个时代,我就能怎么把他们送回去!”
他转过了身,“我说的没错吧……阿鲁卡迪欧斯!”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有人走了过来。向那里看去,就见是一个穿着全身铠甲的骑士。